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

　　齐霖回到家，看到齐母躺在沙发上，问：“你怎么不回卧室？”
　　齐母打了声哈欠，说：“等你啊，怎么这么晚回来？”
　　齐霖看了眼表，说：“没多晚吧？”
　　齐母打开手机，说：“晚了半个多小时。”
　　齐霖有些无奈，说：“和晓涵去吃夜宵了。”
　　齐母一听，有些不乐意：“两个小姑娘这么晚吃什么夜宵，？多不安全。”
　　齐霖看上去很疲惫，说：“在我爸店里。”
　　齐母听到是去齐父店里后，脸色才变好一些，说：“洗个澡，早点睡。”
　　“嗯。”齐霖回了房间。
　　她把书包扔到椅子上，找了件睡衣就去洗澡，她房间里有独立卫生间。
　　洗完已经九点多了，齐母已经睡下了。
　　她找出试卷，把不会的题圈完后，翻看手机，看到半小时前方澈发来的消息。
　　【到家了吗？】
　　【怎么不说话？】
　　齐霖回复道【到家了，刚写完作业。】
　　方澈【考完试还留作业？】
　　齐霖【嗯。】
　　方澈【感觉考的怎么样？】
　　齐霖叹了口气，考完试答案已经出来了，她把所有试卷对完答案发现自己错的比以前多【不是很好。】
　　方澈【没事，就是一次小考试，周六有空吗？】
　　齐霖【周六没事，你不打工吗？】
　　方澈笑了笑【我们店里出了新品咖啡，我给你亲手做一杯。】
　　齐霖心情这才变好很多【好，我带着作业过去。】
　　方澈知道齐霖爱学习，所以有时候他会让齐霖去他打工的店里写作业，店里有一些写作业的学生也有一些工作的人，让她出来放松下。
　　方澈笑了笑，给她发了条语音【晚安。】
　　听完录音，齐霖脸颊有些微红，回了他语音【晚安。】

　　熬过周五，到了周六，湘县一中周六会放一天假，周日继续上课。
　　齐霖穿了条牛仔裤，灰色收身的T恤，梳着高马尾，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去了方澈打工的咖啡店。
　　方澈在前台，店里的人不是很多，放着柔和的音乐，有工作的有学习的。
　　齐霖走到前台，方澈看着她，问：“顾客，要点什么？”
　　齐霖以为他会给她点前天晚上他口中说的咖啡，结果他问自己要点什么：“你们店的新品。”
　　方澈笑了笑还继续逗她：“我们店最近新上了很多款咖啡，黄油拿铁，椰香拿铁……”
　　齐霖脸冷下来，说：“我要你亲手做的。”
　　方澈听到自己想要的话后，说：“得嘞！”
　　一旁的服务员都看出了不对劲。
　　齐霖挑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掏出留的试卷，整体看了下。
　　方澈端着咖啡放到齐霖的桌上，笑了笑，说：“您的咖啡，我亲手做的。”
　　齐霖瞪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看她的试卷。
　　方澈笑了笑，手撑桌子，靠近了她一些，轻声道：“不闹了，我错了。”
　　齐霖消下气，说：“你下午下班之后，就赶回家写作业，听到没？”
　　方澈点了下头，说：“知道了。”
　　齐霖又问：“你们考试成绩出了吗？”
　　方澈反问：“你们出了没？”
　　齐霖摇了摇头。
　　“你们一中都没出，我们职教怎么可能会出呢？”
　　方澈上的学校是湘县职教，其中有普高也有职高，方澈是普高生，职教的普高生虽然不比一中，但也是数一数二的。
　　方澈见又有顾客进来，他让齐霖写作业，自己去前台迎客。
　　齐霖数学试卷和物理试卷写完后，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她准备和方澈一起吃饭，结果方澈拿来一个饭盒，坐到她面前，打开饭盒的盖子，有一个炒青菜，还有炒虾，最下面一层是馄饨，饭都是方澈用微波炉热过的。
　　齐霖看着眼前的饭菜，问：“这是。”
　　方澈递给她一双筷子，还有一把勺子，说：“尝尝。”
　　齐霖惊讶道：“你做的？”
　　方澈笑了笑，回答：“馄饨是我爷爷早上刚包的，剩下的菜是我早上炒的。”
　　齐霖先吃了口馄饨，是她喜欢的虾仁味，问道：“爷爷做的馄饨有新口味了？”
　　方澈摇了摇头，说：“我爷爷知道你爱吃，特意给你包的，这些虾也是他让我大清早去买的。”
　　齐霖嘴角露出一丝甜甜的笑，说：：替我谢谢爷爷。”
　　方澈揉了揉她的头，说：“我不能和你一起吃饭，我还得上班。”
　　齐霖说：“你不用管我。”

　　周日出了期中考试的成绩，齐霖知道这次自己考得不好，所以没有去看学校大榜，到了最后老师每人发了一张成绩单，她才看到自己的成绩，没有上年级前十，退到了班里第三，她立马泄了气，每次成绩单刘素娟都会发到群里，齐母肯定知道她退步了，回去还得挨教训。
　　下午六点会有放学铃，可以回家也可以留在学校自习，一小部分人选择回家，大部分人都留在学校上晚自习。
　　方澈所在的学校不同，七点半放学，比一中早半个小时，但每个人必须上自习。
　　周晓涵每次都不上晚自习，一个人回家，她收拾好作业后就跟齐霖道别。
　　熬到八点，她一个人疲惫地走出学校，学校对面看到一个骑自行车的人，是方澈，方澈看到她后，笑着朝她打招呼。
　　看到方澈，齐霖的心情才好许多，她一路小跑过去，问：“你怎么来了。”
　　方澈拍了拍后车座，说：“上车，接女朋友回家。”
　　齐霖把书包放到车筐里，坐上方澈的后座，手抓着方澈的衣服。
　　方澈笑了声，把她的手放到他的腰上，说：“扶好了。”
　　走了一会儿，天空中有一丝凉风，吹在身上很舒服，地上掉落了几片树叶，微光的灯光下，照出两个人的身影，齐霖看了许久。
　　方澈问：“看什么呢？”
　　“我们两个人的背影。”
　　方澈笑了笑：“好看吗？”
　　”好看。”
　　齐霖心想她回家的路上也没有枫树啊，怎么这里有枫树叶？
　　齐霖看了看周围，不是回家的那条路，问：“这是去哪儿？”
　　方澈说：“带你散散心。”
　　方澈见到她脸上的疲惫就猜到她这次没考好，就骑车带她逛逛，吹吹晚风，散散心。
　　齐霖脸上露出淡淡微笑，说：“谢谢你啊！”
　　方澈说：“我是你男朋友，这是我理所应当的，不用说谢谢。”
　　齐霖点了点头：“嗯。”
　　齐霖问：“方澈，你这次考了多少？”
　　方澈说：“还可以。”
　　齐霖问：“上你们那里年纪前三十了吗？我给你的笔记和错题本，对你来说都很有用的。”
　　方澈笑了笑，说：“你给的东西，我每一页都在认真看。”
　　“成果呢？”
　　方澈这次考的很好，年级第15，可以说进步飞快，他学习本来就很好，当初也是过了一中的分数线可以稳上，但因为家庭条件原因他去了职教，因为职教的学费比一中便宜几百块。
　　他知道齐霖这次成绩没有达到自己的要求，所以没有说自己的成绩。
　　齐霖问：“到底多少？你考好了才对得起我那么认真写的笔记。”
　　方澈告诉了她：“年级15。”
　　齐霖心想：他明明考的很好，但又不告诉自己，怕自己难过。
　　齐霖说：“方澈，你考的好要告诉我，你是我男朋友，你考的好就等于我考得好。”
　　方澈解释：“嗯，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自己这次考的也不怎么样，跟你比差很多，所以我才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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