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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母
“欢迎玩家进入副本—严母”
“你的母亲从你小时候以来对你寄予厚望,严慈的母亲为了你的一切而做出行动,她每天晚上都会为你唱小时候的安眠摇,同时,你也要包容她的歇斯底里,记住不要吵到她。”
“请玩家注意,珍爱生命,劳逸结合。”
眼前的画面不断更新,最终定格在了一栋别墅门口。
“新玩家努力生存”
不断有老玩家进入新人区,他们大多数都是公会来蹲新人,通过游戏观察接下来游戏走向的。
屏幕中临鸢抬脚走进别墅,迎面向自己打来了一串手串。
临鸢立马反应,侧过身去,让手串没有打到自己,下一秒就听到尖锐刻薄的声音传来:“没规矩的东西,你怎么进门的?还需要我再教你吗?”临榕赶忙向旁边看去,一头短黑色卷发,带着金色半框眼睛和水滴型耳环,身着大红衣的中年女性正歪着头,审视着自己。
临鸢心里想着:这位应该就是母亲了吧。
蓝色的板面立马弹出:
NPC:母亲(对你有极高要求……)
状态:烦躁(正常化)
攻击:手串,摇篮曲
“谁让你看我的?”赶在她烦躁进一步加深之前,临鸢赶忙道歉道:“对不起母亲,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以后一定好好进门,对您尊重。”
在半空中的手停顿了一下,缓缓拍在临鸢的肩上“去吧去吧,好孩子,我的囡囡啊……去玩吧,学习写作业吧。”
“好的母亲”临鸢很快的应了下来,只可惜母亲在前面走着,她不得不一路上停下来好几次,跟前面的母亲保持距离。临鸢琢磨着:看这个母亲是可以通过角色扮演一个女儿的行为来是对方恢复正常的,她似乎有人格分裂,那这不有病吗。鬼知道她下一秒或什么时候恢复?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临鸢终于松了口气,然后打量着这个房间,这样的房间除了有点像那种寄宿学校的宿舍外,临鸢还没发现有什么大问题。但这不代表这个房间不会有问题,安全是暂时性的。
“房间名称:安全屋(玩家可以在安全屋里自由活动,母亲不会进到安全屋里)”
突如其来的提示,把临鸢吓了一跳。
系统总不会出错,但自己真的多虑了吗?临鸢不确定,但她的直觉提示她这里绝对不是什么真正安全好东西。
新人区内
“怎么回事?新来了一个孩子?”有位玩家眼尖。
“生存区来的吧?咱们这游戏可不缺小年龄玩家”回答他的玩家没好气道。
“咱们现在年龄最小的玩家‘药剂师’就比她大一岁,可我老记得咱们游戏里最小年纪应该是六岁才对。”
“楼上别说,这好多人都这么觉得,但系统查不出来。”
“实际的bug也是被各位找到了,不过这孩子是特殊居住外籍系列星球的吧,蓝色眼睛还挺好看的。”
“不一定吧,现在科技高度发达,万一用的是义眼呢。”
“不是各位先闭嘴,你们看她的介绍!A级综合,智商点S+,健康点D???精神状态值A???还在恢复中!开玩笑呢。”这位玩家的声音显然是没收住,引来了其他玩家的不满,但也有些玩家被他说的内容吸引过来,但也只是看了几眼,有些很快离开了。
这个游戏里不缺小年龄玩家,同时最不缺的是有天赋和有实力的玩家。
在这样的游戏中,有良心的玩家只是少数,只有走向高位才会有人来关注你怎么样,为什么进的游戏。当然,新人区里唯一的好处是没有人会在意你的操作,你进行的好与不好自由系统来进行定夺,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别叫了,游戏开始了”终于有一位玩家出声使人们把重心又放回到游戏上。
人就是这样的,很少有人去思考背后的本质,他们需要借助外力,但又不肯承认自己需要借助外力,于是就会有人抱怨。
虽然不少玩家被别人突然说了一嘴心里不舒服,但还是嘟嘟囔囔的找个位置随便坐下,他们可得罪不起一位高级玩家。想去在新人头上发泄自己的不满,却又忌惮游戏大多都是女性NPC,对女孩子们是天然的护短。
是的,游戏现在天然地对女性极为友好。这就使男性玩家十分不满,于是就有男性玩家不怕死的在游戏里去对女孩子下手,然后被系统NPC现场砍成两半的事情,导致他们也不敢过多的对女性,尤其是未成年的孩子做什么说什么,但进行讽刺讽刺系统也不会真怎么样的。
和现实这么一对比游戏好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C级游戏,先看看能不能活下来吧。”
“ 赞同,不过,这就是传说中的,因为右脚先迈进大门而被打吗?好抽象。”
“道歉的好麻利,疑似中式教育,从游戏外到内都赢麻了。”
“今日苦难娱乐化……”
另一边,临鸢刚在凳子上坐下,系统就传来一大堆手则之类的,一个个翻看完后,临鸢开始翻起来桌子。进来的时候没有背书包,那么母亲口中的作业,就只剩在房间里找了。
终于,一个本子被临鸢翻了出来,里面加了一张信纸和一个信封壳子。临榕试了试,所有笔都不能在信封上留下痕迹,但却可以在本子上写字。一直试到最后一支吸水笔,信纸上才终于有了些反应。
那就可惜了,这笔的笔心肯定不会是正常的。临鸢叹了口气看着那一点点的笔芯,抬头看向系统的提示:
玩家触发主线任务:作业
请在三天内完成
说的好听,是在三天内完成,实际上这个游戏的时间只有三天,按一般的小说套路来看,游戏内的世界和游戏外的时间也不会对等。
刚准备从房间里去开门,但想到背景板的话,还是把门把上的手放了下来,透过房间的玻璃看着外面。房间在第二层,她可以将母亲在一楼的任何活动看的很清楚。
母亲正坐在沙发上,手上的珠子盘的嘎吱响,嘴里嘟囔着什么。
临鸢抱着:总不能直接就冲到我面前的想法……算了,不管了。临鸢咬牙,反手打开门,偷偷走到楼梯间冲注意力去听楼下的声音“快了,他会回来的,他说过……”
听着异常的呢喃系统给出的提示是“非正常”。临鸢对此没有丝毫的畏惧,转了一圈项链,下楼直接走到她的眼前打断她,“母亲。”
母亲缓慢抬起头,流着黑色的眼睛似乎被暴力挖去,显得异常空洞,但她依然精准的伸出枯木般的手抓住临鸢的脖子。
“谁让你出来的?他就要回来了!他马上就要回来了!你为什么要出来?!”
临鸢呼吸困难,但没有任何过度的挣扎,尽力去呼吸,平常的有些残忍的反问道:“他指的是父亲吗?母亲?”
方法好像有用,临鸢感到自己脖子上的力道明显小了不少,就知道自己赌对了,在正常状态的母亲面前,临鸢需要保持温顺,但在非正常的母亲面前,她不需要去装什么温顺,因为系统给她标注的是“非正常”而不是其他异化之类的词,那么她反着来就可以了。
还要继续追问,母亲将他一把搂进怀里“囡囡啊,我的囡囡啊……”话语温柔的仿佛合临鸢本就是一对母女一般。
“母亲,到饭点了”临鸢指向悬挂的钟表,转眼间恢复正常的母亲看了看她,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胸口上的红花向厨房走去。
这眼神让临鸢感到很不舒服,那种审视的目光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的价值。
临鸢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所谓的母亲拥抱她过后,身上就开始有了一些类似于刀划过的伤痕。
饭菜很快端了上桌,看着眼前美味的佳肴,临鸢胃里一阵翻涌,不禁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吃过饭,不然很可能会吐出来,当然,自己要真的吐出来的话,可能死的更惨些。
因为眼睛的原因,呈现在外面的观看者眼中美味的佳肴在她眼中就变成了腐烂的尸块器官。
临鸢的关注点不在这,而是在于那些没有处理完全的尸块上盛开的玫瑰,那些玫瑰的枝干像极了在网上看到的像肠子一样的东西。
“脐带”临鸢这么想着直觉让她感到这东西明显不是肠子,也不是别的,而是脐带没剪的很不规整的脐带,还被水泡过头了。
“开饭前进行祈祷”母亲在一旁开口,吃饭是规定时间只有十分钟,祈祷和吃饭不冲突,可以有效防止玩家钻规则空子。
临鸢只象征性的吃了米饭,在她眼里属于正常的事物。
游戏开始不到半小时就已经淘汰一半的新人了,虽然个个死因奇葩,但这个淘汰速度却是近几百年来系统游戏里不曾有的。
游戏外观看的玩家沉默着,好一会,才有老玩家吐槽到:“?今年C级游戏这么狠吗?!”
“是啊,这淘汰率往年这样的游戏都是B级以上了吧?新人挺菜啊。”
“不好说,但今年系统筛选出来的新人绝对实力很强你们不觉得吗?这个游戏到处都是坑啊,在新手游戏里算B级了吧。”
“确实,我已经向上面申报好几个了,但能不能活着出来却不好说。”
“你们在说什么?系统从不出错,是在质疑系统吗?”
又是一阵安静
更多的玩家关注点却不在于这里,从特殊墨水触发出来之后,不少玩家已经在思考,系统想干什么了。说实在的也不怪淘汰率这么高,毕竟往年新人副本一般都是指导性的,但这个本就不一样,它基本上集齐了C级副本中一半的坑,即使它很简单,但哪怕下过几次本有着最基本游戏思维的玩家,也很容易就踩坑,这个副本直接面向新人。
一个身着紫色斗篷的少女,站在人群外,眼睛一直盯着正前方的直播画面,周围大片黑屏中唯一亮着的不止一个,是新人区常见的现象,只不过在平常是要到游戏后期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少女随手指了指正中间那个屏幕后转身离开。
临鸢的屏幕前围了不少玩家,手都在飞快的打着字。
“哈哈”有玩家干笑两声“怪精彩的呢……”
“呃呃呃,不是,这孩子是有什么挂吗?我刚拿‘辨真镜’照了,你们猜怎么着?整个饭桌上只有她吃的那碗最不正常的饭才是最正常的。”
“那这很有挂了……”
“有病,这么多年,哪个新人玩家是有挂的,还是最小的年龄,再说有挂的话,系统会直接抹杀的好吗?”
“好认真,但前面好像是在开玩笑(手动狗头”
“开玩笑?抽象也不能这么玩吧,就像我现在说你积分负债,你看系统找不着找你?”
刚才发言的玩家有些心虚的走了。
游戏里的母亲已经收走了桌面上的所有饭菜:“去玩吧。”说的好像很平常一样,但临鸢却能感觉到,这三个字对方应该说的很咬牙切齿。果然,临榕用余光看到转身进厨房的母亲,狠狠瞪了自己一眼,嘴里还骂着什么。
“被系统强削了呀……”临鸢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一点,吃完饭就去玩,那这所谓的严母可就太有问题了。不过临鸢也确实没打算闲着,摊开了手中握着一把充满铁锈的钥匙。
恐怖游戏里循规蹈矩,就是最忌讳的。
在看不清全貌的情况下,人对未知的恐惧会全部转化为他们死亡的催化剂。
临鸢心里太清楚这点了,与其不明不白的拉进了一个所谓的恐怖游戏中死掉,她更倾向主动出击,她要搞懂这个游戏中这个副本所谓的运行规律,或许这样死的不是很冤?更何况临鸢并不想死。
“系统提示:玩家临鸢触发隐藏支线任务
在玩家明确触发任务前进行隐藏”
“为保持公正,玩家临榕体能值下调至60”
“这么削,这对吗?”
“那不对?她别人那是一个画风吗?来游戏里研学了?更何况还触发了隐藏支线。还是说你在质疑系统的评判标准?”
一瞬间,质疑的人全部闭嘴,没人愿意去挑战系统这个权威,也没人敢去。剩下的一切言论全部都变为了附和。
“确实啊,一个新人玩家,这也未免太过于顺利了。”
临鸢听着系统提示到也没什么表示,自己的进度反常了,不被削那才是不正常的。不过系统的给出的解释,倒是让她有些意外“公正……”
临鸢小声重复了一遍,声音微小到了即是站在她旁边也不会听见的程度。
她想不到“公正”这样带有强烈政治意味的词语,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星系对居民星的人们用词管理有着明确的要求,像“公正”这样的词,一般只会出现在需要伸张正义法庭与政治立场上,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A1到A5星和居住在伊奠园的人们。
明显有的玩家察觉到了不对,但谁都默契的没有发言,他们清楚的认识到同一件事。
游戏变了。
3楼阁楼
门一推开,灰尘便全部浮在了空气中。临榕赶忙掩住口鼻走了进去,刚进门两步,“哐”的一声,身后的门被关上。整个人陷入了黑暗中,手电筒被禁用了,房间里也没有找到灯。
‘这并不代表这个房间里没有灯’临鸢在心里默想着。
“哇,哇……哇”耳边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哭声,这些声音像是突然爆发出来的,从天花板上爆发出来的又尖又细的声音。细听却能发现,那些哭声是掺杂着笑声的,有些类似人类婴儿的声音。
“抬头看看吧,抬头看看吧,抬头看看吧……”
“抬头呀,抬头啊”
“嘻嘻,你怎么不抬头呢?”
“抬头吧”“抬头吧”“抬头看看吧”
“抬头看看吧,说不定有你要找的答案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不抬头看呢?哈哈哈哈”
……
这真的很诡异你知道吗?
声音在耳边响起,站在地下的临鸢没有动,她在保持着自己思考的状态,但这些无济于事,她需要努力的克制着自己要抬头的动作行为。
这些声音让她感觉大脑褶皱都被抚平了。
在面临一个比你强大许多,未知的威胁下大脑会开始快速的思考,但却很难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做出行动。这是人们面临未知的危险时能做出的本能的回避反应。
你不能动,这时候的你一旦行动,整个人都会暴露在那些危险的未知的情况下。
那些声音接二连三的在临榕的耳边响起,不断蛊惑着她。
临鸢现在清醒极了,就在刚刚,她熟悉的声音回荡耳边
“好孩子,你怎么不抬头看看奶奶啊?”
诡异,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诡异了。
‘这些东西好像有智商似的,发现对自己单纯的精神污染攻击不行,于是就干脆换了一种方式’
不过他们不会理解的是,临鸢很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所谓的奶奶已经死去了,并且在提到这些有关东西时自己也不会精神崩溃。
‘很没用的设计。’
想到这,临鸢在心底无声的笑了一下,不是因为被污染,而是因为她真的觉得很好笑。
一群副本里的NPC怪物,表现出来的竟然比自己在现实世界认识到的某些反智主义的离谱生物都要聪明。
果然啊,这个世界上某些蠢货还是毁灭吧。
哦,不对,还是这个世界毁灭吧。这个傻逼世界就应该用垃圾袋装上,然后被安静的的扔在垃圾桶里。
临鸢有些无力的想,到这,临鸢瞬间收住了自己向外溢散的思维。
自己还处在于一个很危险的境地中,她再多想一秒,她死亡的可能性也就增添1分。
她现在思维明显很混乱。
那些声音还在不停的催促着自己放下思考。
屏幕外的一些观众不禁有些可惜地感慨着“好好的苗子放,往年一定能拿个好的评分”
“今年的确是很恶心人,新人区这会才开启多久?已经被削掉40%多的人了”
“先顾及自己吧,这题别说在新人区,夸张点那群生存区的玩家都可以直接淘汰了,楼上似乎对数据很敏感,是技能吗?真心的建议,楼上注意点自己的安全”
跟数据有关的技能玩家可是珍稀动物,比灵媒预言家还要珍惜的那种。
不得不说,这真是时代变了。
大厅的论坛上不停刷新有关新人区服的帖子,大量的玩家涌入新人区,他们大都是排名靠后,且没有公会的“孤狼型”玩家,一时间,讨论屏上的言语也开始变得混乱起来。
论坛和讨论屏上的言语大多都个性色彩鲜明,很容易让人忽略掉潜在的危险,但这并不意味着危险不存在,它是那种扩张的,潜移默化的危险,要是等到所有人都发现这些危险时,早就已经晚了。
不过并不是所有玩家都是傻子,早就有人,甚至更早就发现这些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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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鸢的思考一般都会在心里想,她不喜欢把话和自己想的直接说出来(因为这样感觉很中二 ,撑死了在纸上写一些思路
除非她精神状态下降和有人主动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