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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獒犬‘家军’。
“今天谈投资了吧。”沈皆吐出一口白烟,尼古丁的味道永远这么惹人上头。
食指的戒指有点发烫,贺瓒转回身,眸中一闪而过疑惑。
沈皆说:“你知道沈家的实力,行不行都是我一句话。”
贺瓒最后一点资本都被资本抹杀了。
“我想让你成你就成,只要你跪下来求我。”沈皆两指夹着烟,食指掸了掸烟灰,“你公司如果不赶紧拉投资,再过段时间可能就开不下去了,毕竟你还欠了银行几百万。房子都抵押出去了。”
怒火再也压不住了,贺瓒毫无征兆地一拳挥在沈皆脸上。
没料到贺瓒会出手,沈皆手上的烟飞出去,人歪斜倒地。
没给沈皆反应的机会,贺瓒跨坐在他腰间,揪住他的衣领。
“沈皆!我他妈待你不薄吧,出轨的是你,你怎么好意思的?”
“你有钱,可我从来不花你的钱,我对你也从不吝啬,你说什么我听什么,你凌晨想吃小笼包我跑半个江市给你买!我到底得罪你什么了?你非要这么对我!?”
说完这些,贺瓒的脸上有不甘,有失望,眼眶铺散猩红。
沈皆愣了愣,衣领的手劲越来越大,他也揪住贺瓒的衣领回击:“因为你傻啊,你好骗啊,你倒霉啊,你这一生都在苟活,没必要去装体面人爬上流社会。”
整整六年,贺瓒第一次创业只是试水,后面便遇到沈皆,只想与他平等,想面对沈皆父母时为他们不被社会看好的爱情加分。
但现在贺瓒只想扒了沈皆的皮,以前多么贤惠,多么真情,原来都是装的。
“去死吧,狗东西!”
贺瓒话音落地,两人不约而同扭打在一起。
仔细看,沈皆下了死手,贺瓒避开要害。
这边动静终于唤出卧室里的白净小三,他刚出来迎面就飞过来一口烟灰缸,看弧度要直冲双腿之间。
他连忙跳着躲开,差点小三变太监。
心有余悸的小三看着客厅的一幕,客厅所有移动物体都被当成了武器,拧成麻花的两人都挂了红彩。
“你们不要再打啦!”小三一边说一边把贵重物品往怀里捡。
几千块的杯子,架子上的花瓶,还有茶几上金做的小摆钟。
“你们不要再打啦!”
手还没碰到小摆钟,一颗头就把东西撞飞出去。
原来是沈皆把贺瓒按倒在茶几上,一瞬间茶几上所有东西都被震得七零八落。
小三心疼地看了眼地上的小摆钟,眼看局势越来越严重,这才赶紧拿出手机报警。
半小时后——
警察进来把两人分开。
客厅足足有五分钟的沉寂。
“说吧,怎么回事。”两位警察看着对面两位说。嘴角努力下压。
贺瓒脸肿得跟猪头一样,沈皆就第一拳的淤青在嘴角,渗出了血。
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的他们一言不发。沈皆撇开头,贺瓒睨了眼那小三。
说?咋说,两位嘴恐怕都很难张开。
“你说。”其中一位帽子叔叔指着小三说。目前看来只有小三有嘴。
“不木知啊,”小三一脸不知情,“我出来时候两人就已经打起来了。”
两位警察对视一眼:“既然这样就去警局解决,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等你们嘴开口。”
贺瓒像好好学生样举起手:“我……嘶,我说。”
警察点头示意。
贺瓒说:“我旁边这位是我男朋友,不过现在是前男友了,他和这位小三出轨,被我撞见了,警察大哥,你想想你被戴绿帽子你甘心吗?”
沈皆:……
“别,”警察抬手反驳,“我没经历过,我老婆不会。”
另一位警察也说:“我老婆也不会。”
“行……”贺瓒换了一套说辞,“你想想你出轨,你家那位会忍?”
想到家里母老虎,两位警察犹豫了,也就片刻,他们突然反应过来。“哎小伙子,我们怎么可能出轨。”
“这不结了,”贺瓒揉着半边脸,皱着眉头:“你们不会不代表狗不会,狗咬人都得打狂犬疫苗,我打个人怎么了?”
突然想到什么,贺瓒又说:“不对,他连狗都不如。”
沈皆一时没顾上疼:“贺瓒!你他妈……嘶……”嘴角又渗出新鲜血液。
“你们看看,”贺瓒看着警察,指着沈皆,“不如狗的人还会对号入座。”
“……”
警察正色道:“认真点!不想私了就去警局蹲几天。”
贺瓒闭了嘴。
这属于情感纠纷,警察也是第一次解决男男感情问题。
也是开眼了。
他们懒得走那些程序,所以劝他们能私下解决就解决。
警察看向小三:“小三,他说的是实话吗?”
‘噗嗤’一声,贺瓒笑出来,连沈皆都没忍住憋着笑,同一时间小三脸憋得通红,
这一笑给俩警察整明白,警察尴尬地润了润嗓子:“小三,啊不对,你叫什么名字?”
小三难以启齿地道:“洛家军。”
“噗哈哈哈,”贺瓒没忍住仰天大笑,仰看天花板的那瞬间,投下的吊灯在他墨瞳里莹莹闪烁。
他动作变得浮夸,下一秒报应就来了,脸上的肌肉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嘶,我靠。”
说完这句,面色无常,比任何捉奸的正宫还要平静。
在场的几人,都觉得他的笑是嘲讽而已,洛家军红着一张脸:“警察叔叔,你看他!”
警察瞥视贺瓒一眼,看他样子好像他才是出轨的那一个。
一直闷声不语的沈皆开口:“以前他养过一只雪獒,就叫家军。”
“……”洛家军双眼瞪大。
雪獒家军是小时候有人送给贺瓒的,一直养在福利院,贺瓒还小时给它取的名,带沈皆去认识家军的时候,沈皆还嘲笑过他取名好土。
提起家军不免让贺瓒回忆起他和沈皆小时候,那时候怎么会想到和沈皆在一起,怎么会想到小时候看到老鼠就被吓哭的沈皆会出轨。
可能是日子好了,酸甜苦辣就只剩甜了,忘了当初贺瓒是怎么保护他的了。
环境能改变一个人,谁也不例外。
时间是一把尺子,量人,量心,量距离。
这场纠纷由警察好言劝说收尾,两人板着一张脸假模假样握手言和。
警察走后,沈皆说:“贺瓒,本来你求我,我还能让你有投资,现在你打了我,你就好好等着银行的利息制裁吧!”
“你这辈子都只能是资本底下的一条狗!”
这句话直到三天后都还在贺瓒脑子里挥之不去。
贺瓒坐在老城小区的花园里,身旁放置28寸黑色行李箱。他一手夹着烟,时不时往嘴里送。
脸上的伤消了点,还好他本来就不丑,红青的伤增添了几分破碎感。
这三天他把公司关了,一百多平的小房子,八个员工全都原地解散,曾经立志要开发一款席卷全球的游戏软件也和脸上的伤一样一同破碎。
事不过三,创业这条路行不通了,可能他这辈子都没有老板命,还是老老实实打工还银行利息吧。
看了眼五楼被抵押的房子窗户,贺瓒用脚碾碎烟星,起身提着行李箱离开。
路过绿色垃圾桶,贺瓒把那盒戒指扔进去。
走出几步他又原路返回,弯腰捡回来。
钻戒买到手那一刻就已经贬值,但还能卖个几千块,扔了可惜。
重新抬步,他一边走一边看招聘网站,与他相关的职业很多,但不是待遇薪资苛刻,就是要名牌大学。
哪一条都成功避开贺瓒的实力。
毕业于普通本科大学的贺瓒有点懊恼,当初就不应该为了卖衣服赚钱不顾学习。
但是他不赚钱就没有钱读书,两者缺一不可,也不可兼得。
或许能兼得,不过前提是身后有人。
他没有。
除了十个月在陌生女人肚子里有过。可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在羊水里都不用呼吸的胎儿。
也全当没有。
走出小区,保安大叔坐在保安亭里,看到贺瓒热情打招呼:“呀贺总!你今儿又要去谈什么生意了?”
这就是吹牛的后果,贺瓒没少和保安大叔夸大其词以后能发财,那时保安大叔还扬言以后给贺瓒公司当保安。
当时贺瓒怎么说来着?
“当什么保安,到时候我让你当保安队长。”
保安大叔:“那不还是保安吗?”
“哈哈哈哈哈哈。”两人哄笑,保安没把这事当真,贺瓒却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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