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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
男人拿起老鼠,把它的脑袋放进嘴里,用力咬扯下来。
脓液连带着血飞溅到何玥脸上,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男人将剩下的部位递到她嘴边,那老鼠的头就在男人嘴里不断咀嚼,发出嘎吱嘎吱咬碎骨头的声响。
断头尸体明晃晃摆在眼前,何玥再也受不了了,奋力一掌打在男人手臂上,同时怒吼道:“滚啊!神经病!”
男人的手因为常年晒太阳,皮肤颜色很深,根本看不出被打了的痕迹,而且因为强壮,手臂上全是肌肉,上面青筋暴起,没有因为何玥那一掌移动半分。他盯着手上的老鼠,自己明明已经帮她去掉脑袋了,为什么还是不吃,这样下去万一真的饿死了怎么办。
男人暴跳如雷,掐住何玥的脸颊,将老鼠硬塞了进去。
又臭又腥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她的嘴唇触碰到老鼠湿漉漉的皮毛,新鲜的血在她的舌头上滑过,喉咙无法呼吸。
“唔…唔!”她不停的挣扎着,瞪大眼睛流出眼泪,双手死命掐住对方的手臂。
在半个身体都塞进去了之后,男人松了手。
她吐出嘴里的老鼠,趴在床边干呕,因为一天没有进食,她什么也吐不出来,只能不断的把嘴里那股恶心的味道拌和着唾液吐到地上。
男人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然后上前捧着她的脸,在何玥无比惊恐的神情下,温柔的抹去她的泪水。
何玥向后躲了一下,被男人用更大的力气往前拽。
可是她的眼泪不停的在掉,无法停下,男人耐心的帮她擦,无论流多久。
直到何玥冷静了下来,男人才重新拿起盘子,递到何玥面前。
她颤抖着手,抓起上面的半根黄瓜往嘴里塞,男人惊喜极了,看着她吃完,又主动将小西红柿喂给了她,才满意的笑了起来。
临走时,将何玥吐在地上的老鼠捡起来吃到嘴里。
等那扇门被重新关起来,何玥明白这一天的折磨结束了。
她毫无睡意,又开始哭,将脸埋在膝盖里,幻想着明天家人就带着警察来救自己和林贺。
但,她的期望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破灭。
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这间木屋外还是没有动静,她的手机已经没电了,并且在昨天被男人看见她试图联系外界的时候抢过去砸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刚开始男人还非常有耐心的给何玥找水果吃,但是她一直不碰那些昆虫,哪怕饿的瘦了好几斤,手臂细了一圈。
男人火气上来,撬开她的嘴,把虫子塞了进去。
她还是不停的吐跟哭,当嘴里被塞了不知道多少种昆虫尸体的时候,她逐渐麻木了,因为害怕男人的毒打,闭着眼睛捏住鼻子咽下去。
右脚腕上的伤只是擦药并没有多大效果,长时间不去看医生,那个地方已经变得又肿又黑,半夜睡觉的时候经常把何玥疼醒。
直到她被困在这的第十七天。
男人照常给她喂好饭后走了出去,门还没来得及关,外面就走进来两个人。
何玥躺在床上缓缓扭头去看厨房,男人高大的背影挡在门口,但还是能通过空隙观察到那两人。
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女人,外表同样畸形。
女人的身形臃肿,头发稀疏,看着男人的表情满是恐惧。
何玥原本只是看着,麻木的大脑突然反应过来,这个女人就是那天闯到路上,害她出车祸的家伙。
他们是谁,男人的妻子和儿子吗?他们能救我吗?看那个女人的样子应该是不行了,她也害怕男人。
果不其然女人脱下外衣,赤着上身想靠近男人,被男人狠狠一掌打趴在地上。
女人躺在地上,不解的盯着男人,表情看上去像在问为什么。
而那个小男孩则是注意到了什么,兴奋的从男人胳膊底下钻过去,跑进了何玥待着的房间。
男孩趴在床边,用手指戳了戳何玥的脸,摸过那双无神的眼睛,又触碰了干裂起皮的嘴唇,笑着拍掌大喊:“新妈妈。”
听到这个词,何玥和门外跪着的女人皆是一愣。
随后那个女人翘起了嘴角,浑身颤抖死死盯着何玥,将她看出一身鸡皮疙瘩。
女人开始狂笑不止,不顾及赤露的上半身,疯也似的往外跑了,男人没有理会逃跑的女人,开始清理盘子。
这天晚上小男孩躺在何玥旁边陪她睡觉,男人默认了。
漆黑的房间里,何玥不停听见男孩咯咯咯的笑声,以及闻到他身上传来的臭味。
“小孩,小孩。”何玥压低了声音问:“你是谁。”
小男孩好像特别喜欢何玥,转了个身抱住她,说:“我是你的儿子,你是我的妈妈。”
“...什么意思?”
“你是爸爸新带回来的女人,以后要和我们一起生活了,希望你能给我生个妹妹。”男孩撒娇似的把脑袋靠在何玥胳膊上。
何玥只觉得自己呼吸都变得不通顺了,等到她领悟了男孩刚刚说出的话和自己现在的处境,她明白男孩没有在跟她开玩笑。
但是这怎么可能,她为什么要和这群怪物一起生活,凭什么当男孩的妈妈,男人的妻子。
她有工作有家庭有男朋友,只是暑假出来乡下住一段时间,怎么就遇上这种事情。
冷静下来后,她说:“我不想当你妈妈,我想回家,求求你跟你爸爸讲放我回去吧,你们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们。”
男孩从床上坐了起来,盯着何玥说:“你跟以前的那些妈妈们说了同样的话呢,好神奇。不过,你想都不要想了,如果想走的话,得等爸爸找到新的妈妈,就像刚刚那个女人一样。”
被他一提醒,何玥想起了一个多小时前跪在厨房地上的女人,在见到自己的时候是多么兴奋,奋不顾身的跑了出去。
她会变得跟那个女人一样吗。
何玥每天都和小男孩聊天,对方也非常乐意回答,嘴里不停妈妈,妈妈的叫她。
几天后她终于得知了一些关于他们父子俩的事情。
男人名叫陈勇,是个樵夫。小男孩叫陈木,因为营养不良导致发育不全,身材看上去矮小,实际上已经30岁了,但智力只有正常小孩的8岁左右。
在何玥之前,陈木已经换过六个妈妈了,她是第七个。都是走进树林里迷路被抓回来的,这里是树林最深处,哪怕逃跑也出不去,而且被抓回来的话就会被锁起来,还要逃的话,就要被砍断腿。
陈木说,他有两个妈妈就是断了一条腿的。
何玥彻底绝望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话也懒得说一句,不管陈木怎么叫唤她。
这天晚上男孩没有来陪她睡觉,她迷迷糊糊中听到门口的锁开了,陈勇走了进来,她紧闭眼睛装睡,突然感受到肩膀处一疼,男人拽着她的衣服,把她从床上拖了起来。
“啊——”何玥叫唤了起来,男人的指甲快要嵌进她的肉里。
房间里没有开灯,厨房的灯光照了进来,她看见陈木站在门口,平静的注视这一切。
男人撕扯她的衣物,本就单薄的布料被轻松拉扯开来,露出雪白的肩膀,然后压在她身上。
百来斤的重量让她几乎窒息,双手也被扣在头顶,腿不是被锁链关住就是扭伤,没有一丝反抗之力。
“救命啊——从我身上滚下去啊——”她吼叫着,看向门口的男孩,泪流满面:“陈木,救救妈妈,救救我!”
男孩畸形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缓缓将门关上,灯光被挡住,房间逐渐变得昏暗。
第二天早晨,陈木进来给何玥送早餐。
她双目空洞的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双手平放在身体两边,看上去像一具尸体。
“妈妈,吃饭了。”陈木捏着一只巴掌大蜘蛛的腿,放在何玥的嘴巴边。
蜘蛛猛烈挣扎,八条腿胡乱拍打在何玥脸上,她慢慢张开嘴,任由对方将蜘蛛塞了进去,然后一咬牙,爆出乳白色的汁液,将它咬碎咽了下去。
陈木抱住了她,高兴的说:“妈妈你变得越来越漂亮了。”
何玥没有理会他,甚至眼珠子都没有转动,还是盯着天花板看。她的身体越来越臃肿,堆满了肥肉,如果有镜子的话,肯定会被吓一跳,可是这个房间根本没有镜子,什么都没有。
这种日子持续了两个多月,早上“儿子”来喂养自己,晚上砍完树回来的“丈夫”不顾自己的意愿强行发生关系。
又过去了两个多月,天气逐渐变冷,她已经快要忘记自己是谁,她在哪,曾经生活在什么地方。
每天待在同一张床上,除了吃饭的时间和晚上,她只能独自面对空荡荡的房间。
久而久之,她开始产生幻觉。
一开始会看见房间的地板上躺着自己童年时期玩过的芭比娃娃,或者笔芯用完的铅笔。
后来能看见动物,它们活蹦乱跳的在房间里四处跑动。
到最后就是房间的角落里出现了桌椅,桌上面摆放着家常菜,父母和男朋友坐在椅子上,冲何玥招手,让她去吃饭。
何玥盯着那边,然后挪动身体,下了床,往他们那边走,没走几步突然脚腕处一疼,低头一看,是那个男人拽着自己的脚,让她回去。
“啊啊——”她大声尖叫,幻觉消失了,没有家人,男人也不在,拉住她脚腕的是那条生锈的锁链。
门砰的一下被打开,陈木端着盘子走了进来,好奇的问:“妈妈你怎么从床上下来了。”
她没有理对方,实际上自从那天晚上陈木不顾她的叫喊将门关上开始,她再也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陈木也不恼,乐呵呵的把一只死老鼠递给何玥。
她刚咽下去两口,突然喉咙处一阵作呕,跪在地上就开始吐,她现在已经习惯这些东西的味道了,捏着鼻子不去感受就好了,但是最近这几天她吃什么吐什么。
她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好像已经很久没来例假了。
陈木不太清楚,以为她只是不喜欢吃,就打算重新给她拿别的。
夜晚何玥坐在床上,摸了摸肚子,好像确实有点鼓,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变胖了所以才这样的。
她绝望的捂住脸,无声的哭了出来,然后从床上下来站在地上,猛地将头往墙上撞,第一下只觉头晕目眩,但是并没有效果,于是她开始大力的撞着墙,直到头破血流都不肯停下。
死了就好了,死了就解脱了。
动静太大引来了门外的一对父子,他们将何玥拉开,推到床上。
陈木去拿了绷带,陈勇则气的面红耳赤,将她的头包扎好后,又锁住了剩下的手脚。
她再也无法动弹,呈“大”字形困在床上,吃喝拉撒都在这里进行。
这种情况在持续了一个月后,她的肚子越来越大,男人终于发现她怀孕的事实,高兴极了,把锁了她半年的镣铐摘了下去,让她去厨房吃饭。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个厨房,从前只是隔着一扇门看过大概的布置,这次直接坐在上面,她还是懵的。
陈勇给她做了一盘肉,看外表应该是猪肉,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正常的食物,用手抓着就吃。
她旁边坐着的男孩看着也馋,刚想伸手拿一块,就被陈勇摁住,压在桌子上。
男孩疼的哇哇大哭,何玥瞥了一眼对方哭花了的脸,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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