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婚之日,我翻云覆雨

作者:君小白先生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为收藏文章分类

    旧信如刃,撕局掀风云


      沈砚握着染血信笺踏进厅堂时,烛火正晃得人眼晕。
      顾棠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那信笺的纹路,和她藏在香囊里的半张一模一样。
      “此信,乃三年前某人亲手所写。”沈砚声音清润,却像淬了冰碴子,“言及愿以顾昭性命换家族荣华。”他展开信纸,墨迹在烛下泛着暗褐,像未干的血。
      满座哗然。
      顾棠太阳穴突突跳,踉跄着扑过去:“伪证!你...你和顾昭合谋陷害我!”
      顾昭伸手接过信笺,指腹碾过墨迹。
      她抬眼时,眼底寒光像淬了霜的刀:“字迹确非我手书。”她转向老夫人,“但这墨迹,与顾棠书房常用的‘云烟’一致。”
      老夫人皱眉:“云烟?”
      “十六岁那年,我率军破北戎归来。”顾昭跪下来,发间金步摇坠子轻晃,“祖母高兴,赠我一瓶‘云烟’墨膏,说要我写捷报。”她指尖叩了叩信笺,“后来这墨被顾妹妹讨了去——妹妹总说,嫡姐的东西,用着才像嫡女。”
      顾棠的脸白得像纸。
      老夫人忽然想起什么,拍案而起:“上月我去她院里,见书案上摆的正是云烟!”
      “搜!”顾昭霍然起身,“搜顾棠贴身丫鬟的身。”
      两个婆子冲上前,从丫鬟怀里摸出个油皮纸包。
      展开时,几封密函掉在地上,边角印着北戎狼头暗记。
      顾棠尖叫着去抢,被婆子死死按住:“你胡说!这是栽赃!”
      “阿史那将军,还要看下去么?”顾昭转身,目光扫过缩在角落的玄色身影。
      阿史那的手已经摸到腰间剑柄。
      他右肩旧伤未愈,方才被顾昭点破时,疼得冷汗浸透中衣。
      此刻见密函暴露,他红着眼拔剑:“顾昭,今日不是你死——”
      话音未落。顾昭的刀已出鞘。
      寒光掠过阿史那咽喉。
      他瞪大眼睛,右肩旧伤处的血溅在顾昭裙角,像朵开败的红梅。
      尸体“砰”地砸在地上,震得茶盏乱晃。
      满厅死寂。
      顾棠突然笑起来,笑声尖锐得像指甲刮瓷片:“你杀了北戎质子!大昭要和北戎开战!你...你会被千夫所指——”
      “住口!”老夫人拐杖重重砸地,“去把顾棠押到祠堂!”
      两个家丁冲上来。
      顾棠拼命挣扎,指甲在顾昭手腕抓出血痕:“你不过是个女人——”她被拖到阶前时,还在嘶喊,“就算你拆了这局,沈砚迟早会看清你!你这样的狠女人,根本不配——”
      “带下去。”顾昭低头擦刀,血珠顺着刀刃滴在青石板上,“把顾棠的贴身物件全抄了。”她抬眼时,正撞进沈砚的目光。
      他站在烛火里,袖中还藏着方才从顾棠香囊里摸出的半张纸,墨色与地上的密函如出一辙。
      夜风掀起门帘。
      沈砚走过来,掏出帕子要替她擦手腕的血。
      顾昭却抓住他的手,触到他掌心未干的墨渍——那是方才翻找密函时,被染的。
      “阿砚。”她声音轻得像叹息,“前世我总当你是药罐子。”
      沈砚的手顿了顿,帕子裹住她的伤口:“那便从今日起。”他低头替她系帕子,发顶碎发扫过她手背,“换我当你的眼,你的刃。”
      顾昭望着他发顶翘起的呆毛,突然笑了。
      阶下传来顾棠的尖叫,混着家丁拖拽的脚步声。
      老夫人的拐杖声由远及近,停在她身侧:“昭丫头,明日去祠堂,把你娘的刀取出来。”她拍了拍顾昭肩膀,“该让某些人,见见女武神的刀锋了。”
      沈砚替她系好帕子,指尖在她腕间多停留了片刻。
      顾昭望着他眼尾的淡红,突然想起前世最后一刻——他捧着毒酒跪在她面前,眼泪砸在她手背,说“阿姐,对不住”。
      原来有些事,早该在十年前就看清。
      厅外更漏响了两声。
      顾昭将刀收进鞘里,转身时裙角扫过阿史那的血。
      她望着顾棠被押走的方向,唇角勾起抹冷意——这局,才刚开了个头。
      顾棠被按在青石板上,发簪散了半头,还在踢打家丁的小腿:“你不过是个女人!凭什么站在这里指认我!”她脖颈青筋暴起,活像被拔了牙的疯犬。
      顾昭垂眼擦刀,刀锋映出她冷白的脸:“因为我比你更懂人心,也比你更懂如何杀人。”她抬眼时,顾棠突然噤声——那双眼睛里的寒意,像极了前世她在刑场看到的,女武神砍断北戎将领头颅时的模样。
      老夫人的拐杖重重砸在门槛上:“去把账房锁砸了!我倒要看看,顾府的军饷是怎么长了翅膀!”
      四个家丁扛着铁锤冲进西厢房。
      顾棠突然剧烈挣扎,指甲抠进青砖缝里:“祖母!那是我的嫁妆账本——”话音未落,一摞泛黄的账册“哗啦”摔在她脚边。
      最上面一页,红笔批注刺目:“顾二姑娘支银三千两,事由:给北戎商队送聘礼。”
      顾棠的脸瞬间煞白。
      老夫人翻到第三本,拍案而起:“好个‘给丫鬟置冬衣’!这五千两的雪花银,倒比镇北军十营冬衣还金贵!”她抖着账册转向顾棠,“北戎狼头印,北戎商队聘礼,连军粮都敢掺沙子——你娘俩当顾府的刀是切菜的?”
      顾棠瘫坐在地,眼泪混着鼻涕糊了满脸:“你早就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她突然扑向顾昭裙角,指甲几乎要抠进她皮肉,“是不是沈砚告诉你的?他根本不爱你——”
      “啪!”顾昭甩了她一记耳光。
      清脆的响声惊得檐下麻雀扑棱棱飞散。
      “因为你太蠢,而我……”她蹲下来,指尖捏住顾棠下巴,“死过一次。”
      顾棠瞳孔骤缩。
      她想起前世顾昭咽气前,也是这样盯着她,目光像淬了毒的箭。
      夜漏过三更时,顾昭的闺房还亮着灯。
      她卸了金步摇,倚在妆台前揉眉心——前世顾棠母女贪墨军饷的账册,藏在西厢房第三块松动的砖下,她记得分毫不差。
      门轴轻响。
      沈砚端着茶盏进来,青瓷盏上还浮着两片新采的茉莉:“姐姐今日辛苦了。”他鬓角沾着夜露,月白外袍下摆沾了星点墨迹,像是匆忙中打翻了砚台。
      顾昭接过茶盏,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这双手从前只拿药杵和棋谱,如今却能在乱局中替她翻找密函。
      她望着他低垂的眼睫,忽然觉得陌生又亲切:“阿砚,你今日……”
      “其实那封信……”沈砚突然开口。
      他的声音轻得像落在茶盏里的茉莉,“是我写的。”
      窗外忽起一阵风,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
      顾昭手中的茶盏险些落地,茶水溅在她手背,烫得她一颤。
      沈砚连忙抽帕子替她擦,指腹却比她的手背更凉。
      “什么信?”她声线发颤,前世毒酒递到唇边时,沈砚也是这样颤抖着捧酒盏。
      沈砚的喉结动了动。
      他望着她腕间白天被顾棠抓出的血痕,突然笑了:“明日要去祠堂取夫人的刀,姐姐早些歇吧。”他转身要走,外袍下露出半截泛黄的纸角——正是白天从顾棠香囊里摸出的半张信笺。
      顾昭盯着那纸角,心跳如擂鼓。
      前世顾棠递来的“通敌密信”,字迹明明和沈砚替她抄的《孙子兵法》如出一辙。
      她攥紧茶盏,指节泛白——原来有些真相,早在十年前就藏在墨迹里,只等今日被风掀开一角。
      更漏又响了。
      沈砚的脚步声消失在廊下。
      顾昭望着案头那半张带血的信笺,忽然伸手摸向妆台暗格——那里藏着前世她咽气前,从沈砚袖中扯下的半块帕子,帕角染着墨,是他替她抄药方时蹭上的。
      窗外的风卷着几片茉莉落进窗棂。
      顾昭将帕子和信笺叠在一起,墨迹与墨迹严丝合缝。
      她望着月光下交叠的字迹,忽然笑了——原来这十年的衣冠冢,不是沈砚替她守的;而是她,替沈砚守了十年未说出口的真相。
    插入书签 

    ←上一章  下一章→  
    作 者 推 文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
    关闭广告
    关闭广告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wap阅读点击:https://m.jjwxc.net/book2/9743142/2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关闭广告
    ↑返回顶部
    作 者 推 文
    昵称: 评论主题:


    打分: 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以上显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条评论,要看本章所有评论,请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