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三郎[种田]

作者:锦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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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 章


      杨春莲看徐大川没来,就开始埋怨,埋怨完看徐叔卿在吃一个碗里的酥肉,诧异道:“你没吃饱?”
      徐叔卿嘴里嚼着肉,说话有些含糊:“娘,你不是说成婚这事很轻松吗?为什么我那么累啊?”
      收拾灶台的吴芸扑哧一笑,说:“老三,这还累啊?都没坐洞房呢。”
      徐叔卿脸一红,忙道:“大嫂,不是说不笑我吗?”
      “谁笑你了?”吴芸说,“我这是说实话。”

      徐家七兄妹,虽然最大的徐大郎跟最小的徐小六差了十七岁,但七兄妹感情很好,徐大川、杨春莲两口子也一视同仁所有孩子,以致吴芸这样说,杨春莲也只笑着提醒她:“小孩还在呢,别当她们面说这些。”
      吴芸笑了笑,继续忙活。
      徐家是穷,但夫妻俩在村里名声很好,家里整洁干净,兄妹和睦,没闹过什么糟心事。所以吴芸嫁给徐大郎,哪怕有些门第差距,吴家父母也愿意,只要等徐大郎跟父母分了家,女儿日子也好过。

      徐叔卿在厨房里吃东西,还没吃完,院外就传来徐大川声音说族老和二叔要走,让他出来送送。
      徐叔卿撇了撇嘴,回想大哥大嫂成婚,大嫂在房里不用出来招呼宾客,跑来跑去,就有点羡慕,嘟囔道:“我还不如坐洞房呢。”
      杨春莲照着徐叔卿后脑就是一下:“浑小子!”

      好不容易送走亲朋,徐叔卿还没歇口气,杨春莲就把他赶到了新房里,说别冷着别人拓跋真。
      虽然院里有三间房,但架不住人多,徐大川杨春莲睡堂屋后的宽敞屋子,大哥大嫂一个睡东边挨着厨房,他和二哥、五弟睡西侧最外边,剩下的三个妹妹睡里面小屋。
      而徐叔卿现在站的就是他和二哥、五弟睡的外边屋子,今夜为了宽敞和方便,弟弟妹妹们都去了父母和大哥房里睡,整个西边屋子只有他和拓跋真。
      杨春莲爱干净,家里各处都一尘不染,所以收拾布置好后用来做新房倒也喜庆。

      新房被装扮得很漂亮,桌上燃着一对红烛,窗户贴着好几个大红囍字,木床仍套着蚊帐,杨春莲用红流苏点缀在四个角,里面被子是杨春莲和吴芸前些用心绣的,被芯也是新买的,就连褥子都是应景喜气的红色。
      徐叔卿第一次看到原来自己睡的小土屋居然这么漂亮,脸上浮现起笑容。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徐叔卿看去,只见一个身量结实,高大魁梧的男人端着盆水进来。
      徐叔卿登时有些紧张,脸上的红晕也更明显。
      拓跋真放下热水,眉宇间似乎也有点紧张,咳了两声,说:“水是热的,我们洗了早点休息。”
      徐叔卿也不客气,洗了脸就脱下喜服开始擦身子。他下地干活,但肌肤却很白,就算才十五,但胸腹已有了点薄薄的肌肉轮廓,这点子肌肉衬得他身体修长,清瘦单薄。

      徐叔卿洗完看拓跋真站得跟松树一样笔直,两道剑眉紧紧凝着,脸上黑里透红,看上去有些滑稽,失笑道:“你洗了吗?”
      拓跋真答道:“没有。”
      徐叔卿穿好里衣,把帕子递给他,拓跋真接时,两人手指在温热帕子上触了下。
      徐叔卿只觉拓跋真手很糙。
      拓跋真几下洗了脸,然后脱下喜服,与徐叔卿这个尚在长身体的少年不同。年过二十的他肩宽腿长,肌肉壮硕,腹肌整齐有力,虬结肌肉像骏马一样充满了力量感,且他因打猎和幼时长在塞外的缘故,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徐叔卿脸唰的一下红了,虽说他在下河洗澡时,见过家里和村里不少男人的身体,但像拓跋真这种野性又霸道的标准男性身体,他还从未见过。
      更何况,身为党项人的拓跋真,五官深邃,鼻梁高挺,右脸还有一道狰狞疤痕,这疤痕无形中为他增添了几分肃杀气,村里不少人都有点怕拓跋真。
      不过拓跋真另半张脸很俊朗,徐叔卿其实挺中意拓跋真的,谁不想找个好看的人过日子,光是一张脸,每天看着也舒服。虽然对他来说,拓跋真是半张好看脸。
      但也够了。
      徐叔卿一直记着大哥说过的话,过日子就得找个好看的自己喜欢的,这样就算生气了想吵架一看对方的脸,就生不起气。
      他问是大嫂那样吗?大哥骄傲的点头。

      拓跋真也看到了徐叔卿的脸红,他脸也不自觉的红了,擦身体的手也慢了点。
      徐叔卿看完拓跋真上半身,又往下看,这一看,当即升起男人之间的天性攀比。他有点不高兴,为什么同为男人,他不像拓跋真那样。
      拓跋真不但双腿健壮有力,结实漂亮,那儿也结实漂亮,这倒让徐叔卿想起以前看到村长家的驴,那驴就这样。

      徐叔卿一边观察拓跋真一边想男人该怎么睡觉,这徐家族上几代都没有这个经验,县城里倒是有不少跟男人过日子的。
      不过前两天,徐大川和徐二麻子跟他说,新婚夜,让他找个地方捅进去就行,可找哪儿呢?
      “你看我做什么?”拓跋真说。
      “你那个好大。”徐叔卿正经道。
      他一向直言直语,说话不拐弯抹角。
      徐叔卿很羡慕拓跋真这种具有力量感的身材,这种身材就是爹娘口里说的那种,下田犁十几亩地都不停的强壮汉子,最适合过日子了。

      拓跋真脸更红了,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道:“你以后也会长成这样的。”
      徐叔卿拉开裤子看了看自己的兄弟,蹙眉认真道:“我二哥说这东西是天生的,他估计我不会长很大。”
      拓跋真:“……”

      徐叔卿累极了只想上床躺着,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在院里找到脚盆,掺了点灶上温着的热水,端回房里洗脚。
      二人坐在凳子上泡脚,红烛影悠悠照在他们身上。徐叔卿垂着头很安静,俊美脸庞隐在烛火里。
      “明天我们得回去。”拓跋真看着徐叔卿头顶,说道。
      徐叔卿点点头。
      “我家可能有些乱和破,”拓跋真继续说,“你别嫌弃。”
      “不嫌弃。”徐叔卿抬眼,正好撞进一直看他的拓跋真眼里。
      徐叔卿长得很漂亮,唇红齿白,肤色白皙,眉宇间还有股专属于少年郎的干净明朗。

      看拓跋真愣住,徐叔卿在他面前招手:“你怎么了?”
      拓跋真回神,用脚碰了碰徐叔卿的脚,郑重道:“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
      徐叔卿第一次成婚还是跟个男人,他也不知道该在这种时候说什么,只学拓跋真的话。
      “我也会对你好一辈子的。”

      洗完脚,两人躺上床。
      徐叔卿一沾床就困得不行,他白天帮父母忙活院里,晚上又跟拓跋真一起给诸位族老敬酒赔笑,一整天下来比犁地还累,顾不得父亲和二叔跟他说的一定要占上机,徐家男人不能做下面那个,想着左右他俩都是男的,也没男女之间必须要行的周公之礼,找个舒服位置就沉沉睡去。
      对徐叔卿来说很累的事,对拓跋真来说不算什么,他本是个习惯了长途跋涉的人。幼时父母带着他跟族人们从塞外进了关中,而后一路辗转到了这儿,因为不会种地、织布,后面以打猎为生。
      拓跋真偏头看了眼睡容恬静的徐叔卿,伸手把他鬓边的一缕发别到耳后,而后在心里默默跟父母说。
      他有家了。

      徐叔卿有良好的生活作息,他于朦胧中醒来时,外面天刚亮,他迷迷糊糊准备下床时,见屋里红得很,没有熟悉的二哥呼噜声还有三个妹妹声音,脑子一转想起来,昨天他跟拓跋真成婚了。

      拓跋真,复姓拓跋单名真,党项人,年二十有一,比他大六岁。

      徐叔卿一摸昨晚拓跋真睡过的地方,已经冷了,拓跋真应该比他起得还早。这男人跟自己不过几面之缘,居然能拿那么多钱当聘礼,可见是个实心诚惠人。
      徐叔卿想他跟拓跋真认识,不过巧合,那是一年前。

      那时刚进门不久的大嫂怀孕,几个弟妹也还小,几人都正是补身体的时候,徐叔卿身为家中老三,自然不能看着弟弟妹妹和大嫂饿肚子。
      拿上弓箭和刀去木瓜沟后面的山,想着能不能猎点野鸡或兔子来,没成想,鸡兔没猎到,他自己反倒在追一只野鸡时路过溪边,不慎踩滑,摔伤了腿滚落深沟。
      强烈的疼痛使他走不了路,只能躺在沟里。
      在他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时,山林里传出几声狗叫。徐叔卿扒着树根起努力探头,只见不远林中跑出一条黑狗以及个手持虎皮大弓、手提两只野鸡的男人。

      这男人身高近九尺,高大威猛,脸上还有道狰狞无比的刀疤。
      他知道这人是住在山里的党项猎户,好像叫拓跋真,虽说皇帝让党项人进关中居住,但胡汉各有各的活法,拓跋真一家也因语言不通鲜少跟村子往来。
      这一人一狗直教徐叔卿心里发麻,差点以为自己不死在深山老狼嘴里,也要折在这男人手里,他滑落坑底,看了眼背篓里的一只兔子,心想爹娘孩儿不孝了。

      没想到拓跋真蹲在沟上,用不太流畅的官话问他:“你是西边徐家的徐三郎是吗?”
      徐叔卿仰头,忙道:“对。你认识我的话,能不能拉我一把?我腿摔伤了,爬不上去。”
      拓跋真沉默了会儿,将绳子绑在腰间,跳下坑把他抱在怀里,几大步上去。
      徐叔卿没想到拓跋真帮他处理好伤,还猎了两只兔子烤好后,将其中一只分给他。

      徐叔卿上山好几个时辰没吃东西,看拓跋真分享,他也不客气道了谢谢就接过吃起来。
      拓跋真常出没山林,身上备了盐,以致这兔子在咸盐的激发下,入口焦脆鲜嫩,酥脆皮下是汁水充盈的嫩肉,好吃得徐叔卿差点没把骨头啃了。可他也知道,一旁甩着尾巴的黑狗才应该啃骨头。

      拓跋真把徐叔卿背回了家,还留下了他打的野鸡和兔子给他们。徐大川、杨春莲感激得不行,硬把拓跋真留下来吃晚饭。
      当晚杨春莲就杀了野鸡,烩了满满一锅的野鸡蘑菇,炒了一碗腊肉感谢拓跋真。
      拓跋真话很少,官话说的不利索,大部分时候都点头示意。

      吃完晚饭,天也黑透了,拓跋真想离开,徐大川担心他走夜路不安全,把徐叔卿二哥和五弟带到自己屋子,让三个妹妹跟大哥大嫂睡。
      当夜,徐叔卿睡二哥那两条板凳和几块木板拼起来的小破床,拓跋真睡他和五弟睡的大床。结果一夜醒来,他睁眼发现自己睡的床。
      徐叔卿伤养好后,在前山砍柴时见过拓跋真两次,他总是一个人,持着虎皮弓,带着他的狗。
      拓跋真很多时候都异常沉默,只在徐叔卿踩滑要摔时扶他一把。或是在徐叔卿要离开时,送他兔子或野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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