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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煞气
一觉睡醒后,邬一只觉得浑身酸痛,头也昏昏沉沉的,昨晚好像做了噩梦,他记不清了,但毛骨悚然的感觉还残留着。
邬一打了个冷战,没去多想,洗漱完就找了感冒药就着早餐吃了,没钱就不要生病了,邬一叹了口气。
早晨温度较低,邬一套上件薄外套就踩着单车去公司了,只是出门前瞄了一眼床尾。
总觉得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周身温度骤然降低了几度,他收回目光,搓搓了手臂,关上门出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关上门那一刻,床尾的被子涨起了一个小角,里头的东西蠕动了一下,发出簌簌的声响,边缘处有几撮毛发探出。
床板下发出刺耳的抓挠声,那声音维持了好久,重复的,如无休止般。
——————
邬一来到公司的时候,和他同为实习生的女生正被组长劈头盖脸地骂:“你不做有的是人做!”
那女生低着头,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那组长又骂:“做这么个玩意儿恶心谁呢?!”
邬一低声和其他同事问道:“怎么了这是?”
“小婷写的方案不合他心意。”同事也低声回道。
“他是个疯的,小婷还是个实习生呢,这方案根本轮不到她写好吧。”另一个同事鄙夷道。
“他就想要个出气筒,小婷也是倒霉。”同事唏嘘着,突然一个激灵地坐好,“他看过来了。”
邬一他们赶忙做出要工作的样子。
好在组长只是扫了一眼,并没有多关注他们,继续骂小婷,等到骂尽兴了,就夹着屁股缝里的裤子,施施然地走开了。
小婷捡起被扔到地上的文件,沉默地回到了工位。
邬一倍感同情,刚进公司那会儿,他也被骂过。
在工位坐了一会儿,就借着打水的名头,路过小婷的时候,递给她两颗牛奶糖以示安慰。
小婷眼尾泛红,对他笑了笑,只是笑得很勉强。
来到休息室时,有位同事正在打水,看见来人就抬头笑着打了声招呼。
英俊的脸庞绽放着笑容,如阳光下的棉花一样让人倍感温暖。
“海云前辈,好巧啊。”邬一走到林海云旁,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林海云是带他的前辈,很负责,有实习生遇到不会的问他时也很耐心,在公司的人缘很好。
“感冒了吗?你脸色不太好呢。”林海云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颊,尽管带着病气,也依旧吸引人,特别是那双眼眸,带着救助与迷茫的神情看人时,总会引起人的爱护欲。
“咳咳——”邬一喉咙一痒,偏头咳嗽了一下,贝齿下粉嫩的舌尖一闪而过。
林海云垂着盯向他的嘴唇,眼底情绪莫名。
还有破坏欲。
邬一仿佛没察觉到他的眼神,不好意思地道:“应该是吧,不过已经吃了药,没什么太大问题。”
“这样啊,要多注意身体,实在不舒服就请假。”林海云温和的嗓音响起,略带关心的眼神看着他。
“好的,多谢前辈关心。”邬一礼貌地回道,带着得体的微笑目送林海云离开,但当他离开休息室后,邬一就扯平了嘴角。
每次林海云看向他的眼神,总会让他感到恶寒,所以邬一会尽量避开和他独处,尽管林海云并没有对他做过什么。
下班的时候,邬一去了公司旁的集市转了转,双层蚊帐在网上买要四天后才能到,他想到这碰碰运气。
没走多久,邬一还真就看到一个卖蚊帐的摊子。
当邬一说出需求时,那老板热情地道:“有的有的,在这儿,你瞧瞧。”
在一连串的讨价还价之下,邬一终于砍到满意的价钱,就付钱离开了,路过一个瞎子算命摊时突然被叫住。
“后生——留步!”
邬一微微撑大双眼。
叫他吗?邬一看着牌子上瞎子那两个字,不确定地在算命摊前来回走了几步。
“别晃了,叫的就是你。”带着墨镜的老头说道。
“来,来坐下。”那老头对他招招手。
邬一迟疑地在他面前坐下。
“放心,我不是骗子。”老头看出他的疑惑,摘下了墨镜,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
“我是半瞎,能看清点东西。”老头补充道。
但还是很像骗子,邬一再内心偷偷嘀咕,但表面不露声色。
“您叫我有什么事吗?”
“后生,你家里最近是不是发生了怪事?”
邬一顿了顿,进小动物算不算。
老头也没等他回答就继续说:“你身上的东西,我隔老远就看到了。”刚刚邬一走过来时,那浓郁的煞气差点让他以为有厉鬼来了,他正惊奇什么大鬼能走在那么多人的地方,走近了才发现是个人。
“什咳咳——!咳咳——”邬一想问清楚他在说什么,可一张嘴,就控制不住要咳嗽,喉咙仿佛虫子在爬。
邬一捂着嘴咳得越来越厉害,脸色变得惨白。
看着邬一嘴边咳出得血迹,老头神色一变,整张脸阴沉下来,他快速解下手腕处的红线,然后拉起邬一的右手,迅速地将红线绑到他中指上。
随着红线的束紧,邬一咳嗽声变小,然后渐渐平缓,他惨白着脸看向手中的血迹。
“这…这是怎么回事?”邬一惊恐地问道,苍白的脸配上染了血的红唇,活像一个艳鬼。
那老头呼了一口气,将他手指上的红线绑了个结。
“你被虫煞缠上了。”老头神色凝重地解释。
“而且这东西跟着你很久了。”
“哈哈…您说笑的吧。”邬一显然不太相信,虽说咳出血有点夸张,但被鬼缠上什么的更扯好不好。
“后生,这可开不了玩笑。”老头看他都快被缠死了还不信,有点不快。
“这样吧,你要是实在不信,我再就给你占一卦。”老头掏出一张纸,然后问了他的出生时间,得到回复后就在纸上演算起来。
老头在纸上飞快地画来画去,邬一摸了摸脖子,神奇地看着他。
等老头算完,看了看邬一的脸,说:“家里是不是很多毛发,而且家具经常出现挠痕?”
邬一微微惊讶地点头。
“那就是了,缠着你的是蠕皮。”老头了然。
“蠕皮?那是什么?”邬一疑惑道,老头说得挺准的,他都要怀疑这老头是不是和昨天的黄师傅串通好的,但他又没有钱,骗他干嘛?
“那玩意儿邪得很,被缠上的人前期一般能感觉得到它,等你能看到它时,就已经是你的死期了。”
“它眼睛不太好,会在自己看上的猎物身上划印记,其次就是在猎物住的地方留下记号,比如毛发、爪痕这些。”
“但很奇怪,按理来说,你身上的煞那么重,它跟在你身边应该很久了,但你居然能活到现在。”老头皱着眉说道。
“两周是它忍耐口欲的极限,但它已经跟了你一个月了。”
“它已经看着你很久了。”
老人浑浊的眼珠盯着他。
周身的温度仿佛又降低了,邬一起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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