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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常青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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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


      “铮——”

      “啪——”

      樊锦掉了一只手,而任尚仁仅仅是剑颤了两颤。

      “小姑娘,现在认输还来的及,老夫从来不滥杀无辜,只要你把这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我饶你不死。”

      任尚仁说的冠冕堂皇,但在已经被“滥杀”过一次的樊锦听来简直是十分讽刺。

      樊锦扯出一个笑来:“哈哈,绝不滥杀无辜,真是可笑!”

      樊锦说到愤恨处,怒气直冲颠顶,她不管不顾带着还没长好的右手又冲了过去。

      这次速度仍然很快,樊锦赤手空拳,全凭□□力量,发狠的挥着手臂。

      任尚仁着实被这瘦弱女子的□□力量惊了一下,但也仅限于此。

      任尚仁改变策略,一手掐诀,一手挥剑,炙热的烈焰嚣张的从宝剑中跳出,毒蛇似的向樊锦攀去。

      樊锦的手掌、小臂断了一次又一次,原本是可以迅速的长出来,但遇到火焰之后,速度肉眼可见的开始减慢。

      樊锦看着冒出怪异味道的手臂,心中涌出一阵无名的烦躁。

      嘶,居然拿火烧。

      哪有水呢?

      樊锦环顾四周,药房内一片狼藉,滴水不剩。

      没水了?

      明明感觉还有水。

      樊锦有种奇异的感觉,无关与五感,而是其他什么感觉,这种感觉隐约的说着,这附近还有“水”。

      水,水,水……哪里还有水?

      樊锦无暇顾及已然消失的双臂,探究的审视着药房各处。

      可恶,根本没有水!

      不,还有,人,身上也有水。

      樊锦躲闪着火焰,向任尚仁身后的两个随从看去。

      那是两个年岁不大的少年少女,梳着小儿的发髻,衣着朴素,脸上带着浓厚的妆。

      少年是红脸,少女是黑脸。

      不管了!

      樊锦抽出空闲,以一个脖子后转的扭曲姿态叼起切药的小刀,带着走投无路的决绝将其投出。

      小刀个头小,樊锦也没仔细调整放向,万幸的是,刀总归是扎到人了,而且好巧不巧的扎到了左腰上。

      奇迹的一幕发生了,刀刚扎上去,便忽然化成了水,接着,源源不断的黑水从少女的右腰上流出。

      少女虚脱的跪到了地上,她低着头,对自己的身体无动于衷,仿佛那黑水并不是从她身上流出来的一样。

      黑色的水一落地,就有意识般的朝驱火的任尚仁流去。

      黑水游龙般向红色的火焰扑去,顷刻间两者尽去,火焰组成的绞肉机被活活撕开个巨大的口子。

      樊锦没空探究这诡异的发展,抓住机会,刚长出来的两条小臂卡住宝剑。

      樊锦不顾伤口,向前探身,新生的肉芽蠕动着咬住剑身,身下一用力,宝剑横到了樊锦的胳膊里。

      任尚仁被夺了剑,并无慌张,他嘴里念叨了两句,身后红脸的少年就动了。

      只见少年抽出木质佩剑,一剑向自己的左心送去。

      似曾相识的一幕发生了,少年如同刚才的少女那样,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木质佩剑噌的化为烈火,毫不留情的向樊锦袭
      去。

      樊锦百无聊赖的抬眼看了任尚仁两眼:“怎么,还要割肉?”

      任尚仁直挺挺的站着,开口又是那对人对狗都一样的调调:“姑娘误会了,老夫……任某只是想来向姑娘道个谢。”

      “谢?”樊锦默不作声的把手指变回了正常样子“你谢我什么?谢我砸你的屋,捅你的人还打你骂你吗?”

      任尚仁脸上一阵青紫,好不容易压下去才开口:“姑娘误会了,任某是要谢谢姑娘舍身贡献的药引,正是因为有它,任某才找到了些许应对疫病的头绪。”

      “……疫病?”樊锦提起了兴趣,她思索片刻,这才从不知哪里的记忆里挖出些东西。

      “饥荒生大疫了?”

      是了,皇城脚下生了饥荒,百年难遇,消息走到范家庄已是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还为此交出了好些粮食。在皇城脚下,应
      该解决的很快吧。

      应该是如此的,如果那真是饥荒。

      “左辅地区的饥荒,只是对外的说法,它其实,是疫疾。”

      “一种让人饥饿的瘟疫。此病无药可治,患者起先状似消渴。过一度时间,又好像找到了平衡点,当消瘦情况不再恶化时,患者病情不会改变,但其他方面一如常人,甚至超过常人。不过患者会吃的越来越多,他们饥饿感会愈发难以忍受,甚至最后丧失理智,人与人相互啃食。”

      幽暗的禁闭室中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樊锦一时有些拿不清任尚仁的意思,人吃人,是她想的那个吗?
      字面意思,不会是编的吧?

      毕竟从小耳融目染,樊锦又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这种病,怎么听都是不可能的吧。

      樊锦仔细思索了一下,嗯,怎么想,从哪方面想都不可能啊。

      樊锦一时有些拿不准任尚仁的用意了。

      “这故事,还不错……?”

      任尚仁其实也理解,毕竟真的很离谱。不过,普天之下,离谱的事多了,他眼前这位说出去不也是故事一样的人物。

      “…任某说的句句属实,还望姑娘相信。或者,我举个例子吧:任某与许多人交过手,这里面也不乏奇人异士,比如有一位
      就只剩一颗头颅,头颅下面一堆肉,还怎么也杀不死。”

      “……你内涵我是吧?”樊锦有点不高兴,就稍稍对比了一下,然后发现,她这样都活了,那其他的什么事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好好好,我就当它是真的吧。”樊锦不情不愿的先洗了头。

      任尚仁见樊锦这样,通体舒畅,身上被樊锦打出的伤都顿时不疼了,他扬了扬头继续道:“这次的疫病其实超出了瘟疫的范畴,朝廷最初认为是饥荒,征收了许多粮食去赈灾。等朝廷反应过来惊动天子时,三辅地区已经完全沦陷。”

      “天子试图隔离病患,可患者丧失了理智行动却还很强,军队跟本不知道该下多重的手,期间有人被患者咬伤,还会同样患上疾病,无奈之下,天子选择关闭城门,死守皇城。”

      “我和我的同僚们就是此时出山的,现在情况已经得到了控制,患者也被我们集中在了一个地区,但除此之外,我们也别无他法。”

      “大家日夜颠倒,四处寻找治疗疾病的方法,然而无药可治、无方可解!我那日夜观天象,在指引下去到了范家庄,后来的事姑娘也就知道了。”

      樊锦摸了摸下巴。

      想来后面就是任尚仁撞上范家庄的惨剧,顺手杀了可疑人物。

      不过,为什么会把她们带回来呢?头颅做的药罐,可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东西。

      “我背杀了,那么药罐和药引是怎么回事?”

      “这是任某当时找到的偏方,恰巧遇到二位,也是恰巧……”也是恰巧,它与那些病患一样诡异,任尚仁却觉得这东西可能
      可以。

      ………………

      最后一试还真的可以。

      找到的偏方?可以治疗如此诡异的疾病?樊锦选择对此保留疑问态度。

      “所以你想让我加入抗争瘟疫?”

      “是的。”任尚仁难得放低了姿态,选择了低头和示弱。

      “想让我加入,你诚意呢?难道你想装装可怜就忽悠到我?”细思极恐的瘟疫并没有占用樊锦太多的思考空间,她还是那个
      眼尖嘴利的姑娘。

      樊锦答应了进行协助,或者说,任尚仁付出了代价,樊锦得到了好处。

      没多久,任尚仁就带樊锦来到了左辅,他们在县外停了下来。

      在县城的外面,一圈一圈的人站着,他们成群成群的穿着款式不同的服饰,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这些门派弟子,便是任尚仁带来封锁左辅的人。

      “你这是什么阵法?”

      樊锦毫不见外的打听着,她一路上被任尚仁无视了好多回,这会儿已经完全免疫了。

      任尚仁这回没有无视樊锦。

      “锁邪阵。”

      “里面不是疫病吗?哪里来的需要锁的妖邪?”樊锦不解反问,但话刚说出口又想到了什么,她试探着开口:“得了病的人,变成妖邪了?”

      “嗯,暂时变成了,现在还有会转的余地,但再过一段时间可就不一定了。”

      樊锦或者说,无论是范瑾还是另一人,从前都只是普通的小姑娘罢了,虽然现在脑子不好使,伦理道德的边界也跟着有些模糊按,但仍是被这答案猝不及防的下了一跳。

      任尚仁回答完樊锦的问题就不再开口。

      两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再次回到了一味赶路的状态。

      前面的临时营地里,一个人恰巧走出,一抬头就看到了任尚仁。

      来人穿着朝廷的官服,却蓬头垢面、容貌憔悴,看见任尚仁后就亲切的冲了过来。

      “任道长——任道长您可算回来了,没了您在这里坐镇,光靠我们挡起来还是太吃力了……”

      这人满面愁容,呜咽了两声开始诉说这几日的惊慌,话题一转又戴上了欣喜的神色:“不过好在任道长您回来了!”

      这人又感叹了一遍这才看向樊锦,他眼里泛着精光,黑色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两圈精准无误的盯住了樊锦。

      樊锦被这人盯住,背后的“毛”就炸了,无人可见的层叠衣物之下,少女的脊背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激荡起无数起伏、波动。

      这人绝对有问题,樊锦看了一眼任尚仁,任尚仁没有理樊锦,樊锦一时也拿不准任尚仁这是看出来了还是没看出来。
      “这位姑娘是?”

      那人开口了。

      “我是来帮……”

      这是老夫的一位小友,最近与家中闹了别扭,跟着我出来避避风头。”

      樊锦听他这么说,立马换了个姿态,恭敬柔弱的行了一礼:“对的,小女这些日子还要麻烦各位了。”

      “不麻烦,不麻烦,姑娘来都来了,我们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不过今日我们这的情况……想必也看见了,还望姑娘注意安全。”

      ……

      说罢,那人带着任尚仁走了,边走还边念叨着,要开什么会。

      樊锦见他们走了,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避开他人,暗中搜集消息,顺便去看看那些病号和城里的情况。

      任尚仁简直是吧所有的活都丢给了她,不过还好,对樊锦来说,这些都算简单。

      既然如此,就先看看营地这边得情况吧。

      樊锦穿着不知任尚仁从哪寻来得道袍,黝黑得长发随意得披散在身后,看着同一旁任尚仁叫来的弟子们也差不多。

      不过,刚才那官显然不是个没眼力见的家伙,早就通知了下属来接待她。

      不知是不是因为受到了以前记忆的影响,她对这些人可没有什么好印象。

      于是转身甩出一个障眼法,便游鱼似的隐入了人群。

      身边一没了人盯着,樊锦心思也多了起来。

      两个声音在她脑中响了起来。

      一个现世的灵魂,唯唯诺诺的说着要听话做事,这样才能拿到想要的。

      另一个穿越过来的灵魂,激情澎湃的叫着让她现在就跑。

      什么条件,什么好处,都没有她直接一走了之来的简单。

      两方声音争执着、撕扯着,一时间樊锦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是谁,到底该何去何从。

      她的身上也渐渐因为这场争执起了变化,她的面部五官开始融化,她的头发开始如海藻般舞动。

      四下无人,这怪物终于支撑不住,露出了原形。

      一个声音说,自己是父亲冤死的可怜人。

      另一个声音说,自己是个穿越过来的倒霉蛋。

      总之,两人都不是这滩怪物。

      于是,怪物的精神开始剧烈的挣扎,为了逃离自己的□□,它甚至在极度地“自我否定”下展开了对自己的躯体展开了分块地“自我毁灭”。

      这滩糊状的奇怪物体就这样无助地伏在地上,在道袍下波动、翻涌、无人在意。

      这场战争无声却又充满着矛盾,并伴随着难以言喻的撕裂痛。

      在人耳无法察觉到的地方,巨大的嘶吼从这混乱之物中发出,刹那间席卷过一方天地。

      城外的阵法传来不安的骚乱。

      恰逢其时,城内,显现出前所未有的神圣光芒,天空中祥云层叠环绕,真可谓是现世的神迹。

      一旁的营地中,无所谓劳碌一生地凡人还是逆天而为地修士,所有的人都抬起了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震撼地景象。

      那个接待任尚仁地官员就在这时跑了出来,他一幅虔诚信仰之态,高举双手,极尽仰望着漫天神迹。

      “神迹啊!这就是神迹啊!果然没错,快布坛作法,快布坛作法!”

      与此同时,角落中,才找回人形地樊锦一声不吭地矗立着。

      在这本不该有人打搅地时刻,一个样貌狼狈的少女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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