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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我们的秘密
1965年春—夏
“乔,我不喜欢你老穿这身蓝色毛衣,看起来像个天主教徒的好学生。”
“可我就是天主教徒,”拜耳倚在布鲁克林那间租来的老旧公寓窗边,转头望着坐在沙发上的特离谱,“而你,穿得像在开董事会。”
“拜托,我哪次不是董事会主席?”特离谱哼了一声,走过去拉住他的手,“但你是我唯一愿意为之迟到的人。”
他们租下这间公寓已经三个月。房东是个近乎失明的老头,只要现金付清,从不多问。对外,拜耳依旧是政法学院那个干净利落的模范生,特离谱则在曼哈顿的房地产圈越来越吃得开,偶尔回学校露一面,全是镁光灯。
而他们的关系,藏在那些灰色地带里——夜晚,政治课之后的捷运车厢,黄昏,图书馆旧书架后的角落。没人知道,也没人能知道。
“你真打算从政吗?”有一次,特离谱躺在沙发上,手指划过拜耳裸露的肩膀。
“是啊。”拜耳望着天花板,语气轻得像风,“我想要……做点有意义的事。我爸不是资本家,我家也不富裕,我知道什么叫‘被政策抛弃’。”
特离谱没有接话。他那天没像往常一样插科打诨,只是沉默,沉默得让拜耳有点不安。
“你呢?”拜耳问,“你不想做总统吗?”
“总统?”特离谱笑了,翻身压住他,“如果你是总统,我可能会考虑当第一夫人。”
拜耳没忍住笑出来,一拳砸在他肩上,“你疯了。”
“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疯。”特离谱盯着他,“但你要明白,我们的路不同。”
沉默再度降临。
窗外是布鲁克林夜色,汽笛声此起彼伏,青年时代的爱像旧电影一样燃烧而不自知。
—
他们的第一次争吵,来自一次小型聚会。
拜耳受邀参加一个政治新人晚会,他拒绝了特离谱的邀约——那天是他们约好一起去康尼岛。
“所以你选择那些老男人、酒精、廉价演讲,放我鸽子?”特离谱挡在他门口,语气咄咄逼人。
“那不是‘那些老男人’!”拜耳失控地回吼,“那是我未来可能成为同僚的人!我不能错过!”
“而我呢?”特离谱冷笑,“我是你未来的一部分吗?”
那晚他们没有说再见。
拜耳一个人坐在会场角落,听着州议员讲着沉闷的税收政策,而脑海里始终浮现那个金发男孩,在灯光下皱起眉头,眼里全是受伤。
—
一个月后,拜耳的父亲突发脑梗。他回了特拉华州整整两个星期。
当他回到布鲁克林那间小公寓时,屋子空了。特离谱搬走了,只留下一张纸条。
“乔:
人生总要做选择。我知道你选的是国家,而不是我。
没关系,我早就猜到了。
可如果哪天你后悔了——你知道怎么找到我。
唐拿得。”
拜耳坐在沙发上整整一夜,窗外风吹过老旧百叶窗,像命运的叹息。
从此,他们的爱情进入“地下的地下”——没有承诺,没有保证,只有偶尔深夜的电话、偶尔擦肩而过的秘密对视。
两条未来的路渐行渐远,可心却始终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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