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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差距
三个月后
晨光微熹,沈琦盘坐在青石上,指尖一缕淡金色的灵力如游鱼般流转。她睁开眼,掌心一握,灵力倏地凝成实质——筑基期的气息稳固而内敛,连周身飘落的竹叶都被无形的气劲推开。
"我...筑基了......?"她小声嘀咕,捏了捏自己的脸。"原来我这么厉害的吗?"
念头一起,便再也压不住。她"噌"地跳起来,提着衣摆就往院外跑——既然筑基了,那个想法,说不定真的能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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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影婆娑的亭子里,陆游之正在煮茶。
紫砂壶嘴白雾袅袅,他执扇轻摇,控制着火候。茶香氤氲间,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眼便见沈琦小脸红扑扑地冲了过来。
"二师兄!"
"嗯?"
陆游之手腕一翻,扇面轻压壶盖,止住了沸腾的水声。
"筑基后第一件事就是来找我喝茶?我很高兴呢。"
沈琦在他对面坐下,接过他递来的茶盏,咕咚灌了一口,才眼睛亮晶晶地问:
"我筑基了,可以修炼功法了,对吧?"
陆游之笑着点头:"自然。"
"那......"她放下茶盏,双手比划,"有没有什么功法,能让我对灵力的操控再精细一点?"
陆游之眉梢微挑:"控制?"他若有所思地打量她,"以你现在的境界,对灵力的掌控已经远超同龄人了。"
"不够。"沈琦摇头,忽然抬手——
嗡!
一缕灵力自她掌心浮起,四周尘埃无风自动,如被无形之手牵引,层层包裹住那团灵力。眨眼间,一颗土黄色的灵球悬浮在她掌心,表面布满细密裂纹,内里金光隐现。
陆游之眸光一凝。
这东西若炸开,威力绝不亚于民间火药。而更让他惊讶的是——她竟能将暴烈的灵力压缩得如此稳定。
"真厉害啊,小师妹。"他由衷赞叹,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沈琦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我也觉得我厉害!不过......"她凑近一点,压低声音,"我想更厉害一点。"
"哦?"陆游之饶有兴趣地等她下文。
沈琦双眼放光,手往天上一指:"我想以后打架的时候,随便一挥手——"她五指张开,做了个"轰隆"下砸的动作,"就能从天上拽下一颗超——级——大的'天星'!直接砸扁对手!"
她兴奋地补充:"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天星'!怎么样,帅不帅?"
这个还是我借鉴之前世界的某个米家的二字游戏里面一个角色大招,当初玩这个游戏的时候 给我迷得不要不要的。现在有机会,当然得实践一下。
陆游之哑然失笑。
他执扇抵唇,轻咳一声压下笑意,才温声道:"很帅。"顿了顿,又摇头,"但小师妹,你所想的'天星',需要庞大的灵力支撑,更需要强韧的体魄去承受反噬。这些......"他指尖轻点茶盏,水面荡开涟漪,"都是急不来的。"
沈琦肩膀一垮:"没有捷径吗?"
"修行之路,本就没有捷径。"陆游之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你的想法没错,但欲速则不达。若强行越阶施展,反而会伤及根基。"
沈琦鼓了鼓腮帮子,半晌才叹气:"好吧......"
"不过——"陆游之忽然话锋一转,扇尖轻点她眉心,"若你乖乖打好基础,等金丹之后,师兄亲自教你如何让'天星'砸得更漂亮,如何?"
沈琦眼睛倏地亮了:"真的?"
"我何时骗过你?"
"明白了,我以后一定好好练功,绝对不偷懒!"沈琦挺直腰板,信誓旦旦地竖起三根手指,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星。
陆游之执扇掩唇,却掩不住眼底漾开的笑意。茶香氤氲间,他想起这小丫头上个月因使用灵果太多导致消化不了说"再也不贪吃灵果"结果半夜偷吃被抓包,上上个月保证"晨练绝不迟到"却睡到日上三竿......扇面轻颤,漏出一声无奈的轻笑:
"嗯,师兄记下了。"
日子相安无事的过着,时间很快来到了九年后的清晨,已经十八岁的沈琦随两位师兄来到柳长歌的书房。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一缕檀香迎面而来,阳光透过窗棂在青玉地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柳长歌正斜倚在云纹软榻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枚莹润的棋子,见她进来,指尖一弹,棋子"叮"的一声落在星盘正中央。
"小徒弟,"他唇角微扬,"入门五月有余,是时候让你见见世面了。"指尖轻叩棋盘,发出清脆的节奏,"下月收徒大典,为师要在各派面前正式宣告你的身份..."忽然倾身向前,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准备好接受宗门所有人崇拜的目光了吗?"
沈琦下意识看向陆游之,只见二师兄执扇的手微微一顿,玉骨扇面上流转的符文悄然变幻。她刚要开口,柳长歌已闪身至跟前,带着松木冷香的手指轻轻捏住她的脸颊。
"嗯?"他尾音上扬,"有事不找为师,反倒先看你二师兄?"指尖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挣脱不得,"才几个月,就与为师这般生分了?"
"师傅~"沈琦拽着他的云纹广袖轻晃,腕间银铃叮咚作响,"我这不是...习惯成自然了嘛。"她眨了眨眼,"毕竟这些时日都是师兄们在指点我修炼。"
"习惯?"柳长歌眸色一深,忽然展颜一笑,那笑容让沈琦后背莫名发凉。他转身时袍袖翻飞,在空中划出一道流光,"正好门中事务暂告一段落,接下来就由为师亲自指点你修炼。"
"啊?"沈琦悄悄往陆游之身侧挪了半步,"好...好啊..."
柳长歌一挥手,一道光影似画卷般在空中徐徐展开:"今年收徒大典的试炼共三关。"他指尖轻点,青玉长桥泛起涟漪,"问心桥上照本心,幻月潭中见真性,数百人争夺内门弟子的资格,"新增的'百人争其一',最是有趣。"
沈琦望着问心桥上若隐若现的符文,正暗自思忖,忽听柳长歌道:"你既已是我亲传弟子,本不必参与考核。不过..."他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若你感兴趣,想凑热闹~那监考之责就交给你们了。"
"师傅最好了!"沈琦雀跃地拍手,没注意到身后乾琰疑惑的神情。
陆游之执扇行礼:"弟子领命。"扇骨间灵光流转,隐约浮现出阵法纹路。
乾琰的目光在三人之间转了个来回,腰间的玉佩无风自动,最终抱拳道:"是。"
"来。"柳长歌忽然并指成诀,一点灵光在指尖凝聚,"小徒弟,接剑。"
沈琦刚伸出双手,灵光骤然暴涨。一柄玄色长剑凭空显现,剑鞘上银龙纹路栩栩如生,入手冰凉似水,却又隐隐传来脉动之感。
"这是...给我的?"沈琦声音轻颤,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剑鞘上的龙纹。
"自然。"柳长歌唇角微扬,指尖轻点剑鞘上的龙纹,"拜师礼虽迟了些,却最是相配。"他执起沈琦的手,带着她缓缓握紧剑柄,"来,让为师看看,它可衬你的手?"
剑身出鞘的刹那,清越龙吟响彻云霄。剑刃上鳞纹闪烁,映得沈琦眸若星辰。她轻抚剑身,忽然意识到什么,抬头望向柳长歌:"师傅,这剑太贵重..."
“喜欢就好。”柳长歌嘴角含笑,伸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发顶,打断了她的推辞。他的掌心温度透过那如丝般的秀发传递过来,让沈琦不由得一怔。
“既然称心……”柳长歌忽然凑近她的耳畔,轻声低语道,“那就陪为师过过招吧。”
“现在?”沈琦抱紧怀中的宝剑,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她觉得这份礼物似乎变得有些烫手起来。
然而,柳长歌已经不由分说地推着她往竹林走去,边走边说道:“怕什么?为师会很温柔的~”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两位弟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都跟上,让为师看看你们近日的长进如何。”
“是!”乾琰应了一声,手在空中一握长枪凭空出现,枪尖在地面上划过,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同时迸溅出一串火星。
陆游之则不紧不慢地合拢折扇,嘴角挂着一抹无奈的轻笑,说道:“遵命。”
晨光微熹,竹林间雾气未散。沈琦喘着气,剑尖点地,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
"小徒弟,这就累了?"柳长歌倚在一株翠竹旁,指尖转着一片竹叶,笑得促狭,"为师连汗都没出呢。"
沈琦咬牙,握紧"久歌",这个名字是沈琦刚为其命的名,久歌剑鞘上的龙纹隐隐发烫。她忽然想起陆游之说过的话——"招不在多,在出其不意。"
"师傅,小心了!"
她骤然跃起,手臂一抬手掌一握,灵力疯狂涌动。
"天动,万象——!"
刹那间,竹林上方的天空骤然暗沉,一颗巨大的陨石凭空凝聚,携着炽热的火光,呼啸着朝柳长歌砸下!
"?!"柳长歌眉梢一挑,刚要闪身,却发现脚下地面微微塌陷,一股无形的引力将他短暂禁锢。
"有意思。"他轻笑,身形却如幻影般消散,再出现时,已立于三丈外的竹梢上。陨石轰然砸落,地面震颤,烟尘四起。
"可以了可以了,"柳长歌拍着手从竹梢飘然而下,眼中满是赞赏,"小徒弟真厉害啊,这么快就琢磨出这样的招数。"
他走近,揉了揉沈琦的发顶:"不过嘛,单靠这一招,在修仙界可不够看。"
沈琦喘着气,眼睛却亮晶晶的:"师傅,我还能改进!"
"自然能,"柳长歌笑道,"但现在,先看看你师兄们的本事。"
他转身,袖袍一甩:"乾琰,来。"
"是。"
乾琰一步踏出,惊蛟枪嗡鸣震颤,枪尖寒芒如星。
柳长歌负手而立,唇角微扬:"让为师看看,你的枪有没有长进。"
话音未落,乾琰已如雷霆般掠出,枪势如龙,直刺柳长歌咽喉!
"太慢。"
柳长歌身形未动,只微微侧首,枪尖擦着他的发丝掠过。他反手一指点在枪杆上,乾琰顿时虎口发麻,连退三步。
"再来。"
乾琰眸光一沉,枪势骤变,惊蛟枪化作漫天残影,每一枪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柳长歌却如闲庭信步,在枪影中穿梭,衣袂翻飞间,竟连一片竹叶都未惊动。
"陆游之,"他突然开口,"你也来。"
"遵命。"
陆游之折扇轻展,扇面阵纹流转,刹那间,竹林间升起无数金色锁链,如灵蛇般缠向柳长歌。
柳长歌大笑:"这才像话!"
他双手结印,周身泛起青光,锁链尚未近身便寸寸崩裂。乾琰抓住机会,枪出如龙,直取柳长歌后心!
"铛——!"
柳长歌反手一指点在枪尖,气浪炸开,方圆十丈的翠竹齐齐折断。陆游之将手中的扇子一抛,扇子的扇骨飞射而出,化作七道流光封死柳长歌所有退路。
"不错。"
柳长歌袖袍一卷,七道流光竟被他尽数打散回到陆游之手里变回扇子。柳长歌脚尖轻点,身形如幻,瞬间出现在乾琰身后,手搭在乾琰的肩上,同时在陆游之的眉心处停留着一只竹叶。
"结束~"
乾琰收枪,抱拳:"弟子惭愧。"
柳长歌又看向陆游之:"你的阵法有长进,但还不够快。"
陆游之微笑:"弟子受教。"
沈琦看得目瞪口呆。方才那一瞬间的交手,快得她几乎看不清动作,只觉眼前光影交错,气浪翻腾。
柳长歌走回她身边,弹了下她的额头:"看明白了?"
沈琦呆呆的点头,又赶紧摇摇头:"不太明白......"
柳长歌大笑:"无妨,日后有的是时间学。"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今日到此为止。沈琦,去后山泡灵泉,明日继续。"
"是......"沈琦看到了差距稍稍有点挫败。默默的去泡灵泉。
灵泉的水雾氤氲中,沈琦把整个人都埋在水里,咕嘟咕嘟吐着泡泡。泉水很暖,却化不开她心里那点郁结。
"哗啦——"
她猛地从水里钻出来,听到来自柳长歌的传音。
"泡这么久,想当水鬼啊?"柳长歌在石桌旁边,手里晃着一壶酒,传音提醒沈琦不要泡的时间太长:"再不出来,这'醉千年'可就被你二师兄喝光了。"
石桌另一边,陆游之正在温酒,闻言摇头轻笑:"师尊冤枉,弟子明明是在给师妹温着。"他指尖轻点,一套青玉茶具在石桌上铺开,"灵泉寒气重,配这个刚好。"
沈琦慢吞吞爬上岸,换好衣服出来做到凳子上,乾琰看沈琦头发还滴着水,站起身拿出一条毛巾,沈琦歪头看见乾琰面无表情地站在身后,手里拿着条毛巾给沈琦擦着头发。
"擦干。"乾琰硬邦邦地说完,又补充道:"会着凉。"
柳长歌"噗嗤"笑出声:"你大师兄上次这么体贴,还是擦他的那杆枪的时候。"
陆游之适时递来一杯热茶:"尝尝?用后山的雾凇芽尖泡的,能平心静气。"
沈琦捧着茶杯,小声道:"我就是觉得...差太远了..."
"差得远就对了!"柳长歌突然拍桌,吓得沈琦差点洒了茶,"你师傅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连御剑都能撞树上。"他不知从哪摸出块留影石,上面浮现出少年模样的他挂在树杈上的狼狈样子。
陆游之轻咳一声:"据弟子所知,那次是因为师尊偷喝了师祖的仙酿..."
"闭嘴!"柳长歌作势要打,转头对沈琦眨眨眼,"重点是,谁还不是从弱小过来的?"
乾琰突然开口:"我筑基后期时..."他解开衣领,露出锁骨处一道狰狞疤痕,"被自己的枪风所伤,躺了半个月。"
沈琦瞪大眼睛,这伤口看着就疼。虽然知道大师兄是想安慰自己,但这更多的是惊吓哦。不过...
"所以,"乾琰认真地看着她,"你很好。"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活了两辈子的沈琦,在这个世界有了待自己极好的家人。
陆游之笑着又给她添了杯茶:"说起来,师妹今日那招'天星',倒是让我想起古籍上记载的一门失传绝学,或许可以帮你..."
夜风轻拂,茶香氤氲。沈琦托着腮,看着眼前你一言我一语的师徒三人,心里的郁结不知何时已经消散了。
(很多年后沈琦才知道,那天乾琰的伤其实是除妖时受伤的,陆游之翻遍古籍就为找那个"失传绝学"的记载,而柳长歌...他其实从没撞过树。但这些,他们永远都不会主动告诉沈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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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他们人很好的,还有猜猜看为什么师傅让三人组监考时候大师兄会疑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