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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宗
听雪阁内一老者端居高位,他身穿黑色斗篷,斗篷下一袭青衣,素簪横锁银丝,长须飘飘,定睛一看,显得有点儿倒仙不仙,倒魔不魔的模样。
沈容走进堂内行礼道:“阁主,弟子事务繁忙,让您久等了。”
“无妨,今日将你召来是有一要事与你说。”话完便将一封密信丢向沈容。
沈容捡起信封打开来,只见里面有一幅男子画像。这男子玉簪绾髻,长相清俊,虽眼戴白纱,却遮不住他眉眼间的深邃,这么一看像是一位孤傲绝尘的名门子弟。
阁主道:“看见画像上的人了吧,他是玄天宗的少主萧淮予,此次任务若成,待你回阁,便放你与宋瑶离去。”
沈容微微一震,回想起当年在娘肩下捡到的那块令牌,上面刻的正是玄天宗少主令,若当年真的是他那这次任务既能报当年之仇,还能让阁主放他二人离去,可谓一举两得,但是今日的阁主又与往常有些不同,沈容感到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沈容道:“好,但是我一人去,宋…”
话未完阁主却道:“宋瑶便不与你一同去了。”
“可,可是…”
“没有可是,现在你便前去准备吧,临风会送你前去他会为你安排好一切。”
沈容便不再开口。
马车上临风递给沈容一张纸:“这是卖身契,玄天宗定期会买一些家仆,到时我便做你的见证人,让玄天宗将你买去,你便混入其中,潜伏进玄天宗。”
沈容打开卖身契,瞧了瞧又合上:“师兄,萧淮予为何眼戴白纱,是个瞎子?还是说其中另有隐情?”
‘哗’一声临风打开了他那把折扇:“他年幼丧母,父亲新娶,这林氏进门不到半年,便诞下一子。”
沈容惊道:“不到半年?诞下一子?!这宗主为何还不将她赶出玄天宗去?难道…”
“没错世家都知萧淮予母亲未死时,玄天宗宗主便与这林氏有染,只是不便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
“那这萧淮予母亲之死?”沈容问道
“据玄天宗所说,是受风寒而死,旧妇突然病逝,新妇立即入嫁,天底下可没这么巧的事。坊间传闻林氏待萧淮予如亲子般,可这萧淮予对林氏却极为冷淡,萧淮予年少成名,是世家小姐都倾慕的对象,但他在十八岁时外出收妖意外瞎了双眼,后来便一直眼带白纱,鲜少出门了。期间林氏一直照顾着他,不料一日这萧淮予却要提剑杀了这林氏,林氏被家仆救下,便不再与这萧淮予接触,萧淮予弑母不成,遭宗门嫌弃,便在这少主院中孤身独处。”话完‘啪’的一声又将折扇合上。
沈容心里直犯嘀咕:“修仙世家竟有如此八卦,这沈逸宸虽是个十恶不赦的恶徒,但这林氏也是个毒辣的狠角色,这玄天宗桩桩件件看似与她毫无关系,实际件件相联。”
正愣神之际临风打了个响指道:“想什么呢到了,那处便是玄天宗固定买家仆处,走吧。”
下了马车他们找了处空地便吆喝了起来。
“瞧一瞧看一看,这俊俏的脸,这健硕的肌肉,只需十两银子,家仆立马让你带回家。”临风吆喝道。
沈容凑到临风耳边小声道:“师…师兄这是不是有点太明目张胆了啊。”
“慌什么,瞧这不来了。”
一名身穿玄天宗衣服的家仆走到二人面前:“他我带走了,银子不用找了。”说完便在卖身契上签字印章,将沈容带走了。
沈容暗转头望向身后的临风,唉影阁还真是办事无人可敌啊,临风望着远处的沈容会了挥手便转身离开了。
临风回到影阁。听雪阁内阁主问道:“事情办妥了吗。”
“阁主放心,沈容已被林氏之人带走,成与不成都必死。”
玄天宗后门处,收的家仆都排着队,门却未开,似是在等什么人。
“你去他们后面排着,等会儿会有人来领你们进去”话完这家仆便走到后门处等着。
沈容走到队伍中,只听‘吱呀’一声后门忽地打开,里面走出一长相清秀的丫鬟。
“春儿去,把卖身契拿来”这丫鬟接过春儿拿来卖身契道:“听着,现在你们就是玄天宗的人了,把你们的手脚都收干净些,等会儿嬷嬷会带你们去学学玄天宗的规矩,再让你们去令差。”话完远处便传来几声爽朗的笑声。
这笑声着实是把沈容惊到了,这是得有多大的喜事啊。
来者是一位体型丰腴满脸笑容的中年妇人:“哎呀星儿姑娘,真是麻烦你了,这么点小事还劳烦你来一趟。”中年妇人道。
“王嬷嬷不必客气,夫人操劳宗门之事,我才来看看这新来的家仆,若无事我便走了。”星儿转身正准备走,王嬷嬷赶紧凑到星儿身旁小声道:“那便多谢姑娘,还有一事…”说着把一锭银子塞入星儿手中。
“星儿姑娘还望你在夫人面前多多美言几句,这管事嬷嬷之位…”
星儿拿着银子小声回道:“嬷嬷放心,定会在夫人面前多多美言。”说完嬷嬷松了手,星儿方才离去。
沈容看着这滑稽的一幕暗想道:“呵,没想到这修仙世家也有如此巴结的一幕,这玄天宗道真是有趣。”
星儿走后嬷嬷又立刻换了副嘴脸,凶狠地盯着眼前的家仆,“这玄天宗有玄天宗的规矩,做下人的都给我长点眼见,若惹得仙家不愉快丢了性命都是小事。”
“不是吧大姐,这翻脸比翻书还快,不仅玄天宗有趣这儿的人更有趣。”沈容小声嘀咕道。
“你,说你呢在嘀咕啥呢?”王嬷嬷走到沈容面前凶狠地问道,沈容被下了一激灵道:“啊…我说嬷嬷您真是精明能干,行事妥帖,体贴入微啊。”
“哼,巧言令色,如此会说那你便去玉澜院中伺候吧。”嬷嬷说完转身道:“来人,将他带入玉澜院。”
沈容面露难色想道:“玉澜院这又是什么地方,混入少主院是行不通了,只能晚上潜入院中了。”
玉澜院门口沈容拉住带路的人问道:“大哥,这里面住的是何人啊,怎如此凄凉啊,还…还有这少主院在何处啊。”
“这就是少主院啊,里面住的正是少主萧淮予…”带路人话未完沈容惊道:“什么这里面住的就是萧淮予?”
带路人连忙说道:“你小声点,小心被里面的人听到,哎,你自求多福吧。”话完便匆匆离去。
“诶,搞什么啊话都没说完,真的是。”沈容推开玉澜院门,只见里面漆黑一片连盏灯都没点,沈容看着这凄冷的院落不禁打了个寒战:“怎么六月天,这院中如此冷啊,看着还怪瘆人的。”沈容心中直犯嘀咕。
壮着胆子沈容走了几步,在这空落的院中寻着萧淮予,走到后院却看到河中亭里坐着一月下独酌的男子,这男子眼戴白纱,穿着件单薄的衣衫,青色长衫襟怀落拓,身侧绳结松松垮垮掉在腰间,一段锁骨若隐若现。
沈容定睛一看此人正是萧淮予,他拿出腰间的短刃,向着亭中人跑去,在离亭中人一丈远时,萧淮予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顺手扔出,沈容提肘一挡,不料萧淮予早已起身到沈容跟前一脚踹向沈容,再顺手夺了沈容手中的短刃,沈容被踹倒在地,再想起身时萧淮予蹲在地上,拿着手中的短刃抵在沈容脖颈处,衣衫不整地盯着眼前人。
“你不是瞎子?!”沈容惊道。
“呵,派一个如此不堪一击的人来刺杀我,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话完萧淮予把眼间的白纱一把扯掉,把短刃从沈容脖颈处拿开,捏起沈容的下巴强迫地让他抬起头看向自己。
自己堂堂影阁天骄竟被这般侮辱,沈容咬牙切齿道:“我…我要杀了你。”眼里的恨意倾泻而出,“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你。”话完便向萧淮予脸上抬拳挥去,却被萧淮予一手握住手。
萧淮予饶有趣味地盯着眼前人:“哦…你说你要报仇,说说看你我有何仇?”
“六年前,你放妖屠杀溪山村,杀我娘。”
话未完却被萧淮予打断掉:“溪山村?”
“怎么,才六年就忘干净了?我就算是死,也要杀你报仇。”沈容怒喊道。
“呵,莫名其妙,我何曾屠杀过这什么溪山村,何曾杀了你娘?”
沈容从衣中摸出令牌,他举着令牌喊道:“还不承认,当年我就是在我娘身下捡到的这块令牌,这令牌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萧淮予看向令牌不禁嗤笑一声,从腰间拿出令牌:“你看好了,这才是玄天宗少、主、令,之前这令牌确实丢失过一次,但绝不会是这块。”说着萧淮予站起身,用短刃把令牌劈开,只见有一块玉在这令牌之中。
“这少主令可不是想仿就能仿的。”说完便把这裂开的令牌拿入手中,将短刃丢向沈容,走入亭内。
沈容看到这一幕把短刃从地上捡起,劈着令牌,这令牌被劈的四分五裂却还是不见其中的玉:“不…不可能,一定是你骗我,令牌里面根本就没什么玉,一定是你骗我。”
“这少主令为何难仿,是因为其中的玉是开我宗秘地的钥匙,若你这块是真的,那其中必有玉。”
沈容一听这话心中的怀疑愈发强烈,难道当年真的不是他,那又会是何人?难道……唉,就算不是他但为了妹妹他还是要杀了萧淮予。
沈容紧紧握着短刃,缓缓起身道:“就算不是你干的,我也要杀你。”
萧淮予坐回亭中拿起杯子喝了口酒道:“你可以试试。”沈容握起短刃便冲了过去,就在即将刺向萧淮予时,萧淮予仰头将酒一饮而尽,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一股力量便从桌面上倾泻而出,将沈容弹飞到远处。
就在沈容起身再次向萧淮予杀去时,萧淮予开口道:“你以为,杀了我你还能活?若你想有一条活路,便把短刃收了,过来坐下。”
沈容顿下脚步警惕地拿着短刃道:“我凭什么信你。”
“呵,暂且先不说你是否能杀我,就算能,你以为杀了我你还能出得了这玄天宗的大门?”
沈容细细想了想,自己好像确实杀不了他,很可能还会被他反杀,但他似乎并没有恶意,便收了短刃,向亭中走去,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
萧淮予把玩着手中的杯子道:“你是影阁新一代天骄,沈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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