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多远能靠近

　　突然有人胳膊从后面搂住了煦泽君，力道很轻。
　　但。。。煦泽君自从经历了那件事情，身边除了保镖保护也开始练习搏击武术剑击。反正能防身的他父母都安排上了，煦泽君一个过肩摔纯是身体自然反应。

　　“哎呦喂，这是干嘛呀。”煦泽君还没缓过神地上就有人躺在地上吱哇乱叫。

　　“你谁呀。”煦泽君皱眉冷漠。

　　“嗨，煦泽君，我是辰哲，你的。。。伴读？”辰哲摸着屁股从地上起来。

　　“伴读？”煦泽君想起父母临走前确实说，有个认识朋友家的儿子也在这个学校。

　　“嗯，名人不说暗话，你爸给了我爸一块地，条件是在学校我要好好照顾你，你那些保镖也不能一直跟着你，我家老爷子都乐开花了，托你的服我这高中零花钱家里管够。”
　　辰哲倒是不遮掩，一五一十跟煦泽君讲了。

　　“好。”他的利益坦白倒是让煦泽君瞬间接受了他。

　　辰哲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煦泽君，原以为是个需要虚情假意维持关系的世祖，没想到也是痛快的，没准两个人还真能成为朋友。

　　“走吧，以后在学校我得形影不离的跟着你了，哎，你说你怎么不跟着父母去国外啊，干嘛要留在这受罪啊。。。哎，你刚才看什么呢，看的那么入神，哎。。。”

　　辰哲一边跟着煦泽君走着，一边喋喋不休的说着，但愿这个碎嘴子能帮助煦泽君度过这段时光吧。

　　下午学生到各自班级集合，家长站在教室外面，像极了孩子才刚上育儿园的家长，对孩子即将加离开自己独立生活抱有怀疑和不舍。

　　莨芊怡安静地站在队伍中段，微微侧着头，视线越过前面攒动的脑袋，精准地捕捉着贴在门框上的那张临时座位表。

　　“好了，大概就是这个情况，各位家长请回吧。”老师刚说完下课，家长一股脑的围上了班主任。

　　莨芊怡才看见爸爸似乎在纠结要不要也围上老师，芊怡一个大步拉走了爸爸。

　　“你干麻？”

　　“我寻思跟老师说说，你平时身子弱，多照顾照顾。。。”莨芊怡爸爸像是要拿红包。

　　“你忘了初中那个老师了，专门挑那种给红包的家长熊，你可让我过的安生吧。”

　　莨芊怡初中的男班主任主动索要礼物，管学生家长借钱，还是个大色狼。听说后来有家长把他举报了，被学校开除又在其他学校继续任职。

　　“你们知道我从小就特瞧不上这事，热脸贴冷屁股，钱还不如喂狗。”初中莨芊怡坚决制止了家长这种做法，送一次无非给老师日后得寸进尺的由头。

　　“那就说一声。。。”莨芊怡爸爸知道小闺女不会同意，也是作为家长还是要试试。

　　随后看着一对夫妻拿着医院CT片子和诊断书围上了班主任，大概说他家孩子腰不好，参加不了军训。

　　“看吧，这照看的都拿着医院的片子，你们且回吧。”
　　把父母送出学校，莨芊怡便准备去教室收拾收拾。

　　刚进教室，一阵黏腻得令人不适的哄笑声，从教室虚掩的后门缝里钻了出来。

　　“你们不懂，女的嘛，不都那样！嘴甜点，‘宝贝真好看’挂嘴边，再随手塞杯奶茶，保管晕头转向，哄哄就软了。。。”
　　一个公鸭嗓子拔得老高的油腻腔调，淹没在一片心照不宣的猥琐笑声里。

　　“还得是浩哥有经验！”另一个声音谄媚地跟上。

　　“那必须的，信我，这招百试百灵。就这届高一，刚看过去，盘儿亮的可不少，啧。。。”那个被称作“浩哥”的声音得意洋洋地接腔，赤裸裸的品评意味。

　　门外很多女生听到了都不敢上前，回到教室。

　　莨芊怡搭在书包带上的指尖，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抬步，径直走向教室后门，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

　　“吱呀—”

　　门轴摩擦的声响按下了某个暂停键，后排靠窗那撮聚在一起的男生瞬间消了音，几道混杂着惊愕和玩味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射过来。

　　正是刚才嗓门最响的“浩哥”看清莨芊怡的脸，眼睛猛地一亮。他几乎是弹起来的，动作幅度大得带翻了旁边一张空椅子，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他几步就蹿到莨芊怡面前，咧开嘴。
　　“哟！同学！新面孔啊？啧啧，真漂亮！认识一下呗？我叫陈浩，校篮球队未来的主力。”他一边说，一边还自以为潇洒地甩了甩他那板寸都压不住的硬发茬。

　　莨芊怡顿住脚步，微微仰起脸看他。没有预想中的羞涩或慌乱，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几秒钟令人窒息的安静后，莨芊怡忽然也弯起了嘴角。

　　莨芊怡从背着的新书包里，抽出崭新的高一录取通知书，将信封递向陈浩，指尖捏着信封边缘，将印有“班级”信息栏的那一面正对着他。

　　“好啊，认识一下。先帮我个小忙？”莨芊怡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教室前排，渐渐响起的嗡嗡议论。

　　“老师刚刚让统计基本信息，这里，帮我填一下？”她的指尖在“班级”栏下方空白处轻轻一点。

　　陈浩脸上的错愕瞬间被狂喜的潮水淹没，他刚才还觉得这妞眼神有点瘆人，不好搞，没想到这么上道。咧开的大嘴几乎要咧到耳根，露出一口白牙在阳光下闪着愚蠢的光。

　　“小事儿，包在哥身上。”他一把抢过那个硬质信封，从自己皱巴巴的裤兜里摸出一支中性笔。

　　“同学，你这篮球服上的7号，可真帅气，给我讲讲这个7号什么寓意。”莨芊怡拉开了声音。

　　“7号，7号是我喜欢的球员。。。”陈浩说什麽，根本没人在意。
　　他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一边龙飞凤舞地在“班级”栏空白处划拉着歪歪扭扭的字迹。

　　就在他写完最后一笔，潇洒地一甩手腕，准备把信封递还给莨芊怡。

　　莨芊怡极其自然地接过那张承载了对方愚蠢印记的信封，轻轻地点在了信封上，印着录取学生姓名和实际分配班级的的官方信息栏上。

　　指尖落点精准，正压在“陈浩”这个名字下方的那行小字上：
　　回信封上那刺眼的对比处—他亲手写下的“高一（7）班”和印刷体的“高一（3）班”。

　　“你好像智商不太高，连自己在哪个班，都记不太清呢。”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比任何尖锐的嘲讽都更具摧毁力，

　　“轰—！”

　　短暂的寂静后，整间教室哄笑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巨大的荒谬感和随之而来的嘲讽。

　　陈浩的脸，由涨红的得意，瞬间褪成惨白，他像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天灵盖，整个人都懵了。

　　莨芊怡站在他面前一步之遥，她脸上那层薄冰般的笑意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这智商？妄想靠几句廉价谎言和一杯奶茶的施舍，就得到女生的青睐？”莨芊怡的声音通过这爆笑的声浪，清晰地传递开去。

　　“建议你，去找本小学数学课本，最好从统计概率开始重修。”
　　她刻意停顿了半秒，让那宣判在震耳欲聋的哄笑余波中，清晰地烙印进每个人的听觉神经。

　　莨芊怡不再看他一眼，脸上没有胜利者的得意，也没有多余的厌恶，径直走向教室靠窗的座位。从书包里抽出一本崭新的《基础数理逻辑》，纸张翻动的声音轻柔而规律。

　　陈浩僵硬地杵在原地，他像一尊被当众剥光了衣服的拙劣泥偶，连指尖都在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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