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逃亡的转折
雨水像银针般刺在挡风玻璃上,仁王司的手指在方向盘上勒出青筋。显然,暂时性逃出五条家追捕不能让这位父亲松懈下来。
仁王雅治数着仪表盘上跳动的数字——时速182公里,发动机的轰鸣声中混杂着某种诡异的、类似网球拍线崩断的脆响。
“别看后视镜。”仁王司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但仁王已经看到了。在雨水扭曲的镜面里,五条家别院的火光中站着七个黑色剪影,他们抬手的动作整齐得像提线木偶,其中三人突然折叠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如同被揉皱的纸人般消失在雨幕中。
怀里的网球突然发烫。仁王低头时,一滴血顺着球面滑落,在真皮座椅上烫出焦痕。他右眼的视野突然分裂——现实中的暴雨公路与另一个重叠的、由金色丝线构成的网格世界。三条丝线正以音速刺穿雨幕追来,线头是闪着寒光的针尖。
“他们用了「络操丝」!”仁王雅治的脑海中猛然浮现出这个在五条家典籍中看到的名称。很迅速的,他刚喊出口,仁王司已经猛踩刹车。车子在湿滑路面的甩出270度弧线,后视镜里映出三根悬停在空中的银针,针尾缠绕的黑雾组成五条家的家纹,那黑雾涌动带来的不祥的感觉,仁王雅治没多久前刚刚体验过一回——在那群面具人试图取走母亲的血的时候。
仁王司突然扯下领带缠在手上,对着方向盘猛击三下。“咔擦”一声,仪表盘弹出一个隐藏凹槽,里面赫然躺着把老式左|轮,已经觉醒术式的仁王雅治从这把左|轮|手|qiang上感觉到了咒力的流动——这显而易见是一把咒具。
没有可以供他多想的时候了。当第一根银针穿透后窗时,仁王雅治闻到某种铁锈混合柠檬的古怪气味——这是后来他永远记得的,死亡逼近的味道。
子弹击碎后窗的瞬间,仁王看到雨滴凝固在空中。仁王司射击的并非普通弹药,而是嵌着微型网球的三重螺旋弹(附着咒力版)——这是后来他在越前南次郎收藏室看到的违禁品。当然,越前南次郎收藏室里的是无咒力的。
网球附着强大的咒力,在子弹爆开的火光中,无数迷你网球场虚影展开,将追兵暂时困在发球区。这是仁王司的术式——作为网球教练的他对网球有着无比的热忱,这种热忱反馈到他的身上造就了他以网球场为基础的术式。
“这不是普通逃亡……”仁王司喉结滚动着,“雅治,我们接下来要去美国,那里会有能帮助我们的东西。”
正听着父亲说话的仁王雅治突然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右眼视野里,整条公路变成巨大的网球拍形状,而他们正沿着拍线狂奔。三条岔路对应着拍框上三处磨损——左侧路面的金色丝线最细,因为那里有母亲三年前留下的「反结界咒」。哈,仁王雅治再一见识到了自己眼睛的厉害之处。
不过这样正好。他勾了勾唇,在压抑沉闷环境下长大让他从小便有了超出常人的心态,因此面对此时此景,他想到的更多。但是……仁王雅治突然有些迟疑,为什么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流逝,可是细细感受了一下自身,他又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于是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四周的警戒。
白袍人撕裂网球场的声响像布料被撕开。为首者的能剧面具突然裂开一道缝,露出下面机械齿轮转动的口腔:“目标五条雅治,右眼确认,术式「虚式·茈」适应性87%。”这声音让仁王想起全国大赛时,立海大附中监控室里那台老式传真机。
哈,真是怀念啊,立海大的大家……仁王雅治的心情还是挺复杂的。毕竟是重来一次的灵魂,在坐到车上不一会儿后,仁王雅治就理顺了两世的记忆,虽然有时候还是会有些混乱,不过无伤大雅。因此作为前世在他生命中占有极大分量的网球和立海大如今就像又大又亮的灯泡在他的脑海中发着光。
也正是这个原因,此时此刻面对陌生的场景,仁王雅治回忆起往昔和立海大众人打网球的时光,也算是给了逃亡中的他一点慰藉和激励吧——想想吧,大名鼎鼎的欺诈师,就算是重来一次,也不能就这么儿戏的落幕,不是吗?况且这个世界的父母让他放心不下,咒术界高层的隐秘也是他势必要找寻的。
结束自我激励,仁王雅治嗤笑一声,他敏锐注意到了“五条雅治”这个名字,心里对五条家那些迂腐的家伙又是多了几分不屑。哪怕是不被他们所当作是人看待的,他的母亲五条千影,他们也不断地对其择偶做出限制,不认可作为平民术师的仁王司作为仁王雅治“父亲”的身份,想要利用他们一家的同时还否认他们一家的“非贵族血脉”。
仁王雅治并未因此有类似黯然神伤的心情,反而乐呵呵的看着父亲开着车。
当车子冲进林道时,树枝在车漆上刮出五线谱般的痕迹。后座突然传来"咔嗒"声——那颗网球自动滚到破损的车窗边缘,像被无形的手托着般悬浮起来。
穿透车顶的手掌布满网球茧,无名指戴着五条家见习生的戒指。仁王遵从内心的指引,在0.3秒内完成三个动作:用牙齿撕开运动护腕、将护腕金属扣按在网球血迹上、以跳发球姿势向上挥击。他后来才知道,这个动作完美复刻了母亲当年在咒术高专的成名技「幻书式·伪空」。
金光爆发时,仁王看到不可思议的景象——网球化作母亲的手虚影,轻轻握住那只入侵的手。戒指上的黑宝石"啵"地裂开,里面掉出半片风干的玫瑰花瓣。这是父亲后来在纽约公寓醉酒时提到的,母亲每次比赛前必带的幸运物。
“还剩两次。”仁王司瞥了眼网球上消退的血迹。仪表盘上被银针扎中的位置,此刻浮现出迷你计分板:15-0,这是他的术式在防御领域的应用,然而一旦作为术式载体的车子被武器攻击到三次,术式的力量就会减弱,后面的抵抗也会更加艰难。
“放心,父亲,还有我呢。”仁王雅治这个时候显得沉着冷静。
车后传来树木倒塌的轰响。仁王回头时,右眼突然看到林间闪过立海大校服的衣角。是幻觉吗?毕竟五条家祖宅位于京都僻静之处,旁边最近的是一家医院,所以周围消毒水的味道还算重,而幸村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来这的。仁王雅治有点不确定,这个幻觉如此真实,以至于他差点喊出“幸村部长”。
加油站的霓虹灯牌缺了“油”字,在雨夜里闪烁成“加站”。父亲脱下浸血的外套时,仁王看到他后背的伤疤组成完整的网球拍图案——横线是手术缝合痕迹,竖线则是灼伤。后来他们在冲绳逃亡时,某位退役军医辨认出这是「咒具烙印」,当然,这是后话了。
加油站安静的氛围显而易见的安抚了仁王司的心。
“二十年前,五条家用咒灵当球童。”仁王司把烟灰弹在生锈的加油机上,“比分落后时...球场会吃掉选手的骨头。”他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烟圈在空中形成小型的结界,这是仁王雅治第一次见到父亲无意识使用的术式。他紧盯着仁王司,浑身的咒力涌动,想要检查一下父亲的情况,但他的行为却被仁王司制止了。
“不,雅治,我没事。”这是父亲无奈而又严肃的声音。“雅治,你的术式,要小……”
话还没有说完,远处传来直升机的声音时,父亲突然把仁王推进加油站的冷冻柜。在零下十八度的黑暗里,仁王雅治听到父亲对某人说:“告诉南次郎……这次赌注是「天衣无缝」。”
南次郎?是越前南次郎吗?那个日本网球界神一般的存在。来到这个拥有咒力的世界后,越前南次郎的身份也出现不同了吗?不然他又为什么会和身为咒术师的父亲认识呢?那立海大的大家呢,会不会因为咒力的出现而走上一条与前世不同的道路?仁王雅治思绪纷飞,内心既有期待又不免有了担忧。
冷冻柜门缝透进的光线中,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他的手——是那颗网球,此刻它正像心脏般规律脉动,给了他勇气,让他的内心平复下来。是啊,现在想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他应该相信自己的伙伴们。况且,不是还有他吗?仁王雅治心情好转起来,具体表现在他已经有空去想真田弦一郎被咒灵一边追一边喊着“真是太松懈了”然后被他救下的场景,那一定会很有趣的。
直升机的轰鸣声远去,等待了一会儿,仁王雅治从冷冻柜里出来,恰巧此时仁王司也显出了借他的术式隐藏起来的身影和汽车。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流露出笑意。
远处的电线杆上停着三只乌鸦,组成五条家家纹的形状。仁王司车上贴着的传单边缘有咖啡渍,仁王雅治原来疑心这是父亲喝咖啡时留下的,但当它在阳光下显现出隐藏的神秘图案,仁王雅治就有了一些其他的想法——后来去到美国之后,仁王雅治知道了,这是越前南次郎在纽约的地下训练场,也是未来没进入立海大之前的他所要经常光顾的地方。
不过这一切,现在的仁王雅治一概不知道。
插入书签
哈哈哈又写了一章,但是脑子又要不够用了
可以看出这两章我好像在到处埋伏笔,但我非常怀疑我的填坑能力(尽管按照我的构思这些坑最后都会很严谨的扣题,然后让文章体系复杂)
我纠结了好久啊啊啊,想了想再努努力试试,不然后面可能就是阉割版了
不过不管最后做出什么决定,第一章作话对结局的承诺不会变,顶多就是过程没有那么黑暗了(doge)没错我原来想写那种全员惨兮兮的设定
不过如果笔力不够后面可能会偏轻松向吧,立海大快乐的获得16+3,高专众也不会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