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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茶山与麋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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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泪猫猫头的物理超度


      桑厌掌中那枚骤然蜕变的骰子,如同一个微型黑洞,蛮横地吞噬着周围本就稀薄的光线。幽邃的黑曜石材质表面,六枚熔岩般的血色符文疯狂蠕动、燃烧,散发出令人灵魂悸动的不祥气息,将狭窄楼梯间映照得一片猩红。

      “卧槽?!发生甚么事了?!” 那个从杂物堆后探出脑袋的年轻男生,陈屿,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脸上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儿这玩意儿是啥”的终极茫然。他下意识地想往前凑,被旁边擦拭眼镜的顾砚一把攥住了后衣领。

      “别过去,小屿。”顾砚的声音依旧平稳,但镜片后那双眼睛却锐利如鹰,紧紧锁在桑厌掌心的异变之物上,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他手中的手机光晕在骰子散发的红光下显得微不足道,如同风中残烛。

      门外,那狂暴的撞击声在骰子异变的瞬间,诡异地停顿了一刹。仿佛门外那翻涌的黑暗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超出规则的能量波动所震慑。但紧接着,是更加疯狂的、歇斯底里的撞击!

      咚!咚!咚——!!!
      金属防火门发出濒临解体的呻吟,门框周围的墙体簌簌落下大块灰泥,门锁处肉眼可见地扭曲变形!每一次撞击都像直接砸在心脏上,震得人五脏六腑都在移位。

      被桑厌拽进来的那个女生,苏蝉,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身体蜷缩成更小的一团,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浸湿了捂住口鼻的手掌,只剩下细碎到极致的、濒死般的呜咽从指缝间漏出。

      桑厌对这一切置若罔闻。她的全部心神,都被掌心那枚燃烧的骰子牢牢攫住。一种冰冷而狂热的意志顺着接触点蛮横地涌入她的脑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古老而混沌的低语:

      【赌局已定…】
      【掷出命运…】
      【Six or Die…】

      没有退路了。桑厌的瞳孔在猩红光芒的映照下收缩如针尖,里面燃烧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和一种近乎自毁的决绝。她甚至没有去看那六枚蠕动符文的含义,只是凭着骨子里那股对一切束缚的叛逆和暴戾,五指猛地收拢,将那颗仿佛在灼烧她灵魂的黑曜石骰子紧紧攥住,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冰冷肮脏的水泥地面狠狠一掷!

      骰子脱手而出的瞬间,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它翻滚着,旋转着,幽邃的黑色本体在猩红符文的缠绕下划出一道妖异的轨迹。空气被撕裂,发出一种无声的尖啸。门外的撞击声、苏蝉的呜咽、陈屿的抽气声、顾砚屏住的呼吸……所有声音都在这诡异的寂静中被无限放大,又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强行压制。

      啪嗒。

      一声轻响。在死寂中却如同惊雷。

      骰子落地了。

      六枚熔岩般的血色符文骤然熄灭,幽邃的黑曜石质感如同潮水般褪去,瞬间变回那枚廉价粗糙的塑料骰子,灰扑扑地躺在水泥地面的灰尘里,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只是集体幻觉。

      但紧接着——

      嗡!!!

      一股无形的、狂暴的能量冲击波以骰子落点为中心,猛地向四面八方炸开!没有声音,却比任何巨响都更撼动灵魂!

      嗡——嗡——嗡——

      头顶,墙壁高处那些镶嵌着的、早已熄灭的“紧急出口”绿色指示牌,仿佛被注入了狂暴的生命力,开始疯狂地、毫无规律地闪烁起来!不再是之前那种抽搐的、垂死的绿光,而是如同无数颗濒临爆炸的心脏,绿光强盛到刺眼,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明灭交替!整个楼梯间瞬间被这狂乱的、癫痫般的光影风暴所笼罩!

      绿光!绿光!绿光!
      黑暗!黑暗!黑暗!
      光影在不到一秒内疯狂切换数十次!墙壁、地面、人影、杂物……所有的一切都在疯狂扭曲、拉伸、变形!人的视觉根本无法捕捉任何稳定的画面,只剩下光怪陆离、令人作呕的残影在视网膜上疯狂叠加!

      “呃啊——!”苏蝉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死死捂住了眼睛,身体痛苦地蜷缩起来。这种狂暴的光污染对精神的冲击力,远超之前的黑暗注视。

      陈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闪光风暴晃得头晕眼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靠!我的眼睛!”

      顾砚猛地眯起眼,强忍着视觉神经被撕扯般的剧痛,第一时间将手机手电筒熄灭。在如此狂暴混乱的光源下,任何额外的光线都是干扰和负担。他迅速扫视四周,身体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

      桑厌也被这剧烈的光影闪烁晃得眼前发黑,但她强撑着没有闭眼,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地上那枚恢复原状的塑料骰子。赌了!结果呢?!是生路?还是那往湮灭的绝路?!

      就在这时,一个方向传来异动。

      不是门外——

      是楼梯上方,通往更高层的黑暗之中!

      伴随着狂乱绿光的疯狂闪烁,一阵沉重、拖沓、仿佛有什么巨大而笨重的东西在台阶上摩擦挪动的声响,清晰地穿透了光影的噪音,从楼梯上方传来。

      咚…滋啦…咚…滋啦…

      声音越来越近,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粘滞感。每一次声响的间隙,都伴随着绿光的一次疯狂闪烁,隐约勾勒出一个在台阶上缓慢下行的、极其臃肿庞大的轮廓影子!那影子在扭曲的光线下不断变形,时而拉长如巨蟒,时而膨胀如山峦。

      “上…上面也有东西!”陈屿的声音带着颤音,指向楼梯上方,脸上血色尽褪。

      前有狂暴撞门的未知黑暗,后有缓慢逼近的臃肿怪物!他们被堵死在这狭窄的楼梯平台上了!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每个人的心脏。苏蝉的呜咽变成了崩溃的啜泣。陈屿下意识地往顾砚身边靠了靠。顾砚的呼吸也明显沉重了几分,镜片后的目光飞速扫视着这个被光影风暴撕裂的狭窄空间,寻找着任何可能的、哪怕是理论上的生路。

      桑厌猛地抬起头,厌世的脸上没有任何恐惧,只有被逼到绝境的、更加炽烈的疯狂。她死死盯着楼梯上方那在光影中若隐若现的庞大轮廓,又瞥了一眼身后那扇在狂暴撞击下剧烈颤抖、随时可能崩裂的金属门。

      “妈的……”她低骂一声,眼神凶戾地扫过地上那枚廉价的塑料骰子。这破玩意儿,丢了个寂寞?!

      就在这千钧一发、进退维谷之际——

      “呜……呜呜……不要打了……好痛……真的好痛啊……”

      一个极其突兀的、带着浓重哭腔、充满悲悯和心疼的年轻女声,如同穿透风暴的清泉,从楼梯下方更深邃的黑暗中幽幽传来。

      这声音太不合时宜了,在这充斥着狂暴光影、怪物低吼、门板呻吟和绝望喘息的地狱里,这声音温柔得近乎诡异,充满了对某种“痛苦”的深切共情。

      所有人都是一愣,包括桑厌。

      紧接着,那哭泣的女声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暴怒!

      “——不要再伤害它了!!!”

      轰!!!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伴随着某种坚硬物体碎裂的脆响,猛地从楼梯下方炸开!声音的来源似乎离他们所在的平台还有一段距离,但那股力量传递过来的震动感,甚至让楼梯扶手都发出了嗡嗡的共鸣。

      咚…滋啦…咚…滋啦…

      楼梯上方,那缓慢下行的臃肿轮廓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动了,摩擦挪动的声音停顿了一瞬。

      “???”陈屿一脸懵逼地看向下方黑暗,“谁在打架?”

      顾砚眼中精光一闪,几乎是瞬间做出了决断:“声音来源是下方!走!下去!”他不再犹豫,一把拉住还有些发懵的陈屿,另一只手果断地指向楼梯下方,“快!趁上面那个被吸引注意力!”

      桑厌反应极快,虽然满心疑惑,但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一把拽起地上还在捂着眼睛发抖的苏蝉:“别哭了,走。”动作粗暴却不容置疑。

      四人以顾砚拉着陈屿,桑厌拖着苏蝉的姿势如同离弦之箭,跌跌撞撞地朝着楼梯下方冲去。头顶的绿光依旧在疯狂闪烁,将他们的影子在墙壁上拉扯成无数扭曲跳动的鬼魅。身后,金属门的撞击声和楼梯上方重新响起的、似乎加快了速度的摩擦声,如同催命的鼓点。

      向下冲了大概一层半的楼梯转角,借着又一次狂乱绿光的疯狂闪烁,冲在最前面的顾砚猛地刹住了脚步。

      “停。”

      紧跟其后的桑厌差点撞上他,抬眼望去,瞳孔骤然收缩。

      楼梯转角平台。

      一片狼藉。

      一个穿着沾满颜料污渍的米白色棉布长裙的女生,背对着他们,正站在平台中央。她身材纤细,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肩膀在剧烈地耸动,发出清晰而压抑的抽泣声。

      “呜呜……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的……可是……可是它好痛啊……”

      她一边哭得梨花带雨,声音里充满了令人心碎的悲伤和歉意,一边……

      一边高高举起手中那个沾满了暗红色粘稠污迹、明显是从墙上硬生生掰下来的、沉重的水泥消防栓箱门板。

      而在她脚下,借着绿光疯狂闪烁的瞬间,众人看清了。

      那是一个……难以用人类的语言形容的东西。

      它像是由无数团浸泡过福尔马林、颜色灰败发胀的烂肉强行缝合堆叠而成,勉强维持着人形的轮廓,高度几乎顶到了楼梯转角的天花板。它的“手臂”是由七八条粗细不一、长满脓疱的惨白肢体胡乱缠绕而成,此刻正软塌塌地垂在地上,其中一条“手臂”末端,还攥着一把锈迹斑斑、滴着粘液的巨大消防斧。它的“头颅”位置没有五官,只有三个不断开合、流淌着黄绿色脓液的孔洞,其中一个孔洞此刻明显被砸得凹陷了下去,正汩汩地冒着更加浓稠的污血和脓液,就像是有很多人类缝合而成。

      刚才那声沉闷巨响和碎裂声,显然就是这沉重的金属箱门板,狠狠砸在这怪物脑袋上的杰作。

      “它……它一定很痛……” 女生哭得更加伤心了,声音颤抖得厉害,仿佛承受痛苦的是她自己。但她的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在绿光再次亮起的瞬间,她双手紧握那沾满污秽的沉重门板,不算粗壮的手臂爆发出与其体型完全不符的恐怖力量,腰身拧转,带着呜咽的风声,对着那巨大怪物另一条正要抬起的、由腐肉构成的“大腿”,狠狠抡了过去。

      砰——!!!

      又是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

      怪物的那条“大腿”瞬间被砸得向内凹陷,大块腐败的肉糜和组织液如同被挤压的烂番茄般喷射出来,溅在墙壁和女生洁白的裙摆上,留下大片大片的污秽。怪物庞大臃肿的身躯被这狂暴的力量砸得一个趔趄,轰然撞在旁边的墙壁上,震得整个楼梯都在颤抖。

      “呜……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女生看着自己裙摆上的污迹,哭得更加悲切,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像断了线的珍珠。然而,她握着门板的双手却稳如磐石,甚至因为用力过度,指关节都泛着青白。她一边流泪,一边毫不犹豫地再次高高举起了那凶残的门板武器,对准了怪物那还在开合流淌脓液的“头颅”孔洞。

      “——不要再痛了!我这就帮你解脱!!”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悲悯和不容置疑的决绝,混杂着崩溃的哭腔,狠狠砸下。

      砰!!!

      噗嗤!

      粘稠的、难以形容的破碎声响起。

      楼梯转角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女生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在弥漫着浓重血腥和腐败气息的空气中回荡。

      绿光依旧在头顶疯狂闪烁,映照着这暴力与悲悯交织、血腥与眼泪共存的荒诞一幕。

      桑厌、顾砚、陈屿、苏蝉,四个人僵在楼梯上,如同被施了定身咒。桑厌的嘴角微微抽搐,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这他妈也行?”的错愕。顾砚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邃难明。陈屿张着嘴,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而苏蝉,透过捂着眼睛的指缝,看到那女生沾满污血和泪水的侧脸,以及脚下那堆还在微微抽搐的烂肉,原本不断流泪的双眼猛地瞪圆了,脸颊也泛上一层害羞的微红。

      女生似乎终于发泄完,她肩膀一垮,手中的沉重门板“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看着脚下那堆彻底没了动静的恶心肉块,又看了看自己沾满污秽的双手和裙子,悲从中来,哭得更加伤心欲绝,像个弄脏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呜……好脏……好可怕……”

      她一边哭,一边抬起手,用手背用力地抹着脸上的泪水和溅到的污血,结果越抹越脏,白皙的小脸上一片狼藉,眼泪混着血污,在绿光的闪烁下,看起来既可怜又……诡异。

      顾砚深吸一口气,率先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他向前走了一步,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温和与沉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这位同学,冷静一点。你安全了。”

      女生听到声音,猛地转过身。一张哭得稀里哗啦、沾满血污却依旧能看出清秀轮廓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她的眼睛又大又圆,此刻红肿得像桃子,里面盛满了未散的恐惧、悲伤和一丝茫然。她看着突然出现的四个陌生人,尤其是桑厌那明显不好惹的厌世脸和顾砚镜片反射的冷光,吓得打了个哭嗝,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颤抖:

      “你…你们是谁?…也是…也是被关在这里的吗?…呜…这里好可怕…”

      “是的,我们也是被困在这里的。”顾砚的声音放得更缓,如同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我叫顾砚。这位是陈屿,还有……”他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另外两位女生的姓名,眨了眨眼求助。

      “桑厌。”

      “苏……苏蝉。”

      “我…我叫秦筝…”女生,秦筝,抽噎着小声回答,眼泪还在止不住地往下掉,怯生生地看着他们,像只受惊过度的小鹿,完全无法和刚才那个抡着门板暴力超度怪物的形象联系起来。

      陈屿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指着地上那堆还在缓缓渗出粘液的巨大肉块,又看看哭得眼睛通红的秦筝,声音都变了调:“秦筝同学?刚…刚才那个…是你…你干的?”

      秦筝顺着他的手指看向那堆肉块,仿佛才想起自己做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更白了,眼泪又汹涌起来:“呜…我也不想的…可是…可是它拿着斧头要砍我…它看起来好痛苦…一直在‘哭’…我…我只好…”她说着说着,又委屈又害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桑厌看着秦筝那副一边抹泪一边说“手好酸”的样子,又看了看地上那堆被她用门板硬生生砸成肉泥的怪物,嘴角再次狠狠抽搐了一下。她突然觉得,自己那枚破骰子带来的精神污染,好像也没那么离谱了。

      就在这时——

      “小心!”顾砚的警告声骤然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

      几乎同时,桑厌也感到一股冰冷的、带着浓重血腥味的恶风,猛地从楼梯上方——他们刚刚冲下来的方向——扑面袭来。

      众人猛地抬头。

      只见在狂乱闪烁的绿光下,一个比刚才被秦筝砸烂的怪物更加庞大、形态更加扭曲的阴影,正如同山崩般从楼梯上方猛扑而下!它没有具体的形状,更像是一团高速蠕动、翻涌的腐烂血肉聚合体,无数条由脓血和筋膜构成的“触须”如同活物般在空中狂舞,其中几条正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朝着站在最外侧的桑厌和苏蝉狠狠抽来。

      速度快得根本来不及反应。

      桑厌瞳孔骤缩,一把将身边的苏蝉用力推开!她自己则因为用力过猛,身体失去了平衡,眼睁睁看着那几条裹挟着恶臭和死亡气息的腐烂触须在猩红的瞳孔中急速放大!

      苏蝉被推得撞在墙上,发出一声痛呼。

      桑厌避无可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纤细的身影带着决绝的哭腔,猛地插入了桑厌与那致命触须之间!

      “——不要伤害她!!!”

      是秦筝。

      她不知何时又捡起了那块沾满污血的沉重门板,哭得满脸是泪,眼神却在这一刻爆发出一种母兽护崽般的凶狠!她双手紧握门板,纤细的腰肢爆发出恐怖的扭力,将那扇门板如同巨盾般,迎着抽来的腐烂触须,狠狠抡了过去!

      砰!!!!

      一声比之前更加沉闷、更加令人心悸的巨响在狭窄的楼梯间炸开。

      门板与腐烂触须猛烈碰撞!粘稠的脓血和破碎的肉块如同烟花般四散飞溅。

      巨大的冲击力让秦筝整个人向后踉跄,纤细的手臂剧烈颤抖,但她死死咬着下唇,硬是没有松手,更没有后退一步!她用那小小的身体和沉重的门板,硬生生为桑厌和苏蝉扛下了这致命的一击。

      “呜…好…好重……”秦筝的眼泪流得更凶了,手臂的酸痛让她几乎握不住门板,但她看向那再次扬起更多触须的庞大血肉聚合体的眼神,却充满了不容退让的、混杂着悲悯与暴怒的光芒。

      “别怕……”她带着浓重的哭腔,声音却异常清晰地对身后的桑厌和苏蝉说,同时再次艰难地举起了那扇染血的门板,像一尊守护神像,挡在所有人面前,直面那翻涌而下的血肉地狱。

      “我来……保护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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