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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都回国了,自然没有让合伙人一个人忙的道理。
次日一早,温言就去了公司。
虽然平日放浪不羁那样,但穿上正装还是引得人连连侧目。
“那是之前一直在国外的温总吧?”“不是她还能是谁?”“我听说温总之前……”两个抱着文件的员工在角落压着声音,不知道在编排着什么。
温言一个眼神扫去,两人噤若寒蝉,低着头快步走开了。
“温总,周二揭牌仪式的大致流程晏总让我送来给您过目。”晏戏歌的助理将文件递给温言。
温言接过文件细细地看着,偶尔指出一两条细节问题,助理一一记下。
看着助理离开的背影,温言托着腮思索着,“是该找个助理。”
上班的生活总是如此索然无味,即使是自己的公司。
处理完了一堆事,温言可算赶在晚上九点之前回了家。
繁华的灯光透过落地窗映射进来,即使不开灯也能看清室内的一切。
楼下主干道的车水马龙被居于高位者俯视着,竟闻出几分置身世外的沧桑感。
距离上次回国久居多久了?五年?还是从因为那个人一气之下出国开始?
温言一手搭在酒水吧上,一手轻轻地晃动着酒杯,杯中的液体在摇晃下打着圈。
温言本是不爱喝酒的,令人沉溺的东西总给人一种悄无声息的危机感。
直到出国后又尝试了几段恋情,最终都以“抱歉我发现我还是忘不了她”而告终。
一个温和知性的女孩在最终与她分手时递给她一杯威士忌,告诉他,“有时候沉溺没什么不好的,至少能假装她还在”。
至此,温言放弃了寻找新欢来折磨自己和对方,转而迷上了酒精。
周二很快就到了,对公司来说,这是新兴公司在国内崭露头角的第一枪。
依旧是发布会加宴会的形式,温言到场的时候,公司工作人员已经来了不少。
在会场门口和来宾寒暄,是一件极其无聊又必不可少的事。
有时候也会有一些乐子。比如——
尊贵的声言集团的老总挽着夫人前来,后面还跟着他们家的新女儿。穿着一身小礼服,被打扮得到是有几分人模人样。
出席友商公司发布会还拖家带口,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温言心里冷笑一声。这是给夫人抬身价还是给新女儿结人缘?自己当年可没这么丰厚的待遇啊。
装作不太熟地和赵声在握手,“赵总。”赵声在很识趣地招呼了一声就往场内走去。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安安静静跟在后面的继妹不知道脑子抽什么疯,突然喊了声“姐姐。”
声音还不小,周围交谈的几位都转头来看了一眼,但凡在陵城商场上混得久的,都知道温倾玉当年可只有一个独女。
待赵声在走后,一位熟识走来压低声音问,“你这怎么回事?”
温言摆了摆手,“情况有点复杂,回头细讲。”
除了“继妹”那句语出惊人的“姐姐”外,一切进行得还算顺利。
宴会厅的灯光逐渐在一杯杯下肚的酒中迷蒙起来,饶是温言这样的老酒蒙子,也架不住百来号人一杯红一杯白地交替着灌。好在在温言不省人事前,宴会总算是结束了。
晏戏歌同为公司创始人自然也喝了不少,被刚拿到驾驶证,一脸气势汹汹的宋依然接了回去。
在安顿好宾客后,温言给自己叫了个代驾。
好不容易折腾到家,头痛欲裂的温言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迷迷糊糊中温言好像做了个梦,梦里自己穿着校服,站在某处地方,眼前的人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大脑一片混沌,温言无法运转大脑去思考这里究竟是何处。
突然,一巴掌落到了脸上,即使是在梦里似乎也能感受到那如火灼烧般的刺痛。
一个尖锐的女声愤怒地响起,“有妈生没妈养的东西,还来勾搭我女儿?”
温言在梦中呆愣了片刻,随即想还手过去,但梦中的身体却全然不听她的使唤,一个劲地发抖,缓缓弯腰蹲了下去。
一股强烈的委屈感在胸中翻涌,温言在梦中惊醒,脸上却早已布满泪痕,混沌的大脑彻底报废,理智在深夜荡然无存,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温言只知道自己拨通了一个电话。
“小满……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温言低声啜泣着,好像回到了那个无助的学生时代,又好像是她从未从潮湿的雨季中走出来就被迫成为一个“大人”。
左霁半夜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刚打算挂掉,心里有一股奇怪的感觉,让她鬼使神差地接了起来。
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后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又喝酒了?这是喝了多少?家里有人吗?唉,不行,你在家里好好待着,我这就过去。”
敲了半天门没有回应,左霁情急之下输密码打开了门。
刚一进门,左霁瞬间顿住了脚步。只见温言红着眼眶摊在沙发上,像一只淋湿了雨的小猫,半眯着眼朝她来的方向发呆。
左霁缓缓走过去,伸手靠了一下温言的额头,“你发烧了?”
温言没有理睬,只是一把抓住了左霁伸过来的手,但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睁着虚焦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
左霁想把手抽走,但温言却攥得更紧了。
“松一松,我不走,去给你找片药。”左霁用哄孩子的口吻道。
温言迷茫地眨了眨眼,最终还是松了手。
左霁找来退烧药和温水给温言服下,然后又哄又骗地把人弄进卧室。
看着温言沉沉睡去的脸,左霁一瞬间甚至想抚上去,却又克制地收了手,只是拨开了她脸上的发丝。
“对不起小言,我现在过成这样,就当是替她还了好不好?”左霁轻声道,脸上是自嘲是悲哀,还有于心不忍的不舍,“原谅我好吗?”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温言被脸上的阳光灼醒了。
头还有些昏沉,低头发现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睡衣。
摸起手机,已经十二点了。看了看未接来电,只有几个不重要的电话,温言松了口气。
通话记录上一条没有备注的拨出记录,挂在红色的未接来电下有些扎眼,定睛一看号码,温言手一抖,手机啪嗒一声掉在被子上。
完了,温言心想。喝醉酒给前女友打电话这种荒谬的事情她终究还是干出来了。
一把用被子蒙住头,温言坐在床上装死。
但装死计划未半而中道崩殂。
一道怯生生的稚嫩童声从门口响起,“温阿姨,你醒啦?”
温言一把扯下被子,一个小团子踮着脚够开了门把手,在门缝里露出一只圆圆的眼睛。
“舒绯灵?”温言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怎么啦?~”小团子奶声奶气地回答。
温言朝她招了招手,“小绯灵,过来。”
扎着对羊角辫的小女孩一摇一晃地跑到温言床前,眨着黑葡萄一样圆圆的眼睛,很是可爱。
“温阿姨早上好!”
“你妈妈呢?”温言把小姑娘抱起坐在床边上。
“她刚才出门了。”
“你妈妈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玩着小姑娘的辫子,温言琢磨着从孩子嘴里套出点有用的信息,思考该如何面对这尴尬得让人窒息的局面。
“早上是妈妈带我来的,她不放心我在家。”
温言刚准备自欺欺人地想,说不定是左霁来打扫卫生顺便把孩子捎上了?却被舒绯灵的后半句话掐灭了幻想。
“但是昨天夜里妈妈把我摇醒,和我讲要乖乖睡觉,妈妈出去一趟。”
温言一瞬间感觉天都要塌了,想都不要想就知道是个什么来龙去脉。当年在国外被人陷害公司资金链差点断了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让她感到这么无助。
长呼一口气,温言现在只想装死。
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小姑娘从床上往下一跳,一溜烟冲到门口,“妈妈!”
放下手中的东西,左霁看到了女儿被玩得快散了的辫子,有些无奈,“温阿姨醒了?”
舒绯灵点了点头。
走到卧室门口,左霁猝不及防地看到大开的房门和解开了两颗睡衣纽扣正准备换衣服的温言。
左霁不自然地别开视线,生硬地说了一句,“醒了?醒了就出来吃点东西吧。”然后就逃也似的离开了案发现场,耳根泛起一片粉红。
温言刚沾沾自喜,想着自己好歹也算扳回一局,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昨天夜里是谁给我换的睡衣???我记得我回来衣服没脱就倒在沙发上了啊??!
这下轮到温言想逃离了,从脸到脖颈一路发烫,一头扎进被子里,又想到不能给人看到自己这没出息样,又灰溜溜地把自己从被子里拔出来,装作若无其事。
温言和舒绯灵面对面坐在餐桌上,一人捧着一碗稀饭大眼瞪小眼。
还没熄灭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几条留言。
“我和上午那户主家调了一下时间,下午过去。”
“今天周末,小绯灵的托班不上课,这两天绯灵被我接过来,舒扬又该上门要孩子了,我不放心绯灵一个人在家,麻烦帮我把孩子送到我家对门邻居家,谢谢了。”
“粥喝完扔洗碗机就行,等我回头收拾。”
温言拎起手机回复道,“不用了,我把孩子带到我公司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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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纪守法好公民

开车不喝酒,开酒不喝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