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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嘴巴闭起来
傅宴礼看着眼前神色平静但语气明显不耐的徐闻辞,继续编织那个半真半假的理由:“我最近总是做梦,梦里有个人一直对我笑。因为梦到的次数太多,我记住了那张脸。”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徐闻辞脸上,像是在比对记忆,“后来凑巧,在一个冰淇淋广告的街头采访里,我看到了你。”
这解释听起来荒诞,却是他能想到最接近“真相”的说辞。
总不能直说他被一本霸总守则绑定,那本书告诉的吧?
徐闻辞沉默着,琥珀色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
良久,他才轻声问:“只是在商场广告屏上看了我一眼?”
“嗯。”傅宴礼点头,顺手按了电梯的上行键,“到办公室再说。”
电梯门无声滑开。
【啊啊啊!我就知道他们两个会看对眼,一见钟情!简直太好嗑了!!!】
【希望作者不要整什么幺蛾子。。。】
【[转圈][转圈][转圈][转圈][转圈]已被甜晕![撒花][撒花][撒花]】
傅宴礼用余光扫过那些漂浮的黑色小字,心里毫无波澜。
这算什么甜?
明明就是两个人各怀鬼胎,想打探对方手里的底牌。
电梯缓缓上升。
就在傅宴礼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继续套话时,一股熟悉万分又无比尖锐的麻痹感突然从脊椎窜起。
糟了。
他几乎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某个举动,又触犯了霸总守则里某条该死的规则。
剧痛和失控感如潮水般涌来。
傅宴礼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一旁歪倒。
在彻底失去平衡的前一刻,他感觉到自己撞上了一个温热的带着清冽雪松气息的肩膀。
是徐闻辞。
“傅总?”徐闻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傅宴礼想开口,但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他只能勉强用最后一点力气,将滚烫的额头抵在徐闻辞的肩头,整个人因为疼痛和电流的余韵而微微发抖。
好丢人。
真的好丢人。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偏偏在徐闻辞面前?
他昏昏沉沉地想起,霸总守则第十一条,霸总不霸道,短暂失去行动能力,时间不限。
上次触犯这条规则,还是因为没有让合作商直接在他下机场的地方建一栋六星级酒店。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电话……”傅宴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虚得自己都嫌丢脸,“打……电话……”
徐闻辞似乎愣了一下,随即迅速摸出手机:“给谁?”
“置……置顶联系人……”傅宴礼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说完这几个字,然后彻底瘫软在对方怀里。
他能感觉到徐闻辞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但很快,那人平稳有力的手臂撑住了他全部的重量。
紧接着是拨号音,漫长的等待……
“傅总,没人接。”徐闻辞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迟疑。
傅宴礼的心沉了下去。
霸总守则第七条:霸总有专属医生朋友。医生朋友不随叫随到的那一刻,霸总立即暴毙。
完蛋了。
他现在只想假装低血糖晕过去,给这个世界按个暂停键。
如果他是超人,就先冻结时间,再把易楼那个没眼力见的傻缺从世界另一端拎回来!
“——喂?”
就在傅宴礼几乎要绝望时,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语气还很不耐烦:“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傅宴礼还没来得及开口,徐闻辞已经抢先说道:“您好,我是傅总的秘书。傅总好像发烧了,情况不太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地址发我,马上到。”
挂了。
傅宴礼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一半。谢天谢地,易楼今天总算长了脑子。
【怎么回事?我又漏看了什么吗?[挠头][挠头][挠头]难道作者把营养不良的病症挪给攻了吗?那攻还能攻起来吗?[嗑瓜子][嗑瓜子][嗑瓜子]】
【那给受换个攻呗!反正现在受又没有喜欢上攻![比心][比心][比心]】
【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力反驳[玫瑰][玫瑰][玫瑰]】
傅宴礼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一半。谢天谢地,易楼今天总算长了脑子。
【怎么回事?我又漏看了什么吗?[挠头]难道作者把营养不良的病症挪给攻了吗?那攻还能攻起来吗?[嗑瓜子]】
【那给受换个攻呗!反正现在受又没有喜欢上攻![比心]】
傅宴礼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气死了气死了。
不行了,感觉需要吸氧机。
人工呼吸也可以。
幸亏这是总裁专乘电梯,傅宴礼丢人的场景不会被其他人瞧见。
徐闻辞半扶半架地把他弄回办公室,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傅宴礼能感觉到对方手臂的力量——完全不像弹幕里描述的那种“柔弱小白花”。
办公室里附带一间小型休息室。
由于傅宴礼暂时丧失了大部分行动能力,徐闻辞直接将他拦腰抱起,几步走到床边,稳稳放下。
【攻要是追不到受,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嗑瓜子][嗑瓜子][嗑瓜子]】
【不知道,要是以上个版本来说,他压根没有追过,所以应该不会发生什么?要是以这个版本来说,可能会追夫火葬场,也受不到什么大的惩罚。[叹气][叹气][叹气][叹气][叹气]】
傅宴礼:非也非也。
他要是没有追到手,他会暴毙的,不开玩笑。
虽然弹幕一开始吵几句傅宴礼还有精力反驳,但一连好几十分钟还在不断刷新,吵得他开始心烦意乱。
【啊!!!我看到了什么?!作者是发疯了吗?竟然安排这种剧情?[惊悚][惊悚][惊悚]】
【我倒是觉得这个剧情挺好的,这样的话,攻以后肯定不会随意殴打受了[玫瑰][玫瑰][玫瑰]】
【作者被骂到丧失思考能力了吧?我家狗在键盘上蹦哒几下都比这写得有人情味。。。安排受暴揍其他人就算了,竟然还乱改攻的人设???】
傅宴礼的脑袋本来就嗡嗡的,现在更是乱成了一团移动的马赛克,什么也看不清。
【谁知道攻之前的性格是不是伪装?楼上我看你才是丧失了理智,丧尸见到你都得绕开走,怕吃了你的脑子拉低自己脑袋在脑壳中的占比[呲牙]】
【受这样很帅呀?焕然一新的人设,特别不错[嗑瓜子][嗑瓜子][嗑瓜子]】
【同意同意,这个作者写得烂是众所周知的,经常想一出写的是另一出,不喜欢趁早弃了吧。】
混乱的思绪中,傅宴礼捕捉到几条相对有用的信息:
【我记得原剧情里,攻的白月光快出现了……攻是不是过几天要去接机了?!】
【还早着呢!在受知道自己喜欢上攻的时候白月光才会出现呢?[比心][比心][比心]】
白月光?
傅宴礼在昏沉中费力地回忆了自己这二十多年接触过的所有可能和他扯上感情关系的雄性和雌性,没有挑出任何一个可以算得上号的人物。
废话!他从小被那个守则约束得那么严格,身边不能出现和他任何有感情苗头的生物。
完全把他当给菩萨塑金身时被废弃的泥对待,被所有人抛弃就算了,还不能被用到其他地方,美名其曰冲撞神仙。
呵呵呵。
“傅总,”徐闻辞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易医生说他十分钟后到。您需要喝水吗?”
傅宴礼勉强睁开眼睛,看见徐闻辞站在床边,神色平静,甚至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关切。
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深处,却没有丝毫温度。
“不用。”傅宴礼哑声说,“你……先去忙吧。”
徐闻辞点了点头,没再多问,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门轻轻合上。
弹幕停滞了一瞬,然后疯狂刷屏:
【纳尼???】
【受不管攻???】
【?】
【。。。】
【现在受又不喜欢攻,在他眼里攻就是一个事多的老板,肯定不会留下来照顾攻的。[嗑瓜子]】
【我不是纳闷这个,我是纳闷这本小说什么时候变这么正常了?我记得这本小说不是以颠出名的吗?白月光,抽血,雨夜,车祸集一体的狗血小说……】
【确实,通顺到我感觉攻受没什么可以发展感情的空间。。。】
傅宴礼闭上眼睛,将那些嘈杂的声音隔绝在外。
正常?
这世界从来就没正常过。
不过,他的医生朋友已经开始出发了,惩罚开始慢慢减弱。
傅宴礼动了动胳膊,刚才麻到根本无法动弹的身子可以移动了。
刚可以松一口气,弹幕却在这时提供了另一重信息:
【呜呜呜呜,受好可怜!为了奶奶的医药费一天打好几份工……现在竟然还要被攻奴役……[哭泣]】
【受已经这么惨了,还要被攻逼迫抽血???攻简直不是人[哭哭]】
奶奶?医药费?
傅宴礼皱了皱眉。徐闻辞的入职资料里确实提到家庭情况简单,与奶奶同住,但没有说过奶奶患病。
他犹豫了几秒,给林特助发了条消息:“查一下徐闻辞的家庭情况,特别是他奶奶的健康状况和医疗记录。低调点。”
消息刚发出,新的弹幕又跳了出来:
【啊啊啊——攻的白月光竟然提前回来了???】
【啊啊啊?!作者不会打算胡乱修改完跑路吧,剧情怎么提前这么多……】
白月光提前回归?
傅宴礼的神经骤然绷紧。
他迅速回忆自己近期的行程安排——没有接机计划,也没有任何与旧识相关的饭局。
但弹幕的预言能力,他已经见识过不止一次。
有时准,有时不准,但绝不能完全忽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无论这个白月光是谁,无论剧情会如何发展,他现在首要的任务是两件事:
第一,活下去。
这意味着他必须遵守霸总守则,同时靠近徐闻辞这个命定之人。
第二,弄清楚徐闻辞口中的剧本到底是什么。如果对方也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那么他们或许可以……合作。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流光溢彩。
傅宴礼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忽然想起徐闻辞今天在电梯里问出那个问题时的眼神。
冷静,锐利,带着孤注一掷的试探。
“我们是一样的吗?”傅宴礼无声地问。
没有人回答。
只有夜色深处,那些弹幕依旧不知疲倦地滚动着,像一条永不停歇的河流。
而他和徐闻辞,都是河中的鱼。
既要努力游下去,又要小心不被岸上投来的石子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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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我们其中有一个人是白月光毒唯,谁是请举手

(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