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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城来了个蒙古人
普蕾尔很想对一个小时前的自己说她干不定了。
在走出小巷前,普蕾尔斗志昂扬地准备找个路人问问附近的医院在哪里。但她刚走到巷口时,外面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四散的粉尘遮盖住了普蕾尔的视线,她没忍住咳嗽了两声,捂着口鼻小心翼翼贴着边走,企图通过这种方式躲开纷争的中心。
她还没走两步,一群端着黑色枪支的人便朝着她的方向冲了过来,那些黝黑的枪口直直对着普蕾尔的脸,但比起这些,更让普蕾尔心道不好的,是这些人逐渐聚焦在她的脸、胸口和臀部的视线,暴徒们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其中一个人吹起了口哨。
“好水的婊子,这地界竟然还有这种好货?”
“他妈的,罗宾就追在后面呢,你这时候还想女——哇噢~”
Fu*k……普蕾尔有点绝望地往后退了半步,她没可能靠自己摆脱这群人,手里的喷雾也只剩最后一次使用的剂量了。
站在最前面的暴徒看着强装镇定后退的少女,面罩下的眼神也逐渐陶醉起来,他完全意识不到自己正色眯眯地看着她,喉头不断吞咽着口水,他紧紧盯着少女颤抖的眼眸,紧扣的衬衫下微微起伏的胸脯,因为想象着底下雪白的风光而兴奋不已。“别害怕…宝贝,”他持枪的手空了出来,伸向她,“你看起来太好了,让我看看你,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快乐”。
普蕾尔看着这群人一个接一个地丢开武器向自己靠近,牙齿咬紧下唇,那些交错的自顾自投来的话语重叠着交响在她的耳边,恶心又粘腻。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最好的逃跑机会——在他们看过来之前,围得越发密不透风的人墙越来越近了,普蕾尔捏紧拳头,她控制住开始动摇的精神,努力平静下来,对自己说:“没事的,你可以,你做到过。”
她闭上眼深呼吸了一会儿,再睁开眼时,普蕾尔面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柔顺,这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漂亮的适合被摆弄的人偶玩具了:那双透绿的大眼睛轻轻眨动着水光,原本抿紧的嘴唇也舒展开来。普蕾尔打算说点什么,就像从前那样表明自己不会反抗,但在她开口前,眼前的人群却忽然被撞倒了一片,就像被保龄球碰撞的那些球瓶一样倒了下去,闪电的弧光流经这些可怕的□□,也让他们失去了神智。
普蕾尔讷讷地看向那颗“保龄球”,通体黝黑的载具边缘和轮胎上还闪烁着残余的电流,流线型扁平的设计看起来异常赏心悦目,但没有挂任何牌照,在她的注视下,这辆奇怪的汽车里弹出了一个穿着黑披风的男人,他几乎全身都被深灰色的布料包裹,勾勒出壮硕且坚实的肌肉,胸口漆黑的蝙蝠图标简单却醒目,腰间环绕腰带,头上带着个冒出两只尖角的黑色头罩,只有下半张脸露在外面,下巴轮廓流畅,嘴唇单薄但不失饱满。
这是个非常强壮的男人。普蕾尔心想,她承认这是她见过的最强壮的男人。
但好在他解决掉了其他所有人,如果只是一个人,我可以应付。
在普蕾尔打量着被当作不轨之徒的黑暗骑士时,这位义警同样观察着她。蝙蝠侠的眼睛快速扫过少女的四肢和脸颊,确认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后,他随手记录下她胸前的校徽标志丢进夜巡频道:“便士一,查一下她的身份,这不是哥谭高中的校服。”
“收到。不过我想您可以稍微保持一些足够绅士的距离?她看起来非常害怕您。”
“……我现在至少距离她有十八英尺那么远。”
嘴上这样说着,蝙蝠侠还是默默站在了原地,对她说:“你不应该独自出没在夜晚的哥谭里,这很危险。”他自觉语气已经足够柔和,但金发绿眼的女孩却呆住了。
普蕾尔没想到他一开口会是对自己的善意提醒,她张了张嘴,最后干巴巴地说:“谢谢……?”
两人沉默着对望了一会儿,普蕾尔想起了自己的工资,她有点紧张地左右张望了一下,还是问道:“我能走了吗?”
“你要去哪里。”奇装异服的宽硕男人说。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医院?这附近有几家医院?”
“两个,你说的是哪个?”
问完,蝙蝠侠就看见眼前的少女显然开始谨慎地思考了起来,好一会儿才迟疑地说:“嗯…呃,有雇搬工队干杂物,运尸体的那个?”
“你去探望病人,还是看病。”
一提到目的,普蕾尔顿时有了底气,煞有其是地说:“我去领取一个工人最宝贵的东西:薪酬!”
耳麦里忽然响起夜翼好奇的问询:“为什么?不应该是牙医保险、带薪假期还有年终奖之类的吗?”
便士一悠悠回复道:“少爷,您完全问错人了,这位老爷从胚胎时开始就是工人阶级的敌人,又怎么得知一个工人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呢?”
蝙蝠侠懒得搭理这一唱一和的老小,对她说,我可以送你过去。
普蕾尔毫不犹豫地后退一步:“谢谢,但是不了,您告诉我地址和方向就可以。”
她太熟悉这个流程了——天杀的,普蕾尔差点要以为他是个好人了!也许他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但普蕾尔不敢赌,她不可能在车厢这种密闭的空间里和这样一个几乎有两个自己那样宽的雄性生物作对抗并取得胜利。在他报出两个医院的方向后,普蕾尔留下了一句谢谢,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块儿。
走之前,她没忘记用脚狠狠地踩了一下昏倒在地上的暴徒的后脑勺——这是那个最先开始吹口哨的家伙。
好在离这儿最近的那个医院脚程也就二十分钟。普蕾尔停在医院门口,拨通工头的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到地方了,电话那头狐疑地说:“到了?你在哪里?怎么不直接到住院部这边来?”
普蕾尔诚实答道:“Boss,医院的门卫跟我说没预约的都不让进。”
“啥预约,什么时候有这个规……操,你他妈怎么跑阿卡姆去了,赶紧过来。”
噢,噢噢。普蕾尔挠挠脸颊。
果然还是值得相信一下她的运气,第一选一定是错误答案。
她在工头开始炮轰之前紧急挂断电话,刚转头要走,就和才分别不久的蝙蝠男再一次面面相觑,普蕾尔看了眼他手里拎着的绿发瘦高男人,把那句“你为什么跟踪我”咽回了肚子里。
她忙着报道,胡乱点了个头就要走掉,但一道尖利刺耳的笑声忽然响了起来,是那个绿发男,他用一种令人不适的、无比亲昵的语气惊喜地说道:“这是谁啊?肮脏的!无聊的!My little…little pretty doll!小丑叔叔真是想死你啦——你怎么还没死呢?天哪,你身上的臭味,呕!滚远点!滚远点宝贝!”
他又大叫起来,配着那张鼻青脸肿的脸,看起来格外滑稽。普蕾尔一点眼神也没留给他,或者说,她压根没觉得这人是在对自己说话,但蝙蝠侠把她拦住了,那裸露的半张脸上写满了警惕:“你认识小丑?”
“小丑?”普蕾尔看了看那张扭曲的脸,古怪地说道,“这不就是一个病人吗,他从哪句开始在说笑话?对不起,我暂时没这个时间——我现在真的得走了。”
小丑的笑声更大了,他摇晃着脑袋,看起来笑得肺泡都缩成了皱巴巴的一堆:“小蝙蝠,我亲爱的小蝙蝠,你听见了吗?她不喜欢你…别那么生气,你是小孩子吗?孩子们都喜欢小丑,不喜欢阴森森的蝙蝠叔叔——”
普蕾尔听见那个尖笑着的精神病人闷哼了一声,然后一切终于安静了下来。她一边走路一边在手机上搜索着阿卡姆病院的相关信息,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精神病院?难怪会收容那个精神病人,所以这穿紧身衣的男人实际上是精神科医生,不过这病院里的医生必须要穿成那样吗?有点像万圣节才会出现的妆扮,但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貌似对那身怪衣服接受良好。
普蕾尔不太理解陌生人们的癖好,但她相信这种对奇装异服的爱好至少比镇上要好得多的多的多。她终于抵达了工头所在的医院,刚到门口就被抓进了消毒室,套上了一身有点发旧的白大褂,然后被塞进了杂物间里。
“终于来轮班了,”工头看起来满身疲惫,“就因为你晚来了两个小时,我现在已经上了14个小时的班了,明白吗?这两个小时从你的工资里扣,下一个来接你班的人会把钱结给你,然后,你就滚蛋。”
他完全一副发布命令的口吻,骂骂咧咧地说完这段之后,直接扭头扬长而去,普蕾尔连他的衣角都没摸着一点,只能站在空荡荡的推车前发了会儿呆,不知道自己应该从哪里干起。
这时,消毒室的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个棕金色及肩直发的年轻女人,手里抱着报告板,白大褂里穿着手术服,普蕾尔连忙迎上去,问道:“护士小姐,你好,呃,我想问一下我今天晚上的工作是什么?”
女人怔愣了一下,她左右看了一下房间内的陈设,很快对她露出一个微笑:“今晚没什么事,查房差不多快结束了,你可以去负二楼的停尸间帮帮忙。”
普蕾尔如获大赦,连连道谢,然后便拉着手边的空车就要出去,在擦身而过的瞬间,那个护士忽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普蕾尔愣了愣,还是回答道:“普蕾尔,女士。”
Player?护士目送着她离开杂物间,在门刷拉地闭合之后,她伸出指尖轻轻敲了一下耳道内的隐形耳麦,说道:“她自称为玩家,我以为没有比火柴马龙还不走心的假名了。你们真的一点她的信息都查不到?那个负责她的工头可是说她已经在他手底下快干满一个月了,今天就是第30天。”
“没错,罗宾,但你也看见了,”耳麦里传来蝙蝠侠的声音,“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也没对你的身份做任何发问,她看起来比你还要不熟悉这里。”
“噢。”罗宾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普蕾尔对这些对话毫不知情,她已经在搬尸体了。这儿地方的死人远远超过了普蕾尔在今天之前见过的死人数量,远远!当然了,这是因为她今天之前没见过死人。
少女抱着敬畏之心将那些冻得邦邦硬的人类从抽屉里抱出来放在推车上,又一个个放进对应的箱子里,指挥她的那个老太太说,这是他们被分的焚烧批次,为了给新人腾位置,没人认领的死人都是这个下场。
她的语气平静极了。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普蕾尔刚把一个只剩半边身体的小男孩从抽屉里拉出来,她念出男孩的名字:“约翰·威尔森,他有身份,怎么没人来认领他?”
“嗯,因为他妈妈也死了,就在你左手边呢。他们死于同一场爆炸,他爸倒是还活着,但一直没来。”老太太说着,从褶皱堆叠的嘴唇里喷出口呛人的烟,“没人花钱当然就只能和这些无名尸体一块儿处理咯。”
普蕾尔深以为然地点头:“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她把约翰·威尔森扛到3号箱里,想了想,又把左边的那个冷冻柜打开,把他的妈妈艾米丽·威尔森一块放了进去。
老太太冷哼一声,什么也没说。搬完今天的最后一具尸体之后,她才开口对普蕾尔说:“这些象征死亡的寒冷经常让我感觉冬天已经降临了,那些沉默的野兽会吞噬所有的声音。”
普蕾尔思索片刻,说:“你这个年纪一般早就退休了。”
她认为自己的推论天衣无缝,但老奶奶却拒绝再继续和这疑似脑子缺根弦的侦探继续交流了,她挥着手把普蕾尔赶出了太平间。
没人再给自己下吩咐,普蕾尔索性逛起了医院,她沿着走廊在明亮的灯光下来回走,左脚踩右脚,一层一层地向上爬,在爬到第五层楼的时候,她又一次遇见了之前那个棕头发的护士,她告诉普蕾尔,接替她的人已经到杂物间等着换班了。
这么快?普蕾尔皱眉,在她匆匆赶到杂物间后,对接班的人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来这么早是不是想抢我的工钱,想多干几个小时。”
那是个瘦弱男人,他低头看了看表,然后说:“你已经干满原定的12个小时了。”
怎么可能,难道她搬了足足12个小时的尸体,而且没有被累垮吗?普蕾尔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体力情况,她眯起眼睛上下扫了一遍瘦弱男人,最后说:“所以你会给我发满12个小时的薪水。”
10个小时。瘦弱男人强调道。你有两个小时没干,是头儿帮你干完的。他的手指摩挲了一下自己的领子,然后低声对普蕾尔说:“嗯,不过如果你想要多两个小时的薪水的话,我有一个更好的提……”
“那就10个小时。”普蕾尔直接打断他,“还有前29天那348个小时,一共358个小时,结清给我,不然我现在就打你,然后抢走你身上所有的钱。”
瘦弱男人还想说什么,但普蕾尔一拳砸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轰然崩塌的木桌把他那些没吐出口的话又尽数塞了回去,他不情不愿地数了数钞票,然后递给了她:“一共2000美元,你清点一下。”
美元?陌生的货币单位让普蕾尔迷茫了一下,但她还是接过了这薄薄一叠钞票,数清了面值之后便一把将钱塞进裤腰带内侧,然后脱掉白大褂,捡起自己的书包,离开了这里。
外边天色已经亮了,白天让普蕾尔心觉安全不少。她找了个安静点的咖啡店,在互联网上搜索了镑,确认自己熟悉的货币确实存在,又搜了搜美元兑换英镑的汇率,然后没忍住破口大骂起来。
1比0.7,时薪4镑出头,普蕾尔干过最便宜的工作是在萨姆的咖啡店当临时服务员,但那一个小时也给5镑,而这甚至说是需要连续劳作12个小时的重体力活。
“这他妈跟打黑工有什么区别!”普蕾尔怒骂,注意到周围骤然变得安静,所有人都看着笔直站立的她,一时间脸上有些狰狞的表情都凝固住了,强撑着微笑的侍者拖着咖啡走了过来,温和道:“嗯,为了照顾其他客人的用餐体验,请您稍微注意点音量好吗,谢谢。”
她涨红了脸慌忙道歉,然后抓起书包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店里,服务生目送着普蕾尔跑出门去,然后又一阵旋风似的跑了进来,往自己手里塞了一张面值10美元的钞票。
“这是小费,我差点忘了,谢谢你,”普蕾尔低声说,“我只是有点太生气了,一下子忘了自己在哪,但我真的太生气了。”
不知是因为羞赧还是因为这来回跑动的动作,少女白皙的脸颊上透着玫瑰般淡淡的红晕,眼眸水润清澈,她像只受惊的小动物那样小心翼翼地看着服务生的脸,似乎是在确认他的表情,这让那张原本就足够漂亮的脸倒是忽然显出几分稚嫩的可爱了。
服务生忽然抿着嘴咳了两声,他微笑着摇摇头,说道:“没事的,这儿总有人会这样,在遇到坏事情的时候,能够发泄出来总比闷着要好,不介意的话,你可以继续在店里坐着,我请你喝一杯咖啡吧?也许这样能让你的不快稍微没那么不可爱一点。”
他眨了眨那双晶莹剔透的蓝眼睛,明明是个抛媚眼的动作,却意外地没让普蕾尔感觉到不适。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被他领入新座位后主动道:“我是普蕾尔,叫我普蕾尔或者普瑞都可以,很高兴认识你……呃?”
“提姆,”服务生接道,“叫我提姆就好。”
普蕾尔眼睛亮亮的,她抿起一个浅浅的笑,仰头直直地看着他,又说了一遍:“很高兴认识你,提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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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其实压根也不会给你送多少

。”by普蕾尔
“有人觉得她看起来像只小狗吗。”by某罗宾
写完第二章突然意识到普蕾尔也可以算是黄毛,提姆你自己想想吧首先这肯定不是阿福的错(?)
阿b的蝙蝠车功能上主要参考了akm蝙蝠车的设定。
cp待定但是不买股,普蕾尔会对谁动心我也没太想好,排除掉玩家的意志之后,pc本身的浪漫和爱情其实已经被性暴力以非常粗鲁和野蛮的方式地撕掉了,她长大的环境也决定了她对吸引力和荷尔蒙相关知识的理解只有“X乱度”和“性意识”两个层面,她目前对亲情友情爱情的认知也是完全混乱的。我也不知道谁会教给她什么是爱,她的爱情之花又会为谁绽放,总之故事发展真的走到那一步的时候我会在文案标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