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小丑我，该吃药了

　　哥谭的天空灰蒙蒙一片，光线透过狭小的窗户，勉强挤进亚瑟·弗莱克的公寓。

　　今日，是亚瑟再度登台的日子。

　　尽管这一流程他早已烂熟于心。

　　可那熟悉的、令人窒息的焦虑，仍如影随形般死死缠绕住他，不肯放过。

　　一紧张，那该死的、不受控制的笑声便开始在他的喉咙里翻滚、挣扎。

　　为了压制它，昨晚亚瑟特地吞下了精神医生开的抗抑郁药。

　　尽管他清楚，自己患的并非抑郁症，但他仍寄希望于这药多少能起些作用。

　　然而，清晨醒来，亚瑟的身体依旧同往常一杨，僵硬、发抖。

　　亚瑟内心一片麻木。

　　他盯着天花板，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要保持镇定。

　　然而，神经性抽搐还是轻车熟路地爬上了他的嘴角。

　　他又大笑起来了。

　　亚瑟狠狠地扇自己几巴掌，试图用疼痛来驱散失控的笑。

　　可无济于事。

　　他干脆起身，从衣柜里取出唯一体面的西装穿上。

　　然后走进浴室，洗漱、刮胡子、化妆。

　　所有动作都显得机械而无趣。

　　完毕后，他开始对着镜面牵动嘴角，挤出练习千万遍的笑容。

　　“各位先生、女士们大家好。我是来自XX俱乐部的喜剧演员亚瑟·弗莱克……”

　　“生活就像一盒、一盒苦涩的、巧克力……”

　　他的声音沙哑，还经常卡壳，活像一台已报废多年的收音机，根本无法给人带来一丝笑意，除了他本人。

　　就在这时，镜面突然抖动，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平静水面。

　　水圈一波一波荡漾开来。

　　那张已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五颜六色的脸，瞬间被另一张脸取代。

　　一张英俊到不真实的男人的脸。

　　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如同雕塑，不见丝毫瑕疵。

　　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到极致的薄唇，此刻正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他的眼睛深邃得像淬炼过的蓝宝石，闪烁着洞悉一切的锐利光芒和近乎神性的自信。

　　亚瑟看着他，如同被电流击中。

　　他下意识地后退，背部猛地撞击在冰冷的墙壁上。

　　而他完全不知疼痛。

　　他的目光只能被那张完美到令人窒息的脸吸引。

　　惊恐爬上亚瑟的眼睛。

　　他想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因为，眼前这张脸，竟是昨夜自己幻想的脸！

　　他觉得是自己眼花了，于是伸出袖子猛擦。

　　可一点作用未起。

　　镜中人甚至说起了话来。

　　“你的行为让我有点想笑。“

　　他指指亚瑟，继续说：“包括你那张花猫似的脸。”

　　克莱恩歪头，目光穿透镜面，精准地落在亚瑟发抖的脸上。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每一个音节都清晰无比，像带着一种奇特的共鸣，直接在亚瑟的颅骨内回荡。

　　精准地剖开他最深的羞耻。

　　亚瑟呼吸急促起来。

　　他抄起一盒香皂，便砸在镜面上。

　　可镜面依旧完好无损。

　　克莱恩的脸还在那里。

　　亚瑟害怕了，他颤着音说：“你…居然还在？！”

　　克莱恩唇角的弧度更深了，蓝宝石般的眼眸中闪过难以捉摸的光彩。

　　他笑笑，说。

　　“我当然在。”

　　“我还会一直在。”

　　“毕竟我要来拯救你、救赎你、教你喜剧的真谛。”

　　他重复着，低喃着，像来自天堂的天使，又像来自深渊的恶魔。

　　带着一种宿命般的宣告，砸在亚瑟混乱不堪的精神世界里。

　　******

　　“拯救……我？”

　　亚瑟从喉咙里挤出呢喃。

　　他的脸上的白粉和红漆在冷汗的浸染下剥落，像一张被水冲刷的廉价面具。

　　那双浑浊的、布满血丝的眼睛，透过镜面，茫然地望向克莱恩。

　　克莱恩凝视着他，目光沉静悲悯，像是神祇垂怜迷途的羔羊。

　　他的面容在镜中清晰得近乎虚幻，皮肤泛着冷玉般的光泽，带着克制的温柔。

　　他抬起指尖，轻轻抵在镜面上，笑看亚瑟。

　　仿佛那里只是一层水膜，而非冰冷的玻璃。

　　“接引我。”

　　“让我走进你的世界救赎你，亚瑟·弗莱克！”

　　他的声音低沉舒缓，像大提琴的尾音，带着不容抗拒的蛊惑力。

　　亚瑟被他的话语怔住。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不受控地向前倾去，右手抬起，指尖颤抖，向镜面触碰—

　　刹那间，世界崩塌。

　　天花板上的灯泡“啪啪”作响，发出诡异的声音。

　　镜面开始闪烁，犹如碎裂的时空窗口，泛起诡异的光晕。

　　克莱恩出来了！

　　他跨出镜子，踩在被亚瑟甩飞的拖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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