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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下浮尸(一)
世间有人、魔、仙、妖四界,据说还有神界,听老人们说,曾有人上过神界,入眼的是干枯的神水池和断裂的神柱…
汴京南城-执妖阁雾府
一位女子趴在窗边看着窗外,那是执妖阁阁主的女儿“雾梦殇”。
窗外是执妖阁的院子,皑皑白雪覆盖了地面,院里的梅花树花瓣落在上面,像颜料滴落在纸上。
雾梦殇身前的桌子上摊开一篇书卷,门口的侍卫“徵离”看她在窗边趴了许久,去拿了件裘衣走了过去。
雾梦殇听到脚步声,回头,徵离将裘衣披在她身上,徵离看了眼书卷,才翻了一页,缓声道:“你再这么下去,以后怎么当新阁主,这要是有妖族来了,你这连自己都护不住。”
她转过身来,皱眉看着徵离,带着点不耐烦:“你别学我爹爹,我从来对这阁主不感兴趣,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我还是会点武功的,好吧,如果那么多人打我一个,我能护得自己的话,那你不就不在雾府做我这个小姐的侍卫了。”
“我求之不得。”
雾梦殇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没管他,起身径直往屋外走,徵离将裘衣拿起,跟了上去。
雾梦殇刚踏出去的一只脚又缩了回来,好冷啊,那个裘衣……还是算了吧。唉?他手上还拿着裘衣,是不是想让我穿着,切,算他有良心。
刚准备伸手接过,谢谢两字才说一半,徵离直接当没看见略过,给了侍女梅姗。
雾梦殇切了一声,毅然决然的走了出去,一路走到“烟雨楼”。
烟雨楼楼主名叫“柳清辞”,才二十出头就已有万贯家财,烟雨楼看似青楼和衣坊,实则是一个出售消息的地方,这件事鲜少人知。
雾梦殇刚准备走进去就被拦下,拦下她的管事道:“唉!姑娘,咱这里都是女子,可没有男子的啊,你要去就去江临月,那儿…”管事手挡在嘴旁,说话小声了些,“才是男青楼。”
雾梦殇愣了一下,解释道:“我不是来玩的,我来找人,麻烦您让一下。”说罢又往里走。
“紫英,老大的人都敢拦,不想干啦?”
“老…老大的人?”紫英疑惑的看上官曦水。
上官曦水看着雾梦殇,解释道:“她是新来的管事,之前的管事因为对老大有心思,被老大辞了,雾姑娘你别介意。”她又道,“不过老大今日不在,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
雾梦殇缓缓抬头,严肃的看着顶楼,上官曦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个穿着白色长袍,带着面纱的“人”。
上官曦水收回目光,与雾梦殇对视:“看来不需要了,你要问的已经出现了。”
“抓妖!”话音刚落,上官曦水拉着雾梦殇飞上顶楼。
穿白袍的人,从侧边翻栏杆跃下,面纱扬起露出下半脸。
上官曦水见状带着雾梦殇一起从侧边跳下。
就在那人快落地逃走时,一张锁妖网飞向白袍人,白袍反应不及被锁妖网套住,撞到墙壁又落下。
上官曦水带着吓到闭眼的雾梦殇稳稳的到地面,刚松手雾梦殇双腿发软,脑袋发晕,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徵离上前向锁妖网撒了把锁妖散,暂时封住了他的灵力。
地上的雾梦殇刚从失重感中缓过来,但脚还有些软,徵离小步上前将雾梦殇抱到一旁的椅榻上,蹲下用眼睛从头扫到尾,看她是否有伤。
等确认雾梦殇没事后,调侃她道:“你这叫‘有点武功’,连轻功都不会,还恐高。”
雾梦殇瞪了他一眼,起身走向白袍男子,道:“你未戴行玉,私自入境,现以执妖阁,缉妖使的身份将你抓拿!”
执妖阁的地牢,潮湿中带点发霉的气味,石砖上厚厚的青苔上还有没被冲洗干净的血迹。
白袍男子正被审问着,手上绑着的铁铐,脚上拖着两条铁链,本来干净的白袍已变得灰扑扑,脸上的面纱被摘下,他坐在雾梦殇对面的椅子上,两人中间隔了张桌子。
雾梦殇手上拿着本子和笔,抬眼看着他,问他叫什么?
白袍人老实的回道:“白祈,白色的白,祈福的祈。”
雾梦殇低头边读边写在本子上,又问:“来人界为何没域使给的行玉?”
白祈不屑的回道:“行玉?我家有大把,用得着找域使要?”
雾梦殇疑惑:“你家有大把?那你带了没?”
白祈有点心虚,音量小了些:“没有,我也不需要,这种东西还是留给他们吧。不过,你又是谁?”白祈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侍卫,“他们好像还挺尊敬你的。”
雾梦殇低头笑了一下:“我叫雾梦殇,执妖阁的缉妖使。”
白祈上下打量了一下雾梦殇,带着点震惊又怀疑的问:“就是那个,据说是神仙转世,从小就生的美艳的雾梦殇?”
徵离一进去就看见他那打量的眼神,有些不悦:“不然呢,在这执妖阁里还有另一个姓雾,名梦殇的?”
白祈笑笑:“没有,只是不敢相信见到了本尊,之前都是听说,如今见到了,竟比传闻中还美。”
雾梦殇嗤笑了声:“如此老套,能不能换个说辞?”
雾梦殇言归正传:“你可知行玉是何作用?就是为了告知人们你们是妖,且行玉上设有禁令,不得在人界使用妖力,我们人族去你们妖界的行玉,则是不会被妖界之人所伤。你身带妖力,进入我人界会引起人们恐慌,所以我才会将你抓拿。”
“你是狐妖对吧?来人间几日了?”雾梦殇严肃的问道。
气氛有些压迫,白祈紧张的咽了口水,说:“五…五日了,不过我什么都没干,我跟我父…爹爹吵架了就想着来人界玩玩散散心…”
“你们妖界和人界签定了条约,按照人妖两界的律法,要罚五两白银和监禁五日。”
听到要监禁五日,白祈有丝激动站了起来,徵离立马上前,压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白祈平复了下来,恳求说道:“你别监禁我,要是让我父…我爹知道了我就死定了,求你了仙女姐姐,就别把我关起来嘛。”
雾梦殇没处理过这种情况,一时不知该如何,这时一个守地牢大门的侍卫火急火燎的走向了审讯间。
离审讯间还有几步,侍卫就停下了,行礼,道:“雾小…雾大人,阁主令你前往大厅。”
雾梦殇转头,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问道:“爹爹找我做什么?你和他说一声,我正在审人,晚些再去。”
侍卫回:“正因此事,九皇子和宋大人也在。”
雾梦殇听到宋知葕也在,站起身打开牢门走了出去:“走吧!”
刚走几步,雾梦殇回头见侍卫还站在原地催促道:“走啊,在这站着在这干嘛?”
侍卫又回道:“阁主交代了,要把他也带去大厅。”侍卫说完看着白祈
雾梦殇愣了一下,赶忙走进审讯间给白祈松绑。
执妖阁大厅,九皇子“沈沭阳”在阶台上左侧的座位坐着,宋知荇站在雾肆诚座位的正前方。
雾梦殇进门前,还整理了下衣领和头发,白祈在后面翻了个白眼,抬眼时被徵离用眼刀警告了,白祈当没看见,看向了别处。
雾梦殇小跑上台阶:“爹爹,你找我有什么事?”
雾肆诚看着雾梦殇这可爱的模样,宠溺的笑了笑:“梦梦,知荇说给你带了个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雾梦殇好奇的看向宋知荇:“哥,你给我带了啥回来?”
宋知荇从身后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支紫色的金簪,上面有珍珠流苏。
台阶下的白祈,看着台阶上那温馨的一幕,觉得自己多余,转身想走,被徵离一把拽住,拉着走上台阶。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们,白祈尴尬的行了下礼,道:“阁主叫我前来所为何事?”
雾肆诚欲说,沈沭阳抢先说道:“妖界八皇子来我人界游玩,我们当然要招待一下。”
白祈嗤笑一声:“哦,是吗?不用了雾大人已经招待过了。”白祈假装不经意间露出手铐勒出的红痕。
雾肆诚看到了红痕,抬眼看雾梦殇,雾梦殇眼神躲闪,抬头看天。
一本书卷扔向雾梦殇,砸到她的腿,雾梦殇吓得震了一下,赶忙躲到了宋知?的身后。
雾肆诚刚刚还宠溺的表情,变成了严肃,眼里满是恕色:“我怎么教你的,怎么能这么对八皇子呢?人家身份是何等尊贵,快跟人八皇子道歉。”
雾梦殇疑惑的看着雾肆诚,我?我是执妖抓妖的唉,我这好不容易给他抓回来,你让我给他道歉?我名声怎么办?
雾肆诚眼睛示意了一下,雾梦殇转身,向白祈鞠躬道歉。
白祈想了一下,发现了个问题,蹙眉看着他们,道:“我此行未带任何侍卫,也未告知他人,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雾肆诚:“因为妖界姓白的不多,姓白又名祈的人只有一人,就是妖界八皇子你了。”
他点了点头,看向宋知荇,一进来就觉得有些眼熟,他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总觉得你很眼熟,但我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嘶…在哪儿见过…”
宋知荇平淡的回道:“我与皇子是初次见面,以前未曾见过,兴许是认错人了。”
白祈怀疑的看着他:“我们真的没有见过?”
“没有。”
沈沭阳道:“已是酉时,不妨八皇子在阁中住下几日,等你的‘事’忙完了再回也不迟。”
白祈想了一下,嗯了一声。
雾梦殇看向雾肆诚,雾肆诚挤了下眼睛示意,她又看向宋知荇,他对她点了点头。
夜里下了霜,雾梦殇和宋知荇在院中的亭子里聊天,亭下的睡莲静静的挺立在水中,鱼在水中漫游。
雾梦殇的身上披着紫色斗篷,手上抱着一个手炉,眼睛看着宋知荇被冻红的手,将手炉塞到了他手上。
宋知荇正低头在想事情,手上传来的暖和感让他下意识的缩了一下手,他看了眼手上的手炉,抬眼与雾梦殇对视。
他抓过雾梦殇的手将手炉还给她,笑了下,温柔的说:“不用给我,我不冷,梦梦自己拿着吧。”
雾梦殇看着被他握着的手,回握:“那我们一起暖。”过了会儿,她又道:“哥,你怎么回来了。”
宋知荇收回手,坐到她旁边,看着她:“怎么了?不想我回来?”
雾梦殇摇头:“不是,只是想问一下。”
宋知荇迟疑了一会,道:“想你和爹了,就回来看看。”抬眼看去,紫色流苏金簪簪在头发上,微微摇晃,他笑了一下:“下午刚给你的,这么快就簪上了。”
雾梦殇笑了笑没有回答,想起了白祈在大厅说的话,道:“哥,你五年没回来,这次回来,其实不只是因为我和爹爹,对吧?”
刚拿起茶杯喝了口,听到雾梦殇说的话被呛了一下。
雾梦殇见他这个反应,又道:“你是因为白祈吧,你和他真的不认识吗?你那时的表情根本就不像不认识,更像是认识但装作不认识。”
四周霎时安静,只有蝈蝈的叫声。
宋知荇抬手故作要敲她,雾梦殇躲闪,他笑着收回手,拿起茶杯将里面所剩的茶喝完。
“哥,明天陪我去逛逛吧,你这么久没回来,最近新开了可多店了,咱们去吃好吃的。”
房瓦掉落在地上摔碎,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往上看一个白色身影在房顶,看清人后,两人警惕的神情舒展开来。
白祈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你们继续,我先走了”,他刚准备走就被雾梦殇喊住。
雾梦殇:“等一下,你下来,我给你个东西。”
白祈从房顶飞下到亭子前的空地上,疑惑又好奇的走到她面前:“什么东西啊?”
她摆手示意白祈低下来点,白祈不明所以,刚低下头雾梦殇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白祈吃痛,捂着头骂道:“你…你这个人真狡诈,想打我直说。”
雾梦殇得意的笑了下:“我要是说我想打你,你会这么乖的过来被我打?说!大晚上的不睡觉,为何偷听我俩说话。”
一旁的宋知荇跟着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在的?”
他坐下来,重新拿了个茶杯,倒了一杯茶:“这个嘛…当然是一直喽。”他喝了口茶,又道:“你们是不是要去玩?带我一个,我也去。”
雾梦殇想了一下,明天还要去抓城中剩下的三个妖,她说:“行,可以带你一起去,但你要把这个戴上。”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玉珮,放到他手上:“这个,是特意为你亲自定做的行玉,只此一件,让你可以在人界使用妖力,不过…使用妖力有个条件。”
白祈:“什么条件?”
她语气轻快的说:“只有我才可以让你使用妖力,你自己无法决定,这个禁令在你回到妖界时才能破除,如果你不带,后天你就会被送回妖界,给妖皇处置。”
白祈想了一下,如果不戴后天就回去,戴了就父皇来时才回…嗯,戴!
“我戴!”
晨曦微露,晓寒料峭。
雾梦殇刚推开门,就被站在门前的徵离吓得大叫了一声。
徵离一把将门关上,等到叫声停止再将门打开。
刚打开门,雾梦殇一巴掌拍在他身上,声音微颤,生气道:“你是不是有病啊?大早上的站我门口吓鬼啊!”
徵离将手里的纸放在她手上,示意拆开。
雾梦殇愣了一下,没好气的将纸打开,看到内容瞪大了眼睛,纸上写着:“七月七日晚,东南路大桥,河中浮尸。”边上还画了一只狐狸。
直到徵离拍了下她的肩,雾梦殇才回过神来,将纸收好,问徵离:“你何时收到这张纸的?”
徵离回道:“今早起来发现桌上放着这张纸,我便第一时间来找你,刚准备推开门,你就…啊!”
雾梦殇一把捂住他的嘴:“咱说就说,没必要模仿哈。”
从袖中拿出帕子将手上的口水擦掉:“唉,看来今天又有的忙了。”
雾梦殇走到宋知荇的门前,轻叩三下,宋知?让他们进来。
推开门宋知荇坐在桌前看着一张纸,走近看,纸上有着同样的狐狸图案。
宋知荇回头就看到了雾梦殇手上拿着的纸,有些惊讶的站起来,率先开口:“梦梦,你也收到了?!”
“并不是我,而是徵离在他房间桌上看到的。”
她从宋知荇的手上将纸拿过,对了笔迹确实是出自一人之手,看来是有人想让我和哥哥一同调查。
等白祈收拾好了去找她,轻叩三下门,没人应,又边叩边喊,还是无人应答,推门进去,里面空无一人。
“……”
她和宋知荇并肩往东南路的方向走去,徵离和宋知?的侍卫“清筠”跟在身后。
“所以他并未给你,只给了我和徵离?”
雾梦殇回:“嗯,或许是你俩住的地方离得近,我比较远没来得及放吧。”
雾梦殇想了下又道:“你说,我们执妖阁只与妖打交道,与妖无关的事,我们一般是不理的,城中的百姓也都知道,你说这会不会是妖做乱?”
“有可能…”
宋知荇停下脚步:“到了。”
由于是早上,东南路熙熙攘攘,车水马龙,要发现可疑的人很难。
雾梦殇正四处观察,旁边的宋知荇突然张口:“那里。”
雾梦殇顺着视线望去,一间酒楼三楼的窗户开着,一个男孩也在四处观察,或许是他们的视线太过炙热,男孩也朝他们看去,对视。
下一秒男孩的头收回,消失在窗户那,过了一会,男孩背着一个箱子从酒楼门口跑到了他们跟前。
男孩呼吸有些急促,微喘道:“你们是不是也收到了一个这样的信?上面画着一只狐狸。”
男孩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打开,雾梦殇看到上面的狐狸,与男孩对视上,又上下打量了一下。
男孩看到她这样看自己很不舒服,双手环抱在胸前,有些生气道:“雾大人,你这样看一个小孩,是不是不太好。”
雾梦殇有些诧异道:“你认识我?没想到我竟然这么有名。”
男孩呵呵道:“是挺有名的,一个没有武功的缉妖使”
雾梦殇轻咳几声,又道:“对不起啊。不过,你这信哪里捡来的?我们好歹是抓妖的,除了捉妖也没别的事了,其他都是衙门管的,你不会是仵作吧?”
男孩连忙否认:“不是,不是,我就是个医师,小医师。”还特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他想了一下,又道:“不过,你们总会受伤吧,让我跟着你们,我可以给你们疗伤啊。”
雾梦殇:“哦?那这位小医师,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男孩有些支吾道:“十五,我叫司忱,是药王谷小徒弟。”
宋知荇一直不说话,雾梦殇奇怪的看着他,问道:“哥,你怎么不说话?怎么了?”
听到雾梦殇叫自己,宋知荇才回过神来,看了眼天道:“哦,没什么,眼下快到午时了,这阴阳暴晒,我们找个酒楼吃些东西,吃些冰糕点解解暑吧。”
他转头对清筠说:“清筠,去拜些人手来盯紧这里,”
“是!”
雾梦殇走了几步,回头看司忱,问:“小司忱,你去吗?”
司忱点了点头,小跑过去。
他们去了烟雨楼,在二楼中间开了单间。
司忱惊奇的四处张望:“这烟雨楼可豪华可贵了,不会是雾府啊,随便吃点来这儿。”
不一会儿,原本空荡荡的桌子,摆满了各种冰点水果。
雾梦殇透过纱帘,看到路过门口的上官曦水叫了声,上官曦水走进单间:“曦水,你们大当家今天在吗?”
上官曦水回道:“当然在啦!”
她走到雾梦殇身边时,向宋知荇微微颔首,上官曦水用手挡在嘴旁在雾梦殇耳边说道:“我跟你说,我们老大老早就知道你要来了,专门回了房间,打扮了一番。”
“……”
刚说完,柳清辞从门口走进来:“梦殇,想我了…”看到宋知荇等人,柳清辞愣了几秒“吗”字才说出来。
宋知荇深意的看着雾梦殇,雾梦殇知道他在看自己,不敢看他。
柳清辞轻咳了几声掩饰尴尬:“看来你不是来找我的,梦殇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们吃,这我请了,我先走了。”刚准备走,就被雾梦殇叫住。
“等等,谁说不是来找你的?”
柳清辞愣了一下,回头看到雾梦殇示意他过去,他故作沉稳的走到她面前旁边,低头。
听到雾梦殇说的,无奈的将早就准备好的消息拿出来给她:“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不过,只知道送东西的人和一只妖碰面,他们的计谋什么的都不知道。”
“妖?那只妖叫什么名字?住哪?”
柳清辞告诉了他们后,半蹲在她身边,轻轻拽她的袖子:“梦殇,今天七夕,街上有各种活动,你要不要和我去逛会?”
雾梦殇抽回手,下意识看向宋知荇,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她往他旁边看,司忱正在数桌上的西瓜籽。
雾梦殇收回视线:“不了,我今天要查案,就不陪柳公子了。”
他们再坐了会儿便走了,上官曦水站在柳清辞身边,调侃道:“哎呀,看来雾大人还真不是来找你了。”
他们从烟雨楼出来后,直奔柳清辞说的地方。
他们叫住了一个正在赶路的人,问最近村里有没有妖物作怪。
那个人说:“有!‘幸运村’后山上的竹林,之前发生过妖杀人!”
幸运村本来人特别多,在一个月前李婶的儿子一个人上山砍竹子,先是突然听到了狼嚎,随后是背后传来嚓的一声,他转过来时就看到地上躺着个人,竹子从那个人的胸口穿过,口吐鲜血,后来经衙门勘验,那个人的心脏被挖了,十分骇人听闻,从那之后,就没有人敢独自一人上山,大部分人也都因此事举家迁走了。
司忱和宋知荇走在山路上,司忱背着他那沉重小药箱,小跑着跟着宋知?。
宋知荇停下,司忱的身上轻松了,宋知荇将他的小药箱拿过背在身上,便继续往前走。
司忱愣了几秒跟上,他想起了刚才的村民说的话,有些害怕的问宋知荇:“小宋大人,你说,这山上真的有妖吗?”
“应该没有,这种事情不是只有妖会做的出来,再说有我在,你怕什么?我武功不差,能保护得了你。你要实在害怕,就抓着我袖子。”
司忱毫不客气的抓着他的袖子,又问:“雾姐姐和徵侍卫做什么去了?”
宋知荇:“私自入界的妖在城中还有三位,他们去抓捕了,梦梦怀疑此案与他们有关,说不定可以一举两得。”
执妖阁的地牢里,雾梦殇正在审问那三个人,徵离在外面守着。
她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簿子,坐在他们对面,时不时抬眼,边问边打勾,:“李子沭?”
“是我”
“张长风呢?”
“是我”
她抬眼看向最后一个:“那你就是王迢了吧。”
“嗯”
雾梦殇放下笔,合上簿子,看着他们:“你们三个被抓,应该都知道为什么吧。私自入境要关五日,且要罚五两白银…”
地牢大门咚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一个白色的身影气鼓鼓的冲了进来:“雾梦殇,你竟然敢戏耍老子!专门给我带上这个特制的玉佩,老子自己还不能摘,说好带我一块出去的,一大早跑了,大下午的才回来,你…”
徵离上前将他的嘴捂住:“大人正在审问,闲杂人等禁止喧哗”,他又重点提了一句:“妖族皇子也不行。”
他们三个见到白祈十分惊讶,异口同声道:“八皇子!”
李子沐:“八皇子,你怎么来了,你刚刚说的特制玉佩是什么?”
她看了眼白祈,笑着转头又变回刚才严肃的模样:“没什么,你们五日后会发行玉,控制你们的妖力,然后就自由了。”
徵离打开牢门,低头提醒雾梦殇还有个正事。
等他出去后,看了眼白祈,将他拉了出去,审讯室只剩下雾梦殇和他们三个。
雾梦殇从口袋里拿出了今天早上收到的信,看着他们,说:“今天早上我收到了一封信,上面说有案件,此事,可与你们有关?”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十分混乱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雾梦殇觉得耳朵要炸掉了。
她大喊了一声,“停!”
三人顿时安静了下来,雾梦殇看了眼名单,随便喊了一个人的名字,带着他去了隔壁审讯室。
幸运村竹林里,司忱和宋知荇已经寻了许久,除了白花花的雪和竹子,没有任何房屋建筑。
司忱太累了,背靠着竹子,坐在雪上,宋知荇双手环在胸前无奈。
他抱怨道:“这山这么大要找到什么时候啊!这要不咱先去东南路吧”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这天都要黑了。”
宋知荇不说话任由他抱怨,抬眼看着司忱,他从衣襟处拿出一个玉佩,摸索着上面的纹路,发怔的看着。
簌簌,簌簌的踩雪声,使两人警惕起来。
宋知荇猛的转过头,原本警惕严肃的神情,在瞧清了来人后,悄然融化成了温柔的暖光。
“哥,你们可找到人了?这天要黑了,再不快点的话,灯会就快开始了,到时候人多眼杂,我们抓人不方便。”
雾梦殇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司忱,视线落在他手上的玉佩,他正准备将玉佩放回衣襟。
“等等!”她出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司忱愣了一下,抬眼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她严肃的询问他:“你这玉佩哪儿来的?”
“啊?这玉佩怎么了?”司忱有些疑惑的看她。
“这玉佩是我们执妖阁之前特制的行玉,只有进入人界的妖才有,你不是人吗?怎么会有这玉佩?”
司忱垂眸,指腹轻轻摸索着玉佩:“这是我娘的,自从爹爹将我送去了药师谷,我已经很久没见她了,这玉佩就是娘那时候给我的,或许是她朋友的吧。”他抬眼看着她,“雾姐姐,这玉佩是要还给执妖阁吗?”
雾梦殇笑了一下,也有点伤心,回:“不用,这玉珮已经不用来通行了,所以你自己留着吧。”
宋知荇知道她又想娘亲了,拉过她抱着拍了拍安慰。
雾梦殇心里好受多了,头枕在他胸上:“哥,我没事了,放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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