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败叶

　　谢照野大笑出声，一把揽住宋栖迟的肩膀："宋大学神，没想到你也会骗老师啊？"
　　宋栖迟的肩膀僵了一下，但没躲开："不算骗，晚上真的要看题。"
　　"行行行，"谢照野松开手，把请假条折成纸飞机，"那现在去哪儿？"
　　宋栖迟看着他手里的纸飞机，眉头微皱："别弄丢了。"
　　"放心，"谢照野笑嘻嘻地把纸飞机拆开，塞进口袋，"走吧，带我私奔。"
　　他们没去会议室。
　　至少没立刻去。
　　宋栖迟原本的计划是直接去教育局报到，但谢照野一出校门就拽着他往反方向走："急什么？会议不是两点才开始吗？"
　　"你要去哪？"宋栖迟问。
　　"反正不是去学习。"谢照野回头冲他笑。
　　宋栖迟没再反对。
　　他们去了学校后街的游戏厅。
　　谢照野用现金换了满满一筐游戏币。
　　不用手机时怕他爸发现这个点他不在学校。
　　谢照野分给宋栖迟一半："玩过吗？"
　　宋栖迟摇头。
　　"我教你。"谢照野拉着他到投篮机前，"这个简单，把球扔进去就行。"
　　宋栖迟学得很快。
　　前三轮他还不太适应，但从第四轮开始，他的命中率突然飙升，甚至超过了谢照野的最高纪录。
　　"靠，"谢照野瞪大眼睛，"你开挂了吧？"
　　宋栖迟擦了擦手上的汗，嘴角微微上扬："物理好的都擅长这个。"
　　谢照野看着他难得露出的小得意，突然无话可说。
　　音乐响起，谢照野随着节奏踩箭头，余光瞥见宋栖迟从书包里掏出手机。一曲终了，他喘着气转身，迎面撞上宋栖迟举到他眼前的手机屏幕。
　　"加微信。"宋栖迟的声音在嘈杂的游戏厅里格外清晰。
　　谢照野挑眉："为什么突然……"
　　"下周集训。"宋栖迟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二维码又亮了几分，"需要及时联系。"
　　谢照野接过手机，指尖不小心蹭过宋栖迟的指节。
　　扫码时他故意放慢动作，看着添加成功的提示跳出来，才把手机还回去。
　　"现在能玩了？"谢照野晃了晃自己的手机。
　　宋栖迟点头，站上跳舞机踏板。
　　谢照野大笑着又投了两个币，看着这个平时一丝不苟的学霸手忙脚乱地跟着箭头移动，眼镜都滑到了鼻尖。
　　他们又玩了赛车、太鼓达人，甚至尝试了跳舞机。
　　宋栖迟一开始放不开，但在谢照野的怂恿下，也逐渐投入起来。
　　当他终于在一个音乐游戏中赢了谢照野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个罕见的、真实的笑容。
　　"你笑起来很好看。"谢照野脱口而出。
　　宋栖迟低下头，抿着嘴悄悄的笑，但说出的话却是："该去开会了。"
　　会议比想象中无聊。
　　谢照野坐在会议室最后一排，百无聊赖地转着笔。
　　宋栖迟坐在他旁边，脊背挺直，认真记着笔记，偶尔皱眉思考的样子像个严肃的小老头。
　　谢照野偷偷在笔记本上画了一只戴眼镜的兔子，推到宋栖迟面前。
　　宋栖迟看了一眼，没理他。
　　谢照野又画了一只炸毛的狼，用箭头指着兔子，旁边写了个"？"。
　　宋栖迟的笔尖顿了一下，在兔子旁边补了一行小字：【专心听讲】。
　　谢照野咧嘴一笑，在狼的对话框里写上：【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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