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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子的判决:赎罪之路漫漫
不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走了多久,眼前忽然飘过白色幽光。
江与眠伸手想要去抓住,那光却如游鱼般从指尖掠过,向一个方向飘去。鬼使神差下,江与眠也跟着拔足狂奔。
奔跑中她好像也变成幽光中的一员,成为一道最大的光,引领其他幽光冲破禁锢他们的黑幕。
“扑腾”一声,登时光芒四散。
如鱼跃上岸,江与眠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寂静的黑暗中,除了她的喘息声,好像还有其他的声音。
“第一天上岗,你怎么能捅这么大的篓子!”
“怎么办啊,老大你可要救救我。”
“我好不容易才上岸。”
……
江与眠循声走到两人身后,借着两人身上散发的微光,看清最近那人头顶飘的框,惊喜大叫:“老叶!”
又对着另一个头顶【陆边瘫】的人大喊:“陆妈!”
“你们怎么也来这了?”
“你们也被雷劈了吗?”
说话间,江与眠伸手去摸老叶头上的【叶耶椰】的框框,摸了空也不气馁,两眼发光,手舞足蹈地冲自己头上比划。
“这玩意我也有吗?”江与眠说着仰头去看,“我怎么看不见啊,快帮我看看!”
对面两人面面相觑,神情各异。
头顶【陆边瘫】的男人清咳一声,正色道:“你还有心情耍宝!江与眠你大祸临头了知道吗?”
“唉?”江与眠呆了一下,眼中充满了迷茫。
见状陆边瘫恨铁不成钢,指着叶耶椰:“看着她,你还记得你发了什么誓吗?”
话音落,叶耶椰配合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哽咽道:“眠子,你答应过我的……”
江与眠迟疑,试探着轻声道:“攻防划……划水?嗨,不是我故意划水的,我是被雷劈了!被雷劈了,怎么能算我划水呢。”
江与眠理不直,气也壮,翻来覆去全是她没划水,被雷劈属于不可抗力,主观意识上不能判定她划水。
“不是这个!”叶耶椰跳起来把江与眠扑倒,声音尖利破碎好似被负心汉欺骗,“你发誓这次攻防不双开,我才把免排队牌子给你。
“那我确实没双开,我是三开……”
“江与眠,你个大骗子,活该你挨雷劈!”叶耶椰狠狠一拽江与眠衣领,拽得人像死鱼扑腾了一下。
江与眠被勒得喘不过气,举手投降:“妈,救救……”
“行了行了,她已经遭报应了。”陆边瘫提溜小鸡似得把人提起来,威胁的瞪了叶耶椰一眼,对江与眠沉声道,“时间来不及了,我们是来告诉你回去的方法的。”
“第一,你被雷劈了,是因为你违背誓言;第二,你原来的身体在医院躺着,还能用;第三,你到了那边自会有任务找你,完成你就可以回去了。”
“一,二,三……”
江与眠掰着手指,目光清澈而愚蠢:“妈,你说了三条,好像没什么实际内容啊?”
“哪那么多事,走你!”叶耶椰助跑一个飞踢。
屁股被结结实实踹了一脚,江与眠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向前飞去。
被黑暗吞没的瞬间,江与眠心想:不愧是江南走地鸡,就是有劲!
地上涟漪渐渐散去,余下两人对视一眼。
“老大,这样能行吗?”
“应该……可行吧……她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样子……”
“那其他的……”
“也这么应付,等那位来收拾烂摊子吧!”
雨声渐歇,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殿宇内,烛火通明,一个穿着郁金色襦裙,不着珠钗,脸上未施粉黛的年轻女子搁下笔。
“如今什么时辰了?”
“回娘子,丑时三刻。”角落中一道人影恭声道。
面上怔愣之色转瞬即逝,女子站起身向外走去,身边服侍的侍女捧着长衫跟上。
檐下,稍稍抬头便能望见夜空,女子随手一指。
“夜空澄明,倒是个观星的好时候,你可看出什么?”
“观星推演是司天台的职责,奴婢哪会啊。”侍女莞尔一笑,垂眸为女子披上长衫。
“日以煜乎昼,月以煜乎夜。”
女子轻哧:“日落月隐,而今唯星辰独耀九霄。”
说罢,只见她抬步走向庭中。亭中一丛丛牡丹花含露待放,暴雨并未将其打散,反倒在雨水的滋润下愈加鲜艳。
指尖拨弄牡丹,女子唇角擎着笑,漫不经心道:“翊儿怎么样了?”
“回娘子,小郎君退热已经睡下了。”
“传,三皇子大病初愈,天亮我要去法华寺还愿。”
万籁俱寂,空气清冷,地面弥漫着一丝淡淡的雾气,侍女屏住呼吸,出来时并未掌灯,她看不清面前人脸上的神情,只觉此刻自家娘子的一双眸子十分明亮,像是天上的繁星。
凤眸里闪烁着她从未见过的光,若要说,那便是睥睨天下的野心。
喉咙滚动间,她缓缓吐出:“诺。”飞速转身离去的瞬间,她恍然听见身后娘子似乎轻笑一声。
远处寺庙的钟鸣声又传来,床上的婴儿耳朵动了动,顿时小脸皱作一团,嘴张到一半突然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抱起。
江时晴环抱着女儿,看了眼熟睡中的项照雪,极为熟练的在婴儿后背轻抚,哼哼几声。
准备打个哈欠,换个方向继续睡的江与眠惊恐地睁开眼,正对上看向她的江时晴。
眼前一片模糊,她下意识地眯起眼,恍然间才想起:哦,婴儿视力不行。
……不是近视。
一大一小就这么对视着。
江时晴见女儿迷迷糊糊的样子忍不住发笑:“原来醒了啊,乖,爹爹带你出去,别吵你娘亲休息。”说完做了嘘声的动作,也不管江与眠能否看懂。
屋外天光大亮,习惯了在昏暗的房间内,乍一出门,江与眠紧闭双眼,脑袋自然歪向江时晴胸口,双手紧握成拳,在眼皮上摩挲。
这是一座寺庙附近的小院,晨风吹过夹杂香火的气味,较之更为浓烈的是院中那株高大的槐花树所散发的香气。
江时晴侧身挡住日光,走了几步,进入另一间房。房内布置显然是当作会客用,既无床榻,也无遮挡的帷幔。
江与眠适应了光线,半阖着眼躺在江时晴怀中,听着她爹轻哼小调,加上有节奏的推抚,令她昏昏欲睡。
别的不说,她爹的声音是真好听。
清润,有磁性,干净透彻,哼着小调时有着别样的温柔。
不仅声音温柔,连怀抱也很温暖,香香的。
啊——是男妈妈!
江与眠沉醉在其中,不知天地为何物。
就在这时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口来人压低嗓音:“江御史,大家召见,快随我走吧。”
安抚江与眠的手一顿,江时晴迟疑道:“请容我收拾片刻。”
来传话的内侍显然也才注意到江时晴手中小小的包被,连道:“是我顾虑不周,只是时间紧急,江御史可托付我交给乳娘?”
江时晴正要婉拒,左右不过几步路,总要把孩子带回项照雪身边才安心,忽见一高大身影被几人簇拥穿过庭院。
那人身形伟岸,步履间自带一股威严之风,不过几瞬便来到江时晴面前。
李弘元伸手扶起正要下跪的江时晴,含笑道:“霁之,你我之间不必多礼。”说罢似是要叹气,却在不经意瞥见江时晴怀中的小婴儿。
本该宽慰的话,出口变成了——
“这就是你那得天庇佑的孩儿?怎得如此孱弱,皱巴巴的像个小红皮耗子。”
……
话落,当下无声。
瘦弱·皱巴巴·红皮耗子·江与眠:?老登,你礼貌吗
江时晴面不改色,不着痕迹的将包被提起,遮挡住他人视线再看向江与眠。
“我的意思是……”
昔年两人在弘文馆相交,畅所欲言,李弘元在江时晴面前向来口无遮拦,没想那么多,诚恳道:“宫中诞生的孩子不说个个白胖,却也是十分健壮,我从未见过如此……这般……孱弱?”
“双胎本就瘦弱,况臣的孩儿未足月,出生时又多劫难,能保一命已是万幸。”江时晴抿紧唇,睫羽低垂,映出眼下乌青十分骇人,道不尽无数心酸,“自是不如陛下的皇子。”
李弘元不说话了,如今也觉得自己说话不妥。
这不是往人伤口上撒盐吗?
呜呜呜,男妈妈,不是,爹爹别难过。
江与眠握拳蹭蹭江时晴胸膛,发出细微的呜咽声。
李弘元摸了摸鼻尖,闻声眼前一亮,道:“小儿啼哭想是饿了。”
“张谦,快抱下去找乳娘。”
“诺!”起先来传话的内侍躬身,伸手去接江时晴怀中婴儿。
此次李弘元微服出宫,必有要事,江时晴也不敢耽搁,只得将孩子交给内侍,道:“有劳。”
离开香香暖暖的怀抱,江与眠气得哇哇叫:
骂完人就走,玩不起是吧!
“呵呵,哭声嘹亮,是个好孩子。”李弘元随口夸赞道。
闻言江与眠嚎得更起劲了。
老登,你是皇帝,你了不起!
我告诉你,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小儿丑!
叮——
恭喜大侠不经意间触发关键字,成功绑定系统!
哭声卡在喉咙,旋即陷入狂喜:
统子!
是你吗?统子!
她最硬的关系来了!
江与眠激动的热泪盈眶,顾不上嚎叫,专心去研究她的系统。
等等,关键字……莫不是那句“三十年”?
这还是个龙傲天系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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