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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顾医务室
他默不作声的向前走着,要去医务室的路上又路过篮球场,想起那人洋溢青春的笑容和自己呆愣的行为,轻笑一声扯到了嘴边的伤,嘴角痛的嘶哈,突然胃上传来一股绞痛,头也跟着晕了起来。
本来想走到椅子那边上坐一会儿,一阵眩晕,强撑着虚浮的步子晃走了两步,然后直僵僵的倒了下去,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那人揪着背后的卫衣领子,把自己给提溜起来,“哎!哎?不是,这也没醉酒啊,咋还倒了呢?”
他最后的感觉就是那人的声音好像…好像谁来着?
他感到有人背起自己,他似乎嗅到那人身上的清香,似竹柏玉泉,阳光的气息。
过了一会儿,他嘴里边塞了一块大白兔,甜的不行,不天生不太适合自己这样的他皱了皱眉,身体本能就想把它吐出来,就感到有人给他戳回去了。
“医生,他动了!”,
“他也没死,动挺正常的”。那头在翻药箱的医生没好气地来了一句。他眯了眯眼,适应着那耀眼的白光,自己翻身坐起来。
那边那个高瘦的男生回头瞧过来,挑了挑眉,碎发耷拉下来一些,有些清冷,眉眼俊秀,唇边还有未散去的笑,样貌出众。
于乔看了看身上包扎好的伤口,卫衣上面一片脏污,一股子铁锈味,浑身黏腻的令他没由来的有些烦心,又想到周威那油腻的手,感觉浑身都不适了,只想回去洗个澡。
于乔踉跄的爬起来,走到了齐弈的面前。他微仰着头,苍白而瘦削的脸上掩不去忧郁的美,与明朗而自信的齐弈形成了对比。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我把医药费转给你”。
齐弈笑了笑,“没事儿,我这叫助人为乐。话说你当时是咋了?我差点以为当时有人要嘎我面前呢,给我吓的!…医药费那倒不用了,请叫我活雷锋!”
那头医生闷闷的笑了两声,递给于乔一个袋子,“他就这性子,喏,一天两次,活血化瘀的”。
于乔轻笑了两声,“医药费还是要还的,这样吧,你加我,等过两天我工资到了就还你”。真的很讨厌欠人任何东西。
齐弈拍了拍头,“哎,瞧我这脑子,把手机给落下了。这样吧,于乔同学,我把号码写给你,你到时候回去加我”。
齐弈,明白那人是真的,不想欠别人。他感到那人对交往极度的不适,十分不喜与别人有任何牵连。
齐弈叹息一声,轻声“于晓同学,你现在身体情况不稳定,我送你吧”。
于乔惊疑的抬眸,却撞上了平日戏佞的桃花眼,真诚的望着自己,他有些不知所措,双手绞着衣角,木乃的跟着出去了。
夜晚,风吹的凉飕飕的,风灌进略显宽大的衣袖中,背后的小块还没干,冷不丁的咳了几声,齐弈脱下自己黑色外套给于乔披上。
于乔愣了一下,浑身僵硬,最后还是说声谢谢弈,声音有些沙哑惊动。
齐弈正想用平日轻佻的话来引些话题,刚开口却又迟疑了“于乔同学…”。
于乔抬头看向他。灯光下,他的眸子轻盈如水,却又泛不起一丝波澜,齐弈,似乎能看到他们骨子里相似的空洞与茫然、孤独,就像是有一层朦胧的外壳把人包起,叫人看不真切,无法走入他的世间“…你的伤是有人欺负你吗?”
摔,怎么可能摔成这样?于乔十分干脆,“没有”,然后就再无下文了。
突然感到自己语气可能不好,又轻轻的来了一句,“我和我们宿舍人的关系都很好。”
他摸了摸鼻子,反应过来,人家并并没有问他是不是同舍的人,想在出口辩驳一下却欲言又止了。
自己一直都是个撒谎精,不过是见了几面的好心人,一谎千句圆,还从未打算过说过实话,坦露真心,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该说什么
相顾无相言,到宿舍楼下,齐弈轻拍了拍他的背,“受欺负了,你可以过来跟我说,我就在国际部”。
齐弈用大拇指反指了背后,扬了扬头。于乔低眸笑了笑,不知是何滋味。
走上楼去,门已经紧锁,门内传来打呼噜声,还有人梦语磨牙,心中那股烦躁恶心又漫了上来,上楼拿了件洗好的衣服。
义无反顾的走进了浴室里,现在很晚了,水温也是温温的,他在奔流的水下昂头,是洗去一切的不甘和无解,伤口隐隐的泛着痛楚。
他像浮萍一样,在空洞的世界找不到半点依存,只能盲目的漂打了个哈欠,走了出去,外面的空气好像更冷了,明个放假可以多休息会儿。
图书室已经关了,估摸着看是没啥人了,提前关了,平日里喧闹的校园死寂的可怕。着实没什么人。
远处灯光跳闪,踌躇了下去,敲了敲宿舍门,没什么动静,苦笑了一下,怎么会有门为自己而开呢?怎么会有人愿意等他?
自己找了个避风角,想着先随便对付一晚,无意识的把折好,在一旁放置的黑色外套揪了盖着,衣服上还有某人,干净清冽的气息他睡的死沉,而感觉又很清醒,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浑身都泛着冷,应该是发烧了吧,可药都在里头。
他逼自己快速入睡,可时间怎么如此难挨过去?他烧得迷迷糊糊,就觉得有人在晃自己,温热的手拂过自己的头,于乔蹙了蹙眉,那人轻叹一声,说了些什么,背起自己。
然后是那人熟悉的气息,他感到温暖,生理性靠近热源,那人僵硬了一下,随即小跑起来,他感觉自己真的好难受。
浑身没劲着,眼睫毛轻颤,挂下泪珠,可自己还是咬着唇,不出一声,喉咙里呜咽着,叫人看了都不忍。
到了医务室,正准备收班回来的齐瓦看着去而复返的俩人,叹息一声,“你们这是打算三顾茅庐啊”?徐毅言简意赅,“他发烧了”。
齐瓦挑着眉头看他,“齐大善人这么热心肠啊”。
齐弈没有理会他的阴阳怪气,眉心向下按了按,说不出自己为什么如此在意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或许是一种名为同类吸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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