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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个摊位?
一个人的样貌、声音可以相同,但是神态、语调却独一无二。无需多言,楚甜甜便知道眼前之人便是她喜欢了许多年的歌星苏瑾时。
楚甜甜那双好看的眼里盛满了泪珠,她理了理自己有些乱的发髻,明明是想露出笑容,却又感觉眼泪要不听话的掉下来。
她幻想过她站在他面前时的场景,只是当这一幕真的发生时她反而不知道说什么话好,要告诉他,她其实是他的粉丝吗?
只是他突然穿越到古代肯定接受不了这一切,若是再说出粉丝身份会不会让他更加烦心。楚甜甜张了张嘴,正不知该说什么着,只听那清冽如泉的声音响起:“你就是楚甜甜?”
楚甜甜听到这句话,心里有些忐忑。这是她第一次和他近距离交谈。楚甜甜紧张的将出汗的手心攥紧,低眸不敢与他对视,有些磕巴的道:“对,不....不是,我和你一样,也刚刚突然来到这个世界。”
她不敢抬头看向苏瑾时,她幻想了无数次和他见面的场景,她应该说些什么话,只是当这一切真的发生,她却发现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那是她放在心里偷偷供奉的神明,她不敢高声与他对话,她怕会让神明沾染俗世的泥土,坠下高台,她只愿他永远皎洁无尘,不染凡俗。
楚甜甜鼓起勇气想告诉他,她今天知道的事情,可明明给自己偷偷的打气了好多回,说话却还是有些磕磕巴巴的:“你...你放心...我会努力赚到一千金,让我们都能回去的。”她抬眸,忍不住观察苏瑾时的神色。
苏瑾时看到眼前呆呆傻傻,甚至说话还磕磕绊绊的女子,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喜,嘲讽道:“就你?我不喜欢在白日里做梦。”
楚甜甜听到这话,刚刚满心的喜悦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她一时间有些无措,毕竟根据她所了解到的苏瑾时,是位话少但却待人温和有礼的人,哪怕是在炎热的夏天录综艺时频繁有陌生人来好奇打探,他都会耐心地告诉的好心的人。
苏瑾时并未再管她,只是低头拿起石桌上干瘪的萝卜,用衣袖擦了擦泥土,边吃边拿着旁边的锄头走出小院。楚甜甜见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跟着他追了上去。只见有两三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手中都一同拿着根芦草拽住苏瑾时的衣袖缠着说:“瑾时哥哥,你能不能给我们编个蛐蛐呀。”
苏瑾时扯回自己的衣袖,理都没理的继续向前走说:“离我远点,最讨厌小孩子了。”
那句话仿佛在楚甜甜的耳边炸了一道惊雷,她看着那几个小孩子失落的低下头离开。却想起那年登上了热搜的片段,便是苏瑾时在拍摄新歌MV的过程中。
由于小演员频频卡戏导致他整整两个小时都在反复拍摄和小演员的片段,可是明明他已经连续连轴转了两天,都不曾好好休息过。
可那时的他仍旧耐心的引导小演员去更好的领悟剧本,那时镜头里的他看着小演员眼里盛满了温柔,他说:“没关系,我陪你慢慢来。”
回忆戛然而止,只剩下楚甜甜一个人愣愣的站在那里,许久才回过神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服饰,是她从不会穿的广式长袖棉裙,她走进了屋子,看着屋子里的陈设,简陋的几乎只有一张草席床,两张竹编的旧椅子,灶台上米缸里仅剩几粒大米。楚甜甜意识到她似乎真的穿越了,还是和她偶像一起。
一翠绿青山屹立于绵绵群山中,山脚下密林里,一棵棵古树拔地而起,树冠上的枝叶相互交错着遮挡住了湛蓝的天。
而楚甜甜此时正拿着根长树枝,一边捡着掉下来的野梅子,一边拨弄着草叶依着书里所绘制的形状找着名叫白芷的草药。这草药长得稀少,并且在这村庄里鲜有人知,可以在医馆里卖个好价钱。
楚甜甜余光一瞥,终于在一棵野果子树下找到了被踩坏的一颗和书上写的一样的草药—菖蒲,她欣喜的拿出铁锹小心翼翼的从泥土里将它挖出。
楚甜甜将菖蒲草药丢到背篓里,她扫向四周,果然,不远处还有几颗草药零星的分布着。楚甜甜嘴角一弯,长裙扫过地上的草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她正全心的挖着草药,全然不知在她后方一条浑身长着云状斑纹的青蛇正吐着蛇信子一步一步朝她靠近。
楚甜甜将新挖的白芷收好,估量着这几棵应当也能换些粗米与针线钱,便打算回去采些野桑葚。不成想一回头,便瞧见一只有毒的青蛇正缓缓向她而来。
楚甜甜乍一看,迅速的抽出了自己藏在腿间的匕首,电光火石之间,楚甜甜迅速地向右闪开,果然那毒蛇弓起身子咬向她却扑了个空。
若是寻常的女子怕是早就被吓得魂都没了,可楚甜甜看着那条毒蛇,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露出了如月牙般可爱的笑容,即灵动又狡黠。
毒蛇见自己的猎物并不害怕,更是刺激的身子微微拱起,露出毒牙,再次向楚甜甜攻去。楚甜甜见准时机,握住匕首狠狠的向它七寸之处刺去,却不想那毒蛇狡猾得很,不仅躲开了楚甜甜的攻击,反而离她越来越近。
楚甜甜注意到它身上的花纹,一步一步缓慢向后退着。眨眼间,匕首翻转,那毒蛇狠狠地咬向楚甜甜的脚腕,却在临近之时被狠狠刺中七寸,死在楚甜甜脚边。
楚甜甜心下呼出一口气,身体有些脱力的瘫坐在地上,整个人从备战状态放松下来,衣襟早已被汗水打湿。饶是楚甜甜胆子大,也不免被吓出来了一身虚汗。毕竟一旦被咬,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楚甜甜看着这毒蛇花纹,这不是山脚会出现的生物。她起身拿起匕首,悄悄的靠近远处的一颗大树。
却不想,踩到了杂草发出了声音。那树后的人影一闪而过,等楚甜甜追到之时早已不见人影。
楚甜甜熟练处理好蛇的尸身后,本想回家,但想起今日所见的苏瑾时,眼眸里闪过一丝失落。
索性,背着背篓趁天色不亮,去了小镇上。楚甜甜寻了个医馆,将蛇胆与草药一一卖去后,拿着手中的二两银子,眼里终于流露出一抹笑意。
一卖绒花的小贩瞧见了楚甜甜后,连忙吆喝着:“这位姑娘,您瞧奴家这的玉兰花和您今日穿的衣衫很是相配呢。”
楚甜甜应声而去,她注意到这集市上的姑娘所穿大多都是蜀绣、湘绣,便朝那卖绒花的问道:“店家,这镇上怎么不见苏绣呀?”
那店家笑着回道:“这苏绣阿,早些年间还有人穿。现下早就没落了,姑娘可要看看咱这绒花。”楚甜甜拿起绒花仔细打量,发觉果然是现代没落的非遗技术,她看向四周发现在现代不受人爱戴的非遗,这里竟然处处都是。
有失传许久的点茶小摊,还有小孩子们嬉笑着拿着非遗鱼灯,还有拿着碎银为自家娘子买着糖画的男子。楚甜甜看着这一幕,眼角微微湿润。
楚甜甜并未买下绒花,她拿起钱袋数了数银子,只能转身离开,毕竟吃饭要紧。见天色已晚,楚甜甜拿着买好的米面、背着布匹朝家走去。
成斤的糙米压的楚甜甜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背着食物,有些艰难的向前走着,却不想被狠狠地推倒在地,头发被人拽在手里,痛的楚甜甜秀眉紧蹙,米面掉在了地上。
一女子骂道:“你吃我们林家的,喝我们林家的,买的东西有什么脸面自己用,还不交出来。”楚甜甜下意识的推搡着眼前这个穿着绯色衣裙的女子道:“你...干什么?”
林芸见楚甜甜还敢反抗,手下的更是使了劲的撕扯着她的衣裳,她打小就看楚甜甜不顺眼,欺辱打骂早已是家茶便饭。
楚甜甜抬起胳膊,狠狠怼向林芸,逃离出她的掌控道:“我自五岁时随娘来到你家,自此养鸡喂鸭、洗衣做饭未敢懈怠,吃的不过你们剩下的野荠菜和三两碗稀米粥罢了,自及笄后所赚铜钱如数交于家用,你凭什么这般说我。”
林芸见往日任由她打骂的人今日竟敢还口,一边抢着楚甜甜手里的米面,骂道:“你个贱蹄子,还敢还口,赚钱有什么用,还不是为了个穷鬼逃出家门,你和你家的那个懦夫都是一个嘴脸,不知羞的!”
楚甜甜眼里闪过一丝怒气,拽过自己买的米面,回怼道:“我和苏瑾时如何,也总比你这个蛀虫强!”林芸见她敢讥讽自己,气的扬起手腕便扇向她。
楚甜甜此时正抱着米面,一时之间竟然躲闪不过来,眼看着巴掌正要落在自己脸上,只要闭眼心里念叨:她今日出门是没看黄历吗,怎么处处不顺。可闭眼之后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未来临。一股淡淡的草木的清香从她身前传来,她睁眼看到了熟悉的背影。
苏瑾时伸手握住林芸的手腕,眉目间净是冷清,他淡淡道:“你还没资格打她。”林芸皱眉吃痛的挣扎出手腕,本还想继续咒骂,但苏瑾时的脸色实在让人害怕。
苏瑾时拿过楚甜甜的背篓,背在背上,常年养成的习惯让他实在无法对女子动手,但看着楚甜甜被撕碎的衣裳,冷冷的看着林芸道:“别让我再发现第二回。”
说着,便拉着楚甜甜往家走去,只留下林芸气的在身后跺脚。
楚甜甜边走边看着旁边的苏瑾时,之前因他产生的失望一扫而空,她想她果然没看错人,苏瑾时一定还是那个话少但是却善良热心的人。
苏瑾时瞧见眼眸弯弯看着他的楚甜甜,眉心微皱,不解道:“你是呆子吗?就站在那里等人打你?”
楚甜甜拿出剩余的银钱给他瞧,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喜悦:“我今日打听到了集市上的铺子如何出租,我买了米面手里的钱正好还可以租到铺子,明日正好是铺子出粗的时间,一年就这一天出租,我们很快就可以完成任务回去啦!”
楚甜甜心里幻想着回到现代的场景,眼里都是期盼,丝毫没注意到苏瑾时听到任务是眼里的神色。
“那我们明日就去镇上看看,我午后需要去田间帮人务农,不如清晨出发?”苏瑾时难得的没有打击眼前这个看起来单纯的有些傻气的人。
他其实并不关心楚甜甜从现代的哪里来,又为何要一直坚持着说会带他一起回去,只是见她兴致颇高,一时有些不忍心说风凉话。
村庄依山傍水而建,一路上还能看到带着草帽在田地里弯腰除草的布衣男子,还有那在田间戏耍着不肯回家吃饭的孩童。
村庄里大部分都是土坯房,有的甚至还用了较好的黄梨木做着围墙,老黄牛的叫声和篱笆里的鸡咕咕的声音交杂着。
清晨,楚甜甜和苏瑾时坐着村长的牛车来到镇上。一路上,楚甜甜看着这山清水秀,眼里都是殷切的希望,她握紧手中钱袋,看着苏瑾时说:“我打算做苏绣帕子,虽然苏绣没落,可是苏绣的细腻是蜀绣、湘绣没有的。用来做手帕,恰好可以体现苏绣针法的灵动。”
苏瑾时看着楚甜甜眼里都是对未来生意的期盼,他懒懒的靠在草垛上,淡淡道:“随你。”
一下车,楚甜甜便加快脚步朝东巷口而去,还是清晨,路上人烟稀少,可不知为何,楚甜甜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等到达之时,那挂着租赁牌子的小店的小二看着两人,道:“你们来晚了,摊位刚刚全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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