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帝魔

作者:武玥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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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他比你俊诶!


        果然,此人脉象异常混乱,心脉几乎无法正常梳理。
      她六七写了五六年的脉案,就没见过脉象如此之乱的,这让她如何下笔呀!
      还有,这毒她竟没有见过,不知是中了什么毒。
      “师父您是故意的吧?这脉案,六七写不出。”
      她嘟着嘴,有种被师父戏耍的感觉。
      “现在你可知道那药是给谁服用的吧?”
      “不是吧!这么乱的脉象,师父竟然能诊断出他是中了什么毒?”
      “六七,将你所知均记下来便是。明日起,此人脉案则有你来负责,为师每日下的药方你亦要记下。”
      ······
      时隔五日,天上掉下来的两个患者一个都没苏醒。那个黑衣的肌肉男甚至两个晚上都在高热,师父用尽办法才将此人高热退去。
      “师父,这人伤得不重,虽说中了毒,但太要紧的毒已经被师父解了,五日了,他为何还不醒呀?”
      “急什么,为师的药里加了一位让他多睡几日的药,醒来对于他来说不如这般睡着。”
      师父这话说的,让六七听得一头雾水,她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师父有些——高深莫测啊!
      第十日的晌午,六七正在煎药,头顶突然笼罩出一个身影,不等她回头突然被人抓住头顶的发髻,疼得她龇牙咧嘴,“哎呦!师父,疼疼疼······”
      她被扯着发髻,无法转头看向身后,但前面她看得到啊!
      只见,她英俊潇洒的师父正提着一壶酒朝着这边走来,口中还哼哼唧唧地哼着小曲。
      瞬间,六七只觉得全身汗毛都炸了起来!
      不是师父?那便是屋中两人其中一个了?醒了?但这人有毛病吧!扯她头发作甚?
      六七刚想反抗,只听身后传来一道极为低沉带有磁性却又幼稚的声音,“好臭!”
      这道声音似是惊雷一般在六七的头顶炸开!
      师父也看到了六七被揪住发髻,奇怪的是六七为何不反抗,不挣扎?
      “哎呦呦!快放开我的宝贝爱徒。”小跑之间师父都没有忘记护着手中的酒坛子,生怕弄洒了一滴。

      待师父到了跟前,六七这才反应过来,丫丫个呸的,她竟然被一个傻子抓着?怪不得师父说他睡着要比醒来的好!六七瞬间有了个决定,她六七,要对一个傻子下狠手了。

      师父忙上前拉架,那男子手上其实也没什么力气,师父伸手一拉,他便脱了手。
      六七得到获救,憋了一肚子的气,愤怒至极地朝着傻子看去。这一眼,原本要骂出口的话却让她卡在喉咙,硬生生憋了回去。
      “师父······他,比你俊诶!”
      被扯了头发的六七,竟被眼前所谓傻子这张极为俊美的脸所惊住。
      两世为人,她见过俊男不计其数,在原主记忆中自己的师父可是这天底下最俊美的男子了,可眼前之人竟然比自己师父要好看上许多!也是季荛见过脸上虽带着伤,却仍旧掩饰不住那张如AI虚拟般的俊颜。
      怎么办怎么办!她季荛竟然也被男色所迷呀!
      此时的六七早就将要对傻子下狠手的事情了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六七,你没事吧!”
      师父的声音,似是将她瞬间唤醒一般,六七这才反应过来,“师父,他的情况你早就知道??”
      她出奇地看到师父犹豫片刻,有些谨慎地点了点头。
      “这不是你学医不精,此人并非天生如此,需要些时日慢慢调理。”
      “师父是说,他还有救?这傻是病?能医的病?”
      “嗯。”
      听到这个傻子有救,有的医,六七突然就高兴起来了。果然自己也是个贪色之辈,好色之徒啊!
      这么俊美的一张脸,六七可不想叫他傻子。
      “喂!我叫季荛,你叫我六七就行。”
      她又指了指师父,道:“他是我师父,也是这谷中唯一的主人,你叫他谷主就行。那你叫什么呢?”
      六七完全用套路小孩儿的方式想要知道他的名字,虽不知此人来历,总归要先知道其名吧!
      男子看了看谷主,又看了看季荛,“他是谷主,你是六七,那我是八九十可好!”
      闻言,师徒二人同时一脸黑线,齐齐转头看向对方。
      他的声音很是雀跃怎么回事?难道是找到了有趣的话题,那双本应该迷倒万千少女的深邃眸子中,此时却散发着期待与稚热!
      “师父,你确定他还有救?”
      不等师父说话,那厮磁性幼稚的声音又冒了出来。
      “六七,我饿了!”
      男子上前,一把拉住六七手臂,他的力道不大,甚至身型动的时候还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六七闭了闭眼,全当自己面对的是个熊孩子好了。
      平定了下心神,六七思考着该怎么与他沟通。若是问不出名字总不能真的叫八九十吧?
      谷主倒是溜得快,六七刚要转身求助,却见自己师父原本站的位子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师父的半分影子。
      六七狠狠咬了咬后槽牙!坑徒莫过师啊!
      “好,我这便去给你煮吃食,但是你要如实相告你叫什么名字?否则,便是要饿肚子也不会吃到东西了。”
      一听说没得吃,他倒是放开了六七,手挠着头认真的想着什么,这件事对他来说似是一道难题,他努力想了好一会儿。
      六七也不急,她已经将晌午要吃的饭烧好了,正在锅里温着。
      不急,让他慢慢想。六七觉得这人许是摔坏了脑袋,所以变成这般痴傻之态了。
      她倒是漫不经心的坐下,拿出腰间挂着的零食袋子,从里面掏出一把早上炒好的瓜子,悠哉悠哉地嗑了起来!很快瓜子的香味便从她一呼一吸间传到男子鼻息中,他更急了。饥肠辘辘的滋味真的很难受啊!
      他努力想着,伸出十指,口中念叨出一个名字便收起一根手指,来来回回来几遍,终于,他找到了自己名字,开心得像是一个孩子,即兴奋又急切,笑着朝六七道:
      “伯涯!对,伯涯!我就是伯涯。吃瓜子。”
      说出自己名字后,他突然就朝着六七伸出手来,要瓜子吃!
      六七心道:“嗯,还好,没有傻透,还知道我吃的是瓜子,不是石头子。”
      她十分大方地从零食袋子中抓了一把瓜子递给他,又掏出一块蜜糖剥开,“来,张嘴,这个是给你的奖励。”
      听到是奖励,伯涯开心张嘴,待尝到口中的甜腻时,双眼瞬间放光了。
      “甜的,伯涯喜欢!”
      “当然好吃,这可是师父亲自给我熬制的,里面可是有不少好东西呢!”
      虽然吃到了糖,但伯涯的肚子还在咕咕叫着。
      “饿!要吃饭。”
      他伸手,小心翼翼拉了下六七的袖子,倒是没了刚才的粗鲁野蛮,他想必知道眼前的六七小惹不得,六七可是有瓜子,还有甜甜的糖果之人,还能给他烧饭吃,欺负不得。
      “不急,我先带你见一个人,你要如实告诉我他叫什么,我才能带你去吃饭。若是去晚了,好吃的可都让我师父吃了呦!”
      一听六七这般说,伯涯瞬间急了,两只手不停地捻着刮破的袖子。
      “快点啊!等下师父被吃完了。”
      伯涯言语有些错乱,但六七知道此时才是挖掘他记忆的好时机。
      待看到床榻上一动不动躺着的人时,伯涯甚至都没有思考,伸手指向那人张嘴便来:“斩樾。走,吃饭去,师父要吃没了。”
      这波操作直接让六七一时没回过神来,这就瞬间唤醒记忆了?果然民以食为天啊!饥饿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我都说了他是斩樾,你怎么不带我去吃饭。”
      他拉着六七衣袖往出走,六七也随他走了,但伯涯突然挺住脚步,放开六七的袖子猛地转身看过去。
      “斩樾脸怎么丑坏了?为何睡着不起?起来,吃饭去。”
      他要表达的意思六七知道,但一时间也没办法跟他解释太多,看来这个斩樾的确对他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
      “诶!伯涯,我们先去吃饭,斩樾在睡觉,他受了点伤,需要休息,我们先去吃饭可好,等下好吃的被师父吃光了,你就要继续饿肚子。”
      这次他倒没有立刻拉着六七走,而是站在榻前认真地看了会儿斩樾受伤的脸,他身上盖着一张薄棉布,也看不到身上的伤,六七发现,伯涯此时的面容竟突然变得异常清冷,那双眼失去了懵懂,变得极为深邃,静静地看着斩樾。
      突然,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向六七,眼神中竟然出现一丝令人恐惧的戾气。突然的变化让六七措不及防,让她打了一个寒战。
      “你······”六七刚要说话,只听伯涯道:“不能吃光,要给斩樾留着。”
      呃······
      “好。”
      刚刚那个难道是错觉?六七狠狠长出了一口气,好吧!是她高看了自己的手段,也是高估一个得了傻病的人。
        方桌前,本是三人而坐,六七端着碗的动作似是定格了一般,谷主亦是动作定格在伸筷子去夹拿盘子烧鸡的动作。
      只见两傻呆呆地看着伯涯对桌子上的吃食风卷云残,那速度,那动作,那护食的样子,院里大黄看到都会自愧不如,这吃相——太狗了!
      最后一口菜汤喝完,伯涯打了个饱嗝。“咣当”一声将汤钵放在桌上后,似是这才发现桌上还有两个外人正在看着他,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伯涯饱了,要去睡觉。”
      六七抿着嘴,瞪着眼,机械地点着头,那头点得似是停不下来一样,但口中的后槽牙却是被她咬得“咯咯”作响。她发誓,这货完了,她要用最毒的惩罚用在他身上,方解这夺食之恨。
      二人目送那厮酒足饭饱后离开的背影,六七耳边传来师父的声音:
      “六七,你吃到一口没?”
      六七慢慢转头看向师父,他师父的手在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伤害啊!他们一老一小刚刚是被一个傻子欺负了?
      六七咬牙切齿,“师父,给我一个方子,我要让他睡上一年。”
      ······
      烈日西斜,伯涯这一觉睡得昏天又暗地,睡梦中他几次喊疼,口中偶尔说着一连串含糊不清的话。
      六七将脸凑过去听着,却也没能听到什么清晰的话语。
      “师父是说他从小就中了毒?难道不是撞坏了脑袋才这么疯的?”
      “非也啊!能给一个孩子下那种毒,此人定有过人智慧,想必他的出身非富即贵之家,大宅子里的明争暗斗为师见得多了。为了谋取私利毒害至亲之士不在少数。人心皆是熙熙攘攘利来利往。”
      “师父之意,他是被自己人所害?能将一个人从幼年便开始毒害,这人对他们而言该是多大的威胁啊!才会让其如此忌惮?”
      六七并没有惊讶!毕竟她这副身子出身并不比伯涯太平多少,六岁便被好赌成性的爹买给了牙婆,自那日起,她就没有吃饱过一次饭,横尸街头时幸好遇到了师父的救一条小命。
      这世间,都有亲爹都能为了赌资卖掉亲闺女的,想必下药这种恶毒龌龊之事定不会少见了。
      谷主又道:“依照此人状态来看,他该是自幼便被人以投毒方式慢慢改变其性情,从一开始的烦躁不安,噩梦缠身,到长大后变得暴虐,一旦触碰他所在乎,想要保护的东西他会毫不留情地流露出弑杀之态,最后弑杀成瘾至疯魔,最终结局可想而知。”
      六七听着即气愤又同情,“天啊!竟有如此恶毒之人?将好好的一个孩子硬生生变成地狱修罗,此人得坏到骨子里去了。”“那,师父啊!他可还有救么?这毒不好解吧?!毕竟已经服毒这么多年,这才是冰冻三尺呀!”
      他师父点了点头,“不但毒不好解,如今他又摔到了头,为师只能暂时以银针刺穴法帮他放缓治疗。”
      六七对师父的话从未怀疑过半分,毕竟这可是超时代师祖的徒弟,据师父说,他可是师祖唯一亲传弟子。只要他师父说能治,就一定能治,她师父可是神医!中西医结合治疗手法的神医。
      师徒今日被餐桌“霸凌”后,六七又重新烧了饭菜,酒足饭饱后就来守着斩樾了,师父说今日斩樾便会醒来,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师父为斩樾行针后不出半个时辰,他果真睁开了眼睛。
      看到师徒二人那一刻,斩樾知道自己与主子获救了。
      他用尽毕生内力在坠崖时护着主子,自己都没死,主子也一定活着。
      斩樾的头脑异常清醒,并没有昏睡多日的混乱感,坠地时他努力让自己抬着头,所以并没有造成头部猛烈撞击,这也是没有当场毙命的关键原因。
      他刚想有肢体上的动作,只是这手臂想要发力便传来钻心疼痛。
      “莫动,虽说你的命是救回来了,但你内伤不轻,四肢骨均折,若不好生养着日后便无需再习武了。”
      “是先生救了我们二人?”
      谷主点头,六七上前道:“你还真是命大啊!从那么高的崖顶摔下来,竟还能活着。放心吧!你护着的人也没死,他好着呢!”
      这边说着话,六七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吓了她一跳。
      “是斩樾醒了?”
      “哎呦,你······”
      看到师父朝她示意,这才闭了嘴让开身子。
      斩樾看到伯涯没事,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安了下来。
      “公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激动的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流进耳蜗。
      看到斩樾醒来就哭了,伯涯这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诶呦!斩樾,我忘记给你留饭了,你肚子饿不饿?”
      他这一开口,吓得斩樾差点惊掉下巴。他刚刚听到了什么?那些话是从主子口中说出来的吗?太惊悚了吧?
      斩樾试探着问道:“你可知我们是如何跌落深崖的?”
      伯涯被问得有些不悦,斩樾难道不饿么?为什么要问他这样的问题?他们什么时候跌进深崖了?他怎么不记得?
      “斩樾,你不饿吗?”
      斩樾被问得呆若木鸡看着伯涯。他家主子难道这是把脑袋摔坏了?
      他看了看一边的师徒二人,有些话此时不宜说,至少现在他们主仆是安全的。
      “饿······很饿!”
      听到斩樾说饿伯涯笑了,这就对了么,就是应该饿才对。
      伯涯转头看向六七,“你,去给斩樾煮饭,他说饿了。”
      六七被点名,有些错愕地抬手指着自己,“我?去烧饭?”
      这是谁家大少爷啊!竟然把它六七当作丫头使唤吗?她可是新时代最年轻的女企业家,六七本想反驳,却对上伯涯小狼狗的眼神,这让她如何回绝得了。
      “哼!”
      六七轻哼一声离开,伯涯也“哼”了回去。
      “你叫斩樾?”
      “是,我们主仆二人是被歹人所害,逼迫投了崖的。”
      听到斩樾说被人所害,伯涯眼神瞬间冷了冷,斩樾伤了脸原来是被人所害啊!他的脸也好疼啊!也是被人所害呗!那人真坏,若被他捉到了,定要削肉剔骨,将那人煲汤喂狗。想到狗,他朝外面院子看了看,大黄狗还在睡觉,嗯,它还没饿。
      师父点了下头,倒也没有多问太多,人刚醒,还需要好生休养,只要不是江洋大盗就行了。
      “十日内你这身子都挪动不得,饮食多以药膳为主。刚才出去的是我徒儿,叫他六七就行。本谷主坊间有个名号三不知先生,你且称我谷主便可。”
      听到三不知先生这个称号,斩樾明显双眸瞪大,瞬间了然自己为何还有命在。
      原来他竟然被盖世无双的神医救了!三不知先生竟然如此年轻,生得好是俊朗啊!
      谷主之所以叫三不知先生,其因有三;其一不知其貌。其二;不知其名。其三;不知年岁。
      大家都知道每月初一与十五,三不知先生就会带着徒弟出谷义诊,被他瞧过的病疾几乎药到病除,就连国君都想着拉拢三不知先生进宫为皇家效力,但若那般所为,民间百姓势必不满。
      对于百姓来说,难得遇到如三不知先生如此大义之人,甚至有时遇到没钱抓药的百姓,先生还会慷慨解囊,如此为民造福的神医,若是被皇家拘禁在皇宫那一方天地不得与民造福,百姓势必要心生怨言。此乃非明君所谓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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