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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了条小巴蛇
“带走!”
娇儿娘意味不明的瞪了一眼身后,又转身背着人一挥手,就掐着腰肢走了。
从娇儿娘的身后冒出一个巨大的银色金属笼子,这个笼子正好既能最大化利用运输空间,又刚好限制成年人的活动幅度。
笼子里还有丝丝蒸干的血迹,散发出微微的恶臭。
一群男人得到命令一拥而上,架着千烬的胳膊。
“这进了天顶密市的女人,不就和我们男人一样了吗”其中一个男人带着报复的语气很眼光讪讪地摸上千烬的胳膊。
娇儿娘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转过头,盯着那男人眼底晦暗不明,男人立刻挪开手,把千烬塞进巨笼。
男人抬头望向娇儿娘,就差露出求饶的神色,娇儿娘却撇过头,态度淡淡。
千烬被扔进巨笼,惯性使她撞到粗壮的竖栏上,铁笼也传来一阵沉闷的巨响。
与铁笼的撞击使千烬疼痛无比,疼痛刺激到神经,骨头瞬间传来钻骨的疼痛。
千烬浑身疲软,又撞到铁笼,身体的每一处都好像隐隐作痛。
但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千烬的意识告诉她自己的身体被下了特殊的药物。
这笼子似乎不止是铁制这么简单,它的材料似乎还有不同,人一碰到就会如同煎肉炼油。
千烬强忍着疼痛,用仅有的意识控制身体微微移动。
砰———
千烬的猛然身体向前倒去,额头狠狠砸在巨笼的底部,这一砸千烬使得彻底失去意识。
声音清响,但抬着巨笼的人都没有在意。只有一个人淡淡瞥了一眼,给了一个嫌弃的眼神。
……
“轮流竞价!价高者得!”
声音包裹着昏暗大殿,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回响在几盏摇摇欲坠的灯光之间,使得整个大殿诡异荒诞。
“上浓酒,上白肉!”
几个脸上刀疤淋淋的光头壮汉走进来大声喊,但仔细一看,却发现是女子。随着话音落地,帘子外的阳光又被遮了出去。
……
“待会儿那个刘家的寡夫要来,都注意点,好像背后有人罩着”娇儿娘瞥这淡淡的神色看向周围的侍从,对着个刘叔夫有些不屑。
“只要把姬千烬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我就可以安心了…”娇儿娘自言自语地说到。
……
“这个是新来的,只有我们天顶密市才有女人,模样可得劲了”
“贩卖女人的生意你们也做,怪不得天顶密市能雄踞一方”刘叔夫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一个和娇儿娘打扮相似的女人热情的推荐着,和旁的几个男人站在一个可移动吊台上。
抬头一望,这座大殿高不见顶,大大小小的笼子层次错落的悬在大殿上方。
笼子里有各种裹着伤痕的兽类,发出愤怒的哀叫。还有不少虚弱的人类,蔫蔫答答躺在笼子中。
但却没有看见几个女人,那些奴隶几乎全是男人。
“喏,瞧瞧。”
“到我们这儿几天才有些瘦了,都饿了好几天了,喂点吃的就好了,但你看这模样很是标致呢。”
女人似乎在说一些秘密,凑近了一旁男人的耳朵。
千烬的白裙边上已经磨损开了些小开口,上面沾染了些污泥,整个人的身躯纤瘦,皮肤干涸,颜色如同石灰。
身躯微微蜷缩着,比起在笼子外站着的人,显得无比…狼狈。
笼子外的人犹如矗立着的雕像,围成一圈,阴影笼罩着千烬。
带着言语的戏弄杂七杂八,千烬紧闭着双眼在透过眼皮看向这些人,一个男人被犹如头上浇灌了一盆凉水,神经颤栗了一瞬。
但仔细一看,千烬的眼睛安然的合着。不会是平时被女人们这样看惯了,产生的幻觉…
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
站在这里的人似乎都惧怕这个铁笼,一个个子低矮,身材丰盈的男人,就站在最前面。
娇儿娘看着翘起的后臀,微微含笑。
刘叔夫穿着一件薄纱衣襟,腰部在琉璃纱下若隐若现,娇儿娘趁着说话,凑近刘叔夫,摸上了他的腰。
刘叔夫没有反抗,反而往娇儿娘身前一凑,娇儿娘顺着摸了下去。
“娇儿娘这样…可得给我一个公道的价格”刘叔夫的语气迷离。
娇儿娘见状放肆地笑了出来。
———
千烬醒了。
千烬平静的睁开双眼,一缕阳光透过纸糊的窗子,打在千烬眼睛上,千烬眨了眨眼睛,连带着睫毛颤了颤。
睁眼仔细一看自己好像是坐在一个轿子里,轿子密不透风,窗子被钉死,还糊上一层浆纸。
缓缓环视四周,脖子似乎很久没有动,发出咯咯骨骼响声。
自己的手上被戴上了比手腕还粗的铁铐。
轿子摇摇晃晃,穿过一个套着一个的院子,落在了内宅里。
谁也没有听见几声细微清脆的骨头响声,千烬的手骨挤压到一种畸形的形态,两只手握拳,灵巧的从笨重的铁拷中脱出,双手再次恢复正常。
但千烬的表情丝毫不变,似乎对自己来说从手铐中自行解开是稀松平常。
轿子外一个小厮颤颤巍巍找着钥匙,脸上显出慌张神色,鬓间的冷汗让头发贴紧头皮。
“连个钥匙都看不好,舔鞋我都嫌恶心的玩意儿。”
一个倚在轿子边上,说话间便对着旁边正在找钥匙的的奴仆头上一拳。
“在呢在呢,司徒大人”
被打了的奴仆没有任何怨恨,反倒长舒了一口气,谄媚地向被叫司徒大人的人递去了钥匙。
为首的人一脸横肉,拿过钥匙,没有原由地又朝对方脑袋一拳,小厮只能抱头退下。
被叫司徒大人的似乎没有看见小厮被打的鼻孔出血,随即又快活地哼哼唧唧唱着小调。
走到轿门旁,正要打开轿子上的锁,把里面的人放出来。
砰——
厚重的铁铐把轿子砸穿一个小洞,精准的打到为首之人的眉心,浅浅嵌进额头,被砸出坑的地方没有多余的血迹。
被叫做司徒的人直直倒在地上,不知是死还是活。
“啊!什么人!”
刚还在找钥匙的人大惊失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同时嘶哑的叫出了声。
千烬把铁烤的另一端一拽,轿门顷刻炸开,传来刺耳的声音。
小厮见轿门被破开,立即狼狈的跑到廊道下,双手紧紧抱住自己。
宅中槐树上的鸟儿被惊走。
千烬跨出轿门,缓缓走向小厮身旁,手中拿着的铁铐拖落在地上的青砖,留下丝丝血迹。
“让你们押个人都整出这么大动静,能不能等到老子爽完!看老子怎么收拾——”
刘叔夫正要从室内走出来,手中拿着牛筋鞭。
“——你们”话音还未落地,便止住了。
千烬听到声音,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刘叔夫被看的脚底发麻,张圆嘴巴,不知所措。
千烬定神,朝着刘姥爷站的室内走去,脚步很轻,几乎听不到声音。
一袭白裙在夕阳下泛着一层金光,眼神没有任何起伏,空灵至极,但在室内的昏暗下看来,犹如一个女鬼来索命。
“無魉,快救我。”
刘姥爷慌慌张张叫喊,跑进室内。
千烬目光一闪,快步近身,铁铐顺着力量缠上男人的脖子,千烬用力拉扯手铐。
男人呼吸急促,艰难地抬起手中的鞭子,向千烬抽来,但鞭子只能拍打在地上。
虽然自己已经完成过很多残酷的任务,但杀死一个人对于自己来说还是得皱皱眉头,将手中的铁铐一转,将刘姥爷脸贴地放倒在地。
霎时间,便断了气。
口水顺着嘴角流到地上的毯子上,千烬不着声色地往旁边躲了躲。
突然一只矮小但极其肥胖的野猪从屏风后跑出来,黑不黑,灰不灰,浑身泛起霉斑,眼神露出和外形不想匹配的狠毒。
这…小野猪貌似是要准备一头撞死自己,千烬用奇怪眼神看着这只野猪,准备抽出男人身下的铁铐,刚要抬起手…
然而,小野猪似乎走路都不太顺畅,没跑几步就栽倒在地,抽搐了不一会儿,霉斑扩散整个身体,一动不动了。
千烬的眼神一顿,手底的动作也突然停了下来。
接着千烬一路畅通无阻,虽然不认识路,但这宅子修的也没有那么绕。拐了一会儿,便出了刘宅的大门。
……
本来大宅也没有什么富丽堂皇的装饰,但千烬看到宅子外面的世界时,瞬间觉得这座宅子甚雅!
门外的场景与宅内天差地别,放眼尽是种着黍和菽的黄土,农物都蔫答答的,空气都蒙着一层纸一般。
千烬顺着夕阳的余光,光着脚跌跌撞撞的胡乱走在沙石布满路上,不知走到何处,脚底隐约已经有血渗出。
她不知该去向何处,神色落寞,但好像自己已睡了很久,还是说自己又,活了?
萧影!组织!甚至整个宇宙,似乎都给自己陪葬了?!
可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啊…
那自己现在出现在哪里?
意识模糊的时候,那些人…那些话…
那头小猪似乎听的懂人话…还有霉斑…
那猪是有病吗?发霉而死?
但现在千烬只觉得自己又饿脚又痛,疼的眉头皱起,便再无力去想那些伤神的事情。
“嗯~”
千烬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感觉自己的脚底触碰到一片软绵,冰冰凉凉,让自己被碎石划破的脚缓解了疼痛。
千烬不想在挪动自己的脚,乖乖的站在上面一动不动。
过了几秒钟,脚上猛然传来一阵麻麻的痛感,千烬低下头一看,是一条黑色的小巴蛇腹部是青黄交通的皮肤。
皮肤眼神稚嫩,应该是快要成年的蛇,但能看出它已经比普通的蛇要粗一些了。
尾巴红彤彤的,似乎是烂开了,皮肉翻出来。
蓝瀛被二十四宗教发现后全力围剿,好不容易逃到禾丘这千里赤地,为的就是见到姬千烬。
本来以为很顺利,结果这个人为什么不看路啊!自己就这样被踩在了脚下,要不是现在自己受着重伤,怎么会让她如此。
千烬低下头,趁着夕阳的点点金光,还能看见黑色的脊背还有红色的点点鳞片。
小蛇的脑袋突然高高昂起,小嘴落在千烬的脚背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千烬正踩在它盘起来的身上,小蛇挣扎着咬了一口千烬的脚,便再也没有力气,脑袋倒在千烬的脚上。
千烬倒也想发脾气,但看见自己踩着的是一个活物,下意识赶紧挪开自己脚。
双脚重新落在地面时,一阵钻肉刺痛再次传来。
千烬不舍地望了望小巴蛇,心里忽然有一个自私的想法,反正踩上去也无事,真想一直踩着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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