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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想要获得最后一颗种子并不容易。
当布袋的另一面浮现出“复仇”二字的时候,筑梦的心里既激动又忐忑。
这些年她跟在约瑟夫身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但是随着调查的深入,她也渐渐意识到,织愿的死亡并不只是一次普通的袭击。
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从织愿离开开始,城里接二连三地有人遇害,有的人失去了眼睛,有的人失去了肾脏……
约瑟夫为筑梦创造了一个相中世界,让她躲避在相中世界,才免遭毒手。
而要复仇,就必须回到现实的虚妄界。
这日筑梦刚踏出相中世界,就见到了风雪中朝她蹒跚而来的老奶奶。
和记忆里泛黄的身影相重叠,时光回溯,筑梦似乎是回到了织愿离开的那一日。
那老奶奶看似行动迟缓,实则眨眼间就来到了筑梦眼前,笑着掏出一个染血的馒头来。
“小织愿说,这是你最想要的东西。”
“吃了它,我保证,你就能看见小织愿了。”
筑梦眼睛里似乎是要喷出火来,却牢记着约瑟夫的叮嘱。
“不要回应她,也不要被她蛊惑。”
“我们终将胜利着迎回我们的亲人,我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筑梦默默拔出长剑,毫不犹豫地朝那邪恶老太砍去。
那邪恶老太原本浑浊的眼珠子似墨水入池一般,整片黑色氤氲开来,原本灰蒙蒙的天也因此瞬间暗下来,风雪飞舞之间,却又一轮硕大的明月挂在不远处的悬崖上,诡异但安详。
邪恶老太的背后爆开,伸展出一对巨型黑色翅膀来,她森然一笑,露出黢黑带血的獠牙,然后一个灵活的转身,挥动翅膀挡开筑梦的长剑。
筑梦收势,一个后空翻,足见点在树干上抵消老太那一翅膀扇过来的力量,凝心聚神,长剑划破手掌,鲜血落在泥土里。
地下早已准备好的阵法开启,幽蓝色的光阵里延伸出无数的银白锁链,齐齐向半空中正要俯冲向筑梦的老太飞去。
锁链触碰之处似乎是燃起了熊熊的烈火,疼得老太吱哇乱叫,全黑的眼眶渐渐泛起血色。
“杀了我,你就永远也别想见到小织愿!她的心在我这里!”
说着邪恶老太从胸腔里掏出小小一颗心脏来,虚虚一捏。
筑梦忽觉心口一紧,“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不要被蛊惑,不要看她的眼睛!”
亚兹拉尔从挂着月亮的悬崖上一跃而下,瞬间便来到了筑梦面前,衣摆上的星光映入筑梦的眼睛,筑梦猛地想起亡灵之主头顶的那一片星星。
织愿在等我,我要稳住心神!
同时,悬崖上传来一阵狼嚎,月下绅士化作狼的形态正抄这边奔来,毛绒绒的尾巴在月光下一跃一跃:“好你个老黑,撇下我就跑,看我一脚踹飞这个恶毒老太婆!”
话音未落,筑梦便见约下绅士被一脚踹了过来,啪叽一下,以狗吃屎的姿态落在了亚兹拉尔脚下。
暮剑血色的披风在半空里“歘”得展开,帅气到不行。
他活动了一下刚刚踹过约下绅士的脚,抽出宝剑剔了一下自己的呀,傲娇地睨了捂着屁股刚刚爬起来的月下绅士:“聒噪!”
亚兹拉尔一脸冷漠,率先拎着宝剑就冲向了邪恶老太。
邪恶老太看着月亮后一个接一个窜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奇葩,桀桀桀笑起来,整个身体暴涨数倍,将手里的心脏一口吞下。
“这些低贱的器官贡献者,还想翻出天去吗?”
筑梦忽觉整个身体都像被扔进巨兽嘴里嚼食一般,支离破碎,血肉翻飞。
琥珀不知何时转到了筑梦的身后,伸手轻轻捂住了筑梦的眼睛。
安宁将手虚虚放在筑梦头顶,月华般的莹光洒落下来,使得几近癫狂的筑梦渐渐安静下来。
“剩下的交给我们,姐姐先吃块蛋糕吧!”见筑梦眼睛里的漆黑之色完全褪去,琥珀掏出一块小蛋糕来。
“还可以配一杯香醇的红酒。”宿醉从随身携带的玫瑰花束里抬头,随手递过来一个高脚杯。
这……
事态朝着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了……
这时候一旁的暴君单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事已至此,不如来赌一把。”
不可一世的赌徒们瞬间提起了兴致。
“赌什么?赌谁会赢吗?这不是显而易见吗?”琥珀心直口快。
暴君神秘一笑:“赌邪恶老太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此言一出,五人的目光都投向场中的战局。
亚兹拉尔、月下绅士和暮剑正和邪恶老太打得有来有回,一时不分胜负。
“我赌她看不到。”琥珀率先押注,“我赌一整个蛋糕,输了我就减肥。”
宿醉不知从哪里拉出来一张躺狂欢之椅,此刻正侧卧着,眼神里泛着微醺的迷离:“我跟一把,输了戒酒一分钟。”
暴君的眼神落在一直没有发言的安宁身上。
安宁显然走的是理性路线,凝视战局良久:“如果我不插手,一定会打到明天早上。”
“切。”剩下几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不屑的声音,并在心里吐槽这个安宁真是自恋到无可救药。
暴君斯文地一抬眼镜:“我也押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琥珀投去质疑的目光。
暴君却只是勾起嘴角微笑,一脸神秘。
邪恶老太正焦头烂额对付战力不俗的三人,余光一撇角落里剩下的几个人有吃有喝还在打赌,于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伸出枯枝一般的手臂,仰天长啸。
“出来吧,我的孩子们!”
霎时间,地动山摇,无数缺胳膊少腿少器官的人,顶着黑漆漆空荡荡的眼眶子从地下爬起来,朝几人冲过来。
亚兹拉尔原本就面容严肃,见状更是眉头紧锁,手里长剑一划,就划出一道天堑,将战场与筑梦等人隔开。
这样,这些行尸走肉就无法伤害到筑梦他们了。
暮剑的披风在半空猎猎作响,趁着邪恶老奶做法的功夫又剔了一回牙,摸出一面镜子理了理自己的发型。
月下绅士兴奋地又朝着月亮狼嚎了三声。
暮剑顺手把镜子扔了过去,嘴里骂骂咧咧:“聒噪!”
月下绅士将身子一扭,反从他脚下逃走了,末了还不忘回头扮了个鬼脸。
邪恶老太桀桀桀笑了几声:“我们可是四的无穷黑!你们这些个走地鸡死定了!”
亚兹拉尔恍若未闻,只是不断出剑袭击。
月下绅士一尾巴扫掉一大泼行尸走肉:“你才是鸡!你全家……”
话音未落,被暮剑扔过来的一只行尸走肉打断。
暴君昂首挺胸立在天堑前,淡淡地看着战局:“四人开门战都能逆风翻盘,这才哪跟哪。”
琥珀从蛋糕里面抬起头,嘴边还沾着淡蓝色的奶油:“那你为什么押宝她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暴君不语,只是神秘抬眼镜。
不知何时,雪已经停了,天边泛起鱼肚白,一轮红日从地平线跃出,阿波罗逆光而来,一剑插到邪恶老太的心口。
暴君露出果然如此的微笑。
料峭的初春终将过去,火热的永恒之夏就要到来。
邪恶老太原本还在跟亚兹拉尔过招,完全没注意身后的阿波罗,此刻似乎是被阿波罗耀眼的光芒灼伤,痛苦地大叫起来。
那些行尸走肉一接触到阿波罗的光芒,瞬间就化成了青烟。
就是现在!
筑梦飞身,将布袋里的彼岸花洒向邪恶老太。
邪恶老太漆黑的眼眶终于失去了光彩,化作一堆枯叶落在雪地里,风一吹,化作青烟消失不见,只留下无数的彼岸花种子。
茫茫雪地里,钻出数不清的青色小苗来,不多时,花苞长成,转瞬盛开,接天的彼岸花海里,织愿小跑着扑到了筑梦的怀里。
约瑟夫穿上了筑梦送的新衣服,绣着金色彼岸花的黑色衣摆在风中上下翻飞,精致的面容隐在宽大的兜帽里,只露出一截如玉的下巴,樱粉色的唇瓣噙着淡淡的微笑。
身后,是那轮硕大的明月。
约瑟夫双手托起手中的“月明珠”。
“圣洁的相思月神,我是你忠实的信徒约瑟夫,现在我作为使者成功解了99个人的相思苦,请让我的弟弟回来吧!”
话毕,身后的圆月如水般倾泻而下,里面走出一个翩翩少年来,束发的发带在风里上下飞舞。
“哥哥,我回来了!”
最后:
琥珀趁着大家都在欢迎克劳德回归,气氛火热动人,而他独自在一边。
应该不会有变态这时候还盯着他吧?
琥珀转过身,想要将一整块小蛋糕塞进嘴里。
说时迟那时快,一双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愿赌服输,这块蛋糕你不能吃。”暴君自然流畅地夺过小蛋糕递给克劳德。
“弟弟吃。”
宿醉照例递过去一杯葡萄酒,顺便把贴身携带从不给其他人闻的玫瑰花束也递了过去。
安宁偷偷拿出照相机记录下这一激动时刻。
月下绅士开心地嗷嗷乱叫。
暮剑原本正在照镜子,听见月下绅士的鬼动静,皱着眉把镜子拍在了月下绅士的脸上。
亚兹拉尔累得瘫坐在地上,两手撑地,望着人群中央的克劳德只是笑。
约瑟夫一身黑袍此刻已经变成了熠熠生辉的金色,一如他此刻璀璨的心情。
他温柔慈爱地低下头,深深拥抱克劳德,怀里人有力的心跳提醒着他,一切都不是梦,他真的做到了!
死神也无缘将你幽禁,你在我永恒的诗中长存。
我终于再次见到他,在那永恒之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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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最后:
在我的世界里,约瑟夫终于找回了他的克劳德。
特别鸣谢D.M.投资的生物科技公司提供的大心脏。
哞哞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