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来转去的爱

　　豆浆家所在的那条河坝街是全市著名的脏、乱、差一条街，居住得最多的就是九江城内的中底层人士，也就是贩夫走卒之类。市内出名的混混流氓大多都是出自这里，靠清江码头的那个十字路口，有一个地下舞厅，经常都会有持刀棍的小混混在此斗殴。范姨的包就在巷子口被抢走过一回。
　　但因为河坝街位于市区的边缘，上级领导来检查工作的车队并不会经过这条街或者特意经过这条街，所以市领导们就把这条街的整修规划工作缓了又缓，把财力集中到建设宽广美丽的迎宾大道上去了。也正是因为如此，豆浆他们居住的那条夹杂了平房与低矮的二三层楼房的小巷子才得以幸存。
　　范多家所在的三层楼房的到豆浆家住的平房相隔不过几十米，按正常速度几分钟就可以走到。豆浆硬是蚁爬了十几分钟，当他磨磨蹭蹭的推开自家的房门时，扑面而来的就是刺鼻的香烟气味和哗啦啦的搓麻将的声音。透过满屋的烟雾，豆浆的老爸李明长挽着袖子和几个街上的混混正如火似荼的进行着麻将局。
　　那几个混混看到豆浆回来，嘎嘎的笑了起来
　　“长娃（豆浆老爸的混号），你‘女儿’回来了”。
　　李明长嘴角叼着烟朝豆浆斜了斜眼睛。“回来啦，冰箱上有泡面，自已泡了吃……操，慌什么慌，二条老子碰了……红中……。”
　　豆浆怯生生的说：“爸，同学请我吃过了，没事我进去做作业啦。”
　　李长明没有说话，只是朝里屋甩了甩下巴。豆浆就沿着墙角溜回了自已的小屋。
　　其实，豆浆家的平房只有一室一厅，那间正屋原来是豆浆的爸妈住的，豆浆住的小屋和家里的厨房都是违章搭建的，房顶盖的石棉瓦，冬冷夏热。搭这个违章建筑，街道办事处的大妈大娘也曾上门来干涉过，但豆浆的爸是河坝街出了名的混世魔王，谁敢惹他，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回到自已的小屋，豆浆把书包放在临窗的老式写字台上(旧家具市场买的便宜货)，往床上一躺，嘘了一口气，看来老爸今天的心情还不错，可能赢了钱，但愿他一直能赢到底，这样的话，才好开口跟他说明天的事，说不定一高兴那顿揍也免了。
　　外面的麻将局继续如火似荼，但李明长的声音却开始变调了，
　　“操你妈”
　　“你会不会打……”
　　“妈那个逼……霉到底了，换座换座……”
　　“亮娃……你他妈出老千……不打了……都给老子爬……”
　　那几个混混也来气了
　　“妈的，不打了不打了……有没有牌品……他妈的赢了就笑输了就掀桌子，以后谁还敢跟你打。”
　　“别说了……走吧……他这个样子又不是一两天。”
　　“爬！！不求希罕你几个龟儿子跟老子打……”
　　屋外传来扔板凳的声音，摔门的声音。豆浆的心跟着这些个声音跌到了谷底……。
　　屋外安静了几分钟，想来那些混混都已经离开了，豆浆不敢出声。也不知道他爸是不是也出去了，他想站起来到门边去窥视一下，但又怕正好撞在他爸的眼睛上。
　　“啪哒、啪哒”拖鞋的响声响起了，证实李明长仍在屋内，声音仿佛在某处停住，接着是嘣的一声，仿佛冰箱门开了又关上了。啪哒啪哒的声音来到了小屋门前，门被推开了，李明长提着一瓶啤酒出现在豆浆面前。
　　豆浆一咕嘟从床上爬了起来，叫了声“爸！”
　　李明久提起酒瓶仰着头一口气灌了半瓶酒下去，
　　“豆浆，你他妈不是进屋做作业吗，怎么作业不做倒睡起觉来了。”
　　“我……已经做完了”豆浆撒了个小小的谎
　　“做完了……”李明长的眼光里明显透着怀疑，但他没有再问了，而是走上前来一把抓住了豆浆的胳膊，豆浆吃痛以为又要挨打，一下子抱住头蹲下了“爸……不要！！”
　　“你他妈的蹲什么蹲，老子又还没有说要打你，给老子站起来”
　　“老子英雄一世，怎么有你这种窝囊的儿子。丢老子的脸。”
　　“把衣服脱下来，老子看看昨天打伤没有……。”
　　豆浆只有乖乖滴脱掉了上装，看着儿子肩背上的伤，李明长感觉自己是过份了一点，喃喃自语道：“妈的，下手好象是重了一点，明天自己去买点药酒来揸。”
　　“不过我说你他妈的也真象个娘们，碰一下就要脱皮，细皮嫩肉的，那里象老子，就象你跑了的那个贱货妈，难怪那几个杂种总说你是老子的女儿。”
　　李明长的手在儿子白晰细滑的肌肤上滑动，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个人咕咕地笑了起来，又提起酒瓶把剩下半瓶啤酒一口气倒进嘴里。咣啷一声把啤酒瓶子扔到了角落里，然后站了起来，啪哒啪哒的向门外走去。
　　屋外又传来开冰箱的声音，还有李明长阴阳怪气的笑声“女儿，女儿，咕咕咕~~~~。”
　　豆浆身心疲倦地倒在了床上，拉起被子盖住裸露的身体。心想：看来请家长这件事今天是万万不能说，说了就死定了。学校的功课也实在没有力气做了，反正横竖在兰宝的眼里自己就是棵废柴了，也不在乎就多废一点。这么想着就伸手拿住床头的灯线灭了灯光，没有漱洗，把鞋踢掉窝在被子里睡着了。
　　豆浆做了一个梦，梦见第二天上学，兰宝在教室外面拦截了他，因为没有请家长去，兰宝面目狰狞的掐住了他的脖子。在几乎快窒息的梦中醒来，透过窗外路灯射进屋内的朦胧的灯光，豆浆发现在他的身上真的压着一个人，那人双手支撑在他身体的两侧，头赫然就在他眼睛的正上方，豆浆吓出了一声冷汗，张嘴就要呼叫，却被那人抢先用嘴堵住了。那浓烈的酒气明明白白的昭示出他的身份，
　　竟然是爸……
　　竟然是爸……
　　李明长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双手压住豆浆的手，疯狂的撕拉着儿子下身的裤子，豆浆想喊：爸，是我呀，是我呀，我是你儿子，不是别的女人，不是妈！！！但嘴里只能发出呼呼的声音……绝望中泪水顺着双颊流了下来。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