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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楼凭栏
不愧是张楼主,果真是消息灵通。”
柯人厄还是淡淡的,没有太大反应。
“哪里还用费力,这两天里说书先生都已经将此事讲厌了,实在是用不到大费周章的去打听。”
张苦昼笑眯眯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今天心情不错?连鬼见愁都搬出来宴请来宾了。”
张苦昼还在等柯人厄自己解释其中缘由没想到他岔开了话题。
这真是不多见,张苦昼思索到,毕竟这人是有名的木头,说话直来直去不造作,动手速度比脑子快,现在开始回避这件事了,这可真闹心。
“哪里”
张苦昼笑着说,
“今天早上我放乳酪,拿出来时踩碎了冰锲,她托人从北疆来的口脂都化成了一个,她一生气就把我一半的鬼见愁请出去了。”
他边说还边捂着胸口,表示心痛。
“鱼潮溺也不小了,还跟以前一样,难道她铁了心不嫁人了?”
柯人厄侧耳听了听,
“你这隔音太差,她拆东西的声音都漏进来了。”
“随她,在这里她过得自在,况且我们也只是明面的主仆关系,她的自由在她自己手里,我无权干涉。”张苦昼也侧耳听了听。
“还有我说老柯,我这其实隔音效果不错,周围都埋着契丹石呢,我估计是你把人偶拍墙里的时候搞坏了。”
张苦昼一脸心痛的说 :“你来了果真没好事 ,小鱼儿说的对。要不是我知道你没那么无耻,我都要怀疑你要让我用真容陪你血染江湖。”
柯人厄终于有了反应,抬头盯着张苦昼的眼。
张苦昼沉默了几秒,然后毅然决然的打开门喊到:
“鱼潮溺,送客!”
鱼潮溺本就一肚子火气,听到这话连人偶都不救了,催动内力化成龙凤双环就要来清人。柯人厄皱着眉一掌将龙凤环给震灭,冲着鱼嘲溺说到:
“一桶沐浴的热水,一桌吃食,麻烦。”
门在鱼潮溺面前关闭。楼下的小厮看到鱼潮溺铁青的脸吓得不敢吱声,何时见过脸色这么难看的鱼掌柜?!
“一桶沐浴的热水,一桌吃食,备好 ,主人要用。”
鱼潮溺恢复原先笑盈盈的表情,嘱咐完小厮,她继续在宾客间游走。
“有东西混进来了,注意。”
她回想着张苦昼传给自己的消息,有点担心,这天,又要变了。
【顶楼】
“所以你真打算让我陪你去?”
张苦昼还是笑眯眯的,看不出来喜怒。
“那年伏羲之争,活下来的就只有三人,现在一人已经死了,而你就变成了唯一一个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拿真面示人的人。”
柯人厄拿起被人偶送来的脸巾,沾上热水将脸上的污垢擦净。一张硬朗又不失惊艳的脸渐渐显了出来。
“张苦昼,我知道你还没将此事放下,所以我此次请你来的报酬便是线索,当年伏羲之争的线索。”
“柯渊主另请高明吧,张某实在是无心应对了,此事绝无可能。”
“当年你我互为死敌之时不也放下狠话说此生绝无可能成为朋友?”柯人厄说到。
“而且你一年前也依旧在调查此事,你对此事态度大变是在一个月前……”
“这样吧,柯渊主”张苦昼打断他“:我作为弥勒楼的楼主从不吃亏,不如我们交换,你说说你为何要假死,又为何在此时说出你当年宁死都不肯说出的线索,我呢,如果满意了,就告诉你我为什么态度大变。”
柯人厄闭了闭眼,明白这只狐狸是铁了心要问个清楚。
“我假死是为了掩人耳目,朝奉渊里的人实际都不信我的死讯,可其中的叛徒必定会借此机会将消息传出去,使谣言越传越广,我渊内人没有切实证据也不敢轻举妄动。而我从一年前就已发现端倪,朝奉渊里确实是些大恶之人,他们就算在我的禁令下也会做些小动作,但以前我心思不在此处,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柯渊主呢?可是与我同行后改换心境开始怜悯世人了?”张苦昼看他面色太过凝重,便出言打趣缓解。
柯人厄没有搭理他,继续说道:“但自去年我出关回朝奉渊后,出现了大量新面孔,那些手脚不净的旧部多已被杀,而这全都是我手下的十二鬼疫之一的蛊玉娇所致。”
所以问题就在这里,张苦昼看着茶碗。他不才可以自称聪明人,柯人厄也只是性子直而不是蠢,说道这个份上很多事也都不必明说了。
虽然柯人厄手下有十二鬼疫,但其中的八位实际都是技术流,并无实权,只是某一方面极突出,就譬如其中的八手饰弥,就是名震天下的工匠大师,曾做出了当年谁都无法破解的通信秘术“情深不寿”,这秘术直到弥勒楼的横空出世才将其破解。
这八位大师都不太关心渊内的各项事务,只要他们能安稳的生活,谁当渊主都一样,所以他们八位大致可以先放一边不谈。而剩下的四位,就是以蛊玉娇为首的四大瘟神。这四位直接与渊内各项事务相连,那些先前手脚不净的旧部,多是四人的手下。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张苦昼暗道。虽然以前那些人都心理变态还手段恶毒,不听指挥且十分散漫,但柯人厄的手段刚烈毒辣,所以在他的镇压下倒也过了几年的安稳生活。而原先江湖正派放心也正是为此,朝奉渊表面虽是邪教,但柯人厄只是邪并不恶,没兴趣去找正道的麻烦,但现在柯人厄的威信明显被人撬动,而这时的朝奉渊里的四大瘟神又开始团结一心……旧部被杀之事,那四位瘟神定能察觉,但他们却并无表态,这大概就是柯人厄要假死的原因了,那四位中,不知谁是知情者,谁是操纵者。
“所以这其中蛊玉娇嫌疑最大?”张苦昼问到。
这位蛊小姐可真是江湖上著名的一号人物,她出身十分清白,来自太上忘情的清净宗,但在十年前她杀了师傅血洗同门,逃到了弥勒楼中,用一个秘密和清净宗的至宝作为报酬,换的弥勒楼为期三年的保护,直至她痊愈才离开了弥勒楼。之后又用她师傅的人头做投名状,投入了朝奉渊,这才成了十二鬼疫之一。
“大概是了,那个秘密是证据。”柯人厄面不改色的说道。
“可我弥勒楼是有规矩的,不能将客人的秘密说出来呢。”张苦昼眯着一双桃花眼。
“柯渊主还是说说我问的后一个问题吧。”
“我以前不说是因为你气性大,我怕说了后你直接去寻仇,现在说是因为你比以前更怕死了,所以可以说。”
张苦昼眼皮狂跳。“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这个。”柯人厄认真的说。
“你还是闭嘴吧。”张苦昼无语凝噎,起身赶人。
“你先去洗澡吃饭,别的事明天再说。”
柯人厄嘴唇微动,想说什么也还是住了嘴,最终还是听了他的话。
【顶楼】
“小鱼儿。”张苦昼看着鱼潮溺,“有什么消息吗?”
“有,楼里混进来的既有官府又有朝奉渊的,他们被我安排在了七坊五司,会有专人负责。”鱼潮溺看着沙盘,突然又问到:
“柯人厄说的,你会去吗?”
“会。”
张苦昼淡淡的说。
“为什么?”
“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吧。”一声长叹后,张苦昼便没了声响,鱼潮溺转头看时,他已回了房间,熄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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