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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下留人
关月一惊连忙起身,燕赤太子居然会毫无征兆地出现两国交界,太子瞧见关月惊讶德神情微微一笑好像早早就料到这个局面。
“不必如此拘谨,此次前来也是本王连着两夜跑了两匹马赶过来,只为了商议这税物一说。”
按照燕赤制度这一说,太子贸然出关只为了商议关税这一举动来说实属罕见,关月出神思考,根本没有注意到太子的眼光,“看起来,小关将军对本王这个举动很是觉得疑惑?”
太子早早就走到她的面前,等到关月回过神时,太子已经出现在她面前了,还面带着浅浅的笑意。“当然不是,太子殿下能够如此为皇朝百姓着想,是皇朝百姓的福气。”关月正视着面前的男子缓缓说道。
“哦?这可从何说起?”太子提起兴趣,自然地落座在关月旁边的席位。
“关税这一说一直是我朝和燕赤的一大问题,如若不及时处理关税,边关贸易滞留,以及我朝和皇朝的进口输出也会出现中断,若将关税提高燕赤百姓也会因为价位高而不去货通,关税太低我朝也会亏损,所以,太子及其各位使臣来也是为了百姓,何来疑惑之说?”关月此话一说,众人皆沉默,帐外的风又大了,吹起帐面溜进帐内将关月的发丝轻轻吹起,太子安然起身说道:“不亏是大宛骠骑女将。”
“听你这一言,别说封狼居胥,就连一人敌一万本王也信。”
关月琢磨不透眼前的燕赤太子,她只是阐述事实观点,却将她夸赞一番。
“太子谬赞了,这些都是我舅父提出,我只是阐述一段。”
“那如此,稍后本王还要和樾阳候好好商议。”太子说道。
上席的樾阳候听了关月刚刚一席话,心里狠狠捏了一把汗,邶京本就对她诸多行为举止有所抵制,若这次一番话传出去邶京不知道要传多少张密旨。
“的确如此,那太子殿下这么一说,那今日宴会就到此,各位使臣可回营帐休息,傍晚还有篝火晚会,各位使臣可前去观赏,我随太子殿下商议关税之事。”樾阳候开口完,众使臣便作辑离开,关月也随着众人离去回到营帐中,镜前她卸下钗环罗裳,重新换上了轻便的骑服皮靴,将头发编成结实紧密的辫子,姜姜却不懂关月着举动:“将军为何要卸下?”
“嗯?”
“燕赤的太子估计是随着使者团而离开,可是我听周围人说,使者团要等关税商议好之后才会离开,估计也是要一两月,难道,将军都是要以这样的形式,万一遇到了……”姜姜说话急切,却被关月摇头给制止了。
关月卷起帘帐:“这个太子倒是稀奇得很,他居然能贸然出关,也不会因为我的样貌和形象而过多的在意,所以我倒是不会担心。”
“那今日这事,万一传到邶京,那么陛下那里会不会又下密旨?”
“姜姜,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我这么些年做了那么多,都是嚣张给皇室的人看,他们下密旨又能怎样,难道会将我绑回邶京关起来不成,相反,他们应该怕我回去。”她说得又是那么轻描淡写,这些举动就是要告诉邶京的那些人,她关月,从来不会因为这个遣散而屈服于他们,大宛有她没她她照样活不了多久。
姜姜长叹一声,推开帐面,回头看了看坐在镜前认真编辫子的关月,心房胀胀酸酸的,只要谈起这些,关月总是一脸轻描淡写的模样,可总归在她的眼里,关月是难过的,但是关月总是说这些说再多都没用,关月来了边疆十六年,她也来了西北边疆十六年,风里雨里她都见证过。
她最为记得清楚的是,在只有一万兵力下,她率先冲上去,抢占上风,又封狼居胥将末胡一支一锅端了,出兵前她还担心地要死,可关月还在马背上同她开玩笑,凯旋之后她还在马背上面嬉皮笑脸说她回来了。
在旁人眼里,她是无坚不摧的盔甲,可在她的眼里,是个孤独的人,很孤独很孤独的人。
“姜姜,你杵在门口想什么呢?”关月在镜前看见了姜姜的背影。
“太闷了,拉开来透透气。”
“还是关上吧,冷我一身哆嗦。”关月呵呵笑着说道。
姜姜闻言放下了帐面,“我迟早会回去的,姜姜。”关月说,“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姜姜不明白,可是关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姜姜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只是懒于开口道明,邶京她迟早都会回去,十六年来,可不能白白在西北受风沙之苦。
在关月的思虑间早就到了篝火的时间段,关月瞧着镜前的自己,这才是她最为舒服的装扮,晌午那套华裳着为不方便,还是这种简单轻便的骑服更符合她的心意,她在镜前满意地转了个圈,便叫上姜姜出门,外面已经暖暖的一片了,烤什么的都有,想必是因为使臣的缘故,这场晚会比之前的还要更加大更加隆重些。
“见过太子。”
篝火前关月清楚看见太子的身影,“小关将军这身骑服甚使别致。”太子开口说道。
“太子真是慧眼识珠,这个骑服是我特地定制的,千挑万选出来的。”关月大方回答。
太子瞧着关月正经的面庞爽朗大笑,这算得上是关月第一次见一个男子的笑容,随驻扎在军营中,但是碍于她的身份,将士们平日对她更多的是恭敬,外头人对她是畏惧,很难见到别人与她相对的笑脸,就算是姜姜,那也很少在她面前开怀大笑。
“想来是太子初来大宛,对骑服较为好奇,关月倒可以解解殿下的疑惑。”她说。
太子听了却笑道:“本王对骑服没有什么疑惑,倒是对将军颇为好奇。”
听到不同寻常回答得关月挑了挑眉说道:“那请太子殿下说说到底是什么疑虑?”
“将军这般人物,邶京竟无人以江山为聘求娶?”太子轻笑道。
“从未有。”关月笑了笑,“太子殿下那么关注我的情感,实乃我幸。”
太子朝着关月走去,脸上依然是那恰到好处的笑,篝火的暖光打在他冠玉的脸上,他缓缓开口:“能得到的小关将军的回答,也是本王一幸事。”
篝火晚会处处都是载歌载舞,关月觉得无聊,结束完和太子的对话后,她便退了出去独自出了军营,她驾着她的马驹,想来欣赏这满目的繁星,关月去的还是之前常去的沙丘,因为只有在那个沙丘,那个角度才能看见她最爱的星星。
七颗星星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石勺的形状,小时候听樾阳候说,勺柄指的地方就是邶京,那时关月还没能懂邶京是什么地方,渐渐长大了,就认为是自己母亲所在的地方,再到大些,她就觉得,邶京是个冷血的魔窟。
只不过总听邶京户籍的将士说,邶京是个很好的地方,那边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每当有人这般说,她都会站起来辩解,西北也有花有草,只不过是沙打旺,紫云英一类的,要水也有水,只不过是小小的地下湖泊,可这些远比邶京的机关算计好多了。
她躺在沙上,沙漠的夜晚总是会让人想到很久的事情,想到开心的事情时她会微微上扬她的嘴角,要是想到难过的她便会用手抓一堆沙子然后抛到老远,就像烦恼那样,紧紧握在手中然后轻轻一抛就都烟消云散了。
她抛出的沙砾还未落地,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不像是军营的整齐铁蹄,而是散乱的,关月翻身跃起,剑已出鞘。月光下沙丘后一窝拿刀蒙面不知道哪里来的沙寇,亮亮的剑在月光下闪着光,沙寇前面打头的头儿瞧着站在沙丘之上的女子,扯了扯缰绳停下,朝着旁边的人低语,关月眯着眼上下打量着那一群来路不明的沙寇说道:“哪来的?要往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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