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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莓奶糖味?
消毒水的气味还未完全浸透鼻腔时,顾泽的指尖已经快要掐进萧暮云汗湿的衣领里。少年蜷缩在他怀里,像只被暴雨淋湿的小兽,每一次急促的呼吸都带着细碎的抽噎,滚烫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烙在顾泽小臂上,烫得他心口发紧。
“王叔,车呢?”顾泽的声音比平时沉了几分,尾音里压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萧暮云的睫毛被泪水浸得湿漉漉的,平日里总是扬着的下巴此刻抵在他锁骨处,带着点依赖的弧度。
“来了来了,顾少!”王叔的声音从雕花铁门那头传来,伴随着轮胎碾过石板路的轻响。黑色宾利的车门被迅速拉开,顾泽弯腰将人抱进去时,萧暮云忽然攥住了他的衬衫领口,指节泛白。
“疼……”两个字气若游丝,却像针一样扎进顾泽耳朵里。他伸手覆上少年汗湿的额头,掌心下的皮肤烫得惊人:“忍忍,马上到医院。”
车窗外的霓虹飞速倒退,萧暮云的意识在清醒与模糊间反复拉扯。他能感觉到顾泽的心跳隔着胸膛传来,沉稳的节奏让他莫名安心,可身体里翻涌的热浪又像要把他烧化,每一根骨头缝里都像是钻进了蚂蚁,痒得他想发疯。
“顾泽……”他迷迷糊糊地蹭了蹭顾泽的颈窝,那里有属于alpha的冷冽松木香,像寒冬里的雪,能稍微压下点身体里的燥意,“你以前说……二次分化要是成了omega,就把我丢去喂狗……”
顾泽的动作猛地一顿,喉结滚动了两下。那是小时候的玩笑话,那时萧暮云总梗着脖子说自己肯定是最厉害的alpha,他便故意逗他。谁能想到,昔日里上蹿下跳、把alpha信息素当香水喷的小霸王,此刻会这样脆弱地窝在他怀里。
“胡说什么。”顾泽的声音放柔了些,指尖轻轻拂过萧暮云汗湿的额发,“就算成了omega,你也是萧家最横的二少,谁敢丢你?”
萧暮云没力气接话,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呼吸越来越沉。顾泽看着他泛红的眼角,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疼。他知道萧暮云有多在意“alpha”这个身份,那是少年用一身乖张刺猬壳护住的骄傲,如今这骄傲要被二次分化狠狠砸碎,他该有多难受。
车刚停稳在私立医院门口,穿着白大褂的经理就已经候在那里。看到顾泽抱着萧暮云下来,他脸上没有丝毫惊讶——这两位少爷从小就黏在一起,顾泽把萧暮云护得跟眼珠子似的,现在这情况,倒也不算意外。
“顾少,暮少,这边请。”经理引着路,脚步放得极轻,“二次分化科室已经备好,张医生是这方面的权威,您放心。”
走廊里的灯光惨白,萧暮云忽然在顾泽怀里瑟缩了一下,嘴里溢出细碎的呻吟:“顾泽……走快点……”
那声音里的痛苦太真实,顾泽几乎是立刻加快了脚步,怀里的人却还在发抖,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服,贴在他手臂上,湿冷得像块冰。
“快到了,暮云,你再忍忍。”顾泽低声哄着,指尖无意识地收紧,几乎要将人揉进骨血里。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萧暮云,褪去了所有尖锐的刺,像朵被风雨打蔫的花,脆弱得让他心慌。
推开科室的门时,张医生已经准备好了器械。看到顾泽怀里的萧暮云,他推了推眼镜:“把人放那边的检查凳上,你先出去。”
顾泽刚要松手,萧暮云却猛地攥住了他的手腕,眼里蒙着层水汽,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恐慌:“你别走。”
少年的指尖冰凉,顾泽的心像是被那温度烫了一下。他看向张医生,对方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家属在旁边看着也行,但别出声。”
顾泽这才扶着萧暮云坐下,自己则站在旁边,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张医生拿着信息素采集器走过来时,萧暮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梗着脖子嘴硬:“干什么?我可不怕这个。”
可微微颤抖的肩膀出卖了他。顾泽在心里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就是采点信息素,很快的。”
萧暮云别过头,避开他的视线,却没再躲闪。采集器贴上后颈腺体的瞬间,他还是疼得闷哼了一声,指尖死死抠住了检查凳的边缘。顾泽看得心疼,却只能站在原地,看着那透明的管子里渐渐盛满浅粉色的信息素,像融化的草莓糖浆。
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可对萧暮云来说却像过了一个世纪。当张医生收起采集器时,他几乎是立刻瘫软在凳子上,脸色苍白得像纸。
“好了,你们去外面等吧,检测结果十五分钟就出来。”张医生将样本送去实验室,临走前看了眼萧暮云,眼里闪过一丝复杂——这孩子的信息素波动太剧烈,二次分化怕是不太顺利。
顾泽弯腰将萧暮云打横抱起,少年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头靠在他肩上,呼吸微弱。走到外面的长椅旁坐下时,顾泽才发现自己的后背也被冷汗浸湿了,怀里的人很轻,却让他觉得沉甸甸的,像揣了块滚烫的烙铁。
“顾泽……”萧暮云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着点鼻音,“要是……要是我真成了omega怎么办?”
顾泽低头看着他,少年的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像只不安的小兽。他沉默了几秒,声音低沉而认真:“那又怎么样?你还是萧暮云。”
不管是横冲直撞的alpha少年,还是需要人呵护的omega,都是他们放在心尖上的人。
萧暮云没再说话,只是往他怀里蹭了蹭,像在寻求安慰。顾泽轻轻拍着他的背,目光落在走廊尽头,那里的灯光昏黄,像极了小时候萧暮云闯祸后躲进去的储藏室,而他总是第一个找到他,替他背黑锅。
十五分钟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当张医生拿着检测报告走出来时,顾泽的心跳几乎要冲破喉咙。
“结果怎么样?”他的声音有些发紧。
张医生推了推眼镜,看着报告上的结果,又看了眼椅子上脸色苍白的萧暮云,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二少的信息素是……草莓奶糖味。”
空气仿佛凝固了。萧暮云猛地睁开眼睛,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草莓奶糖味?那是什么鬼东西!”
他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顾泽按住。少年的脸涨得通红,眼眶却红了,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是这种甜腻腻的omega!肯定是你们检测错了!”
张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二少,信息素检测不会错的。而且你是在易感期分化,身体对信息素的控制会弱一些,所以味道会更明显……”
“我不管!”萧暮云一把推开顾泽,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才不要当什么草莓奶糖味的omega!我是萧暮云,是要成为顶级alpha的人!”
他的情绪激动,后颈的腺体微微发烫,那股甜腻的草莓奶糖味愈发浓郁,像刚拆开的糖纸,裹着点委屈的酸,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顾泽看着他泛红的眼角,心里忽然软得一塌糊涂。他想象过无数次萧暮云分化后的样子,或许是凛冽的松木香,或许是张扬的柑橘味,却从没想过会是这样……可爱的味道,像他藏在口袋里、舍不得吃的那颗奶糖,甜得恰到好处。
他忍不住轻笑出声。
萧暮云听到笑声,更生气了:“顾泽!你还笑!连你也嘲笑我!”
“没有。”顾泽伸手想碰他的头发,却被他躲开。他看着少年气鼓鼓却又带着委屈的样子,认真地说:“很好闻,真的。”
萧暮云愣了一下,随即脸更红了,别过头去,却没再反驳,只是肩膀还在微微发抖。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陆景渊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领带有些歪斜,显然是匆忙赶来的。他刚走到科室门口,那股甜腻的草莓奶糖味就猛地钻进鼻腔,像电流一样击中了他。
他的脚步顿住了,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那是属于omega的信息素,甜得让他头晕目眩,而这味道的主人,是萧暮云。
陆景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缓缓走近。他看到萧暮云坐在椅子上,头埋在膝盖里,肩膀微微耸动,而顾泽站在他身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嫉妒像藤蔓一样瞬间缠住了他的心脏,密密麻麻地疼。但他更心疼的是那个蜷缩着的身影,那个总是扬着下巴、不肯示弱的少年,此刻却像只受伤的小兽,把自己藏起来。
“暮云。”他放轻了脚步,走到萧暮云面前,蹲下身子。
萧暮云听到他的声音,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你来干嘛……”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还有点刚哭过的沙哑,那股草莓奶糖味的信息素随着他的呼吸散发出来,缠绕着陆景渊,让他的alpha本能蠢蠢欲动。
“我来看看你。”陆景渊的声音放得极柔,伸手想碰他的脸,却又怕吓到他,“听说你在二次分化,怎么样了?”
萧暮云没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迷茫,还有点依赖。顾泽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他知道陆景渊对萧暮云的心思,以前他总觉得少年眼里只有自己,可现在,看着萧暮云望着陆景渊的眼神,他第一次感到了恐慌。
张医生适时地打破了沉默:“二少是在易感期分化的,身体会比较虚弱,需要人好好照顾,最好是熟悉的人,能让他放松下来。”
“我来照顾他。”陆景渊立刻说道,眼神坚定地看着萧暮云,“暮云,跟我回家,我会照顾好你。”
顾泽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暮云应该跟我走,我更了解他的情况。”
“顾泽……”萧暮云忽然开口,声音软软的,他伸出手,不是对顾泽,而是对陆景渊,“陆景渊,你照顾我吧。”
顾泽的心像被狠狠攥了一下,疼得他几乎说不出话。他看着萧暮云拉着陆景渊的手,那只手曾经无数次拉着他,闯祸、爬树、分享偷偷藏起来的零食,可现在,它选择了另一个人。
他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松开了按住萧暮云的手,声音有些沙哑:“好,你跟他走。”
只是心里那片失落,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陆景渊小心翼翼地将萧暮云抱起,少年很轻,像片羽毛,靠在他怀里,呼吸渐渐平稳下来。那股草莓奶糖味的信息素萦绕在鼻尖,甜得让他心慌,怀里的人就像颗诱人的糖,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独占。
他抱着萧暮云往病房走去,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怀里的人。萧暮云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嘴里嘟囔着:“陆景渊……别把我当易碎品……”
“好,不把你当易碎品。”陆景渊低声应着,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他低头看着少年恬静的睡颜,后颈的腺体泛着淡淡的粉色,像颗熟透的草莓,让他的alpha本能蠢蠢欲动,却又强行压了下去——他不能吓到他。
病房外,顾泽站在走廊的阴影里,看着他们的背影,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心里有个声音在嘶吼:他不会放弃的,萧暮云是他从小护到大的人,怎么能就这样被别人抢走。
他转身靠在墙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萧暮云刚才委屈的样子。草莓奶糖味的信息素似乎还萦绕在鼻尖,甜得让他心慌,却又该死的让人放不下。
病房里,陆景渊把萧暮云轻轻放在病床上,盖好被子。少年的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陆景渊坐在床边,伸手想抚平他的眉头,指尖刚碰到他的皮肤,萧暮云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别走……”少年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像只撒娇的猫。
陆景渊的心瞬间软了,他反手握紧他的手,温柔地说:“不走,我一直在。”
萧暮云似乎安心了些,眉头渐渐舒展,呼吸也变得均匀。陆景渊看着他恬静的睡颜,心里像揣了颗糖,甜得发胀。他知道顾泽不会轻易放弃,可他也不会退让,萧暮云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拼了命也要护着。
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萧暮云的易感期症状似乎越来越严重,他开始在睡梦中不安地扭动,嘴里发出细碎的嘤咛,后颈的腺体越来越烫,那股草莓奶糖味的信息素也愈发浓郁,像化不开的糖浆,在病房里弥漫开来。
陆景渊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他是alpha,面对omega易感期的信息素,本能地会产生反应。那股甜腻的味道像无形的钩子,勾着他的理智,让他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才勉强保持着清醒——他不能对萧暮云做什么,绝对不能。
病房外的顾泽也被这股信息素折磨得够呛。他靠在墙上,额头上布满了冷汗,alpha的本能让他想要冲进去,将那个散发着诱人气息的omega占为己有,可理智又在拼命拉扯他。
“唔……”病房里传来萧暮云难受的呻吟。
顾泽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推开门冲了进去。
看到顾泽闯进来,陆景渊瞬间清醒,像只被侵犯了领地的猛兽,猛地站起身,将萧暮云护在身后,眼神冰冷地看着他:“顾泽,你想干什么?”
顾泽的眼睛有些发红,胸口剧烈起伏着,那股甜腻的信息素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我不会把暮云让给你。”
“他现在需要休息,你出去!”陆景渊的声音里带着警告,alpha的威压不自觉地释放出来,与顾泽的气息碰撞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
萧暮云被两人的争执惊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对峙的两人,眼眶瞬间红了:“别吵……”
他的声音很虚弱,带着浓浓的委屈,像根针,刺破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顾泽和陆景渊都愣住了,看着床上脸色苍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的少年,心里的火气瞬间熄灭,只剩下心疼。
萧暮云伸出手,分别拉住两人的手,掌心滚烫:“你们都在我身边,好不好?我一个人……害怕……”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那股草莓奶糖味的信息素也染上了委屈的酸,让两个alpha的心都揪紧了。
陆景渊看了顾泽一眼,对方的眼神复杂,最终却还是点了点头。他们暂时放下了争斗,因为眼前的少年,比什么都重要。
顾泽在床的另一边坐下,指尖轻轻碰了碰萧暮云的脸颊,那里很烫。他能清晰地闻到那股甜腻的信息素,比刚才更浓郁了,像要钻进他的骨子里。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低声说:“我们不走,都陪着你。”
萧暮云这才安心地笑了笑,拉着两人的手,渐渐又睡了过去。只是睡梦中,他的眉头依旧皱着,显然还是很不舒服。
病房里安静下来,只剩下萧暮云浅浅的呼吸声,还有那股挥之不去的草莓奶糖味。陆景渊和顾泽一左一右守在床边,谁也没有说话,但眼神却时不时地交汇,像无声的战场,暗潮涌动。
陆景渊看着萧暮云被汗水浸湿的额发,伸手想替他拂开,却被顾泽不动声色地挡开。他瞪了顾泽一眼,对方却回以一个冰冷的眼神,像在说“离他远点”。
空气中的火药味又开始弥漫,但两人都克制着,怕吵醒床上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萧暮云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他在睡梦中不安地扭动着,嘴里发出痛苦的嘤咛,后颈的腺体红得像要滴血,那股草莓奶糖味的信息素几乎要将整个病房淹没。
陆景渊的身体瞬间绷紧,alpha的本能让他想要靠近,想要用自己的信息素安抚他。他刚往前倾了倾身子,顾泽却猛地站起身,一把将他拉开。
“你干什么!”陆景渊怒目而视。顾泽咬牙道:“你靠太近了。”
萧暮云被两人的动静惊醒,他迷茫地看着两人,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们别闹了,我好难受……” 两人看到他这副模样,都心疼不已,瞬间安静下来。顾泽轻轻为他盖好被子,陆景渊则倒了杯水喂他喝下。萧暮云喝完水,又沉沉睡去,而陆景渊和顾泽依旧守在床边,守护着他们共同在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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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有一个校霸逐渐成为了过去式

今日Int环节:
Host:为什么第一张没有Int环节?
小鸢(me):因为上一秒还没想到
Host:上述文章中,为什么经理对顾泽的称呼为顾少对萧暮云的称呼却为暮少?
小鸢(还是me):因为好听,第一个版本本来叫的是萧少但是在给朋友讲的时候觉得不好听所以就改成暮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