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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许安楠此刻的内心独白只有一句话: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可惜,眼前的视频显然不是幻觉,不过昨晚的她到底是喝酒断片了还是吃菌子中毒了倒是值得怀疑一下。
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手没有去捂住眼睛,但这实在多少有点为难她这么多年体面人的脸面厚度了。
视频是从季崇渊带着许安楠进门开始的,才角度来看,应该是安装在玄关处的监控。
视频里两人进门的姿势似乎就称不上体面了——许安楠踉跄着站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扣在季崇渊的腰两侧,头往前倾倒勉强挂在了季崇渊的肩侧,但双腿还在不安分地乱蹬,脸也开始摇摆似乎要去探索其他地方的温度。
季崇渊一只手已经稳稳扶住了她的腰让她不至于摔倒,但另一只手依然无法空闲出来,只能慌忙地伸出来试图控制她的行为。
手机还握在季崇渊的手上,许安楠只能隔着餐桌去看他手机里的视频,不自觉地将头凑近了。
他按下暂停,将手机推了过去,悠悠地补充一句“不用观察也不用欲言又止,公主抱带回来的。”
许安楠眼前一黑,所以两个人就这么在大门前以这么不体面的姿势纠缠不休吗!
感谢上帝,感谢科技发达,至少还能用面部识别解锁的大门,不至于必须要用指纹或者拿出钥匙才能结束这场闹剧。
否则他们两个还得在这个门口丢人了多久啊,哪怕不会有外人经过也足够要她脚趾抠出三室一厅了。
“公主抱”“公主抱”,她忍不住在心中又将这个词默默念了两遍,一种不详的预感愈发地重了起来,几乎就要肯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此情此景之下,什么意料之外都会是情理之中了,许安楠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深感本人已经无惧任何尴尬局面的挑战了。
她接过季崇渊递来的手机,还是忍不住看了又看季崇渊那张波澜不惊,重点是帅得有点迷人心智的脸。这么大方就把手机递过来了,难得就不怕她当场毁尸灭迹,直接销毁这份黑历史的证据吗。
难不成这么多年过去,季崇渊还真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不成?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开始思考他们直接是否拥有如此充分的信任,并且对自己的怀疑产生愧疚。
许安楠又马上回忆起他们“青梅竹马”故事里他的斑斑劣迹,很快就从被美貌蛊惑的错觉里面清醒过来。
不说别的,第一面“睡美人”的暴击还犹在眼前呢,他能是什么好人吗。
季崇渊永远还是那个季崇渊,说什么洗心革面,今天一大早句句都在伤害她的那个男人难道是假的不成,瞧瞧他那张脸,简直就是犯罪的证据,尤其是万年不变的从容笑容,可不就是阴险狡诈的代名词吗?
最可恨的是,还要顶着这张脸装纯良无辜!那些年!她因为他平白吃了多少苦!
请苍天,鉴忠奸!
就这样,她居然还会在这个时候为他开脱,甚至怀疑自己!难道她真的已经变成圣母的形状而不自知了吗?
唉,这可能就是美女的通病吧,怪还是只能怪她作为一个美女,总是拥有如此善良的心——她无厘头的思维即使在这个时候也能把她的思绪带向莫名其妙的方向。
回过神,她恨恨地狠狠又看了季崇渊一眼——什么毁尸灭迹,别说这是个必定会有存档的监控视频,哪怕是昨晚无意间手机的录音录像,以季崇渊的秉性也必然会有千千万万个存档在等着她,说不定他还就等着许安楠跳进这个坑里,然后再漫不经心地来一段嘲讽呢。
不要问她为什么会把人想得这么坏,以她大多数时候显得并不那么够用的想象力和心眼子,能够想到这一点,完全是因为当年已经没少落进去过一模一样的坑了。
她甚至在这个坑里一而再,再而三地栽了进去!此刻能够反应过来也全靠今天下来的短短时间连续吃瘪已经唤醒了她的惨痛回忆,让她觉得自己的思路堪称从未如此清晰敏捷过。
反正从他现在怎么看都让她觉得不怀好意的笑容来判断,接下来的视频只有更炸裂,没有最炸裂。
难得一次醉酒,就把脸丢到了想看两相厌的死对头竹马面前──她想要逃,她逃不掉~
手机紧紧握在手里,但她实在是抗拒让这个视频继续播放下去,破坏她已经所剩无几的形象。
不过很快许安楠又把自己开导好了,让她尴尬本来就是季崇渊的目的。
再怎么丢脸,昨天晚上已经当着季崇渊的面把脸丢得干干净净了,不看视频也无法改变这个铁一样的事实,她这么抗拒反而是给这个本性恶劣的坏家伙看笑话。
多年battle,那股不服输的劲又上来了。
大不了就是和季崇渊一块欣赏一下自己的丢人现场,凭借她对自己的了解,她的脸丢干净了,他肯定也落不着好,来吧!共沉沦吧!
她对着季崇渊转过来的目光,露出一个灿烂到简直堪称甜美的笑容,反而让季崇渊眼底的笑意停滞了一瞬,又在下一刻更甚。
视频被继续播放——开门之后季崇渊反而腾出手顺利地把门关上了,不过就两人纠缠的这个架势来看,也是多亏他时机把握得足够精确。
也就腾出了这么一会的一点空间,马上两人就以这个纠缠的姿势,艰难地依靠过大的身体接触面积来维持平衡直到把许安楠放平在客厅的沙发上。
按常理来说,季崇渊一个成年的,常年锻炼的,有标准八块腹肌的男人,扶许安楠这么一个体重偏轻的女性表现得如此费劲实在不太合理。
许安楠嘴角的弧度甚至已经上扬起来了,但该死的一些直觉又攻击她了——虽然但是!她怎么会知道季崇渊有八块腹肌啊!
他又没有天天对着周围所有人夸耀,两个人隔着大洋都多久没见过了,她从哪里知道的?!
别说嘴角的弧度了,这会儿许安楠眼睛都要瞪圆了,原来刚醒来的时候还是放心早了,酒后乱性是不至于有,问题是现在这个情况完全只有程度上的区别,性质上已经完全没差了吧。
果不其然,她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两人角度稍有转变,原来扣在季崇渊腰两侧的手早就不老实地伸向衣服的里面,沿着皮肤的肌理一寸一寸的延伸。
之前没有注意到不过是因为两人纠缠得过于凌乱,季崇渊扣住她几乎能够在视频遮盖住整个她,才将她一直没有停止过的小动作隐藏了,只看到她掩映在他挺拔身躯之下的乱扑腾。
一时间,坐在餐桌盘,一种陌生的触感似乎隐隐约约从手上传过来,她甚至没忍住对着虚空捏了两下。
只能说手动得比脑子快多了,反应过来之后,她莫名感到一丝心虚。
众所周知,沉默是一种美德,关键时候人还是要学会老老实实闭上嘴巴。虽然说是共沉沦,不过能够共沉沦的地方多了去,倒也没必要伤敌两百自损一千。
许安楠抿紧嘴巴又和季崇渊对上了视线,他显然一点都不觉得尴尬,悠哉悠哉地还抬了抬腿,调整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坐姿。
视频还在继续——
被季崇渊放在沙发上根本不能够让许安楠变老实,她的双手的确从季崇渊的衣服里出来了,却特别自然地勾上了季崇渊的脖子,然后一只手环绕着脖颈,一只手流畅地下滑停在了已不再整洁笔挺的衬衣领口处。
揪着领口的手一个很突然的向下用力,季崇渊反应非常迅速地撑在沙发上,两个人的身体依然不可避免地变得靠近。
虽然再怎么近也比不上刚刚她对他腹肌下手的距离了,但这一刻的氛围,怎么说呢,许安楠总觉得有种在调情的感觉。
视频里无法看到正面,可暧昧的距离让空气中有些什么在发酵。
奇怪的是季崇渊的表情里还是一派淡定,像是并不觉得这一幕有任何问题,许安楠自己都忍不住在脑子里又转了一圈,难道真的是她太不纯洁了,看什么都忍不住联想吗?
不过马上她就知道答案,季崇渊这副表现必然是有他的理由的——任谁在本人经历这一幕之后都不会再有什么暧昧的联想的——她的头离季崇渊的脖颈愈来愈近,然后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了上去直直地咬在了锁骨上!
季崇渊明显有些吃痛,一时间也没有办法把许安楠扒拉下去,许安楠居然还咂巴了两下,显得有点回味。
原谅她,她也不想这样的,但在这一刻,她满脑子都是幸好没有咬在胸肌上!
阿弥陀佛,她深刻忏悔!
从某个角度来说,这个动作要说是调情好像也说不上什么问题来。
她的视线摇摆一瞬,定格在他的锁骨位置,微微解开的两粒衬衫扣子看起来并不那么板正,隐约能够看到露出的一部分锁骨和大部分依然掩映在衬衣之下的咬痕。
若非有心观察的确是注意不到这一处,可一旦注意力集中在这里之后,微红的咬痕配上他这张皎若皓月的脸,连她这样饱受季崇渊折磨的人都忍不住要想入翩翩了。
可惜季崇渊眼里盈满的戏谑的笑意可不是这么说的,上挑的眉梢像是在示意她继续往下看——
许安楠被迫松开季崇渊之后根本不肯罢休,一个扑腾翻身居然把季崇渊带倒在沙发上,正面压下。
又像是嫌弃坐得不舒服,屁股几番腾挪,最后稳稳地坐在了季崇渊的腰上,手径直放在了她刚刚还没忍住联想的胸肌上,还真的揉捻上了!
她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太浅薄了,原来真实的她比她敢想的还要敢做。
她先前还想着要共沉沦的雄心壮志已经完全消失了,躺平任嘲都没办法准确形容她此时的精神状态。无所谓了,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季崇渊看了这么久的好戏,终于愿意张开他那张尊口了“怎么样,符合你想象中自己的表现吗?”
他顶着那样一张出尘的脸说这样的话,真的挺违和的。
许安楠合理怀疑她的脸已经涨成红色了,无奈她的确也憋不出什么有力的反驳的话来。
故事的发展方向一步步的落到了越来越神奇的地方。很快,她看到视频里面的自己一顿激情输出,然后和季崇渊陷入了长久僵持。
然后……季崇渊撑起上半身,将她抱起,平稳放下,摩挲着她的手背俯首一个轻吻,紧接着又在她的额心一个轻吻。
可怕的是,她眼睁睁看着视频里面的自己就这么变老实了。
!!!她知道故事的发展有很多意外,但这,惊吓吧!她大概,似乎,可能,也许,能够想象到前面激情输出的那一段的内容了,让她离开地球吧!
拜托!许安楠!人家是要王子亲吻才能醒来,你是中了菌子发疯要王子亲吻才能解毒吗?!
视频里面的她消停了,却叫许安楠这会儿坐在餐桌旁只觉得屁股下的凳子像是带了刺一样,让她坐立难安——张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起身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尽管知道季崇渊贯来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她现在还是恨不得季崇渊能说句话拯救一下现场气氛。
哪怕说什么糟糕透顶让她更加丢脸的话,不管怎么样至少打破现在的凝固。
季崇渊不紧不慢地还在用刀叉享用他的早餐,愣是一点反应都不给。
狗男人,果然靠不住,许安楠默默地磨起了后槽牙。
求人不如求己,许安楠决定还是得来靠她自己是聪明才智来解决问题。
熟悉的音乐响起——是她的电话铃。
不管是谁,感谢这位同志救她于水火之中,许安楠迅速放下季崇渊的手机,从餐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机接通电话。
她也不看来电人到底是谁,自顾自就开始接话“好”“我知道了”“这么着急吗”“没问题,我马上过去”。
随着她的应答声,她已经匆忙地一路快走到门边,然后转头和季崇渊打招呼。
“突然打电话有事我必须得去一趟,有机会咱们再聊,再约时间一定我给你接风洗尘!”说完她也不等季崇渊再给出什么回应,马不停蹄就迈出大门、挥手告别、关门一整个连贯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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