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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竹马
韩真轻车熟路地爬上六层楼，拿钥匙打开南柯家的房门。
客厅空荡荡的，若不是墙壁上杂乱的孩童涂鸦，和样板间没什么两样，和半年前她回来时几乎没有变化。
买来的水果洗切好放进冰箱，他知道这样容易变质，可只要多一点麻烦她就不会动。
过期的面包速食收拾出来扔掉，厨房堆积的泡面桶倒掉汤汤水水也扔进垃圾桶。
他花了近半个小时打扫卫生整理房间，最后洗干净手，拿上路上买的一束新鲜向日葵敲门进入画室。
无论什么时间，他进入画室时，她都是那样一副姿态，在小小的一片白光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用画笔涂涂抹抹。
拉开窗帘，把向日葵放进花瓶，换掉前日枯萎的玫瑰。
冷峻惨白的落地灯被大片温暖耀眼的太阳光代替，画布上的光影骤然蒙上一层鲜亮的滤镜。
“我买了你最爱的那家灌汤包还有豆浆，在厨房放着，趁热吃。”
南柯眨眨眼，放下画笔，起身，出门，进入厨房。
有时候他觉得她是一个绘画天才，日复一日地作画，灵感却仿佛从不会枯竭，有时他又觉得她像个无机质的机械人偶，就像刚刚那样，听话地执行命令。
画布上，明艳高饱和的颜料被大胆铺陈，渲抹出一个鲜艳绮丽的梦幻世界，金光粼粼的海面上，少年凌空立于云前，鸦青羽翼自然舒展，在阳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
昏暗的画室，冷峻的白光，如此具有冲击力的画作。
天才的世界他难以理解，好在，无论如何他们都还在一个地球上。
他没有动画室的东西，去厨房看望南柯。
她还在吃饭，照着标准的灌汤包吃法，先咬一个小口小心地喝汤，然后一口吞下。
盘子里很干净，没有溢出来的汤汁。
她安静地吃，他安静地看。
直至咽下最后一口豆浆，她还沉浸在旖旎的幻境。
但每次韩真都会让她醒来。
“你的黑眼圈又重了。”
“哦。”
她明明化了妆的。
“感冒了吗？”
她的声音带着隐约的鼻音，韩真有些担心。
“没有吧……”
鼻音更明显了。
韩真从她背后探出右手，贴上她的额头，左手握住她的手。
这是一个有些越界的亲密姿势，而南柯早就习惯了他的存在。
手很凉，额头带着热意。
“去休息会儿吧。”
“睡不着。”
“那就躺会儿。我陪你。”
“好。”
她久违地回到房间，被子还保持着上次韩真过来叠好整齐的样子。
他没说什么，只是让她卸妆换了睡衣。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低着头卸掉脸上的遮瑕粉底，刻意地避开洗漱台上的镜子。
躺上床，盖上被子。
韩真在窗帘的一侧站着，他拉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明亮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而她在黑暗里。
“拉开窗帘吧。”
“不会觉得晃眼吗？”
“没关系。”
于是，他和她都到了阳光里。
她在温暖的阳光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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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节预告：
“你好，我是塞黎，你也可以叫我……塞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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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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