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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老成
陈之远通过后视镜观察着老板的神情,判断他的话到底有没有可实践的准确。
此刻的霍修弥倚靠着坐,他从上车时就没有让陈之远开车内的灯,英俊的面容透露着难以接近的气质,高挺的鼻梁上露出那颗不易看到的小痣。
可刚才语气老板明明是非常非常确定不会再帮助了,但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老板说的还是反话。
陈之远点点头应好,可到时候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
……
不知多久,霍修弥陷入沉睡。
他紧蹙着眉头,睫毛轻颤,额角青筋露出,他低声呢喃。
“凛凛……”
“温凛……”
梦中少女笑着,悦耳的嗓音让她像只戏耍逗乐的小猫。
她的白裙随着转动烂漫天真,脖子上的那根金色鹿项链跟着少女的动作而坠动,长发飘动,白皙的手伸手晃动着,笑声没有停止,她向着前方前进,青石板上的绿色让她像是一朵白菊。
霍修弥愣了神,他的眼眶发酸,他抬起手想要上前拥抱她,却被什么迷了眼,让他忍不住抬起手揉眼睛。
是起风了。
“咔哒——”
当耳上的助听器再次掉落,她的世界也无声下来,她的动作随即停止。
他匆忙睁开眼睛,跑着上前,他满是焦急的低头去寻找助听器,可地上却什么也没有,青石板路上变得黑压压的,让人觉得要被压向地面,喘不过气。
“霍先生,你又把我认做温凛了,可我今天穿的红色裙子,我和她真的很像吗?”
男人像是被钉住一般,怎么也动弹不了,他猛然抬起头看那少女,在他刚才低头的瞬间,少女素色的白裙变成了艳丽的红裙。顷刻间,他双腿发软身体向地面倒去,脸要着地的时候......
助听器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一瞬间助听器被他压住,等他起身发现却什么也没有。
“不……不对…不!”
他焦躁的又俯下身在地上寻找那个助听器,变得黑乎乎的青石板路上像是满是泥泞和刺,让他双手沾满了血与脏污。
在此刻,霍修弥是狼狈的。
“霍修弥,你在做什么?你不是说你最爱的人是我吗?你为什么要找那个东西?”少女的衣裙又变成了白色,他看到了她的白色裙摆。
少女的话让他抑制不住,霍修弥直起身子双手抓住她的肩。
“凛凛!你听不到了吗!我……我马上就给你找到助听器!或者我现在买新的助听器!你…你等等我,我马上……”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突如其来的男声打断了两人,男人扯开霍修弥的手。
“你疯了吗,阿修,温凛到底是谁?”
霍修弥被推的踉跄低下头,他猛然抬头想要说话,看到面前的人再也说不出口。
少女的脸变得模糊不清,她的左耳完好打满了耳洞,刚才的白裙现在在他的眼前却是红裙,他眼神急忙忽转,她的脖颈上只有一条金色链条,什么也没有。
“霍先生,温凛是谁?”
他愣了愣,面前两人的话仍在质问,霍修弥像是掉进了旋涡里,无数的吸盘想要紧紧的咬住他,去疯狂的吸食他。
“温凛…”
“霍先生?”
“霍先生……”
“不对!都不对!”
霍修弥怒吼着后退:“温凛...凛凛...她!”
“凛凛需要助听器!对!这样凛凛就可以听到我的声音想起她是谁了!助听器!助听器......”
他急促的后退让他失去了平衡,瘫倒下的他忍不住蜷缩起身体,刚才的两人不知影踪,空气中像是有着某种压力让霍修弥喘不过气,他粘着血和刺的手抱住头,直到他的身体将要承受不住,眼眶布满红色。
……
“!!?”
“先生……?”
霍修弥一瞬颤栗,缓缓睁开眼睛,他静静的看着陈之远,目光空洞。
稍后他坐直抬手揉着眉心。
“先生,我们已经到了半个小时了,刚刚见您状态不好,就没有打扰您,已经通知惜凌的人了,他们马上下来了。”
“嗯。下次直接叫醒我就好,下车吧。”
“是。”
陈之远开门打开伞,绕到后座为霍修弥打开车门。
霍修弥穿上大衣起身,朝着惜凌大门走去,身后跟着一群保镖,刚进去乌压压的一群人有些引人注意,吸引了很多人小声切切:
霍先生身高腿长,187的身高宽肩窄腰,黑色的大衣下是黑色笔挺的西服,黑色的领带上夹着一个镶嵌有红色宝石的领带夹,他摘下金丝框的眼镜,桃花眼中透露着淡漠,头发在公共场合会打理成背头,两边额角有着龙须,他侧头跟旁边的人吩咐了什么,大厅冷白调的灯光有些晃眼睛,让他蹙眉但又很快舒展开,抬手又戴上眼镜径自走向了VIP电梯。
只有陈之远还有两个保镖跟着上去,其余人就在电梯外守着。
“那是谁?我眼睛不好怎么看不清……”
“这不是霍…霍先生!”
“天哪……!”
“霍先生?他怎么来这儿了?”
“难道我们BOSS跟霍先生有什么合作要谈?”
“霍先生亲自来,肯定不止是合作这么简单了……”
眨眼间,惜凌的大楼里传起了“霍修弥年轻时的传奇”。
霍修弥盯着不断上升的数字,心中升起一抹难以言喻的感觉。
“惜凌。”
真是该好好叙叙旧了。
老朋友……
——
陈之远为霍修弥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自己跟两个保镖留在门外,男人长腿迈进,随手将大衣褪下搭在里面的沙发上。
他静静的看着背对他的男人,多年不见,样貌好像怎么都没有变,但他们之间似乎变了很多。
纪舟山转过身,男人的面庞与刚才梦中推搡他的人重合。
两人对视,多年老友再次相见,彼此的眼神中都透露着曾经的锋芒,可时间太久了,纪舟山又透露着一丝疲惫,他率先别开眼。
霍修弥步步迈进,他坐向了办公桌对面的客座。
“坐。”
纪舟山轻笑了声:“还是那么不客气。”
他迈步朝办公桌旁的椅子坐下,低头拉开旁边的桌柜最下面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木匣,像是时间太久了,打开木匣子的时候还有些卡顿摩擦的声音。
里面是一个小小的蓝色丝绒盒子,纪舟山取出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条金色链条。
霍修弥盯着他,半晌才从口袋里拿出金色鹿坠子。
“当年,她拽掉了这条项链,我费了很大的力气都只找到了这条链子,没想到坠子在你身边。”纪舟山轻轻的抚摸着,如视珍宝,仿佛怕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霍修弥轻轻摩挲着坠子:“这是她给我的。”
男人听到这话手中动作停下,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的逻辑,随后,他轻笑出声,像是嘲.讽般的笑。
“原来如此……我说那天的天那么亮我怎么找到晚上都没有找到。”
“纪太太知道这条项链吗?”
纪舟山抬眸,他深吸了口气,“咔哒”一声,丝绒盒子被关上。
两人的眼神再次交锋。
坠子……
链条……
“你一直都知道链子在我这里吗?”
“把项链的链条给我吧,它不适合再待在你身边。”
话音同时响起,两个人从刚才开始,眼神中都在无声的对峙,较着劲。
“链子,该放在我这里。”
因为她的心,在我这里。
纪舟山听他说完这句话身子向后一仰,躺在了座椅上,转向一旁,随手摸出烟点燃,夹在指间。
“我本来就是输的那个,一点念想都不给我了吗?真狠心阿修…”
“不要和我打老掉牙的感情牌,陈禾三年前来到了我公司,今天我看到了他已经是‘洱源’的备案人。”
“不放心?”纪舟山侧头看他,嗤笑了一声。
“没有。”霍修弥又将坠子放进口袋,他双臂撑在桌子上,慢慢的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不知多时,手中的烟已经快要燃灭,纪舟山将烟掐灭,他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告诉我......”
“告诉我你和她的所有,我考虑把它给你……”
纪舟山说完又停顿了一下,丢掉手中的烟头转向霍修弥,他的神色异常冷静。
“包括她留下的最后一件东西。”
闻言,霍修弥抬眼看向他,他伸手摘下无名指上的戒指,鹿的侧边有个微小的简易装饰,他轻轻转动。
“咔哒”
戒指上的鹿被从侧面打开,里面有一个很小的芯片,霍修弥拿出又放在纪舟山面前,缓缓将鹿戒合上又戴在无名指上。
纪舟山面容僵住,他抬眼见霍修弥神色自若,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是当年的芯片,温时和你当年弄丢的那枚,是她的父亲找到的。”
纪舟山顿住,眼眶发红,像是断了线一样,泪水一滴滴下落。
他拿起那枚芯片狼狈的握住,将头埋在胳膊下。
霍修弥听着他几乎听不到的哽咽,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走向一旁的玻璃窗。
从这里往下看,行车流速,他向远处看能看到自己的公司。
这小子…自己混的还不错。
霍修弥眼神暗了暗,下垂的睫毛遮蔽了一些事物,他能感受到有什么模糊了双眼。
……
2016年,夏六月,晴。
二十三岁的霍修弥盯着车窗外静静的听着旁边林叔的嘱咐。
“公司那里已经稳妥,小陈会帮廖小姐一同暂时打理,廖小姐聪明和先生一样对经商方面很有……”
“微微在那边有小陈帮忙就好。”
林叔点点头:“是,廖小姐在公司里学习,但决策上先生还是要经常看看邮箱费神了。”
“嗯,我只是出来散散心,公司的事情还是照常让小陈给我整理一份汇报给我,有需要我会回去。”
便再也没有话题。
霍修弥的成功让京城改天换帝,仅仅二十三岁惊到了所有人,话语权无人敢反抗,短短几年,青涩的少年早已被磨练出锋利的棱角,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留下心狠手辣的一面。
可这也让该有自由自在的少年变得古板,多年的“磋磨”让他的身体留下了伤痕。
这次散心,其实也是他为自己外出养病找的遮掩,刚刚在京城站稳脚跟,多少老家伙心里憋屈,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少年伸出手,车窗缓缓降下,他看着外面的大街,道路旁种满了排排的悬铃木,绿荫一片。
“这是什么地方?”
林叔心中有高兴的,这么久先生的话一直都很少,这次养病他很想让先生多说些话,不要再憋出什么问题了。
他跟着打量着:“这是逢雪道,前面就是洱镇,这个地方有些古怪,常年不下雪,倒是雨落的多,但是这边的自然风光倒是很漂亮,先生想听听这里下雨怎么处理的吗?”
林叔笑着,他顺手拿了两瓶水,一瓶递给霍修弥。
林叔也就是一个快四十的人,说话很有一套,待在霍修弥身边往往他在说话。
还没有在京城扎稳脚跟时,霍修弥经常要说很多好话还要被人取乐,他都能忍,现在他早已于那时判若两人,身边有了林叔,他也能够休息。
霍修弥伸手接过没有打开,他也轻笑着“既然有人生活就有他们的办法,无论是灌溉还是其它,我对此并不在意。”
“就在洱镇停下。”
林叔听到顿了顿开口道:“先生虽然这里风景不错,但是气温和京城难免有些差距,毕竟散心也不能让身体先招罪。”
“北城和京洛没有气温差距吗?”霍修弥淡淡的说,他的双眸像是一汪死水,再无波澜,仿佛刚才的笑的人不是他。
“呵呵……这……但是先生,北城那里已经安排好了,您的家人都若是担心您……”
少年的眼眸低垂,长睫遮住眼睛,鼻梁处的小痣被窗外阳光照耀的有些恍惚。
“不必再去北城,稍后通知微微就好。”
林叔拿他没辙只好答应,霍修弥看着车窗外的风景随着时间变换,不多时新的事物让他一瞬间愣神,他让林叔叫停了车。
看着这个他从未来过的地方,这令他好奇。
小街道旁有些小贩,还有很多小店,他能看到有青涩的少男少女在一起,还有和他同样年龄的少年与朋友大笑,目光所及皆是与他隔离万里的事物。
他也该笑,至少他现在可以。
因为这是洱镇。
一个他从未踏足过的地方,这里或许只有京城的一个商场大,他没有熟知的人,这段时间他说不定可以交些朋友、做些想做的事情……
霍修弥停止了思绪。
朋友……和想做的事……
他似乎并不具有和那些同龄人有交际的能力,他只会生意上的尔虞我诈,他从小跟随父母,耳濡目染,他的心中都是金钱和权利,他甚至没有一件想要做的事情,或者说他喜欢的。
“东西带走,你去找住宿,我就在这逛逛,晚上来这里找我。”
“是。”
霍修弥下车,这时的他只是想散心,他穿上了和那些人一样款式的T恤休闲裤运动鞋,他的头发也没有刻意打理,就这样垂下,林叔让他拿了件外套垮了个斜挎包。
“洱镇天气易变,包里有把伞还有些现金,先生注意安全。”
“嗯。”霍修弥转身离开。
他走在这青石板路上微微低眸,额前碎发垂下,他能看到路边草叶上的水珠,还有蜗牛,霍修弥感到放松,走了一会路上出现台阶,他一步步走上去。
他余光里看到台阶侧旁的青苔,还有几片叶子。
他抬头看到一棵榕树,他不知道这个地方历史多久了,但至少这棵榕树已经很久了。
榕树被一些石砖围起,他移步到旁边的石座坐下,石桌子上有棋盘刻痕。
他转向目光看到了有很多长辈下棋,还不断笑乐着。
这一刻,霍修弥终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他轻轻摇了摇头,勾起了唇,他有些不太习惯这样的感觉,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幼稚。
明明草叶上的水珠是下雨留下的。
明明蜗牛是碰巧看到的。
明明青苔是长久没有清理。
明明榕树是多年前的慈善家栽种。
明明这里的环境早期需要资金时,自己当年也投过资。
他知道这里的发展一切,只是他第一次来这儿……
明明……
“喂!”
一道男声打断了霍修弥思绪,他坐直抬头看那来人。
“不是我说,哥们,你没事吧,你自己坐在这里大半天了,嘴巴里一直在小声嘟嘟囔囔什么呢?看没看到这个石桌子是我的?”
来人是个青年,打扮的有些潮流,头发打理成三七背头,穿着件橙色带着红色图案的花衬衫,他将墨镜取下挂在胸前背心上,一脚踩在另一个石坐上,躬身低头挑衅的看着霍修弥。
他气势汹汹的样子让霍修弥觉得很是幼稚,眼神打量着他,花衬衫,大裤衩,外加一双人字拖,剑眉星目,声音刚才吼的像个街边臭痞子,好像也是个痞子......
如果不是有一张脸,那么他这一套下来简直是灾难。
霍修弥挑眉,又看到他身后还有几人,他手伸到桌子上,指尖轻点桌面:“你说,这是你的,怎么证明?”
嘿,这小子看着也就小娃子高中生的模样,胆子怪不小!
花衬衫夺过身边小弟手上的扇子,对着霍修弥指指点点。
“你个小娃子,真不知道本大爷是谁啊!我可是……”
“纪舟山。”
花衬衫愣了一下:“哟!”他把脚放下,双手叉腰:“你小子这不是知道本大爷吗,识相的赶紧走!别烦我等下看妹妹!”
霍修弥站起身,越过石桌朝他走近,还没两步就被纪舟山拦住:“你站那!你等会儿!”
纪舟山看着眼前人怎么站起来那么眼熟,越看越晃眼……
“哥们,把你头发撩起来,一个男人头发都能扎小辫了,娘们唧唧的…”
霍修弥笑了,他仰头。
霍修弥本就比他高一些,这一仰看他,让纪舟山愣了神,一双桃花眼盯上纪舟山,高挺的鼻上一颗小痣,浓密的眉毛随着霍修弥的动作轻挑了一下,他勾唇笑的温和。
纪舟山的扇子“啪”一声掉在地上:“我.草!”
后面的人不明所以。
“三哥不是看妹妹吗,虽然这家伙长的好看,但也不至于让三……”
“我去你大爷的!”
“哎哎!三哥……”
说话的人被纪舟山一脚踹到一边儿。
“瞎说什么呢!知道这谁吗?这我哥!”纪舟山取下墨镜戴在后脑勺上,乐呵呵的揽住霍修弥的肩膀。
“哎呦不是我说霍修弥,你怎么这副样子,穿的跟个学生一样,你那整天西装革履的制服呢!”
“说实话,你这样穿多年轻!你之前那样看着都老成,跟我家老爷子似的。”
霍修弥转头看他轻笑:“来散心想体验生活,总不能搞特殊,会融入不进生活。”
“倒也是,走一趟!带你走走!”
“嗯。”
两人松开并肩笑着说,但纪舟山的话很多,霍修弥回应几句耐心听着。
后面的人还有些不明所以:“三哥!…”
“妹妹还看吗?”
“……”
纪舟山招招手没有回头:“不看!你们该回家就回家!”
……
纪舟山拿着扇子扇风,一路上说个不停,霍修弥觉得他像个鸟一样叽叽喳喳的,但也应了几句。
“老霍,你看你现在虽然说是我们这年轻一辈里面最有出息的,你得到了钱权名利,但是你也失去了少年人该有的快乐啊!”
霍修弥扯了扯嘴角:“快奔三的人了,你是少年吗?”
“嘿!霍修弥!”纪舟山收住扇子停下,看着他继续走着留下的背影,又几步小跑跟上。
“你才是奔三的老男人行不行?你今年都二十三了!我说你是少年是不是抬举你了!”纪舟山又散开扇子扇。
“再说了,我可比你小一岁呢,如果我没有提前修完课程毕业,现在还是大学生呢!我可是少年!你想当老男人我可不想。”
霍修弥嗤笑纪舟山。
像是想到了什么纪舟山又得意的开口:“老霍,你也就在我跟前儿这样了,你要是回去了肯定还是那副冰山的嘴脸!要不我说,咱俩是光屁股长大的呢!”
……
两人走着像是追忆感慨过去,在洱镇的青石板路上留下此刻记忆的脚印。
不知不觉的走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几乎没有房屋,霍修弥顿住脚步打量四周。
似乎并没有什么奇特,只是这里太过偏僻而已,刚准备转身余光中瞥见了一家被树遮挡的屋角。
不是小房子,更像是一家店。
“那是什么店?”
纪舟山循着他的目光看。
“哪啊?诶!我知道,那是家金店,听我朋友说那儿能定制首饰,他们送他们小女友都来这买,听说是她们女人都特喜欢这儿家店的一句话,叫什么来着?我忘了,反正就是什么保佑他们长长久久在一起的话。”
霍修弥盯着看了一会儿,抬脚走去。
“呦!”纪舟山看着他留下给他的背影,匆忙跟上。
他抬起胳膊肘撞了一下霍修弥,嘴里又带着些戏谑道:“怎么?霍修弥,你这是心有佳人!”
霍修弥懒得反击走快几步,跟他拉开些距离。
“给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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