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圣斗士外传四:恒河之源的神曲

作者:吉吉斯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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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上善若水的源起交响


      在六道轮回的空间循环中,跨过第一道地狱道就应抵达第六道极乐天道。但因轮回运转停滞,各道空间屏障趋于崩裂,地狱道失控的业火在极乐天道四处燃起,整个六道轮回已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

      湿婆将五感尽失的沙加抱上神牛,刻不容缓火速通过地狱道关隘,赶往六道轮回次元中,位于第六道极乐天道的恒河发源地。

      在六道轮回次元中,恒河之源是一挂幽怨悲戚、亘古伤感的泪水瀑布!当现世人间道的恒河汇入印度洋后,因大气循环原理以水蒸气形态升入第六道极乐天道,再由神佛以悲悯之心将其净化为充满神性的泣涕涟涟飞流直下,利用高位水体重力势能向动能的转化驱动轮回运转,类似于现世人间道日夜转动的水车。

      由于第六道极乐天道已面目全非,轮回次元中的恒河源头泪瀑业已干涸,只留下皑皑白雪般的盐分结晶泪痕附着于高耸入云的万仞绝壁。(画面参考新疆天山托木尔大峡谷盐瀑)

      “源头枯竭了,如何是好?”湿婆一筹莫展,望向坐在神牛背上的沙加,却猛然发现沙加紧闭的双目渗出泪光。“沙加、沙加,你在流泪,你自己能感觉到吗?”湿婆努力唤起沙加的感知,只收获虚无的回应。

      “你是在为你逝去的父母而伤心吗?还是为我们最终功亏一篑而惋惜?如果六道最终覆灭,作为人类四大古代文明的古印度文明将就此消亡,所有神祇都将神形俱灭,即便是身为破坏神的我、还是创造神的梵天、调和神的毗湿奴都无能为力。

      现在咱俩已没有什么能进行沟通的方式了,虽然你永远无法获悉,但我仍要说,但丁和维吉尔曾经在叙事长诗《神曲》中漫游地狱、炼狱和天堂,而咱俩这段轮回次元恒河的溯源之旅,也是一段由浅入深、由表及里探索人性本质的心路历程。在这段因缘聚合、和合而生的同舟共济中,感谢一路有你。对吧,我的神牛和眼镜王蛇搭档。”湿婆面露尽致无悔的戚容自我安慰,神牛和眼镜王蛇也连连点头表达对沙加的感谢。

      本已放弃的湿婆又最后看了一眼现世人间道的惨象,却意外发现现世人间道的恒河平原上空正上演反常的处女座流星雨。“那是身为处女座黄金圣斗士的沙加留给世间的寄语吗?”

      但身为神的湿婆却能听到处女座流星雨发出的呼唤。“湿婆、湿婆,如果你能听到我小宇宙的心电感应,就请遵从我的意愿。”

      湿婆回应道:“沙加,是你吗?我能听到你小宇宙发出的声音,你需要我怎么做呢?”沙加郑重其事说道:“湿婆,我请求你用额头第三眼对我□□喷射天火。”

      湿婆震惊:“这天火可燃尽一切,即便对方是神祇都难以幸免。就算这背后有你什么神机妙算,这都太危险了。我不能对你使用天火。”

      沙加安慰道:“没关系,无论是身为佛教徒还是圣斗士,在为守护爱与正义面前,要有置生死于度外、勇于献身的大无畏。我身为黄金圣斗士中的顶级,虽然本身拥有超越常人和白银、青铜圣斗士第六感的第七感小宇宙,但我现在需要在涅槃中将小宇宙史无前例超越第七感,激发佛教核心教义中储存生命流转的业力之种——即第八感阿赖耶识。请用你的天火助我一臂之力,奇迹往往就在绝境间。”

      湿婆仍犹豫再三,但神牛和盘在湿婆脖子上的眼镜王蛇却坚定了神情,它们选择相信沙加的抉择。神牛还用头向前猛推了湿婆一下,为湿婆打气。

      湿婆终于鼓足勇气,将沙加搀扶至盐瀑结晶的河床,让沙加背向绝壁、面向自己,并协助失去触觉的沙加双手合十站立。

      湿婆也面对沙加,双手合十深鞠一躬,并用两手拍击手鼓伴奏,另外两手的右臂做无畏式手姿,左臂做象鼻下垂手姿,并抬起左脚,在雄浑悲壮的节奏中跳起灭世之舞,以此表达对沙加舍生取义的敬佩。

      充满阳刚和力量感的蹬踏踩着激情四射的鼓点,舞者湿婆的躯体在反复的深蹲、跳跃和高速旋转中挥洒着张力,手部则在湿婆怒目圆瞪的威仪中,变幻着各种神秘莫测的结印手姿。

      湿婆用这套诠释宇宙新旧秩序不破不立的灭世之舞,送即将在阿赖耶识中涅槃重生的沙加最后一程。随着湿婆在火环中挺立收脚、握拳高举,湿婆全然开启额头第三眼,祭出破坏神最大奥义,向沙加喷射天火。

      霎时间,整个盐分结晶绝壁火光冲天,那一道道自古老文明伊始从天而降的千年泪痕也被熊熊天火完全吞噬。但就在处女座黄金圣斗士沙加合掌站立的瀑布河床位置,突然地涌成片金莲、次第绽放,其中最大一朵金莲中央一个人影由模糊逐渐清晰,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这不正是太古年间佛祖释迦牟尼降世的姿态吗?但这次不是佛陀,而是沙加。”湿婆惊呼。

      随着小宇宙突破第七感极限并领悟第八感阿赖耶识,处女座黄金圣斗士沙加睁开双目,放大智光明、照十方世界,大喊一声:“天舞宝轮!”

      第一道地狱道、第二道恶鬼道、第三道畜生道、第四道修罗道、第五道现世人间道的南亚次大陆,所有魂魄或人类的视听说嗅味触和第六感直觉感官被被沙加尽数夺去。

      当人性被从一切服务于自我存在、自我意识的感官桎梏中解放出来,当一切与生存相关的利己被完全剥离,与人性之恶相依的利他之善,在无我境界中就此获得爆发空间,如同阴阳鱼那逐步壮大的光明阳鱼面势不可挡。

      每个心灵在善良神性的作用下相互共鸣着,渐次液化为饱含同情的泪滴,在浩如烟海的精妙佛法中积水成渊,由涓涓细流汇聚成轮回次元内的天降恒河,从第六道极乐天道奔腾而落,瞬间浇灭仍在燃烧的天火。

      “恒河之水天上来!”为减轻倾泻而下的恒河对首当其冲的第一道地狱道的冲击,湿婆再次如神话传说中那般,用自己的头颅接住恒河大瀑布,让来势汹涌的河水经由自己的发髻稍稍分散。

      重新降下的恒河顺着六道空间次序,在各道界一马平川涤荡着破败。在恒河飞瀑势能与洪流动能的作用下,六道轮回终于恢复运转。

      神牛和眼镜王蛇跃入崭新的恒河疯狂庆祝,而湿婆则急切冲入瀑布,一把将被瀑布卷走的沙加捞起抱在胸口。

      见沙加在天火中安然无恙,湿婆欣喜若狂、醍醐灌顶:“原来如此。沙加一直傍身的那条佛念珠,附着着佛祖意志,保佑他免受天火侵害。正所谓上善若水,我之前片面认为人类是恶之集合,意图通过末日疫情终结人世。但有恶必然就有善,好比水是生命之源,而善良则是人间存续的条件。”

      湿婆终于释怀,抱着尚未苏醒的沙加,乘着神牛坐骑返回了现世人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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