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吻过他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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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前，一个燥热的晚上。

　　晚自习的铃声刚响过第二遍，教室里还残留着夏末的燥热。Camel拿开写完的生物作业，一张对折的纸条突然从书页间滑落。

　　"哟，情书啊？"尼格的黑手突然从后面伸过来，差点打翻他的水杯。

　　"滚。"Camel用手肘挡住他，却看见Google已经把脸凑了过来，挤开了尼格的手，银丝框的眼镜片上反射着八卦的光芒。

　　尼格不甘示弱，挣扎着又要挤过来。

　　"别闹。"Camel推开他们俩，展开纸条，上面是一行清秀的字迹：

　　"球场边的梧桐叶落在你饭卡上时，我悄悄数了十三下心跳…"

　　"卧槽！文艺啊！"尼格一把抢过纸条，故意用夸张的播音腔朗读，“「我悄悄数了十三下心跳。那张泛着塑胶光泽的卡片，像一片被遗忘的蓝色海岸…」等等，这妹子语文至少140分吧？"

　　曾皙也被这里的骚动吸引过来，他拿过尼格手上的字条接着读：“每当我路过球场，总会下意识寻找那道身影。看你在人群中跃起时，我的目光总是慢了半拍，像卡顿的胶片，定格在你最耀眼的瞬间。”读完后，三人皆是瞪大了眼，惊讶的面面相觑。

　　Google用手指了指纸条的下方，而在纸条的下方用铅笔写着：
　　"如果风也有记忆
　　请告诉它
　　我曾在第三棵梧桐树下
　　偷偷收藏过你的背影"

　　“哇哦——”没忍住，几人拉长了尾音起哄道。

　　Camel压了压手，用食指比了个“1”的形状放在唇边，示意安静。

　　曾皙还在观摩着字条，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突然亮起来："等等，这字迹有点眼熟..."

　　"眼熟个屁，"Google一把勾住曾皙脖子，"你眼里只有你们家羊羊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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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室另一头，橙子正假装整理书包，耳朵却竖得老高。参考系用笔帽戳她后背："听说Camel收到情书了。"

　　"关我什么事。"橙子低头，把化学笔记翻得哗哗响。

　　"少装，"参考系凑近，"楚怀王前天不是..."

　　橙子猛地合上课本："是她捡到了饭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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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男生们也都想起了前天Camel饭卡丢失后被归还的事情。

　　"所以这是续集？"尼格不知从哪摸出Camel的饭卡，"卡套都给人洗干净了，啧啧。"

　　曾皙突然压低声音："上周五我下体育课，看见有个女生在球场边..."

　　"在球场边干嘛？"Google猛地凑近。

　　"捡梧桐叶。"曾皙推了推眼镜，"还往本子里夹。"

　　Google吹了声口哨："文艺少女暗恋现场啊。"

　　Camel抢回饭卡，却发现被尼格拨开检查的饭卡卡套内侧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张便利贴：「下次别再把饭卡丢在篮球架下面了」。字迹和纸条上一模一样，结尾依然画着那片梧桐叶。

　　"这姑娘挺执着啊，"尼格掰着手指算，"捡饭卡，洗卡套，写纸条，还画..."

　　"画得不错。"曾皙突然说，"叶脉走向很准确。"

　　Google和尼格同时扭头看他。

　　"看什么看，"曾皙耳根发红，"生物必修一里就有叶脉结构图。"

　　教室后排突然传来参考系的惊呼："橙子你笔记本！"

　　男生们转头看去，橙子正手忙脚乱地按住被参考系掀开的笔记本。页面一角露出铅笔勾勒的篮球场，某个168cm的身影正在上篮。

　　"我这是...记录班级活动！"橙子的声音越说越小。

　　Google突然僵住，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尼格憋笑憋得浑身发抖，被Camel踹了一脚才没笑出声。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时，Camel最后看了一眼纸条。梧桐叶的叶柄处有个极小的墨点，像是写字时笔尖停留太久留下的。不知为何，他想起高一教学楼那扇总是亮着灯的窗户，偶尔能看到有人伏在窗边写写画画。

　　晚自习下课走出教室时，温热的夜风裹着花香拂过走廊。Google突然撞他肩膀："明天要不要去高一楼转转？"

　　"干嘛？"

　　"就...陪曾皙转转，找一下羊羊。"Google眼神飘忽，"…顺便看看哪个班窗台上摆着梧桐叶。"

　　曾皙从后面追上来："羊羊说有高一新生花名册..."

　　"闭嘴吧你们两个。"Camel把纸条塞进书包夹层，赶紧离开他们俩，却在教学楼拐角差点撞上一个身影。对方怀里抱着的素描本"啪"地掉在地上，画着梧桐叶的纸页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对不起！"她蹲下去捡本子的动作快得像受惊的兔子，马尾辫扫过我挽起的袖口，带起一阵淡淡的墨水香。

　　等他回过神来，走廊尽头只剩下"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和地上一片从素描本里掉落的梧桐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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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绪从一周前的回忆里抽离，Camel看着手中这瓶散发着丝丝凉意的饮料，一种前所未有的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
　　（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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