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腐蚀
一门之隔,外面是声色弥漫的场所,里面是缠抱着吻在一起的人。
酒精已逐渐麻痹意识,面前的人嘴巴一开一合,说的什么阮禾没听清,只是身上熟悉的冷松香一阵一阵传入她的鼻尖。
身体下意识放松,遵循当下的心意,阮禾亲了上去。
但她亲歪了。
吻落到眼前人的嘴角上,却意外地堵住了他的话语。
沈御凛呼吸一窒,似是没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
但身体本能却寻着她而去。
柔软的唇瓣被人吮吻着,阮禾无意识地张开嘴,接下来一切都将失控。
原本握住她手腕的手,不知何时把人搂在怀里,背脊上的大手不断地摩挲,试图将人彻底揉进胸膛。
本来就意识不太清醒,这下呼吸也被掠夺,阮禾只觉得自己头脑发晕,不住地拍打胸前人的肩膀,试图推开他。
沈御凛意犹未尽地退开,粗重的喘息声在静谧的环境显得格外突兀,他知道阮禾不胜酒力,那几杯也是他想看看她这几年到底长进了多少,结果不出他所料,还是小趴菜。
沈御凛盯着阮禾的眼睛,如果此时阮禾是清醒的,那她一定会想尽办法逃离,因为沈御凛正为数不多地展露出自己的掌控欲。
那是深藏在他骨子里的,隐藏在漫不经心下的,深入骨髓的掌控欲。
吻再度覆上,阮禾背后抵着冰凉的墙壁,胸前是男人强烈跳动的心脏。
-
翌日天明。
喉咙的干涩痛感唤醒了阮禾,阮禾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吊顶,思考了一瞬,是回酒店了吗?昨晚是谁送她回去的?
下一秒,陌生的痛感席卷全身,尤其是腰和腿间,阮禾几乎是瞬间痛呼出声。
她这是怎么了?
伸出一只手想拿过床头的水杯,却发现这好像不是她订的房间。
意识到什么,阮禾惊吓地弹坐起来,余光看见这张床上还躺着一个人。
阮禾吓坏了,心脏不断下沉,她这是酒后跟人419了?
可是陆箐箐在啊,还有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
更何况沈御凛也在。
一个大胆的想法涌入阮禾脑中,她探过身去看那人到底是谁。
熟悉的侧脸映入眼帘,阮禾松了一口气。
蹑手蹑脚地下床捡起衣服,小心翼翼地穿好后,刚把手搭在卧室的门把手上时,房间突然响起一阵警报。
阮禾手忙脚乱地想要关闭,可却无用。
沈御凛被吵醒,“啧”了一声,伸手拿到手机,简单按了两下,警报声就停了。
“专门给你准备的,就知道你会逃。”
阮禾拢了拢衣领,回头看向床上的人,强忍着身上的不适感,“把门打开。”
沈御凛从床上坐起来,此时还有些起床气,不过更多的是生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明明昨晚是想将人兴师问罪的,结果却莫名其妙把她带回了家,原本他都把人放在床上要出去了,结果人家两声“阿凛”,就把他勾得再也没走出去。
一副睡过了就不要了的模样,沈御凛咬牙,他怎么这么窝囊。
沈御凛,“你过来。”
阮禾不动,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
良久,还是沈御凛败了下风。
男人下身穿了条裤子,胸膛上明晃晃的抓痕格外显眼。
阮禾本以为他是来给她开门的,结果没想到他直接一个弯腰把人横抱起,大步走向床边,把人扔了上去。
似曾相识的一幕昨晚仿佛也上演了。
身体的不适在这一刻达到顶峰,阮禾几乎是痛呼出声。
沈御凛的动作僵了一瞬,“怎么了?”
阮禾被激得眼角通红,她还残存着一些记忆,知道是她先亲上去的。
按照现在通俗的想法,是她先主动的,而沈御凛只是没拒绝而已,并不代表什么,换作另一个人投怀送抱,怕也是如此。
一想到这几年有无数个女人会像这样爬上他的床,阮禾只觉得反胃,她轻吸了口气,“滚出去。”
从头到尾,阮禾都没看过沈御凛一眼,仿佛他是什么脏东西一样被人嫌弃地紧。
不怪她这么想,哪个男人身边没有几个女人,更何况是他这样身居高位的,自荐枕席的女人怕是数不胜数。
他这个人向来没有什么道德观念,从来只凭着心意做事,想做什么就做,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
两个人谈恋爱的时候就差点擦枪走火很多次,她不认为正年轻的人会保持着什么干净的身体,尤其是他。
哪怕他有多忌讳“前女友”这三个字被人提起,阮禾也只觉得他是在恨,可能他们都以为他是什么痴情种,但阮禾却知道,他是怕人提起他的伤疤。
没来由的,她觉得脏和恶心。
沈御凛凶神恶煞地走了出去,房门被他摔得震天响。
阮禾缓缓坐起,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已经发生的一切。
她原本想的就是回国参加陆箐箐的婚礼,想到会遇见沈御凛,大概率情况下两个人会默契地装作陌生人,亦或是他的态度会恶劣一些,不过这些她都可以接受,毕竟当年是她对不起他,参加完婚礼她就回日本,然后这辈子都不再回来了。
可才回来不到24小时,一切都已经脱轨。
沈御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他想不通,一个人怎么可以在床上床下两幅面孔。
第三根刚点着,阮禾就推开门走了出来。
沈御凛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应激反应,手比脑子快,按灭了烟。
阮禾却没再看沈御凛,只是出了卧室她才发现,这里不是酒店,那应该就是他家了。
走到玄关处,阮禾知道沈御凛一定在看着她的背影,轻描淡写地说,“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
嗓音还有些哑,没给沈御凛发作的机会,就先一步开门走了出去。
沈御凛气的连骂了好几句脏话。
大步走回卧室,看了眼被扔在角落里的床单,还有地上用过的生计用品,她把他当什么?
一.夜.情.对象?
可昨晚明明也是她的第一次,青涩和血迹都做不了假。
难道是她后悔了?后悔和他发生了关系。
思及此,沈御凛冷笑出声。
“后悔也没用。”
-
阮禾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酒店,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去洗了个澡。
洁白无瑕的身子被人染上红色印记,脖颈,锁骨,胸前,腰间的手掌印,大腿根处更是隐隐泛青。
阮禾僵在镜子前,跟记忆里比,他竟会这么折腾人了。
阮禾的初吻对象是沈御凛,就证明这个吻注定不会是青涩的。
第一次接吻的沈御凛无师自通,差点就将阮禾拆吞入腹。
身体缓缓浸泡在浴缸,她不想再去想这些事。
-
这几日,阮禾陪着陆箐箐试婚纱,又试伴娘服,然后又忙着定妆造,还有半个月就是她的婚礼了。
陆箐箐问那天晚上是谁送她回去的,阮禾含糊着回答是自己回去的。
“你真的在我办完婚礼之后就走吗?”
阮禾没做思考,“对,咱们两个约好了一定要参加彼此的婚礼。”
陆箐箐不舍,“不再多留一段时间了吗?”
“这里没什么值得我留下的。”
话落,阮禾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抬头正好对上镜子里的人。
男人单手插兜,神情阴郁地盯着她。
陆箐箐也从镜子里看见了沈御凛,她下意识看向阮禾,却发现她没有任何情绪波澜。
容祁从另一侧走过来,“过来,伴郎服在这边试。”
沈御凛被叫走,阮禾松了口气。
“你未婚夫是怎么和他认识的?还让他做伴郎?”
陆箐箐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什么利益往来吧,容祁这个人无利不起早,他那个时候刚回来,对于港岛的这些人脉行情微微逊一些,好像是哪个局上搭上了沈御凛,两人还一见如故。”
应该是臭味相投吧。
阮禾没好意思当人面贬低人家的未婚夫。
-
吸烟室。
容祁觉得沈御凛实在好笑,调侃他,“那晚把人拐跑都没能把人勾回来,你行不行啊。”
沈御凛吐出口烟,白了容祁一眼。
“我看她这么无风无雨也无晴的,恐怕早把你抛在脑后了,说不定人家在日本早就有新欢了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沈御凛倒是真想起了好像真有这么一个人。
“滚。”
难得看沈御凛吃瘪,容祁只觉得心情大好,不过他也不是看兄弟有难,袖手旁观的人。
“讲真的,我也听过你那些旧事,如果是我,我恨不得把她的心剖出来,看看到底我占几分。”
“其实你最恨的,是她没那么爱你吧。”
一语中的,沈御凛猛吸了口烟,“你还真他.妈说中了。”
恨来恨去,无非就是恨为什么你不肯回头看看我,为什么你不爱我。
为什么你能那么干脆利落地舍弃我,只是因为我对你再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吗?
我不甘心,但我更狠不下心,可你却是那么狠心,徒留我一个人在原地苦苦等待。
容祁看着沈御凛落寞的身影,不免升起几分同情。
把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弄成这副模样,他是该说阮禾狠心,还是该说沈御凛太过痴心。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