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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血的剑王
两天后,孟希师徒回到了燕藻。他们确信东华根本没有那卷纸。一切都是一个骗局,当他们抓住一个可疑的人时,那人交代说就是十郎一手策划了这一切。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秦师叔的家里气氛很沉重,贺赖二喝着热气腾腾的茶,看向门外。浩元无法平息怒火,他走向周师父。
“您为什么就这样放了他?我心有不甘!”
周师父和秦师叔依然沉默不语。事情并不简单!只是周师父还有很多顾虑。
“你能打败郎吗?”
浩元咬着嘴唇,他明白师父的意思。显然,和郎相比,他甚至没有机会碰到郎的一根头发。秦师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等着以通师兄开口。他猜到了老兄的心思,只好让贺赖二来解释。
“他什么都不承认!尽管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郎确实与西服凤凰有关。为什么郎会拥有铁爪这把奇剑?他真的是天游子的后人吗?”
“可能性非常大!”秦师叔断定。“他甚至能和狼说话!”
贺赖二挑了挑眉,秦师叔看到了他脸上的担忧。周师父突然转过身,三人紧张地对视着。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郎手中的另一把剑比铁爪更可怕!我靠近它时,感觉到了巨大的魔力。可惜我没来得及看那把剑,必须等待机会,但我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周师父默默地站起来,他沿着那条长满青草的小路,走向最高的山丘。在那里,他可以看到壮丽的都城和广阔的田野。他深情地回忆起二十年前,所有往事涌上心头。那时,他和净文、健皇在这里喝酒、练剑。那些美好的日子都去哪儿了?
河岸边那片寂静、沉闷的空间,是郎总会停留的最平静的地方。结冰的河面,正等待着春天的阳光来温暖。
面前的这条路就是吗?
郎无法忘记那个宿命的夜晚。一场倾盆大雨,马蹄声,以及母亲最后的眼泪。如果他决定放弃一切,那些追杀他的人会继续。是谁把他从悬崖边拉了回来?郎回到了自己的记忆中,那个神秘的女人,那个穿着写着“杀”字衣服的男人,以及数百名日夜追捕他的刺客。
我只剩下那条路了!
太阳落山了,鸟儿成群结队地飞回巢穴。微凉的风正渐渐让位给即将到来的春天。郎独自一人走在那条荒凉的路上,走向他认为永远不会再回去的地方。那是冬天的最后一天。
早晨的阳光洒满大地,燕子在蓝天下飞舞。梨树枝头点缀着几朵白花,空气清新而温暖。
“小美,你去哪儿?”志君刚打开窗户就问道。
她正准备去市场,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志君尴尬地跟在她身后。浩元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师父回来后告诉我!”秦师叔吩咐道。
他扛着一大包草药走到屋后。自从回到这里,浩元、志君因为被平王爷召见了几次而感到更兴奋。尽管失去安己的痛苦还在,但所有人的心中依然渴望着未来。
“孟希!你去练剑吗?”浩元问道,当时孟希正拿着一个长布包裹走过院子,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从东华活着回来后,孟希变得像影子一样沉默。他的样子和十郎很像。沉默的世界本来就是郎的生活方式,现在孟希也这样了吗?
清晨,樱桃树上的鸟儿清脆地鸣叫,打破了小房子的宁静。月明打开窗户,让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一阵轻柔的风吹来,让她感到很舒服。也许平王府太拘束了,所以她选择在韩家村居住。平王爷理解她的心意,所以同意她离开。反正,这里还在燕郊附近,他随时都可以找到她。
房子虽小,但非常干净。月明过着真正的村姑生活,她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尊贵的千金身份。秦师叔偶尔会来看她,他带来了许多珍贵的草药。
“你打算用它做什么?”他指着一种奇怪的植物。
“我找到了一种有效的解毒方法!叔叔能帮我多采一些吗?”
秦师叔拿着它,他还不清楚这种植物,但还是答应了帮她。月明回到屋里,继续研究草药。一只小狗在地上若隐若现,实际上,它是一只小狼。它似乎从小就和妈妈失散了。她突然想到了郎,不知为何,只是那双眼睛让她想起很多事情。这太莫名其妙了,她从来没有问过他的名字。她只记得孟希的名字!哦,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和她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孟希,他也在想郎,也许这世上他想得最多的人就是他。
第一场春雨来了,郎变得沉默寡言。虽然这是郎的本性,但对孟希来说,这并不正常。六年过去了,一切都没有改变。尽管他努力关心郎,但看到郎站在雨中,他的心还是紧缩起来。
事实上郎还是郎,但西服凤凰又是怎么回事?直到现在孟希都无法相信这一点。难道郎想要改变的命运就是这个吗?
孟希突然醒悟,理智回来了。他只听过陌生人的一面之词,以及郎出现在东华,他从未亲耳听郎承认过。当郎身受重伤时,他却把郎一个人留在了东华。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不能再犹豫了,孟希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志君刚看到就叫他,但他没有回答。
“他一定是去找郎了!”浩元跳了起来,志君立刻追了上去。周师父和秦师叔两人默默地对视着。
日正当中,在空旷的河岸边,郎已经坐了好几个小时。
“姜十郎!”贺赖二走近郎,他轻轻地笑了笑,但郎没有回应。郎的眼神太过冰冷。
“我没想到像你这样的人,能这么安静地坐在这里!你不想和以通说点什么吗?”贺赖二温和地问道。
郎看着贺赖二,他当然努力尊重长辈,但他真的说不出一句话。他的心很沉重,很疲惫。
“谢谢你救了我!”
贺赖二摇了摇头离开了,不久之后,郎又因为一个曾败在他手下的人的出现而烦恼。一瞬间,铁爪就抵住了他的脖子。
“小子!你干什么?”
郎不在乎他怎么开口,他的剑冷漠地深入他的皮肤。
“好了!别闹了!”他意识到危险近在咫尺,尤其是那双像刀一样锋利的眼睛和那两把可怕的剑。
“你想杀了我吗?”
就在郎即将动手的那一刻,他紧紧抓住剑刃,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如果我死了,七人怪肯定会去找杨孟希算账!”
郎突然停手了,他知道。要摸清郎内心深处的世界并不容易。实际上,如果他想利用郎,孟希显然就是他的死穴。郎把他推倒,他慢慢地把剑收回鞘中。剑光反射刺眼,这足以让他明白,玩弄这把剑的后果难以预料。郎的身影完全消失了,他仍然目送着。他用手摸了摸脖子,伤口虽然不深,但血足以浸湿他的手。
“好样的,姜十郎!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看看那头老狼抱憾终身的感觉!”
遥远的黄昏,河边的小路通向森林深处的一条秘密通道。脚步声渐渐靠近,就像催促着郎那颗平静的心。微风轻轻地吹过他的黑发。
“如果你不忍心,就不要再做了!”
“师父…”郎低下了头,仿佛要面对什么非常糟糕的事情。
“你在等谁吗?”周以通的声音很轻柔,郎看着他,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周师父突然出现,他怎么能平静下来。
“郎!这可能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如果你接受命运,你就永远回不来了。”他抓住他的肩膀,轻声说道,郎感到心头一紧。
“您想让我做什么?”
周以通看着郎身上挂着的两把剑。他轻声说道:
“我们一起消灭西服凤凰,保卫国家!”
周师父坐下来,看向门外,孩子们还没回来。他们哪里想到他去见了郎,秦师叔正等待着答案。突然,门外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瞬间变得陌生。
“这个小子!”秦师叔大喊一声,冲了出去。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容貌让这位老师眯起了眼睛。
“姜健皇!”周师父震惊地看着郎。
秦师叔对刚才的话感到惊讶。郎走近他们,他身上穿着一套带有特殊花纹的黑衣。周师父感到不安,他觉得他即将亲眼见证他多年来的恐惧。郎回到这里不一定是个好兆头,它潜藏着他无法预料的危险。
“师父!您真的想让我杀了西服凤凰的首领吗?”
“你是什么意思?”他用完全不同的语气问道,郎突然跪下,向他行了三个大礼。以通被这态度惊呆了。
“师父说的事,徒儿…办不到!”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这三个大礼我不敢受!”周师父转过脸,郎站起来,恭敬地低着头,这个画面让他心如刀绞。
“如果我就是师父想杀的人…”郎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瞳孔像死亡的深渊。
“不可能!”他咬牙切齿地说。
“那么…我就用这把剑换取一切!”一瞬间,郎冲向周师父,一场突如其来的剑斗在秦师叔家的院子里展开。所有人都惊愕地散开。
“你真的想结束吗?”周师父挡住了他的剑刃,他的眼睛通红。秦师叔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两师徒是想自相残杀吗?
咸涩的汗水顺着郎的脸颊流下,内心的痛苦让他无法支撑。现在它变成了一股力量,吞噬了他的灵魂。
“我必须保护那个人,没有人能伤害他!”
周师父紧紧地握着剑,他清楚地听到了郎的呼吸声。他到底该如何理解郎所承受的痛苦。
“锵!”
郎突然抬手接住了浩元的剑。鲜血顺着手腕慢慢流下。一眨眼,他把浩元推到一边。周师父叹了口气,他走近郎。
“承担消灭郎族使命的人…就是我!这就是你想知道的!”周师父肯定地说。
郎的手开始颤抖,他看着以通,眼眶发酸,一个黑暗的夜晚笼罩着他。
“为什么?”
剑从鞘中拔出,快如闪电,直指周师父的脖子。他毫不在意,依然看着郎,看着那双充满悲伤和仇恨的眼睛。他的身体仿佛在沸腾,但他看起来比愤怒更痛苦。那把铁爪突然发出奇怪的光芒,秦师叔和浩元正准备干预,然后…
“噗!”
郎感觉到一把剑从背后刺穿了他的胸膛。郎还没感觉到疼痛,就有人突然拔了出来,周师父仿佛被冻住了。郎摸了摸伤口,他转过身。
“哐当!”剑掉在了地上。那是…孟希的剑!
“不!十郎!”孟希惊恐万分。“为什么是你?”
孟希的手脚冰冷,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刺中的人正是郎!
“郎…”孟希的眼睛模糊了,郎正跪倒在地。鲜血流淌在地上,他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你…你重新铸剑了?”郎看着孟希,有一种东西比他在东华受的伤更痛,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去死吧!”浩元挥剑向郎,没想到剑被一股可怕的力量折断了,他摔倒在院子中央。周师父清楚地看到了那个人,他的心充满了混乱。他强忍着汹涌的情绪,看着那人一步步向他走来。
“健皇!”秦师叔皱着眉,他们昔日的兄弟变得陌生。那颗疯狂追求正义的心,现在为何充满了死神的影子。
“叶元龙?”贺赖二从门外走了进来,就凭这句话,他们就明白了刚才的冲突。上天就这样捉弄他们吗?
叶元龙捡起郎的剑,孟希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郎…”他轻轻地叫了一声,然后带着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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