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在做梦吗？！

　　教学楼走廊的荧光灯管滋滋作响，闪烁不定的冷光在斑驳的墙面上投下两人晃动的影子。叶觉雨透过走廊窗户，看到校门口的铁门依然紧闭，那个持双刀的怪物尚未进入校园。
　　“暂时安全。”温凇靠在窗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趁疯子还没进来，我们得找个地方躲一下，顺便找点能当武器的东西。”
　　叶觉雨皱眉看着窗外空荡荡的操场：“你确定他会进来？”
　　“百分百确定。”温凇推了推一扇教室的门，没有推开，“梦核永远会追踪主梦人，就像鲨鱼闻见血腥味。”他指着叶觉雨，“他会闻到你的气味的。”
　　说完，他低头查看教室门，是锁着的。温凇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铁丝，在锁孔里捣鼓了几下，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叶觉雨不想去思考“虚梦”“主梦人”这些东西了，他看着温凇挑眉问，“你会撬锁？”
　　温凇咧嘴一笑：“在虚梦里，实用技能比学历重要多了。”他轻轻推开门，“欢迎来到...呃，四年级一班？”
　　教室里的桌椅整齐排列，黑板上还留着没擦干净的数学公式。叶觉雨恍惚了一瞬——这正是他小学时的教室。讲台上放着的粉笔盒，墙角那个缺了一角的储物柜，甚至连窗台上那盆早已枯萎的绿植，都与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温凇看他有些发呆，在他面前乱晃，“喂喂喂，怀旧时间结束。”
　　看见叶觉雨回神后又去检查了教室后窗，确认安全后拉上窗帘，“趁疯子还没来，我得给你补补课。”
　　叶觉雨从讲台下找出一把铁质长尺，在手里掂了掂：“关于虚梦，你还知道什么没告诉我的？”
　　“多着呢。”温凇找了个看起来相对顺眼的课桌，一屁股坐在上面，“有关虚梦的事是无穷无尽的。”
　　“那你挑重点说啊。”经过被那疯子一追，叶觉雨已经放弃想温凇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等等等等，小帅哥，我告诉了你这么多信息，可我现在连你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温凇伸手想去拿叶觉雨手中的长尺，“哪有你知道我的名字，而我不知道你的名字的道理啊。”
　　叶觉雨将长尺一抽，拍了温凇手一下，说：“叶觉雨，树叶的叶，自觉的觉，下雨的雨。现在你可以讲虚梦的事了吧。”
　　“名字挺好听的，但这尺子打人很疼的你知道吗？”温凇从桌子上下来又要去抢叶觉雨手中的尺子。
　　“你烦不烦啊，给你给你，”叶觉雨将尺子往温凇手里一塞，准备搜索一下教室，“你快说。”
　　“好吧。”温凇撇了撇嘴，说道，
　　“首先，每个人第一次从自己的虚梦里活着出来，都会获得一种特殊能力。”
　　“异能？”叶觉雨停下搜索的动作。
　　“对，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温凇把玩着手中的长尺，“有人能短时间预知危险，有人力气变大，还有人能变出把玩具枪——虽然在现实里是玩具，但在虚梦里能打死梦核。”
　　叶觉雨嗤笑一声：“听起来像劣质网游的设定。”
　　“但这是真的。”温凇突然正色，“不过有个限制——如果你进入的是别人的第一次虚梦，比如现在，你的能力就用不了。”
　　叶觉雨眯起眼：“所以你其实有能力，只是在这里使不出来？”
　　温凇看着叶觉雨笑了一笑，说：“你猜？”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两人同时转头看向窗外——校门口的铁门被硬生生扯开，一个佝偻的身影拖着两把长刀，缓慢而坚定地踏入校园。
　　“他来了。”温凇放下了尺子，“我们去找个可以藏身的地方，现在。”
　　两人悄声溜出教室，贴着墙向楼梯间移动。叶觉雨注意到温凇虽然看似散漫，但行动时却异常敏捷，每一步都精准地避开可能发出声响的地方。
　　“你为什么会在我这种新人的虚梦里？”叶觉雨压低声音问，“新人的虚梦里无法使用异能不是更危险吗？”
　　温凇看着前方：“刚见面时不是说了吗，我是个倒霉蛋。”
　　“所以呢？”
　　“从第一次虚梦中逃脱出来后我们其实是摆脱不了虚梦的，我们一周至少进一次虚梦，可以是自己的，也可以是别人的。”温凇拉着叶觉雨准备走楼梯，“我这人比较喜欢冒险和交朋友，这次选择了随机进入一个陌生人的虚梦”
　　温凇回头看着叶觉雨笑了一下，“没想到进入了一个新人帅哥的虚梦。”
　　叶觉雨无视他的笑容，抓了个重点问，“虚梦可以选择？怎么选择？”
　　“从虚梦出来后我们身上会出现一个纹身，”温凇将他左胳膊的袖子撸了起来，上面有一条蛇的纹身，“纹身反映了我们的异能，但它也可以看做游戏中的背包和系统。”
　　“纹身……欸，怎么了？”
　　温凇突然停下，一把将叶觉雨拉到拐角阴影处。
　　透过窗户，他们看到双刀疯子已经走到操场中央。怪物停下脚步，头颅以诡异的角度扭转，像是在嗅闻空气中的气味。突然，它猛地转向教学楼方向，裂开的嘴角几乎扯到耳根。
　　“他发现我们了。”叶觉雨感到一阵恶寒。
　　“爬通风管道。”温凇指着天花板一角，“我们可以从那里去一楼的任何一间教室，比楼梯和走廊安全。”
　　叶觉雨看着那个狭小的通风口盖板：“你确定我们能钻进去？”
　　“你肯定没问题。”温凇促狭地打量他纤细的身材，“我可能需要吸吸气。”
　　十分钟后，叶觉雨不得不承认温凇的判断是正确的——虽然过程狼狈了些。通风管道内积满灰尘，两人不得不以极其别扭的姿势匍匐前进。温凇的肩膀几次卡在转弯处，每次都得靠叶觉雨从后面推他一把。
　　“你就不能减减肥？”叶觉雨忍不住吐槽，他的膝盖已经在金属管道上磨得生疼。
　　“我可一点也不胖，这叫肌肉密度大，不懂别乱说。”温凇在前面哼哼，“再说，你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我这身材吗？”
　　叶觉雨翻了个白眼，虽然对方看不见：“包括那个拿俩菜刀的？”
　　“哈！”温凇突然压低声音笑起来，“没想到你还会开玩笑，叶同学。我还以为你那张漂亮脸蛋只会摆臭脸和问问题呢。”
　　叶觉雨无语：“专心爬你的。”
　　当他们爬到一楼某区域时，下方突然传来教室门被踹开的巨响，紧接着是桌椅翻倒的声音。疯子已经进入教学楼，正在一间间教室搜寻他们。
　　“叶同学，可不可以再请你好好想一下这座教学楼一楼有没有什么能提供打斗物品的屋子。要不我们就算在通风管道里也会被疯子发现。”温凇边爬边说。
　　叶觉雨也因没武器而烦，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往前爬，爬到这一层楼的尽头，我记得好像有个体育器材室。”
　　“嗯，也只能往前爬了。”温凇小声说。又爬了一会儿，他指向下方的一个通风口，“就是这间屋子吧。”
　　两人小心翼翼地移开通风口盖板，先后跳了下去。叶觉雨落在软垫上，迅速环顾四周——的确是器材室，它比想象中大，堆满了各种体育用品。
　　“都完美着陆！”温凇拍了拍手上的灰，立刻开始翻找可用武器。
　　叶觉雨拿起一根标枪，沉甸甸的手感让他稍微安心了些。温凇则选中了一根棒球棍，在空中挥舞几下，满意地点头。
　　“没想到一个小学会有这些东西。这个归我了。你那个标枪不错，但我们需要更多装备。”温凇继续翻找着，“特别是能制造障碍的东西。”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刀尖划过墙壁的刺啦声。温凇示意叶觉雨躲到储物架后面，自己则贴墙站在门边，棒球棍高举。
　　“记住，”温凇用口型说道，“只有你杀了他我们才能出去。”
　　叶觉雨紧握标枪，点点头。就在这时，门把手转动了一下，随后是一声困惑的咕哝。门被轻轻推了推，但纹丝不动——温凇已经用体操绳绑住了把手。
　　短暂的寂静后，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响起，整个门框都在颤动。第二下撞击直接劈开了门板，一把长刀从裂缝中刺入，离温凇的腹部只有几厘米。
　　“我靠，这么猛!”温凇喊了一句，一脚踹向摇摇欲坠的门板。
　　门向外倒去，砸在猝不及防的疯子身上。温凇趁机冲出去，棒球棍狠狠砸在怪物持刀的手腕上。骨头断裂的声音伴随着怪物的嚎叫，一把刀当啷落地。
　　叶觉雨紧随其后，标枪直刺向怪物胸口。但疯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开身体，标枪只划破了它的肩膀。黑色的粘稠液体从伤口渗出，怪物却像感觉不到疼痛般，用剩下的那把刀横扫向叶觉雨。
　　温凇及时拉了他一把，刀锋只划破了T恤下摆。
　　“你捡他掉下的刀！”温凇喊道，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球状物体，用力砸在地上。
　　嘭的一声闷响，浓密的烟雾瞬间充满了走廊。叶觉雨快速拿起地下的菜刀，然后感到有人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向反方向跑去。
　　“那是什么？”叶觉雨边跑边咳。
　　“自制烟雾弹。”温凇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在家里闲的没事做的逃跑武器。”
　　俩人跑出了教学楼，向食堂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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