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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
叶雪亭指尖捏着一枚黑玉棋子,在棋盘上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太子又鞭死了两个侍女?”他唇角微勾,眼底却冷得渗人,“上官楚言倒是沉得住气。”
亲卫低声道“朝中大臣联名上书废储,皇上依旧置之不理。”
叶雪亭轻笑一声,将棋子“啪”地按在棋盘中央。
“看来……这位太子殿下,不仅矜贵,还金贵。”
窗外细雨绵绵,临春城的夜色被灯火映得朦胧。叶雪亭站起身,走到窗边,指尖轻轻划过窗棂上的雕花。
“最近……可有什么有趣的传言?”
亲卫犹豫了一瞬,压低声音“坊间有人议论,说太子并非皇后所出,而是城主年轻时醉酒,与胞妹上官如心……”
叶雪亭指尖一顿。
“哦?”他缓缓转身,眼底闪过一丝锐光,“继续说。”
亲卫咽了咽口水“传言说,上官如心生下孩子后,不堪受辱,不愿接受与自己的哥哥…投河自尽。皇上心怀愧疚,这才对太子百般纵容……”
叶雪亭低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
“原来如此。”
难怪上官九那般荒唐,上官楚言却始终视若无睹。
——因为愧疚。
他轻轻摩挲着指节,眼底暗流涌动。
“看来……这位太子殿下,也不是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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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书房
烛火摇曳,映照出阮鸿祎冷峻的侧脸。
“叶雪亭近日频繁接触太子旧部?”他指尖轻叩桌案,声音冷沉。
暗探垂首“是,虽未明言,但似有意引导太子来临春城。”
阮鸿祎眸光一暗。
前世叶雪亭也曾暗中挑拨太子,最终引得朝堂大乱。
如今重生归来,他竟又要走老路?
“继续盯着。”他冷声道,“若有异动,立刻回报。”
暗探领命退下,书房内重归寂静。
阮鸿祎目光落在桌上一封密信上——叶雪亭邀他三日后醉仙楼一叙。
叙旧?
呵,他们之间哪有什么旧可叙?
前世那入髓般的痛楚恨意犹在,如今重生,他本该直接斩草除根。可脑海中那道清甜的声音却一再提醒——
“叶雪亭并非无可救药。”
阮鸿祎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的躁意。
叶雪亭,你最好别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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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醉仙楼
雅间内,江和春的酒香氤氲。
叶雪亭懒散地倚在窗边,指尖轻点酒杯,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门被推开,阮鸿祎一袭墨色锦袍踏入,周身寒意凛冽。
“相爷来得可真准时。”叶雪亭笑意盈盈,抬手斟了一杯酒推过去,“尝尝?上好的江和春。”
阮鸿祎看都没看那杯酒,径直落座。
“有话直说。”
叶雪亭也不恼,慢悠悠啜了一口酒,才道“相爷近日可曾听闻一些……朝堂趣事?”
阮鸿祎眸光一冷“你指什么?”
叶雪亭轻笑一声,指尖沾了酒液,微揽广袖,在桌上缓缓写下一个“九”字。
“太子殿下……似乎颇得皇上偏爱啊。”
阮鸿祎神色骤沉,神色说尽怒意“叶雪亭,你……”
叶雪亭不以为意,反而倾身向前,压低声音“相爷何必动怒?我只是好奇……若太子当真德不配位,皇上这般纵容,岂不是在践踏江山社稷?”
阮鸿祎盯着他,眼底寒意森然“你到底想说什么?”
叶雪亭唇角微勾,眼底闪过一丝锋芒。
“我想说——”
“太子若继续荒唐下去,这江山……迟早要乱。”
空气骤然凝固,时间在阮鸿祎脑海中逆流,遂停。
阮鸿祎眸光锐利如刀,一字一顿“叶雪亭,你可知妄议储君是何等大罪?”
叶雪亭轻笑。
“妄议?不,我只是忧心国事罢了。”
他指尖轻轻点了点酒杯,笑意慵懒,眼底却暗藏试探。
阮鸿祎冷笑一声,猛地站起身“忧国忧民?你也配?”
叶雪亭仰头看着他,笑意不减“相爷这是……怕我搅了你的局?”
阮鸿祎眸色一沉,猛地伸手扣住他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
“别找死。”
叶雪亭被迫仰着头,却依旧笑得肆意。
“阮鸿祎,你怕什么?”
阮鸿祎眸光一暗,猛地松开手,转身离去。
叶雪亭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缓缓抬手擦过被捏红的下巴,眼底笑意渐冷。
阮鸿祎,这一局,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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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春城·暗巷
夜色深沉,叶雪亭披着斗篷,踏入一间不起眼的茶肆。
角落里,一名中年男子起身行礼,“郡主。”
叶雪亭微微颔首,落座后直接开口“太子近日可会出京?”
男子低声道“三日后,太子将赴临春城狩猎。”
叶雪亭唇角微勾。
“很好。”
他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上官九,你这位置,怕是坐不稳了。
茶肆檐角的滴水声没入夜色,似明争,又似是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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