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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呆儿
酷拉皮卡一直知道,部族东头的那户人家和自己算是亲戚关系。
“虽然关系很远吧…但是你出生时还是多亏他们呢。”妈妈挽起袖子,抹布在桶里洗净,“他们一家都是医生呢。”
酷拉皮卡接过干净的抹布,一块一块的晾起来。
夫妻二人都是医生,妇人生产,头疼脑热夫妻两人都可以看诊——酷拉皮卡小时候喝的苦药都来源于那里。
而他们的女儿珀蕾克尔,却在五六岁时生生烧坏了脑子,明明比酷拉大了五岁,还是一副呆傻的样子。
酷拉放了学去林子玩时,偶尔会路过那里——浅色头发的姑娘,睁着双无神的大眼,规矩的地坐在小板凳上择菜或是洗东西,一板一眼的,中途一旦有什么干扰就会不知所措地停下——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在木木楞楞地看着前方。
他在那里看了有一阵子了,那人却依旧无知无觉,等到屋子里有人叫她时,才迟缓地站起身,向屋里走去。
酷拉对她的印象挺好,这姑娘迟钝归迟钝,但是人不坏,你对她好好说话她会很认真地去听,虽然明显理解不了,但是一旦理解了……好吧,也只是能理解,这姑娘只能对于简单的指令做出反应。
她的呆傻像是种卡顿延时的机器,理解什么都费劲,手眼不合拍的要命——他观察过,一件事如果把速度放快,她的节奏就会明显变乱,同手同脚什么的都算好了,感觉她每个部位都有自己的想法。
珀蕾克尔。酷拉在心中默念这个人的名字。
他暗自想到,这个名字起的不能说是不好,相反,这个名字起的过于好了——对于这样不幸的一个人来讲。
“珀蕾”这个字眼在窟卢塔族这里有太阳、萌生和宝石之类的意象永恒不变的誓言——可以说有着这样光彩熠熠的名字的人却如此平淡安静,难免让人觉得惋惜。
酷拉甩甩头,将遮住眼睛的刘海甩开,听到妈妈继续说:
“其实酷拉皮卡你想出去我是不反对啦。”妈妈接过木桶,“但是你想好出去了要做什么吗?”
“先找个工作,然后再提升自我,最后我一定要找到最好的医生——派洛的眼睛一定还有希望。”
酷拉白嫩的脸带了点儿婴儿肥,不大点儿的人偏偏一脸大人样的果断,妈妈笑:
“好!既然酷拉皮卡已经心里有决断了,那么我和爸爸也都会支持你的!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从凳子上跳下来,金色的头发闪闪发亮,他看着妈妈鼓励的神情和与他如出一辙的金发,太阳反射着母亲头发的光,记忆里的一切都透着层朦朦的纱。
十二、三岁的酷拉皮卡用得意的微笑将大人样儿的神色覆盖,十七、八岁的酷拉皮卡则将沉凝的神色一点一点盖住方才的表情。
他的大脑难得空茫了一瞬,他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回忆些什么,过去的一切哪怕并不美满但也镌刻着幸福,而幸福又破灭的如此惨烈让他几乎无法去回忆。
他又想起了那个名叫珀蕾克尔的人,那人算是他的姑姑也算是他的外甥女——这样不幸的人又遭遇了这样不幸,上天竟然如此残酷无情。
*
珀蕾克尔的眼神清明时,她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只会让她死的循环。
这次她的对面是那个黑色矮子,父母的尸体在不远处,西尔维亚……
哦,这一次西尔维亚和自己关系,挺一般的。
那种熟悉的知觉再次笼罩住了自己,她尝试着运用。
不太行。
不,怎么可以不行。
她眼睛红灼灼的,心脏跳得飞快,有一瞬间可以说是无法呼吸——那种奇妙地知觉再次覆盖了她,隐约有什么东西在她的掌握之中。
控制,掌握,使用。
去死,去死,去死——
被剐下的皮肉有的还粘连在身上,垂在地上的手一点点攥紧,留下道道血痕。
飞坦的眉毛皱了起来,他觉得有点麻烦,又升起一点盎然的兴味。
念能力觉醒吗?他漫不经心地想,索性不用念力,遗憾又干脆利落地要去了结这位窟卢塔——没关系,自己有经验,不会让她立刻咽气。
……!
他少见地瞪大了眼。
左胸处被刺了道口子,在即将贯穿地一瞬间,派克诺妲的枪声响起,珀蕾的身体被惯性带倒,太阳穴被贯穿,血迹自头颅出慢慢渗出。
飞坦利索地处理好胸口,伤在左胸,奔着心脏来的,但派克的那枪来得太及时,而且对方强弩之末——说实话,她有这种劲头都让他感到意外了。
就是可惜那双火红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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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互殴,真的会互殴(甚至互杀,真的会死人的那种)(重音)
猎人的角色塑造真的特别特别好,总担心会写不出原作人物的闪光点来
下次更新估计就是第十周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