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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编·白蛇传(下)
3.
许仙一次订下三个月的堕胎药。巫医没多想,只派吴虞按时送药。
“师傅,许官人并未娶亲,家中也无女眷,怎就要这几多月的安胎药?”吴虞心思单纯,想问便问了:“堕胎药还能治什么病?”
“堕胎药当然是堕胎的。”巫医默了下,他突然想起许仙去青城山送药回来没几天后,找他开落胎药,可到第二天,又要了堕胎药。也是打那时起,他开始三天两头地旷工。
去送药。巫医打发吴虞去许仙家,吴虞噘嘴却欲言又止:他不敢提许官人家有鬼。巫医最信鬼神之说,也尤其敬畏鬼神,容不得空穴来风。
因此,吴虞前几次都只是将药包放在门口,敲门交代一声,赶在许官人开门前撒腿就跑。
“男、男人也能怀孕么?”吴虞三魂丢了七魄,瞧着更呆傻,竟问出了旷世奇谈。
“当然不行,你莫不是今日中了邪,怎生如此神叨?”巫医敬鬼神,指定不会乱说敷衍她。吴虞这才歇下心中困惑,不再提她在许官人那儿的见闻。
兴许只是看错了。吴虞这么想着,便又去送药。刚到院门口,那股似有若无的咔嚓碎裂声就出现了,好似地下有个冰窖,一靠近许官人家就浑身发冷。
穿过院子,只想着送完走人。甫一敲门,却是里面先传来声音,是许仙:“我身子不便,能请你送药进来吗?我还得拜托你一件事。”
吴虞壮着胆子,推了门进去。
一股陈腐烂味裹着淫靡的麝香味灌体而入,像冲开头盖骨似的在身子里膨胀。吴虞顿觉胃部绞痛,不由得伸手摁住腹部,缓解不适。
“许官人。”吴虞叫着,那在外面似有若无的咔嚓声,一进房间即便仍像蒙着被子的闷响,也够听个分明。
房间里出了这声音还有许仙粗重的喘息,即使人在门口那声音也重得骇人,中间夹杂着似有若无的哎呦呻吟。
吴虞捧着绞痛的胃,蹑手蹑脚靠近那层层叠叠的帷幕。可眼睛闪烁的光几乎刺穿房间的暗夜,吴虞顺着他的视线,瞧到自己捂着胃部的手,那动作像极了孕妇抚肚。他一哆嗦,汗毛倒竖,立刻挺直脊背,把手藏进后背。
这会儿,那双骇然的眼睛不见了。一只见皮见骨不见肉的枯手伸出来,铜钱中央的方孔几乎能包裹两根手指的宽度。
“你过来,我给你一些钱,劳你去宝芝堂请师傅过来,顺便给我再请一副落胎药来。”
吴虞走得更进、看得更清,一股油尽灯枯的寂静感迎面扑来,那薄被下的嶙峋身体隐约可见。吴虞迟迟没接,导致许仙偏过去的头突又转过来,眼眶深陷至眼球骇人突出,原本平缓的颧骨此刻也高耸而起来,脸颊也则是一道深深凹地。吴虞的眼皮子轻抖:分明瘦得像八旬卧床老人,肚子却诡异地隆起,平地泰山似的顶在许仙的腰背上。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那声音好像就是从被子下发出来的。
被子下,盖着的只有肚腹。
吴虞颤抖去接。许仙手一转,铜板落在他手心,叮一响,那两个铜板沉得好像随时会压死床上的许仙。
“许官人这是要给谁喝?”
吴虞又问,但一出声便后悔了,那朦胧帷幕后的双眼忽又陡然射出光来,像毒蛇似的要射穿他!
吴虞鬓边顿时滚落豆大的冷汗,踉跄后退,颤抖保证她立刻去办,恍惚不待回神便踩上风火轮地跑起来。
直到回了宝芝堂,吴虞仍旧心神不宁,巫医一问她方如梦初醒,随手拿副落胎药,丢下两个铜板,拽着巫医,边走边说。
远远观见许仙家,巫医便看到团团黑雾盖在上方,遮天蔽日,几乎让许仙的家时时刻刻处于阴时最夜。
是妖作怪,巫医一眼看出来。
被拉进院子,那不久前还克制的喀嚓声突然暴烈,像仲夏夜的暴雨摧枯拉朽,崩房毁屋。
哎呦,痛痛痛。许仙抱着肚子哀嚎不止,紧闭下身仿佛被撕裂口子似的,好像什么东西要从下面捅进来,肚子里有什么东西要钻出去。
许仙呻吟不止,四肢乱拍,却因那肚子的重量压着他,连翻身都格外困难。冷汗混着眼泪,流个不停。
顾不得太多,巫医上前,薄被一掀,糜烂至恶臭的腥臊味立刻把人泡发。巫医定睛一看,鼓成山的肚皮扯薄至青绿色的血管脉络像蛛网密布,骇然至极。肚皮上这一块那一块的轮流暴起,肚里的东西顶着肚皮翻腾不止,好似他的肚皮是一层膜,膜下有一窝绞成团的孩子不停蠕动,试图找到办法捅破肚皮爬出来。
吴虞听着此起彼伏的破壳声似西湖从未静过的水浪音,心里又长满密密麻麻的绒毛,她问:“师傅,许官人是不是要临盆?”
掐指算来,也不过四个月左右。
“因为男人的阳气足,肚里暖和,孵化蛇蛋要快得多。”
“我,我把堕胎药换了。”眼下男人临盆在即,血流成河,吴虞自知闯了大祸,眼泪婆娑比划着手,恨自己此刻言不能语。
“真是好心办了坏事,”胭脂叹口气,面向那男人,他肚子里咔嚓咔嚓的声音愈演愈烈,破壳声如音符海浪般一潮盖过一潮,旋即,在男人一声声“哎呦”的中,一滩殷红的液体顺着被单滑出来。
他感到什么东西——一把刀,一把巨大的铡刀,从他分开的腿间进入,将他左右身子劈开,却没有劈到底,只在他身下劈开口子。
温热的液体咕噜咕噜涌就来,一股腥臊味顷刻铺满房间。
听了胭脂的话,吴虞又开始狂摇头,解释:“我以为他要堕胎药是给别人用,因为那堕胎药的副作用太大了,他要的越来越多,我担心对流产对身体不好,所以偷偷换成了安胎药,我没想到,他是给自己用的。”
滴答滴答,液体落在地面,四溅开来。
闻言,男人目眦欲裂盯住她,好似下一刻就像黑豹跳起来,扑在她身上,将她撕碎。
吴虞急得眼泪都快落出来了,胭脂却是从她那儿淡淡瞥过。吴虞只好硬着头皮接着补充:“我之前来送药,他都没有这么大的肚子,而且,后来他都用东西盖住了,我没发现,再前两天送药,他已经不让我进门了,我、我真的不知道!”
“这也是他的命。”
“你去青城山送药,发生了什么?”巫医询问,目光冷肃,要他坦诚相告。
默了下,许仙扶着疼痛难忍的肚腹,蠕动唇将前因后果一一说来:
“我从青城山回来的路上,累得坐在田地里休息时,与一捕蛇的农夫闲聊时,听得窸窸窣窣动静,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灌草丛里突然爬出一条蛇——白蛇,头扁扁的,身子也修长,看着像刚破壳不久的。
那农夫一眼看出那蛇非比寻常,抄起锄头就要劈断它的头,还好我手快,及时推了把,锄头凿偏,那蛇才活下来。
然后,然后就发生了怪事。周围突然就什么都没了,只剩白茫茫一片,除了我和那白蛇什么都消失了。我还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那蛇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变粗变壮,蛇形一点点消失,成了个没穿衣服的妇人。她说,她受我的恩就要报答我。”
这一切听着简直骇然,寻常人见此,怕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他却还想着花前月下。巫医状似头疼问:“所以你要她以身相许?”
“她受了我的恩,当然得报恩,得跟我生个孩子!”
自古就是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佳话。于是露天席地,趁着白娘子还没僵硬,许仙施舍般给了她报恩机会。
许仙说,事了,他知道白娘子修行不易,不愿她踏足红尘有损功德,以不可耽误她的修行为由,就此告别。分别时,两人执手相看泪眼,双手紧握,依依不舍。白娘子为感念他的恩情,特意指点他:青城山有座菩萨庙,求姻缘求子十分灵验,只愿官人一生幸福美满,也算了却一桩心愿。
于是许仙在回宝芝堂的路上,也顺道拜了菩萨。求姻缘求子未必是真,但求辟邪确实板上钉钉,否则怎么至今,那张驱邪符纸还贴在床头。
可事并未结束,回到家的许仙开始变得易疲、嗜睡、好酸,甚至夜深时,他会抱着夜壶干呕好几次。
他分明精打细算每日只能吃一碗饭,四肢因此瘦得厉害,可只有腹部鼓了起来。
一开始,许仙只以为自己兴许胀气不适,缓几天就好。
可症状越发严重,好在许仙在宝芝堂做工,会点把脉得医术。也正是这一把,他发现自己怀孕了!
男人,男人怎么能怀孕呢?
许仙起初是怕的,一旦被人发现他还有什么脸见人?不行,不能留,更不能被发现。许仙借口向巫医师傅买了落胎药。
当天夜里,破壳声更加激烈,像狂乱的嗡鸣撕扯他。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许仙突然听到一个声音,正是这个声音让他改变堕胎的主意:你听,像不像孩子的哭声,它一个劲儿闹腾你哩。这么折腾你,肯定是个男孩,若是生下来就是许家的孩子了。
他怀孕了,要是生了个儿子,许家就有后了。而且也不用砸锅卖铁换个聘礼求亲。稳赚不赔的好事啊。
夜深人静,窗子外蛙声呱呱,他的手则放在腹部,食指轻敲肚皮,窸窣的咔嚓声竟成了他的期冀。他内心期冀地想:有了这个孩子,许家就有后,他得更努力做工养活它。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嚓……壳破了,一个小男孩在壳中间,嚎啕大哭。
生孩子?可是一个男人怎么能生孩子?!
惊惧至极,第二天,许仙买了堕胎药,一次性定了四个月的量,几乎掏空家底。
药是一副一副进了肚子,可他的肚子反而越发的大,像座小山丘。
怎么会这样?看着肚子越来越大,藏在衣服下的肚皮动起来,每每感受到五脏六腑被碾压,许仙便翻身想吐,怎么就流不掉呢?
夜深人静,许仙想,干脆趁它还没成型,干脆在肚子剖个小口,把它从里面取出来,也不算有违天理。
那万一是个儿子呢?
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声音缠住他,施咒般操控他:
只是个儿子就好了。
生了,只要是个儿子就好了。
就这样,许仙一个失神,好似露了缺口,殷红的血痕间,一条黏腻的、玉白的蛇从他□□爬出来,缓缓钻出被窝,游移至他的胸膛、脖颈、下巴、脸颊处。
他生了。
也不知是托白娘子的福,还是送子菩萨显了灵:总之,许家有后了。
3.
蛇的孵化周期约为2-3个月,因为合适的环境,破壳更快。又有白娘子的修行加持,蛇的生长速度也快。
于是长大的蛇到了发情期,又在里面交尾,然后产卵、孵化、生长,□□、产卵、孵化……循环往复,却因为迟迟寻不得出口,只好挤在肚皮里,导致许仙的肚子越来越大。
大到最后他装不下。装不下了,就得临盆。这个时候,再好的落胎药也不管用。
儿子的嫩手软软捏着许仙,他竟也生出怜爱之情,抚摸那贴着脖颈处的白腹,情不自禁念出:“好孩子,让爹多抱抱你。”刚爬出来的蛇浑身湿腻,他的手上上下下交替揉那滑润的蛇背,手指被细密鳞片扎出血也浑然不觉。许仙越是抚摸,那惊悚、剧烈的生产阵痛便消失不见,柔软得像当时抱着白娘子飘飘欲仙、羽化登天。
孩子、孩子。
娘子、娘子。
许仙恍恍惚惚,一时也分不清自己在叫谁。
巫医盯着那白蛇缠裹许仙,蛇信子嘶嘶吐着,隔了肚皮与咔嚓声交融,粘腻的身子爬过凸起的肚腹,一头扎进双腿之间,又从臀腿间攀上,脑袋绕进许仙的双手间,下身则嵌入□□。
“啊!啊!啊!”锐痛陡然刺穿幻梦,黏糊的血顺着玉白的蛇腹淌下去,洇湿床被。
许仙遽然清醒,睁眼与浑浊竖瞳对视,惊觉:不是孩子、甚至不是人,他抱着条蛇呻吟怪叫。下身又是一痛,竟好似它交欢。
它是畜生、不是儿子!
许仙暴怒,全身喷张,血气倒灌,抬手拽开身上的蛇猛拍地,“滚、滚呐!”狂.乱的因子撑开许仙全身的洞口,卯足劲要挤出去,下半身稍带力噗嗤坠喷出一坨糊着粘液的裹成团的蛇窝,一窝蛆般的蠕动翻压。哗啦啦。许仙疑心自己把不住屎尿,可低头一看,竟是一窝蛇,中间甚至还有个咔嚓破壳的小蛇,缓慢爬出。
它们得见天日,倒是欢快,身子摇摆着像刚才的白蛇缠上他,尾巴流星似的拍在男人腿上、肚皮上还有脸上,留下湿滑。透明黏浆在它蜷缩收紧许仙身子的蠕动间,摩擦起泡。噗呲一下,碎了。
这才是刚开始,许仙感觉肚子突然动起来,里面还有!咕叽咕叽的黏糊声突然暴涌。此刻许仙全身洞口大张,蛇一窝一窝地爬出来,从胃里爬、耳朵,当然,最多还是从下面。许仙觉得那儿的口子越裂越大,像一根棍子从下面顶至胃部,再顺着咽喉从嘴里冒出头,呕——一条黑白花色的蛇自嘴里吐出来。一窝一窝的蛇,青的、黑的、白的,粗的、细的,短的、长的都像儿子似的,伸出手臂要抱亲爹,一层一层缠住男人的脖颈、手臂、大腿、小腿,它们缩进身体缠紧许仙,像儿子那样紧紧依偎。
它们是畜生,不是儿子!
滚、滚呐。许仙头皮发麻,拽着满手满身的蛇甩出去,蛇撞在门框、拍在地上,啪啪啪啪,炸鞭炮似的,扔出去一堆,他却仍被缠着,像挂满蛇的棵树,浑身上下吊满了儿子。不知有多久,终于筋疲力尽,许仙被儿子们缠得喘不过气,倒地不起。下身却还时不时爬出条蛇,他只要稍稍一动,嘎吱嘎吱,蛋壳压碎的窸窣声就不会停下。
离功德圆满只差一步。突然,他看向吴虞:他怀里有落胎药,喝了药就不会再生了!
男人立刻甩遍全身的蛇爬向吴虞,伸手乞怜说:“给我药,给我落胎药!我不要生、我不要生了!”
见他发疯似的要扑过来,吴虞吓得绷紧脊背,竹竿样贴墙,一阵电从脚底直窜头皮,麻得整个人手抖腿软,差点连站都站不住。他一过来,满地的蛇像流水的涟漪弯弯绕绕,跟着他的身子,一边不停生出新的蛇,一边那被甩开的蛇又缠上来,短短几丈的距离,他好似拖家带口的翻山越岭讨个说法。
一条白的、最为粗壮的蛇从后面蜷到男人头顶,身子瑟缩着,绕着男人的脑袋抱了一圈,那肥硕的蛇腹是鱼肚白,挂在男人黢黑的眼睛上。
吴虞不敢仔细看,那男人被蛇儿们拖着,行动越来越慢,一手起,啪地拍下。好似惊堂木一声响,吴虞立刻跳去巫医身边,他躲在身后,露出一点眼睛,瞧见男人的手竟生出密密麻麻的鳞片:身下拖着成团的蛇,愈发像蛇母。
“我不要生了!给我落胎药,我不要生了!”
“我不生了、我不生了!”许仙呻吟怪叫,满身的蛇赶都赶不尽,“我不要儿子,也不要传宗接代了!我都不要了!”
他歇斯底里,却拦不住数不清的蛇圈着他,在他面前尾巴相交,死死绞在一起,一挺一耸,一窝蛋就在动作间滑出来。他就像那生蛋的蛇,也被死死绞住。
“我不生了!”他好似被抽去三魂七魄,有气无力地哀求,巫医却居高临下:“生!得生,不生完这一窝就会有下一窝,否则吃了药也没用。”
吴虞拽着巫医的袍子,问:“他要生到什么时候?”
巫医的眼睛睨了下:“既然是要报恩,就得生到白娘子满意为止。”
直到天空翻起鱼肚白,许仙汗如黏浆,他捧着肚腹,感受圆润的弧度已然消失,肚皮却松垮成数不清的褶子,他用手托着,像举着一坨肥肉。整个人目光呆滞,神情恍惚,空壳子坐在原地。吴虞见他哀嚎一夜,此刻安静如鸡,他想,许官人怎就突然痴呆了?那脖子就像被劈了一半似的,歪歪扭扭倒向右边。
他伸手在肚皮上拍了拍,咚咚。
里面空了。
可他听到熟悉的声音,嘎吱嘎吱。
又好像没空。
4.
哦,那白蛇化作人形前,早被怕蛇的许仙一棍闷死。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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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应该是零几年的时候)乡下很容易得寄生虫病,那时候我们都要吃打虫药,我印象很深刻,我隐约也记得那时候吃了药会拉出很长的蛔虫,像蚯蚓,但是比蚯蚓白多了,不过小孩子的情况反而不怎么太严重。
也是那时候我误食有毒的野果子,中毒高烧去乡医院吊水,整个人迷迷糊糊,只听见一群人的声音很刺耳,我被两个护士挡住视线,从缝隙里朦胧看到一个被围着的成年人吃了淡黄色的药水,刚在长椅的那头坐下,然后呕——一声,抱着肚子低头吐出一咕噜的蛔虫,它们扎堆抱在一起,像一窝蜂来回摩擦,上下翻转蠕动,就像夏天腐烂尸体上咕涌的一团蛆,还有一条很长的蛔虫几乎铺到我前面那个护士的脚边,它很长,不那么圆润的样子更像又粗又长的宽面条。我至今记忆犹新。(以防有人不知道蛔虫长什么,可以想象很长又很白的过蚯蚓,在你的身体蠕动,也可以搜一下,但不建议)
本来想用这个设定,但是……我说给我朋友听,她觉得有点太恶心了,我也觉得呕蛇应该会比呕蛔虫在观感上好点。
说起蛇,我还想起小时候在路边捡到一个蛋,我很高兴以为是鸟蛋,结果那蛋咔嚓一声,钻出一条小蛇,我滴妈吓得我当场魂飞魄散,手甩得飞起,丢开那蛋壳撒腿就跑,谁敢想啊,它比我还快,我疑心它把我当妈,但我真的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顺手冲它砸了块石头,没来得及看路,不小心从山坡上栽跟头,那叫一个屁滚尿流,翻下坡,有一丛茂密的草,我听见窸窸窣窣一声就没动静了,我也不知道那小蛇死没死,但是我真的吓哭了,我还不敢给家里人说,我怕被笑,一个人坐在山坡上哭了一小会儿,然后晃晃悠悠去割猪草(因为我怕我奶奶,我小时候不干活她就会骂我,所以吓哭了也不敢空手回家)
这篇文最开始不是用故事新编的方式呈现,设定好男的怀孕生子之后就历经了好几个改版,那个时间也迷上李碧华老师的作品,给了我很多启发,我疑心自己可能会写的比较猎奇,主要是太过露骨直白,生理不适的那种,但是对现在的自己来说,我的笔力实在有限,也担心我能收住的时候就不敢再尝试,反正糊得很,容我糊作非为也不是不行。最后定为故事新编,一方面是李碧华老师改写过祝英台、杨贵妃、青蛇和懒鱼馋灯的故事,也受到余华老师作品现实一种的几个短篇,中间有一篇古典爱情故事就是这篇文的命名来源。所以,后面同样用笔者自己拙劣的视角改编出一些自己感兴趣的古典魔幻故事。
除了以上的灵感来源,还有一个就是瓦西里耶夫娜,吉尼斯记录中生孩子最多的女人,是促使我下笔写这篇文最直接的动力。
写完一个故事就会放出来,所以是缘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