[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致命晚宴17
“在一开始,诗人并不打算争夺财产,只是住进城堡后意外发现自己竟然是堡主的私生子,但又与女仆相恋,所以他最终还是决定带着女仆离开。因为订婚宴需要女仆,她离开的话太过明显,而诗人之前身体也一直没好,所以把离开的时间定在了订婚宴结束后。但在这期间发生了变故,一定是很重大的变故,才会逼得你不得不改变计划,甚至背弃昔日的恋人。”
“大家别信她的,她不过是一个女仆,如果按照她所说的,她肯定是记恨诗人背弃了她,才诬陷他的。”信使忽然喊起来,“不是我说,你一介女仆,身份低微,竟然跟城堡的客人有了恋情,按照规矩,主人完全可以把你赶出城堡。”
“你这么快就急着跳出来了?原本我还想着要怎么揭发到你头上呢!你倒自己先耐不住了。”
孟夏丝毫没有被倒打一耙的慌乱和恼怒,气定神闲地把玩着不知何时拿到手里的餐刀。
“你说什么?”信使显然没料到孟夏的反应会如此平淡,突如其来的质问没有起到丝毫效果,心里顿时没底了。
“从一开始你就混在其中胡搅蛮缠,试图误导大家,可你的目的也不是为凶手遮掩,而是为了耽误时间,拖垮节奏。但你这么做,其实对自己很不利,作为邻国信使,原则上你是安全的,但发生了领主遇害这样的事情,如果混乱中你出了事,也不会有太多人疑心。
“毕竟在领主之死面前,一个小小的信使遇害又算得了什么。你应该做的是尽快离开城堡,离开这片土地,返回本土,可你却一直在拖延进度,扰乱大家的思维,除非有更加重要的任务,或者有人承诺会保证你的安危,并且对方也有这个实力,否则你不会如此。在场符合以上条件的,除了领主家族的几位,也就只有未来有可能继位的私生子了。”
信使暗暗心惊,默默看了眼小白,眼神中带着点求助。
这什么人啊?你不是说是个新手玩家不用管吗?她怎么控场了?
小白丝毫没打算接收信使的求助,他眼中只有孟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如果这不是个人战的话,或许她会是一个不错的队友,只可惜……
“你早就发现了吧!之前为什么不拆穿我?”
孟夏默默无语,她还真没发现,因为小白之前是npc,这是他第一个副本任务,她默认他是新手,没想到居然玩得这么溜,险些连她都被瞒过了。但现在自然不能承认,那样只会影响其他玩家对她的信任,眼见时间逐渐流失,她只能搏一把,只要她足够坚定,那些摇摆不定的玩家才会跟票,至少要保证半数以上和她选择一致,先过了这关再说。
副本进行到现在,早已不只是单纯的解密推理,还有意志与气势的博弈。
谁更坚定,谁就能掌控局面!
“还是先说说蕾娜塔吧!”孟夏没有回答,这种无意义的事,多花一秒,都是对她职业素养的不尊重。
见她这样,小白也不追问了,抬手做了个手势,示意孟夏顺着她的思路说下去。
孟夏拿出早已握在手心的关键线索:“各位请看,这是一小块没被燃烧完全瓶塞,是我在壁炉角落找到的,凶手在清理时没有完全清理干净,留下这么一小块,这也足以证明,有人事先将领主酒壶的瓶塞扔进了壁炉。”
小白看了眼孟夏手中的证据,心情复杂。
孟夏倒是一脸坦然,她当初的确没有将所有证据都跟小白分享,她也没这个义务。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行事准则,哪怕再相信一个人,也不能毫无保留,最重要的东西永远都要握在自己手里。
“同时被扔进去的,还有那只毒瓶塞!”孟夏反手又拿出一个未燃尽的瓶塞,“原本蜡封了毒药的瓶塞,被人换掉了,所以我一开始搜查的时候,并没有在瓶塞中发现异常,而这个换瓶塞的人,也是唯一有可能换掉瓶塞的人,就是你,侍者莱恩。”
莱恩大惊失色,连连否认:“不是我,我没有。”
蕾娜塔和少爵都看向莱恩,二人神色各异,显然有问题。
“不是你吗?你还记得第一轮休息时,你去了何处?”
莱恩慌乱地看了眼少爵的方向:“我在后厨,还遇到了少爵。”
“可少爵如今行迹尚未确定,你和他相互作证,又没有第三个人看见,不免让人怀疑这番说辞的可信程度,若你和他串通好了,那你的行踪也无从知晓。”
加上莱恩现在显然受到污染,少爵的意识则应该没有被污染,他又很大概率去过书房,那只能是一种可能,莱恩代替少爵受到了污染,只是不知道他在此之前是否早已被污染了,如果守护者自己被污染,能否再帮被守护者转移污染,这点尚不明确。
“不管如何,我们先做个假设,假设你换掉了有毒的瓶塞,又帮少爵做了伪证,那你这么做不可能是为了救领主,只是为了让他能顺利回到书房,那里有事先为他准备好的毒药,那这个瓶塞就不是少爵给你的了。”
趁莱恩没反应过来,孟夏话锋一转:“蕾娜塔,你在拜托男侍之时,没想到他已经被少爵收买了吧!”
蕾娜塔:“你胡说!”
“方才他们在谈论的,应该是你和画家的关系吧!婚前偷情,这对即将订婚,又是领主唯一继承人的蕾娜塔来说,打击是致命的,家族不可能允许有丑闻的继承人存在。何况这时她还得知了,领主还有一位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并且此人已经在城堡之内,你会怎么做?”
蕾娜塔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一时不知该否认还是反驳。
“你自然希望能掩盖丑闻,或者在事情曝光之前坐实一切,所以,你选择在领主的酒中下毒,提前将瓶塞掏空,用蜡将毒药封在其中,随着时间推移,蜡封逐渐被酒溶解,毒药也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渗入了酒中。只是你没想到领主喝了酒竟然没有当场毒发,所以对领主之死,你也是很意外的,并不是意外他为何而死,而是他为何没有死在宴席之上。”
“后来领主回到书房,已经有人提前在香炉中加入金盏菊,但领主并不是因此而死的,因为金盏菊的份量并不足以致死,只是在领主身上留下了面容青紫的症状,也恰好掩盖了他的真实死因,也就是他真正的致命伤。”
孟夏又拿出一物。
“这是什么?”骑士伊薇尔问。
“一小块未燃烬的火蜡熔块。”
孟夏含笑扫了眼在场众人,语速平缓,娓娓道来。
“其实真相就在我们眼前,一个很容易让人忽略的一点——信使,他之所以会在这场宴会当中,是因为刚好来送信,恰好遇上了领主女儿的订婚宴便受邀出席。这期间,领主一直忙着女儿订婚宴的事情,肯定没时间打开。那么各位有没有想过,信使送的那封信去哪儿了?”
“我去勘察书房的时候,桌上的羽毛笔是有使用过的痕迹,说明不久前领主才使用过,那应该是什么呢?有什么事情需要领主在订婚宴中途回到书房处理的呢?自然是订婚宴结束后就要带回的邻国的回信。信使来时刚好赶上订婚宴筹备当日,并且极大可能在次日就返程离去,这期间只有宴会间隙可以用来写回信。
“加之蕾娜塔常年和领主关系不好,也是因为领主过于专注公务,哪怕在订婚宴的间隙,他也不忘处理邻国回信,这一点,只有了解他的人才会知道。但现在这回信包括信使送来的信都不见了。因为凶手怕有人发现,他在上面动的手脚。”
“至于画家,也是因为发现了关键证据,逼得凶手不得已才杀了他,但凶手并不是骑士,而是另有其人。”
“首先骑士的佩刀根本不是那样的伤口,骑士的佩刀是弯刀,设想一下如果手握佩刀,出手应是向对方劈砍而去,留下的伤口是横向的。再者伤口的位置也不对,若要用刀置人于死地,最应该攻击的是什么部位?”
徐娅:应该是脖子吧!
不错!可画家的伤口却在左腹部,这是脾脏的位置。
徐娅:更像是……
小白接过话头:更像是近距离的突袭,凶器也更偏向于匕首或者短刀,这类刺入型的刀具。
“不错,佩刀伤人是需要一些距离的,这个伤口稳准狠,身上又没有其他伤口,所以左腹部的伤是画家的致命伤,且是一击致命。只有和他近距离交谈时忽然出手才能达成。”
“可这又如何?谁都有可能接近画家,这能说明什么?”伊薇尔提出疑惑。
“确实,在这点上每个人嫌疑都差不多,甚至蕾娜塔的嫌疑更大一些,她是最有可能接近画家且不被设防的,所以重点就在于真正的凶器。”
小白:真正的凶器?
“或许凶器早已出现。”
众人看着孟夏,她手中正把玩着一把餐刀。
坎蒂丝在此时开了口:“你想说画家是被餐刀所杀,这也太强词夺理了,何况人人都能接触到餐刀,又如何能证明是某个人所为?”
“不知道各位有没有注意到,这次婚宴的餐具都是全新定制的,刀柄上刻着两个家族的族徽,奢华无比。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少爵一手置办的吧!”
“这又如何,一直都有这种传统,只是原本公爵不想铺张。”伊薇尔补充了细节。
孟夏接过话头:“但少爵的家族尼斯古拉擅长瓷器金器制造,所以一力承担下来,并且还额外订制了一把有着相同手柄的裁纸刀送给公爵吧!这把裁纸刀现在就在这些餐具之中。”
少爵的视线落在孟夏手中把玩的那把餐刀上。
“是不是觉得我手里这把餐刀很眼熟?这就是那把被你混入其中的裁纸刀。为了避免暴露,你将它的外型做的和餐刀十分相似,怎么,这下自己都认不出了?”
孟夏拈起那把餐刀,摇曳的烛光中,刀身折射出一道异常的光线,刀刃上有一道细缝,不经意看不会注意到,就是这道细缝,你将毒药注入其中,致使公爵中毒身亡。
“你胡说!我根本没放过什么毒药!我放的明明是……”
少爵几乎是脱口而出。
“明明是什么?”孟夏蓦地抬眸,眼中迸发出锐利的寒光。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映出少爵惨白的一张脸。
插入书签
>>>>>玩家日记2:
第一轮发言:
城堡主(未发言):在书房暴毙
蕾娜塔:回房间休息片刻,看时间差不多就出来了,没想到就听到了父亲出事的消息-假,在后花园被捉奸
坎蒂丝:也是去休息室歇息了片刻,方才不小心多喝了两杯,就在休息室睡着了,还差点错过了回来的时间
尼斯古拉少爵:去了后厨,查看宴会的酒水和食物是否足够(男侍者应该也在,可以给少爵作证)-但实际上是去后花园捉奸了
女仆:回房间休息
画家:回画室,取回新娘的肖像画-假,在后花园被捉奸
见习修女:在小礼拜堂进行祷告
女骑士:按照惯例进行宴会中途的巡视
男侍者:在后厨盘点,并为少爵作证-实际是在后厨,但被少爵收买,为其作证,并按照少爵的吩咐准备酒水-含甜菜根汁的玫瑰酒,并准备有毒的瓶塞
剩下几人(信使、舞女、乐师):在房间休息,或去了空中花园或者露台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