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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茧房第二章:诊所微光
消毒水的气味裹着药水煮沸的焦苦,神乐蜷缩在诊所二楼的病床上,盯着天花板剥落的墙皮。六岁的她瘦得皮包骨头,右耳后两寸长的刀疤泛着狰狞的粉色,每当夜深人静,伤口处的皮肤就会隐隐发烫。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结痂成暗红色星点,那是实验室抽取血液留下的印记。
“来,喝点水。”森鸥外的声音难得染上几分柔和,银色发丝垂落遮住他蹙起的眉。男人弯腰将金属汤匙递到她唇边时,神乐闻到他白大褂上淡淡的血腥味——三天前,正是这副身躯背着浑身是血的她,踩着雨夜积水冲进诊所。
“爱丽丝,别吓着她。”见人偶少女突然凑近,森鸥外轻声呵斥。爱丽丝歪着头,绸缎般的手臂停在半空,最终只是轻轻拂过神乐发梢。汤匙里的水顺着嘴角流下,神乐尝到浓重的铁锈味,森鸥外立刻抽出丝帕,小心翼翼地擦拭她的嘴角。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年。神乐学会了在森鸥外调配药剂时安静递工具,学会了接受爱丽丝突如其来却温暖的拥抱,偶尔会叉腰叫森鸥外变态幼女控大叔什么的,也学会了用夜兔敏锐的听觉分辨三条街外的危险。每当深夜,她会偷偷爬上阁楼,透过生锈的望远镜遥望星空,而森鸥外总会在发现后,默默为她披上毛毯。后颈的刀疤偶尔会痒,森鸥外便会用冰凉的药膏仔细涂抹,动作轻柔得像是触碰易碎的玻璃。
变故发生在樱花最盛的傍晚。
“哐当!” 诊所木门被踹开的声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七个蒙着面的黑衣人闯入时,神乐正蹲在角落给瘸腿的流浪猫喂鱼干。森鸥外瞬间挡在她身前,白大褂下隐约露出藏在袖口的手术刀;爱丽丝旋转着裙摆,绸缎手臂化作锋利的刀刃。战斗在瞬间爆发,异能碰撞的气浪掀翻药柜,玻璃碎裂声混着人体倒地的闷响。神乐躲在森鸥外背后,看着他精准地用麻醉剂放倒敌人,爱丽丝则灵巧地缠住剩余杀手。
“小神乐,别怕。” 解决完敌人后,森鸥外转身将神乐护在怀中,指尖轻轻擦去她脸颊的灰尘。当他发现地上还有个濒死的敌人时,眼神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捡起染血的手术刀:“如果害怕,就别看。”
神乐却死死盯着那把刀。记忆突然闪回实验室:那些被绑在实验台上的同类,那些注入她体内的绿色药剂,还有自己被锁链磨破的脚踝。她的手指开始发抖,刀刃在夕阳下折射出刺目的光。森鸥外似乎察觉到她的恐惧,立刻要收回手术刀:“没关系,我来...”
“我试试。” 神乐突然握住刀柄。尽管手在剧烈颤抖,她还是缓缓靠近敌人。森鸥外站在她身后,随时准备出手;爱丽丝则悬浮在旁,绸缎手臂紧绷成防御姿态。当刀刃即将落下时,神乐猛地将刀甩向墙角,金属撞击声清脆刺耳。
“没事的。”森鸥外立刻抱住颤抖的神乐,声音里满是心疼,“不用勉强自己。”他轻轻抚摸她的发顶,眼神却冰冷地扫过地上的敌人——这个胆敢威胁神乐的人,早已被判了死刑。爱丽丝则哼着歌,用绸缎手臂卷起尸体,像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垃圾。
第二天,黑手党调查员的皮鞋碾碎了诊所前的樱花。
“一介医生能杀这么多训练有素的杀手?”为首的男人掏出怀表,表盘上刻着狰狞的龙头纹章。森鸥外将神乐护在身后,语气依旧温和:“不过是些宵小,吓到我的病人了。”他正要继续解释,神乐突然从他身后走出。调查员低头的瞬间,她膝盖猛地撞上对方腹部。
“咳!你个小鬼怎...”话音戛然而止。调查员脸色瞬间惨白,一个小孩下手这么重——该不会是夜兔族吧。调查员向首领耳边说了什么森鸥外立刻将神乐拉回身后
当晚,黑色轿车的引擎声划破夜空。神乐隔着车窗回望诊所,森鸥外站在门口,白大褂在风中猎猎作响,也不知道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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