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豢养
然后就这样纵容着他，纵容着他睡在我的床上、枕在我的枕头上，纵容他莫名其妙地把他塞得和我近得吓人。
我的时间实在也就只有24小时，总得有出去不在屋子的时候。
“少喝点……”
他的目光扫过我的眼睛，我却分辨不出这两秒他到底是停留在哪里的。
“我给你…做醒酒……汤……”
他起身走过我身边，几乎是将我笼在了阴影里，脚步声也重得像拷了枷锁——可惜我只在他脚腕上看到了大大小小的疤。我并不是什么酒鬼，但我确实需要偶尔用点酒精让我觉得日子有点盼头。
但这家伙好像就固执地认为我像个嗜酒成瘾的酒鬼。
腕上的机械表滴滴的催促着，最后撇过一眼，全然将心思放在那锅不知道有没有用的汤里了。
“走了。”
头也不回地关上门，巨大的响动像是猛然合上的青铜棺材。干完正事再去酒吧，也算不得去喝酒的吧——
工作实在是枯燥，就连周边一排排工位上的同事，几乎都是时刻埋在自己的位置，甚至隔板遮挡着说不定到公司破产都不知道旁边的家伙是谁——毕竟我也不会去看这是属于谁的位置。
好在薪水不错，领导大多数时候也像是死了一样。
……
“所以，你是说你的出租屋里有个长得超级他妈好看的大胸男鬼？！”
这家伙几乎是要将眼泪笑出来了，我无语地翻过白眼，怪气地提醒道：“小心你的酒——安柠~”
“啊……那你不得爽飞啊？”
这个棕灰色卷发的狗屎人渣，还是在乎她的酒的，笑眯着眼马上就嘬一口在嘴里。
“真不敢相信你这个满脑子都是世界毁灭和烂东西的人渣是怎么当上警员的。”酒滑过嗓子，其实也说不上多好喝。
但柑橘类植物和杜松子微淡的辛辣混着玫瑰糖浆——也还行。
安柠正对着路过的漂亮家伙吹口哨，听到我的话才笑眯地耸肩，“这有什么办法呢？警局里的人不见得比我好心——这种不用干事就混份薪水，每天还能看乐子的活我可真的喜欢——”
睫毛总是像飞蛾翅羽的家伙，被灯光投下的阴影根本不在乎她到底笑没笑。
酒吧的灯光永远是昏沉的，能把人溺死在酒里似的。新来的酒保长得还是一如既往符合老板招人的尿性，好看的，不过他可不喜欢和我们聊天，自从上次安柠从包里甩了盒T在他脸上就更是避我们如蛇蝎。
——可惜，我还不至于和安柠一样丧心病狂。
“我是来讨论那个男鬼的……”回想起来，连他的狰狞都不是第一个想起来的，全是他流泪的模样了……该死。
甚至是后悔当时没能抓住他吻上去。
安柠拍在我肩膀上，几乎是立马就想解裤子走人了——又看对眼上一个。
“嘶——我在那边给你打电话讨论——”
“……”谁要听你在床上一边办事一边讨论啊……
“没事的亲爱的，他身材好成这样你绝对不亏……再说你是什么很正常的人吗？”
这个混蛋几乎是一点不迟疑的就把我甩一边了，其实她说得对，我不是什么正常人，甚至是个怪胎，那种理解不了感情的怪胎。
这个城市，绝望和萎靡几乎是和肆意、张狂交织融在一起的，能看到干净整洁的街道旁边就猝死的陌生家伙挡在路中间，引起人群尖叫、围观、拍照、窃窃私语。
在这个城市，正常才是有病吧。
路过福利院，里面的孩子起码是笑着的……我记得当年我们也被院长罚过，安柠那家伙是不管什么场合都大笑得不合规矩，我是什么场合都笑不出来不合规矩。
又是个躺着的家伙，但应该是活着的，我当然不会大胆到从他横路道的手臂跨过去，万一这家伙突然给我一刀子呢。
我真的是怕痛怕死了的，一丁点痛都不想再额外受了。
拉开门的一瞬间，简直是被一堵墙撞在面前的，犹豫着还是迈脚进去了。
“……头发。”伸过来的手把我的发丝拨到耳后，“喝汤。”
他真的很让人捉摸不透，让我真的怀疑我们是不是曾经有过些什么，汤腾着热气，喝着却并不烫嘴。
“痣……”他的指尖轻碰上我的脸，吓得我差点当场摔碗后退了！似乎被我的瑟缩愣住，连话都迟疑着像在解释——“沾到汤了……”
他的目光躲得让人不禁生出些恶劣的心思——报复着轻蹭上他的指尖，几乎是一瞬间——
他突然迅速地收回手，耳尖发红地起身，“笨……”手指攥进掌心的疤里，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去拿汤……”
心头突然升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像是胸膛里缺少的那一块突然找到了可以磨合塞进去的东西一样！
——是情感！是作为我的所有物！没有身份，没有依托的鬼魂！属于这间屋子的主人有什么不对吗？
我几乎被这瞬间荒唐的想法激得浑身颤栗！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注视他爬满疤痕，充满力量感宽实的后背，甚至不知道此刻我和他，谁更像恶鬼怨灵——
连生活都变得要鲜活了呢……
目光落在他嘴唇红艳的血痂上，实在是让人心情愉悦。
丝毫没注意到他削苹果的动作一顿，“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被削好的苹果猛然塞进我的手里，触碰到他的指间，居然在颤抖！
唇角控制不住地扬起，他扭过头似乎连目光都不敢交汇上。
恶劣的心思就像是寄生植物的种子，但凡有了一片可以生长的，就发了疯地纠缠不止——
胸膛里的跳动几乎又要失控了！我垂下眼，吞咽着将心跳咽回去，还是将话说得平常，“你想听我叫你什么？”
他别着脸，眼睛又极快地朝我望过一眼，“随便……”，他耳尖泛红眼睛却死死盯着我不动，像是在说一个天经地义的东西，“…反正……都是…我的…人。”
哈？真的好笑啊——听着像我们在彼此豢养？不过心情确实依旧愉悦，靠在柔软的沙发里，回想着安柠常和她那些家伙调情打趣的话，居然的确不是脑抽无趣的东西了——“有时候我惹你生气的时候，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我突然的凑近让他下意识想为我腾出位置，又生生被我扯住。
他的眼睛实在是好看的，阴鸷和青涩直白混杂在一起，像是能诱惑人的魔盒——盯着我的脸，像是发起呆来了？
还没等我再次开口，他压抑变调的声音响起来了——“锁起来……”
像是终于意识到我在看他，他的黑瞳撇过来对上我的眼睛，断断续续地将剩下的话说完，“但…舍不得……”
停顿里他的目光几次落在我的唇上，像是在等待我的又一个吻！
没有吻，我笑呵地坐回原位，撑着脸饶有兴致地将话题接着下去，“我有惹你生气过吗？”
“有……”
他突然放下水果刀直视着我，“……有。”他的手捏在我的脸颊上，在眼尾的地方磨蹭。
“…现在…就在惹……”
松开手，丝毫不理会我疑惑的目光，继续削起苹果，他的声音低沉，和刃擦过苹果皮的声音清晰得吓人——“但…甘愿。”
“？现在？”我再次意识到我对这个男鬼的喜欢程度不低，至少比以往面对那些家伙时要耐心不少。
连他这些话都让我觉得有趣，“你生气了？为什么？”
会是因为那个没落下的吻吗？
……
他盯着我苹果上留下的牙印，沉默着突然凑近……“因为……没给我…留一口。”
？什么……因为这个！？我狐疑着看他就这样坐回去继续削皮。变成鬼的家伙脑子都会变慢吗？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为了验证我这猜想，又断断续续地从嘴里说出些新的东西来。
“下次…咬这里……”他停顿着将手指点在他的嘴唇上，苹果的汁水一同点在上面……
“就……不气。”
他这直接呆愣的模样简直是勾得我要命！明明看着就是充满了成熟气息的家伙，却总用这种直白的方式透着莫名的青涩！！
嘴唇如愿贴上他的唇——那点汁水确实毫无意义。
笑眯着退开，克制着心脏同样要命的剧烈跳动——会是什么反应呢？
他一瞬间僵住，苹果滚落在地，伸出的手似乎是想抓住我的后颈……“这…不算咬……”
“哈哈……”几乎是克制不住地想要大笑，最后也只是低头扶额时渗出的几声——怎么会……这么可爱啊——
尤其是到现在他还毫无波澜地盯着莫名发笑的我，没有动作、没有话语——在他直白空洞的眼里看不到怪异……甚至连不解都没有！
怎么会——这么合我心意的可爱啊……
也许人就是到了晚上会开始莫名其妙的像个人，指间绕在他稍长的发尾，“你会孤独吗？”、“对你来说孤独意味着什么？”
这种没有什么意义的问题说出来好像也就只是为了说出来，以往我连答案都不是很在乎……可面对的是这个睁眼将我一直盯着的家伙——
心脏莫名就又开始剧烈起来，疯了吧？！又在乎上了！？
我甚至被自己升起的在意给吓了一跳！连指间将他眼前的长发扫开都是没意识到的轻柔！
“以前…是等不到天亮。”他指尖碰在我眼角，才反应过来，他一直碰的是我眼角的那颗痣。
“…现在……”
我几乎是全神贯注地等着他接下来的回答！其实他是个混蛋吧！偏偏在揪住我心脏的地方停顿，就为了——去捏我散在胸前的头发？
他松开手，没有接着说，只是别开了脸，轻声像在跟旁边我看不到的鬼说。
“不孤独……有…我的……人在。”
——疯了吧！凭什么我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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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心动对象害羞的说“你是我的人”
你会——
A. 害羞 B. 尴尬 C. 疑惑 D. 气愤(凭什么我是他的)
——
莫名该死的胜负欲(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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