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姐的马甲又掉了

　　霍厌辞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冲进霍氏集团大楼时，距离迟到还有三十秒。她手里抓着便利店的三明治，头发随意扎成马尾，衬衫领口还沾着一点咖啡渍——完美演绎了一个职场菜鸟的狼狈形象。

　　"早啊厌辞！"夏知意从茶水间探出头，"你的咖啡我帮你泡好了，老规矩三包糖。"

　　"救命恩人啊！"霍厌辞夸张地双手合十，却在接过马克杯的瞬间，透过玻璃墙看见顾时川带着杜南官从总裁专属电梯走出来。她手一抖，滚烫的咖啡溅在手背上。

　　夏知意倒吸一口凉气："你没事吧？那可是顾氏的顾总！他怎么来我们公司了？"

　　霍厌辞低头用纸巾擦手，心跳却比烫伤的手背更灼热。昨晚拍卖会结束后，她特意让司机绕城三圈才甩掉可能的跟踪，结果这人居然直接杀到大本营？

　　"听说要和市场部谈新能源合作。"财务部的林百合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张总监刚才脸都绿了，他连PPT都没准备。"

　　霍厌辞眯起眼睛。新能源？那正是她以"Y"身份拍下的专利相关领域。顾时川这是要钓鱼执法啊。

　　"市场部全体人员，五分钟后会议室集合！"部门主管的吼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会议室里，霍厌辞缩在最后一排，故意把笔记本摊开在《市场分析基础》上。但她的余光始终锁定着前方——顾时川正优雅地解开西装纽扣落座，修长的手指在会议桌上轻轻敲击，像在弹奏无形的钢琴。

　　"关于钙钛矿技术的应用..."顾时川突然转头，目光精准地穿过人群钉在她身上，"这位同事似乎有不同看法？"

　　全会议室的人齐刷刷回头。霍厌辞差点咬碎后槽牙——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她刚才只是无意识地撇了撇嘴，连肌肉幅度都没超过0.5毫米！

　　"我、我只是..."她结结巴巴地站起来，故意把笔记本碰掉在地上，"觉得顾总说得特别对！"

　　哄笑声中，顾时川的嘴角勾起一抹狐狸般的微笑。霍厌辞发誓她看见这男人得逞地眨了下眼。

　　会议结束后，霍厌辞正想溜之大吉，行政部的莫晚突然拦住她："张总监让你去他办公室。"顿了顿又压低声音，"顾总点名要你参与项目。"

　　霍厌辞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这个月同时运作三个身份已经快精疲力尽：白天是霍氏小职员，晚上是神秘投资人"Y"，深夜还要处理父亲旧部发来的调查资料。现在再加个顾时川？她需要克隆一个自己！

　　推开总监办公室门时，顾时川正站在落地窗前。阳光给他轮廓镀上一层金边，连后脑勺都散发着"我很贵"的气息。

　　"霍小姐。"他转身时，霍厌辞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有一道细小的疤痕，"听说你住在翡翠公寓？正好顺路，不如一起讨论项目细节？"

　　霍厌辞的警报系统瞬间拉响。翡翠公寓是她注册"Y"身份用的地址，但对外公开的住址明明是城西的出租屋！

　　"顾总记错了吧？"她歪着头装傻，"我住城中村啊，就是蟑螂会排队做早操的那种。"

　　顾时川突然倾身过来，龙涎香的气息扑面而来。霍厌辞条件反射地后退，后腰撞上办公桌。男人伸手撑在她耳侧的档案柜上，声音带着笑意："那可能是我把Y女士和霍小姐搞混了。"

　　空气瞬间凝固。霍厌辞的指尖悄悄摸向钢笔——这支特制的万宝龙能喷出三秒致晕的麻醉剂。但顾时川突然退开，变魔术似的递来一张烫金名片。

　　"周五晚上七点，朗廷酒店。"他彬彬有礼得仿佛刚才的威胁不存在，"穿你拍卖会那套西装，别戴那个可笑的智能眼镜。"

　　霍厌辞盯着名片上龙飞凤舞的手写电话号码，突然笑了："顾总，您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是在约会。"

　　"如果是呢？"顾时川挑眉。

　　"那建议您先预约。"她啪地把名片拍回他胸口，"毕竟Y女士的咨询费是每小时五千美金。"

　　当天深夜，霍厌辞在安全屋里对着三块显示屏同时工作。左边是霍氏集团的财务报表，中间是"Y"名下的离岸账户流水，右边则是父亲旧部刚发来的加密文件。

　　"资金缺口两千三百万..."她咬着皮筋把头发扎成丸子头，突然注意到加密文件里闪过"顾延安"三个字。正要点开时，莫晚的紧急通讯请求弹了出来。

　　"出事了！"视频里的莫晚脸色惨白，"齐砚舟刚才派人搜查了我们在新加坡的壳公司，他们可能发现专利在Y名下了！"

　　霍厌辞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她快速调出监控画面——齐氏集团的车确实停在她新加坡办公室楼下。

　　"启动'烟花计划'。"她果断下令，"把准备好的假账本给他们，真的那份传给苏黎世的K先生。"

　　刚切断通讯，另一条消息又跳出来。是夏知意发来的公司群聊截图，附带三个惊恐表情包：【厌辞！你什么时候成了顾总钦点的项目负责人？！】

　　霍厌辞点开截图，差点把平板捏碎——会议纪要里白纸黑字写着《钙钛矿项目联合负责人：顾时川、霍厌辞》。评论区已经炸锅，最醒目的一条是林百合发的：【职场菜鸟逆袭记？】

　　她正想回复，安全屋的门铃突然响起。监控画面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中年男人正警惕地环顾四周。霍厌辞呼吸一滞——是父亲生前的司机于二河！

　　"小姐。"于二河进门就跪下了，从怀里掏出一个染血的U盘，"老爷出事前让我交给你的，我躲了三年才敢回来..."

　　霍厌辞接过U盘的手微微发抖。插入电脑后，跳出的第一份文件就让她的血液结冰——那是父亲死亡前一天签署的股权转让协议，受益人赫然是顾氏集团的某个代号账户。

　　"还有这个。"于二河又递来一张模糊的照片，"老爷说如果他有意外，就查这个车牌。"

　　照片上，一辆黑色奔驰正在雨夜中驶离霍家老宅。尽管画面模糊，但霍厌辞依然认出了副驾驶上那个侧影——顾氏集团现任CFO何景枫！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霍厌辞盯着照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三年来她追查过无数线索，这是第一次直接指向顾氏高层。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周五别忘了带U盘，Y小姐。PS：你紧张时会摸左手手链的习惯很可爱。——顾】

　　霍厌辞差点把手机扔出去。这男人是鬼吗？！她确实正无意识地把玩着母亲留下的珍珠手链！

　　于二河警惕地抬头："小姐，这是..."

　　"没事。"霍厌辞深吸一口气，飞快回复：【顾总，偷窥是病。建议挂号精神科，我认识不错的医生。】发完又补了一句：【诊金可以算你八折。】

　　放下手机，她望向窗外的暴雨。这场游戏突然变得危险而有趣——顾时川显然知道得比她想象中更多，而父亲的死亡谜团正一点点浮出水面。

　　最要命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在期待周五的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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