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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迫
浴室门推开的瞬间,蒸腾的水汽裹着冷冽的龙涎香扑面而来。付莫裹着雪白浴巾,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锁骨滑进领口。
他刚要开口质问,却在看清房间景象的刹那僵住——夜律斜倚在鎏金王座上,猩红瞳孔扫过他泛着水光的皮肤,指尖正把玩着两枚高脚杯,猩红与金芒在水晶杯中交错摇曳。
“过来。”夜律的声音像是来自深渊,带着令万物臣服的威压。
付莫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门框:“我说过,我不会喝人血!”胃部突然传来的绞痛让他闷哼一声,扶住墙的手指深深抠进大理石纹路。
“由不得你选。”夜律起身逼近,黑色长袍拖过镶嵌着血族图腾的地砖,每一步都让空气震颤。
他将盛着猩红液体的酒杯递到付莫鼻尖,“三个旅行者的鲜血,经过特殊调配,能缓解初拥后的排斥反应。”
付莫猛地挥开酒杯,红酒泼洒在黑曜石地面,绽开狰狞的血花:“我是人类!不是你们圈养的畜生!”
“人类?”夜律突然掐住他的腰抵在墙上,獠牙擦过夜律脖颈,“现在的你,连蝼蚁都不如。看看自己的指甲——”他强行掰开付莫的手,“它们已经开始变成猎杀同类的利爪。”
“放开我!”付莫挣扎着踢向对方膝盖,却被夜律单手扣住双腕举过头顶。他惊恐地看着男人逐渐逼近的獠牙,脖颈传来的压迫感让呼吸都变得困难,突然道“你说过会保护我!”
夜律顿了一下,随即红瞳中闪过嗜血的光芒:
“保护你?是你该庆幸成为我的所有物。那些觊觎你血液的血族,若知道你在这里,早就把你撕成碎片。”
他突然扯开付莫的浴巾,目光扫过对方苍白皮肤上浮现的淡红血纹,“这血契印记,是你唯一的护身符。”
付莫剧烈颤抖,冷汗浸透的发梢黏在脸颊:“那你为什么还要逼我?!”
“因为弱小的你不配与我同行。”夜律突然将猩红酒杯摔在地上,碎片飞溅的声响惊得付莫一颤。他拿起另一杯泛着金芒的液体,声音冰冷如铁,
“喝下去。我的血能让你压制血瘾,也能让你明白,谁才是该隐城真正的主宰。”
付莫警惕地后退:“如果我拒绝?”
“拒绝?”夜律突然掐住他的后颈,将人提离地面。付莫双脚悬空挣扎,却听见男人在耳畔低语:“该隐城的周围围绕的都是猎魔人”
他舔去付莫耳尖的水珠,“你猜,他们知道你的存在,会不会带着能贯穿你心脏的圣银弩?”
付莫的胃部再次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扶住夜律的肩膀剧烈喘息。远处传来守卫换岗的脚步声,人类温热的汗味混着铁锈气息飘进鼻腔,獠牙不受控地探出,刺痛牙龈。
“闻闻这味道。”夜律逼近一步,身上浓烈的血腥味几乎将付莫淹没,
“他们的颈动脉就在你三米外跳动……再拒绝,你会控制不住扑上去吸干他们。而我,”他突然咬住付莫的耳垂,“不介意欣赏一场初生血族的猎杀秀。”
“我宁愿去死!”付莫的声音带着哭腔。
夜律突然松手,付莫跌坐在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红瞳中翻涌着不耐烦:“想死?没那么容易。你是我的血契者,你的命由我掌控。”
他扯开领口,露出光洁的皮”肤,“最后一次机会——喝我的血,或者,看着我杀光你在意的每一个人类。”
付莫的胃部绞痛如浪潮般袭来,眼前开始浮现家人的面容。他攥紧拳头,指甲刺破掌心:“你会放过他们?”
“只要你听话。”夜律咬破自己手腕,金色血液滴落在付莫唇边,“成为我的利刃,我会让整个世界都匍匐在你脚下。”
付莫的舌尖尝到一丝甘甜,胃部的灼烧感瞬间转为难以名状的渴望。他抓住夜律的手腕,獠牙刺入皮肤的瞬间,听见男人低沉的笑声在空旷的大厅回荡。
金色的力量在血管中炸开,而夜律环抱着他颤抖的身体,红瞳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从今天起,这只受惊的夜莺,终将成为与他并肩的血色帝王。
金色血液在血管中奔涌的瞬间,付莫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撕裂成两半。
夜律的力量如滚烫的烙铁,灼烧着每一寸神经,后颈的血契印记泛起刺目的红光,仿佛要将他彻底吞噬。
他瘫倒在夜律怀中,耳边回荡着男人低沉的笑声:“欢迎加入永恒,我的小宠物。”
三天后,付莫在剧痛中醒来。月光透过血色琉璃窗洒在床榻上,他盯着自己的双手——指甲变得尖锐如爪,皮肤下隐约可见流动的暗金色纹路。
胃部传来的饥饿感不再是绞痛,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空虚,仿佛有无数只手在撕扯他的内脏。
“醒了?”夜律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猩红瞳孔在黑暗中闪烁,“该开始第一课了。”他抬手召出一团黑雾,雾气中浮现出血族历史的画面:中世纪的古堡、被圣银钉死的血族、还有夜律亲手斩杀叛乱者的血腥场景。
付莫猛地别过头:“我说过,我不想听这些!”
“由不得你。”夜律瞬间出现在他面前,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直视幻象,
“你现在是该隐城的禁忌,每个血族都想把你碎尸万段。不想死的话,就给我记住——”他的獠牙擦过付莫脖颈,“血族的生存法则只有两个字:强者为尊。”
付莫挣扎着后退,却被无形的力量按在墙上。
夜律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明天开始,学习控制血能。敢偷懒的话……”他抬手召来一只被囚禁的人类,那人惊恐的眼神让付莫浑身发冷,“我不介意用活物给你当靶子。”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炼狱。每天破晓时分,付莫都会被剧痛唤醒——血契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他必须在夜律的监视下,用獠牙刺破自己的皮肤,将血液凝成利刃。
第一次尝试时,他的鲜血不受控制地暴走,在房间里形成血色漩涡,差点将自己绞碎。
“废物!”夜律挥袖打散血雾,眼中满是失望,“连这点力量都控制不了,你凭什么反抗我?”他突然抓住付莫的手腕,将其按在墙上,“看好了——”猩红的血从指尖涌出,瞬间化作千万支银箭,将远处的石柱击成齑粉。
付莫咬着牙别过头:“我又不想当怪物!”
夜律的瞳孔骤然收缩,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怪物?你是什么?”他抬手召出一面雾气镜子,镜中浮现出付莫的现在的模样,银白色的短发乖乖的贴在头面上,血红的眼睛轻微的闪烁着。
付莫的脸色瞬间惨白。“不可以……”他喃喃自语,泪水夺眶而出,“不要……”
“不要怕。”夜律松开手,声音难得地放软,“但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伸手抹去付莫的眼泪,指尖却残留着冰冷的杀意,“前提是,你要成为让所有人恐惧的存在。”
然而,付莫的反抗从未停止。当夜律让他吸食人类血液时,他宁愿撞向圣银打造的墙壁,任由皮肤被灼烧出青烟;
当被要求学习血族秘术时,他故意将血能引向夜律,试图同归于尽。每一次反抗换来的都是更残酷的惩罚,但他始终没有屈服。
“你到底在坚持什么?”某次惩罚后,夜律掐着他的脖子抵在王座上,眼中满是愤怒与不解,“你已经不是人类了,我会给你力量、给你庇护!”
付莫嘴角溢出鲜血,却仍倔强地笑了:“因为我就是人,不是你的傀儡!”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夜律。他的獠牙狠狠刺入付莫脖颈,猩红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那就让你看看,做我的傀儡是什么下场!”金色的血液注入付莫体内,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吞噬,身体不受控制地跪在夜律面前。
“从现在起,你要像狗一样听话。”夜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我说向东,你不能向西;我让你杀人,你就得动手。明白了吗?”
付莫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他想反抗,却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内心的痛苦如同海啸,将他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中。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再也回不去了——他不仅失去了人类的身份,更失去了作为人的自由。
深夜,付莫蜷缩在冰冷的地牢里。远处传来人类的哭喊声,饥饿感再次袭来。他死死咬住嘴唇,直到血腥味充满口腔。
他想起曾经的自己,开着超跑在山道上飞驰,享受着速度带来的自由。而现在,他却成了被囚禁在血色牢笼中的怪物,被迫在黑暗中沉沦。
“我一定会逃出去……”他对着黑暗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抠进掌心,“就算拼上这条命,我也要回到属于我的世界。”
然而,在血契的枷锁下,这份誓言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未来等待他的,是更深的绝望,还是渺茫的希望?没有人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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