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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 猫还有他（程喻）
初雪落下的夜晚，街道被覆上一层柔软的白色，行人匆匆走过，留下清晰的足迹，仿佛是时间的印记。喻言栩裹紧围巾，呼出的白气在路灯下晕开，模糊了他的面庞。程御走在他身侧，手里举着伞，伞面微微倾斜，确保雪花不会落进喻言栩的身上。
“程御！”喻言栩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路边的灌木丛，“那里有猫！”一只灰褐色的狸花猫正蹲在雪地里，琥珀色的眼睛警惕地盯着他们。喻言栩瞬间松开了和程御十指相扣的手，蹲下身轻声唤道：“咪咪——”
程御挑眉：“你什么时候学会猫语的？”
“要你管，闭嘴。”喻言栩头也不回地伸出手，“把相机给我。”程御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便携相机，却见喻言栩已经小心翼翼地把猫抱进了怀里。小猫意外地温顺，甚至蹭了蹭他的下巴。“咪咪咪咪……快拍！”喻言栩眼睛发亮，低头用手机对准怀里的猫，“它怎么这么可爱——”
程御举起相机，镜头却悄悄偏了半寸。快门声轻响，屏幕定格的是喻言栩垂眸时的侧脸：睫毛上沾着雪粒，鼻尖冻得微红，嘴角还挂着一点得逞的笑。
“拍好了吗？”喻言栩凑过来看，突然眯起眼睛，“……程御。”
“嗯？”
“你镜头往哪儿拍呢？！”喻言栩指着照片，“我要你拍的是猫！猫！”程御一脸无辜：“我拍的就是猫啊。”他把脸埋进喻言栩的脖颈闷声说，“只不过拍的是我的猫罢了。”喻言栩耳尖瞬间红了起来，一把推开程御抢过相机：“谁让你拍我的！不准拍！”
小猫在他怀里“喵”了一声，趁机跳进灌木丛溜走了。程御笑嘻嘻，顺势从后面搂住喻言栩的腰蹭了蹭他：“跑了只小的，但是抓住只大的，不亏。”
喻言栩在程御怀里转了个身，把冰凉的双手塞进程御后颈：“冷不死你！”
程御被冰得龇牙咧嘴，却把人抱得更紧：“要回家吗？我煮热可可，再加些棉花糖。”
“两杯。”喻言栩用膝盖顶了顶程御示意他松手“还有，相机没收。”
“遵命，喻大律师。”
路灯昏黄，切割着纷扬的雪幕。积雪咯吱作响，是寂静里唯一的伴奏。两个人并行走着，突然喻言栩停了下来。还没等程御回头看他。喻言栩猛地发力，几步助跑，纵身一跃！
“哎，小心点——！”
程御猝不及防，被喻言栩结结实实跳上后背，惊叫一声，踉跄着在雪地里晃了几步才稳住。喻言栩得意地箍住他的脖子，笑声在程御耳边炸开。
“偷袭！谁叫你拍我的，嘻嘻。”他笑声清亮。
“怎么还带偷袭人啊喻律师。”程御故意颠了颠后背上的人，作势要把他甩进旁边的雪堆。喻言栩反而抱得更紧，双腿夹住程御的腰，笑得更大声了。
闹腾一阵，喻言栩安静下来，下巴搁在程御的肩头，温热的呼吸拂过程御的颈侧，轻声说“走累了，你背我回去吧。”
“嗯哼。”
程御背着他，一步步踩在薄薄的雪上。世界只剩下雪落的声音，路灯拉长又缩短他们重叠的影子。程御微微侧过头，只看到喻言栩脸上一点微扬的嘴角，和睫毛上凝结的细小冰晶，耳边时不时传来喻言栩轻声哼着的歌。
雪夜无声，只有两道呼吸融成的白雾，在冰冷的空气里，缓缓上升，最终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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