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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周玙的心猛地一紧,仿佛被无形之手牢牢揪住!!
昨天这位顾客临走的时候表情木讷但明显很痛苦,要知道他有这种倾向……
他应该让他留下来!好歹能安慰安慰他,不让他做这种傻事儿!
这可是一条人命!此刻,懊悔如同潮水般涌来,淹没了他的心田。
他好久都提不起精神来
为了不影响工作,叹了一口气,准备吃点儿东西,散散心。
步入了树影婆娑的小径,随即映入眼帘的是街上熙熙攘攘的小商贩景象,热闹非凡,他的目光迅速锁定鸡蛋灌饼摊位果断去排队。
司晴的酒馆里,寻遍每个角落也不见厨房的踪迹,他真好奇她每天吃什么?昨天他有在看自己喝奶茶,于是给她买了一杯八宝粥。
他默默坐在吧台一隅吃早饭
八宝粥从热的变成温的,可司晴的身影却始终未至。
周玙打算给这里来个大扫除,却在卫生间及各个角落搜寻一番后,发现既找不到抹布,也寻不着拖把。
唯余老板的房间及紧邻其旁的两间卧室尚未探视,只是,贸然踏入似乎颇为不妥。
此时,司晴身着一袭青翠欲滴的旗袍,身高足有一米七,曼妙身姿在旗袍的勾勒下更显玲珑有致,周身环绕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韵味,款款走近。
周屿心中暗自赞叹,这要是上传至网络,必能引来无数目光追逐,司晴气质之高雅、容貌之绝美,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养眼,着实养眼!
昨晚9点司晴就让他去休息了,也不知道过后有没有来客人。
周玙询问:“您怎么不再多睡会?”
司晴没回答,周玙习惯了。
周屿举着八宝粥递给她,司晴终于给他一个眼神儿,说了一句:“这是?”
周屿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吃点儿吧?”
司晴不说话,周屿又道:“这人一直不吃东西,那身体就垮了!昨天也没见你吃东西”
替她把吸管插进去。
司晴学着他昨天喝奶茶的样子去喝八宝粥,喝了一口便又不动了。
周屿感觉她有厌食症,无奈摇了摇头。
暮色四合,时间悄然跳向了晚上七点,酒馆那扇沉睡了整日的木门,终于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吱嘎声,缓缓开启了它的宁静之夜。
一位头发斑白、面容慈祥的老太太缓缓步入,周屿见后心头便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暖流,仿佛看见了远在家乡的爷爷奶奶,那份亲切感油然而生。
“欢迎您光临!要来一杯酒吗?”
热情地迎了上去,害怕老人担心价格,他主动去说:
“咱们这儿的酒水,有个特别的规矩,您喝完之后,只需凭着自己的感觉来给钱,觉得它值多少,那便给多少!”
老太太闻言,脸上绽放出一朵温暖如春的笑容,从裤兜里面掏出一个小型皮质钱包,打开后她从中轻轻抽出了一张崭新的100元纸币。
这老人家一看就是体面人,周屿接过,温柔地引导着老太太步入包间,并亲自为她端上了一杯名为“醉生”的酒。
老太太抚摸着酒杯,酒香瞬间弥漫在整个房间。
酒杯有6cm高,荷叶状,白瓷带青金边收口,酒香溢出,闻着清凉如薄荷,喝着是满口醇香,她似乎想起一些经年往事,悔得泪流满面,不觉拿起桌上的手绢轻拭。
周屿看着从包间出来的老太太,酒红色的衣服上,有一处发暗的水渍,她的身影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有些落寞。
周屿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这不同寻常的一幕所吸引,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想要靠近这位看似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老人,他想问问她为什么这么难过,是心疼钱吗?话到嘴边,却又犹豫了,怕自己的询问会使她感到唐突。
老太太未待他言语,便径直道出:“酒佳,酒杯更胜一筹,小伙子,好东西岂能轻易示人,随意拿出?”说罢径直离开。
周屿到门口欢送她离去,满腹狐疑:什么意思?
待他洗净酒杯,目光不由自主地看着吧台上老太太刚才用的酒杯,心生一念去网上一搜同款,没搜到,实物识别:
南宋官窑所制的粉青釉荷叶盏,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中,珍贵异常。
他将网上图片与手中杯子细细比对,二者非但神似,简直是分毫不差,宛如孪生。
他再次将视线胶着于桌上那寥寥数个茶杯之上,眼眸中闪烁着按捺不住的好奇与跃跃欲试。
不出所料,这些看似寻常的茶杯,竟个个暗藏玄机,身份不凡!
这老板,真是绝了!谁家好人拿古董做生意啊!!
就是高仿的也值得拿起来收藏呀!
周屿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最后平复心情,询问:“司晴,我们这杯子这么精致,我怕顾客不小心给摔了碰了就不好了,要不这样我买点一次性的,你把这几个给我行吗?”
司晴默不作声,好吧周屿能意识到她不想,于是还想再讨好一下,拿出泡芙询问:“司晴,吃吗?”
司晴看着奶白色的夹心,想到了之前一些不愉快的记忆,明明肚子里什么都没有,还是不断翻腾。
周屿还傻乎乎地靠近她,被她猛地推开,与她接触的一刹那,周屿感觉她的手凉得像那块大理石桌子一样!
泡芙散在地上,司晴率先离开,周屿在她后面喊:“我不要,要不您把它给收起来也行啊,这看着还挺值钱…”
话没说完,司晴带着命令的语气说:“你可以去休息了,今晚不要再出来!”
周屿拿纸擦干净地面,心想这么大反映,这泡芙有这么可怕吗?唉,杯子没捞着,泡芙都掉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捡起来几个没有露馅的自己放嘴里,“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这可都是花钱买的不能浪费。
不过灯的开关又忘记问了,周屿找半天没找到,自己先回房间了。
半夜,周屿睡了一觉,被渴醒了,拿着水杯来到大厅,净水机在吧台另一侧,月光下,那副花鸟屏风上透出一道影子
难道司晴这么晚还没回房间,那她大晚上的在这里干什么?
“司晴”周屿喊了一声,平静湖面丢块石头,在空旷的客厅里,莫名觉得紧张起来。
那影子不是司晴,更何况是她的话怎么也会回答。
夜如此深,谁会没事儿上这里待着?除非是小偷!
想到这儿周屿打个冷颤,再仔细看过去。
屏风上只有花鸟的影子,刚才似乎看错了?
周屿松啦一口气,真是自己吓自己!一激动把手电筒开关蹭到,不小心关了。
他又举着手机准备走到屏风另一侧,需要从屏风后绕路,重新打开的手电筒不经意扫过。
一身白色衣服,头发长得不正常,真的有一个人在这里!
女人转过身,殷红的唇,发白的脸,逐渐飘来的白衣服...
“啊!!!”周屿大叫一声,夺门而出。
“站住!闭嘴!”
好像听到了那个女鬼的声音,鬼会说话吗?再说我们现在是21世纪,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
周屿壮着胆子回头,这女生是谁?
女孩自我介绍:“我一直在这里,有事外出几天,今天傍晚才回来。”
原来是自己同事:“那我怎么没听老板提起过你?”
女孩道:“她话少,正常。”
想想司晴那生人勿近冷若冰霜的模样,的确如她所说。
真不能怪他怕,大晚上白裙子长头发,真像是自己亲身经历了恐怖片。
此时的周屿还不晓得未来会比今天更加恐怖。
“我叫平安,既没事,我先回房间了。”女孩子说罢走了。
周屿竖起耳朵来听,其实是有脚步声的,刚才还真是没注意。
周屿喝完水自己回房间休息了。
此时的平安根本没在宿舍,而在司晴房间:“殿下,你真确定要找的人是他?”
司晴不语,平安直接说:“原本英俊的面容配上他胆怯的表情简直浪费了这张脸!他配成为那个人吗?”
司晴:“不必多说!反倒是你无意识状态越来越多,你…”
平安知道她想说什么,但她不想答应,于是不等她说完瞬间消失。
“嗡…嗡…”闹钟响了。
周屿昨晚一直在听外面的动静,没记错的话,平安住在自己宿舍旁边,但他昨晚没听见声音,难道是隔音效果太好。
人就是不经想,平安走了出来,酒馆的白天光线也不好,但是能看清她的模样,她长得十分瘦,面色枯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眼睛特别大,一眼望过去只感觉这个人很凶。
周屿还记得她的名字,客气问:“安姐,早上好,我要去买饭给您带饭吗?”
平安道:“我吃了,谢谢。”
这聊天嘛就是有说有回才好,跟司晴待了一天,他都差点忘了自己的语言系统。
不过他还是像昨天一样,给司晴买了一杯八宝粥,放在吧台上。
又是无聊的一天早上,平安虽然说话但是话也并不多。
周屿问她:“你知道为什么这里叫香林路吗?”
平安道:“嗯,当然!”
周屿说:“你知道?”
平安话锋一转,配合他:“不知。”
周屿说:“我奶奶说,在建国初期这条街还不叫这个名字,后来有人在这里种下了许多杜松树,每当四月中旬,花开的香气弥漫整条街道,吸引很多人来此居住,人们就把这里改成了香林路一号。”
平安的目光望向窗外的杜松树,日升月落,四季变换,早就不知过了多久,而老枝嫩芽新旧更替,这里守着的人却一如往昔。
“原来如此”平安道。
周屿又问:“你不了解这个历史,姐你老家在哪里呀?”
平安被问住了,最后才说:“我是孤儿。”
周屿正在给猫切火腿肠,听到这赶紧说了一声:“对不起哈我不知道!不过咱俩挺像的我也没有爸妈。”
像什么呀他虽然没有爸妈但是他有爷爷奶奶,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周屿在心里懊恼。
把昨晚吃外卖的饭盒洗干净,放上切好的火腿肠。
周屿想要换一个话题:“我要出去喂猫,要一起吗姐?”
平安道:“我不去,我讨厌太阳!”
周屿以为她是怕晒黑,自己打开门:“得嘞!”两字还没说完,他被推出去,门“啪”的一声被关上
周屿苦笑着摇摇头捏了捏鼻梁,随即投入了喂猫活动。
昨天他出来拿外卖的时候发现这附近有好几只流浪小猫,于是买了几袋火腿肠。
把东西放在树下,小猫们看见他不出来,于是他又走回了店里。
打开窗户一看,果真他们吃得香着呢。
听街上路过的女生在念叨:“你不知道她吗?”
“谁呀?”
“作为女人做到了院士的级别。”
“他的一生无儿无女只有科研,一心科研。”
“是顾耀华女士!”
“好可惜呀!他才60多岁就这样去世了呀!”
“上天为什么不让这些好人长命百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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