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阴湿男随笔

　　布兰克眨了眨眼，隔着雨幕，不明强光下，有坨黑漆漆的不明建筑？在哪儿。
　　‘什么东西？这么亮！我的眼睛！’
　　布兰克从未遭遇过这种事，就连直视太阳也不会刺眼，祂觉得自己碰上针对祂的局了，这东西居然要闪瞎祂的眼！真是恶毒的计划！
　　是谁？居然想害他。
　　布兰克思索了一圈，想不明白。
　　祂应该没能跟人或不明物结仇吧？
　　可这里是哥谭，就很合理了。
　　无缘无故的仇恨到处都是。
　　‘真是可恶！我倒要看看是什么！’
　　‘想要针对我，简直可笑！我生气拉！’布兰克膨胀起来，瞬间小小只变得和旁边房屋一样高大，两只摇摆的触手尖尖，表达着祂的愤怒。
　　毫无五官的脸的位置，冒出一双眼睛，可以肯定的是，那不是人类的眼睛。
　　无法描述那是怎样的眼睛。
　　是兽瞳？复眼？都不是。
　　是黑的，是翻滚的深渊，恍惚间好像看见重瞳，瞳孔的边缘一圈隐隐泛着紫光。
　　一见难忘，无法言说。
　　怪异的眼配怪异的祂。
　　布兰克视野一下子开阔，冒出的眼不受强光的迫害。
　　祂看清了。
　　几块木板破布搭建的棚子，有个瘦小的跟个猫儿似的孩子，蜷缩在哪儿。
　　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风吹得他瑟瑟发抖，他被冻得通红的脸，干得起皮的嘴，他生病了。
　　布兰克在哥谭待了很久，也见证了很多人的死亡。
　　祂是怪物，祂没有心，不懂情感，也不会怜悯，哥谭是祂的诞生地，是祂的乐园，也是祂的囚笼。
　　这里的一切都和他无关，祂只是个冷漠的旁观者。
　　死亡，在哥谭太常见了。
　　他会死掉吗？
　　布兰克看着意识不清冷得发抖的小孩，雨水落在祂鸦羽般的睫毛上，眨眼间掉落，平静的湖水被激起了涟漪。
　　沉默...
　　空中响起一声叹息。
　　布兰克缩小一溜烟的转到棚子里，把小孩严实的裹在怀里。
　　‘啧，真瘦小，不知道好久没吃过饱饭了，看起来像个骷髅。’
　　‘没有我，这孩子说不定活不过今天，我真是太善良了~’
　　布兰克傲娇的自言自语。
　　说着凑近小孩，仔细观察。
　　露出的小脸有点脏，头发跟狗啃一样油腻杂乱的像稻草，应该是小孩自己的手艺，再加上营养不良导致，布兰克猜测。
　　小孩嘴抿得很紧，神情难受，手脚蜷缩紧紧抱着自己，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看了几遍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像哥谭无数流浪儿童其中一个缩影，却有着那么明亮灼热的灵魂，越靠近越觉得温暖，像个自发热的小太阳。
　　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比蝙蝠侠布鲁斯的灵魂还要耀眼。
　　蝙蝠侠和布鲁斯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一个人啊。
　　蝙蝠侠就是布鲁斯，布鲁斯就是蝙蝠侠，是不是很奇妙，要知道明面上他们的关系可不好，尽管布鲁斯在支持蝙蝠侠的战损和善后。
　　世人把他们看成两个人，真的是布鲁斯演技好，可能不止，布兰克觉得他精神也有点问题，像是精分，把自己割裂成两个人，一个白天一个黑夜，很是奇妙也很有趣。
　　祂怎么知道蝙蝠侠苦心隐藏的身份，一眼就看出来了好吧，一摸一样的灵魂，认不出才怪，这或许是怪物的特权，只要祂想，祂能看穿所有的伪装。
　　不过祂搞不明白，哥谭知道他们是一个人的明明那么多，却热衷于把一个人分开，当两个人看。
　　白天调戏绑架布鲁斯，夜晚调戏作对蝙蝠侠。
　　哥谭盛产精神病吧，每个人都很有大病的样子。
　　那些出名的反派，一个二个都是蝙蝠侠的深柜，爱的要死又恨得要死。
　　真想去采访一下蝙蝠，看他有什么吸引变态的心得，和被变态盯上的感悟。
　　简陋的棚子不遮蔽风雨，布兰克换了个姿势把小孩挡的严实，小孩感冒了，在犯罪巷这小小的一场病就能夺去他的生命。
　　布兰克不是医生，这个地界也没有靠谱医生，隔着几条街好像有小诊所，是个好心人开的，怀里的小孩烧的让祂觉得抱着块火炭，他自己去不了，看样子也没钱，祂也没钱，怪物用不上。
　　幸好布兰克想起了祂神奇的能力，就用不上祂去爱心诊所偷药了，万一偷错把小孩吃死了，想想都害怕。
　　‘人类真是麻烦，轻易的生病，又会轻易的死去。’布兰克嘟囔着，庆幸自己是怪物，不会生病也不会饿死。
　　昏暗狭小的空间，一团散发着暗淡光芒的黑雾包裹着生病的小孩，随着光芒的亮起，脸颊红红被病痛折磨的他，脸色逐渐恢复正常。
　　气息均匀，神情放松下来，抿紧得嘴微张，随着呼吸吸气，浓密长的睫毛动了动。
　　他好像要醒了。
　　杰森·陶德，双亲身亡的孤儿，犯罪巷孩童流浪者，他很谨慎小心挣扎的过活着，注意着不要让自己生病，可是流浪饥饿加上一场不大的风雨，让他搭建的落脚地遮不住风霜。
　　他不小心生病了，他身上没有钱，更付不起那天价一般的治疗费，尽管那真的不太贵，他却连一分都掏不出。
　　吃饱穿暖都成困难，看病简直是种奢侈行为。
　　他把仅有的钱买了黑面包，混着冷水，饱餐了一顿，把所有的衣物穿在身上保暖，他幸运的在一件衣服的内袋里，发现了一颗他珍藏的糖果，包装昂贵完好，就是糖果有点化掉了，好甜！
　　品尝着丝丝甜意，他想起来了，这是他好久之前，在一个慈善机构活动的时候领到的，其他的他都吃掉了，就剩下这一个了。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那么脏、狼狈，幸运的得到了糖果，后来他再也没能在哪儿领到新的糖果，因为那里被人占领看得更紧，他不能突破防线过去，反而会得到一顿揍。
　　现在他押上了自己的一切，躲藏在他的落脚地。
　　幸运糖果一定能保佑他，杰森祈祷着，他很少信上帝的，这会儿他只有祈祷上帝能帮帮他，渡过难关。
　　他能扛过去，他一定能扛过去。
　　杰森抱着瘦弱的自己祈祷，咬牙跟病魔对抗。
　　他见过不少死在路边的流浪者，他不会是其中一个，他想要活下去，活下去。
　　他没想到这不是普通感冒，来势汹汹的症状，整个人像是在岩浆，热，好热。
　　冰凉的雨丝和风，带走了一丝热意，可是杰森的心里却如坠冰窟，他不知道这场风雨会什么时候停歇，他的落脚地遮不住他了。
　　心里急得不行，想要拯救自己，脑子却一团乱麻，手脚无力动不了一点，任由风雨顺着空隙进入，打湿他的衣物。
　　不，不行。
　　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在这场风雨种，他不要死，他不想死！
　　他挣扎着，陷入了黑暗。
　　他好像做了个梦，一场好美好美的梦，梦里回到了小时候，爸爸妈妈和他，一家三口幸福的时光。
　　梦里他躺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听着妈妈给他读故事，爸爸在厨房做饭，是鹰嘴豆汤的味道！还有烤面包刚出炉的香味，好香好暖，这梦好美。
　　杰森看着父母熟悉的笑脸，落下泪来，现实中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落在布兰克身上，滚烫的让祂一抖，随着抖动，杰森睁开了泪眼朦胧的眼。
　　“你醒啦！”
　　布兰克惊喜的看着杰森，尽管杰森看不见祂听不见祂，祂还是想要跟他打招呼，这可是祂救的第一个人类，值得纪念！
　　当手的触角抱着杰森，布兰克高兴的又冒了两个触手，在头上开心的摇晃，表达着祂的喜悦。
　　清醒的杰森看到这一幕，吓得动都不敢动。
　　我是谁？我在那儿？我死了？这什么鬼东西？
　　布兰克：他醒了，好可爱~眼睛好漂亮，湿漉漉的蓝色湖泊。
　　祂私心以为比布鲁斯那种勾人的蓝眼睛更好看，小孩的眼睛是澄澈的，消瘦的脸使得眼睛更大更深邃，水汪汪的引人注目。
　　一双极美的眼，嵌着一个耀眼复杂倔强的灵魂，就算本身在泥潭中挣扎，也从未让泥浸染三分，走在自认为对的路上，不回头。
　　无视掉对方的僵硬和直勾勾的看着祂，布兰克欣赏的看着杰森，自言自语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布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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