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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合作
人总是要休息的,沈卿卿自己单独一个房间,只是苦了柳长风。
“这贼人跟我一起。”柳长风说道。
“那我们明天回到顾家再开始调查。”沈卿卿道,“巳时在楼下见面。”
临睡前沈卿卿躺在床上琢磨,柳长风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怪了。
二人定好时间,待第二天沈卿卿从卧房里出来,挨着二楼的栏杆往下看,就见柳长风已经在一楼等她。
萧云看起来无精打采,沈卿卿轻快地顺着楼梯下来,“怎么跟只小狗似的?”
萧云翻了个白眼,“小爷可不习惯跟男人睡一个屋。”
柳长风冷哼一声,面色难看,沈卿卿猜测他也没休息好。
“现在走吧,我带了些点心,速战速决。”沈卿卿说道。
客栈门口有辆马车,柳长风带着萧云坐在前面赶车,沈卿卿拎着包袱舒服的靠在里面。
“还没问你。”沈卿卿掀开帘子从里面探出头,端着点心塞给萧云和柳长风一人一块,“你是哪里的?”
“在下正一派门人”柳长风道,“不知沈姑娘是否听过?”
沈卿卿点点头,“听过,那是个很大的门派。”
萧云在旁边哼了一声,“你可别被外面的江湖传闻给骗了,正一派的人啊,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柳长风面上不虞,“莫要胡言乱语。”
“是是。”萧云阴阳怪气道,“谁能跟你长乐公子比啊。”
沈卿卿眼睛顿时亮了,长乐公子的名号她在山上就听过,侠肝义胆乃是重情重义之人,没成想今天让她遇上了。
于是她伸手将萧云往旁边扒拉一下,“你就是长乐公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早知道你是,我就不为了那点东西帮这家伙了。”
萧云在旁边嚷嚷起来,“你这女人,怎么一听见这家伙的名号态度就变了,小爷长相也不差好不好。”
“但他可是长乐公子诶。”沈卿卿理所应当的反驳道,“长乐公子很有名的好不好,虽然你也很有名啦,但是妙手空空哪有长乐公子有名。”
萧云没好气的说道,“你是骂我还是夸我?!”
“当然是夸你。”沈卿卿说完感觉有些心虚,缩回马车里面。
虽然在马车里面但是外面的声音也听得一清二楚。
“你昨天怎么这么痛快的答应,不像你啊。”萧云自以为小声地问道。
沈卿卿在里面竖起耳朵仔细听,“初见沈姑娘,在下就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我就知道你这人不安好心。”萧云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沈姑娘!”
沈卿卿不能装不知道了,于是装模作样的也大声回道,“怎么啦?”作势要掀开帘子。
帘子却像被人拽住般并随着砰的一声,外面只剩下车轱辘和柳长风的声音。
“沈姑娘好好休息就好,在下已经处理好了。”柳长风说道。
八成是把萧云撞晕了,那么响一声,沈卿卿想。
除却这一点,这一路走的很顺利,丰山镇离客栈很近,没过多久他们就到了地方。
马车在宅子门口停下,大门已经被官府贴了白条,寻常人进不去。
不知是不是死了人的原因,这附近都寂静的可怕。
宅子门前原是挂的红灯笼,许是官家人也觉得阴森,便自作主张换成白的了。
虽说这地方寻常人进不去,但沈卿卿三人哪里算的上寻常人。
从正常程序上来说寻常人是进不去顾家的,然而他们也不是寻常人。
找到了个旁人不会注意的角落,直接从墙外翻进去。
萧云是被柳长风上拽着领子从带上去的。
萧云看起来很狼狈,顿时怀疑柳长风是不是想故意害他。
翻进去之后沈卿卿就震惊了,整座宅院虽有股荒凉之感,但也能看出曾经的奢靡。
尸体早就被拉到了衙门处保存。
“你是不是想杀我。”萧云问,“没死在官府手上到死在你手上了。”
刚站稳,柳长风眉头微皱,“不太对劲。”
“哪里不对劲?”沈卿卿问道。
“太安静了。”柳长风道,“明明是夏季,却连声蝉鸣都没有。”
萧云大大咧咧的着自己被绑起来的双手,“那柳大侠您倒是先帮我解开,我好逃命。”
突然间,柳长风将萧云踹倒在地,自己则旋身避开,沈卿卿飞速往左一步,三人避开射过来的暗器。
暗器是院子里的一棵树冠上射出来的。
“出来。”沈卿卿轻喝一声,手腕微动,袖箭直冲树冠,随后几步跑到萧云面前,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划开绑住手腕的绳子。
当啷一声,袖箭被人挡住,随后树冠上跳下来一个人。
那人冷着脸,“还不过来,站我对面是想跟我动手?”
柳长风瞳孔微缩,“师兄?”
“别叫我师兄。”那人怒道,“师父是怎么交代你的,你又是怎么做的。”
“将这贼人送至官府,如若不然,杀了。”柳长风咬牙说道。
“那还不动手!愣着做什么!”
柳长风犹豫道,“可是,师兄,萧云不一定是真正的凶手,在下答应给他们七天去寻找真正的凶手。”
那人微微眯起眼,“你想违背师命?还有你身后的女人,尸体留下喂狗。”
两人是师兄弟的关系,沈卿卿想,可这发展看起来却不太妙。
柳长风看起来有些动摇。
萧云挪到沈卿卿身后,悄声道,“你不是很厉害吗?快想办法。”
她的确给自己留有后手,沈卿卿咬牙,原是不打算这么早用上。
沈卿卿声音极低,逼音成线,只有萧云能听见,“屏住呼吸。”
迅速地从腰间掏出一个药瓶朝对面扔过去,柳长风反应很快,长剑一挑,就将药瓶从空中打碎。
碎片落在地上,飘出一阵白烟,柳长风一直不慎着了道,顿时踉跄几步,提不起内力。
“我劝你最好别动,你吃了我的糕点,搭上这作为药引子的烟,力气还不及七岁孩童。”沈卿卿抓住萧云的胳膊,“还有你,你即是他师兄,现下不如带他去找医师看看,解药易寻,但晚了这内力可就回不来了。”
随后带着萧云跳上屋顶,那人追了几步,可柳长风却正好倒在地上,于是只好作罢。
沈卿卿凑这个时间翻过院墙,落在地上就朝萧云嘴里塞了个苦的要命的黑色药丸,“快吃下去。”沈卿卿着急的说道。
萧云用力的咽下去,忍住想吐出来的愿望,“这是什么?”
“解药,现在你应该有力气跟我跑了。”沈卿卿拉着萧云脚步没停,“柳长风看样子是真想杀了我和你,他那个师兄是什么身份?”
萧云的情况就比柳长风看起来好一点,他按沈卿卿的话做了,可到底还是受了点儿影响,只能跟着沈卿卿跑,而不是用轻功上蹿下跳。
“你知道长乐公子,自然也知道正一派,柳长风排行老五,长乐公子靠侠肝义胆,为人宛如清风明月在江湖榜上有名。但他前面的几位师兄却不是这样,正一派都是典型的伪君子,他师兄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萧云道。
沈卿卿有些疑惑,“你为什么老攻击正一派?”
萧云看起来有些震惊,“沈姑娘,你认真的吗?我没猜错的话你师父是西域人,正一派向来将西域传来的当做邪魔外道,也就现在西域人在江湖上出现的少了,长乐公子没见过,要不然定要将你带回师门里审问。”
已经跑了许久,沈卿卿拉着萧云拐进一处角落,两人坐在地上,“你怎么知道我师父是西域人?”沈卿卿问道,“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待人做事应该不像西域人才对。”
萧云倚着墙,老神在在的说道,“你做事不像,但你腰间的八角铃铛暴露了你的来历,铃铛无声,上面的花纹乃是五毒,还有你替我划开绳子的银刀,柄首的花纹和铃铛一致。”
“你身上有股很淡的异香,我猜是万花香,应是长年累月的熏着,这万花香,百花调配,只有西域人会,虽失传已久,但小爷曾有幸闻过,你说你在此地长大,留在蜀地的西域人不多,大都销声匿迹,不知生死。”
话音未落,沈卿卿将银刀横在萧云的脖子上,“我原想你只是个贼,没想到见识不少,知道太多可对你没好处。”
随着萧云轻笑一声,抓住沈卿卿拿着银刀的手,顺势将沈卿卿拉近,“沈姑娘,现在你可不能杀我,正一派会在江湖发布悬赏令,你我的人头都会价值千金,只有你一个人能在这江湖呆得下去吗?还是你想连累师门?”
沈卿卿攥紧银刀,微微用力,立马划出一道血线,“你威胁我?”
“合作嘛。”萧云说道,“咱俩找到真正的凶手,提到衙门面前,才能名正言顺的洗清罪名。”
“正一派为什么要杀你?”
萧云回答的很爽快,“因为我跟凶手交过手,难保我以后不会认出来,斩草除根嘛。”
沈卿卿反应很快,“你是故意用我做人质!”
萧云讪讪的说道,“其实当时我也能跑,这不看见你了吗,那柳长风一直咬着我不放,我原想让你冲他下点药好甩掉他。”
将银刀收到腰间,沈卿卿沉默地抓住萧云的衣领,砰的一声,两人的额头狠狠地撞到一起。
两人的额头霎时红了一片,“这一下怪我识人不清,也怪你将主意搭在我身上。”沈卿卿疼的流出眼泪,“现在咱俩两清,重新合作,这件事结束后你要将你拿到的最贵的珠宝给我。”
“你还想着珠宝。”
“那我们现在合作失败,你还是死在这里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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